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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穿越关东,枪马无双九月红三星完结文

关东王润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喝咖啡的习惯,还是八姨太浅川纪香带过来的,韩老太爷试着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于是这韩家就有了喝咖啡的风尚。不过,咖啡归咖啡,目前韩老太爷最宠爱的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刘小凤,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真的都是顶配。而新进门的日本女人,表面上看着各项待遇都不赖,实际却不得烟儿抽,主要还是韩老太爷嫌日本女人的腿太短……让我们把时间回调到前一晚,就是刘家大院前面打谷场上喇叭匠子吹得最欢实的时候,在中院后房当中,韩老太爷正盘腿坐在火炕上,小炕桌上面的细白瓷咖啡杯子正冒着热气。韩老太爷捏起咖啡勺逆时针搅拌两圈半,再顺时针搅拌两圈半。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我开动了!”这套仪式完全是比照八姨太浅川纪香进行的,韩老太爷认为这很有格调,于是照搬而来,只是...

主角:九月红三星   更新:2025-02-21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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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九月红三星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穿越关东,枪马无双九月红三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关东王润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喝咖啡的习惯,还是八姨太浅川纪香带过来的,韩老太爷试着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于是这韩家就有了喝咖啡的风尚。不过,咖啡归咖啡,目前韩老太爷最宠爱的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刘小凤,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真的都是顶配。而新进门的日本女人,表面上看着各项待遇都不赖,实际却不得烟儿抽,主要还是韩老太爷嫌日本女人的腿太短……让我们把时间回调到前一晚,就是刘家大院前面打谷场上喇叭匠子吹得最欢实的时候,在中院后房当中,韩老太爷正盘腿坐在火炕上,小炕桌上面的细白瓷咖啡杯子正冒着热气。韩老太爷捏起咖啡勺逆时针搅拌两圈半,再顺时针搅拌两圈半。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我开动了!”这套仪式完全是比照八姨太浅川纪香进行的,韩老太爷认为这很有格调,于是照搬而来,只是...

《民国:穿越关东,枪马无双九月红三星完结文》精彩片段


这喝咖啡的习惯,还是八姨太浅川纪香带过来的,韩老太爷试着尝过之后赞不绝口,于是这韩家就有了喝咖啡的风尚。

不过,咖啡归咖啡,目前韩老太爷最宠爱的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刘小凤,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真的都是顶配。

而新进门的日本女人,表面上看着各项待遇都不赖,实际却不得烟儿抽,主要还是韩老太爷嫌日本女人的腿太短……

让我们把时间回调到前一晚,就是刘家大院前面打谷场上喇叭匠子吹得最欢实的时候,在中院后房当中,韩老太爷正盘腿坐在火炕上,小炕桌上面的细白瓷咖啡杯子正冒着热气。

韩老太爷捏起咖啡勺逆时针搅拌两圈半,再顺时针搅拌两圈半。

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我开动了!”

这套仪式完全是比照八姨太浅川纪香进行的,韩老太爷认为这很有格调,于是照搬而来,只是老口粘牙的实在说不顺溜日语,就让人把“いただきます”翻译成了汉语,于是就有了“我开动了”……

韩老太爷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脸上露出满意神色:这咖啡呀,还得是刘小凤亲手研磨出来的更好,喝起来香醇绵润。

一念及此,韩老太爷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凤啊,你娘家那档子事,办得咋样呀?”

刘小凤翘着二郎腿坐在炕沿上,露出了旗袍下面白腻温润的大腿,划一根洋火把韩老太爷刚抄起来的乌木杆烟袋锅子点上,自己再是从烟盒中弹出一根烟卷,“爷,上午和我一起去的十个扈兵全死了,真是邪性,不知道是打哪出来这么个人物……”

说到这里,她不动声色的瞄了韩老太爷一眼,知趣的打住,不再说这事儿,只把烟卷点上,深吸了一口,突然感觉这来自于上海的美丽牌女士烟卷,抽起来却是满嘴苦涩。

但是,这并不耽误她抽完一根烟之后脱鞋上炕,如同美女蛇一般贴上去,给韩老太爷捏肩膀,娇声道:“日本人送来了一盘影带,说是洋春片,我让人准备一下,晚上放一场电影大家一起看?”

韩老太爷抿了一口咖啡,一脸的享受与期待,良久之后才说道:“在这怀德,还能有大过锅盖的锅?去让老四安排吧,他不是喜欢抓人‘看天’吗,随便怼咕两下吧!”

刘小凤心中暗喜,能换来韩老太爷这句话,就算没白忙活。

近来韩老太爷已经逐渐开始把事务交给老大打理,他自己只当掌舵人。

对于韩老太爷而言,这种事简直就是再小不过的鸡毛蒜皮。值得放在心里的,大约只有奉天城传来的风吹草动,或者是主脉边金韩家的大事。

现在终于要来了这句话,无异于拿到尚方宝剑,这样四少爷就可以放手调动怀德韩家的资源了,而不是只能让韩大嗙小打小闹——至于黑手套马傻子的绺子,那就更不适合干这个了。

所以现在刘小凤放心了,因为她太知道怀德韩家的势力了。不管是谁干的,保证会死得很惨,非常惨!

于是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在献完宝之后即下地穿鞋,整理一下衣襟,先是出去安排放电影,然后穿过两道月亮门,去了一趟东跨院。

韩家四少爷——韩克冯,正在东跨院的天井当中练武。


子时一刻出发往南走的九月红绺子,在荒野当中一路踯躅而行,三星过了中天之后再转东南。

约莫走出去能有三十里地,官兵暂时还没有跟上来,但也是人心惶惶。

主要是这波骑兵实在是过于勇猛,与平时遇到的只会放空枪的警兵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那个领头的军官,枪法神出鬼没,真心是被打怕了。

此时已经人困马乏,神俊如状元白也有些吃不住劲,马肚子开始淌汗。

九月红吩咐下去,让绺队找到一处背风的沟坎暂时歇下。

胡子们这一路上真是被累屁了,纷纷咒骂官兵这帮瘪犊子不是人揍的,又没抱着他家孩子跳井,犯得着这么狗撵兔子一样的不开面吗?

九月红当然不会跟着一起骂,只在两个马拉子的伺候之下休息,又掏出来香水瓶再喷一喷,然后陶醉其中,对于这等危险境遇并没有太多反应,情绪十分稳定。

胡子们吃掉了身上带的最后一点干粮,最主要的是没有水,都渴得嗓子冒烟。

有实在累极了的,索性窝在狼皮褥子里歘空迷瞪一会儿。

“真怪!”绺子的“水香”忽然坐起来身来,道:

“军师,刚做了个闹亮子(梦),给咱圆圆?”

当胡子的就没有不迷信的,常年“马上过、打着吃”,施加暴力同时也必然要承受反作用力,人生轨迹始终是处于生与死的临界线上,极大的心理压力与空虚,需有超自然力来疏解抗衡,出门、行军、宿营、打仗等方面都有一套严格讲究,迷信看相、卜卦、圆梦、推八门。

而这一切都需要“翻跺”负责实施,于是“翻跺”会上升到神的使者层面,老太太在绺子当中的地位仅次于大掌柜九月红。

老太太正四平八稳的坐着闭目养神,春日里的夜晚仍然有些寒凉,九月红走过来把自己的镶碎毛边的黑羊绒大氅披在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宽慰的一笑,一把将九月红揽过来,于是两人就裹着一个大氅。

此时听了水香的话,回应道:“说说看!”

“俺先是梦见有人抬起狗棚头(棺木)出大殡,又梦见一头扒山子(老虎)从门前蹿过,俺和才子头(媳妇)正在炕上躺着,吓醒了……”

其他胡子一听,都哈哈大笑调侃着水香——大家都知道“水香”是有家有口的,这并不新鲜,相当一部分胡子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

大掌柜“九月红”无奈的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绺子里都是粗野的汉子,实在没法指望能有什么素质与文明。

老太太活到这个岁数啥没见过?完全不以为意,沉吟一下:“梦到出殡是好事;虎主凶,从门前蹿过代表凶像已去……”

说到这里老太太自己也笑了,“再就是困龙将要翻身,是个好兆头!”

胡子们听了,全都神情振奋。

休息之后,打起精神继续出发。

当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三间草房,黄泥垒起来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半人高的土围墙已经东倒西歪,外面另用篱笆围起来。

在院子旁边有一排排垛成小山一样高的苇捆子。

这显然是一个独门独户的苇户人家。

胡子们十分高兴,因为只要有人家,就可以吃到一口热乎的,最起码有井水喝。只是来到近前之后,为首的“九月红”扬起马鞭子,大喝:

“停!”

原来,这家的房门外挂上一个红布条,这代表有产妇在家,不能进屋!

胡子有各种忌讳,比如吃饭不许用脚踩炕沿、不能看张网捕鱼;婚嫁喜事只可上礼,不能吃席面;如有牲畜在前面横着走过,则这条路即不可再走!

再就是禁入“月子房”,防止沾染血气之灾。

“水香”在门前高喊:“当家的,出来碰碰码!”

房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个黑脸中年汉子,“哎呦,对不住各位柜上的爷台,屋里的猫下了!”

“粮台”取出三十块现大洋,道:“给张罗些大沙子、海沫子,有留杆子最好!”(准备粮米、大酱,最好是有肉)

这种独门独户的人家,其实都有与匪绺打交道的经验,对于黑话绺规并不陌生,多少都懂一些。

那黑脸汉子看着白花花的大洋,犹疑道:“小米、大酱啥的指定不缺,但没有肉,只有两花篓鸡蛋。”

“也行吧,把撇子、双锏、玄子统来使,俺们举老光办富”(借碗、筷子、铁锅,我们自己生火做饭)

黑脸汉子接过现大洋,乐颠颠的转身进屋,开始往外倒腾米袋子,还有两篓子鸡蛋,又拎出三串干辣椒。

半缸大酱就在院里,也算省事。

再把锅台的两口大锅也拔了下来。

胡子们趁着这个功夫,赶紧在院里水井旁边转动轱辘把打水,葫芦瓢先递给大掌柜九月红,然后是老太太这些四梁八柱,最后才是崽子。

如同牲口一样的喝了一气,顿时感觉又活过来了。

众人一起动手在院外支起两口铁锅焖小米干饭,把鸡蛋一股脑的都扔进去煮。

还没等小米干饭完全熟透,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拌了大酱开吃。

四梁八柱还能勉强用上碗筷,普通胡子只好各显神通,有用树皮盛饭的,有用秸秆当筷子的,有把饭摊在一块木板子上,趴在那里用嘴舔着吃的。

还有的干脆直接用手捧着吃,被烫得嘶嘶哈哈的也不停嘴。

后院地垅沟里栽种的葱,早被七手八脚的拔出来,一人一根,握在手里咬着吃。

这年月关东人,大部分都是老家在山东,见到大葱比啥都亲,满足感爆棚了。

还有人把干辣椒塞进嘴里嚼得满脸通红,脑门子见汗,冲散了身体里一晚上攒下的寒气。

大掌柜九月红和老太太用碾盘当桌子,也抓紧时间吃了一回,煮鸡蛋剥了皮打碎在小米饭里,拌上大酱和撕碎的葱段,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已经相当满意。

她俩唯一比其他胡子多的待遇,就是有一碗热水冲开的红糖水。

把马喂饱之后刚要继续出发,远处就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

众人大惊:跳子又追上来了?

此时天光已亮,很快就有眼尖的看出来:“不是跳子,是绺子的马队。”

嗐,那就放心了。

所谓西北悬天一枝花,天下绿林是一家,都拜的是达摩老祖,人不亲,枪把子还亲呢,枪把子不亲,山头还亲呢!

本以为是虚惊一场,碰码之后还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乃至一些必要物资补充。

然而很快那边的枪就响了,噼里啪啦的往这边开打。

绺子一边找地方躲避还击,一边破口大骂:“踏马的,哪来的野毛子,都不讲绿林规矩了?”

九月红临危不乱,拔出匣子枪娇声大喊:

“下死手的绺子,除了‘交得宽’没别人!把连子都赶到苇垛后面藏住,拉火线别卡子,杀住对面的风头再滑!”

接着又吩咐:“顶天梁带一棚的人放出去压住左边,扫清柱带二棚顶住右边,防备他们从两边抄过来堵后路!”

顶天梁是绺子四梁之一的“炮头”,属于武力担当。

扫清柱是绺子八柱之一的“总催”,负责督战。

得令之后,众人分散开来,躲在土墙后面打排子枪。

还有从后山墙登上草房后脊的,趴在上面射击。

屋里的黑脸汉子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已经带着老婆孩子躲进了后倒厦子的土豆窖里,显然也是吃过见过的。

对面虽然人多势众,但也不得不纷纷下马,临时找沟沟坎坎的再开枪对射。

九月红所料不差,这确实是“交得宽”的绺子,耍混钱的!

关东绺子可以分为两种,即“耍混钱的”与“耍清钱的”。

耍清钱的讲究五清六律,七不抢八不夺,有严格的绺规,只抢地主老财而不骚扰普通百姓。如果内部成员有触犯绺规的,会面临严酷惩罚,是为“领刑”。

“九月红”的绺子,从爷爷辈儿开始算,一直以来都是耍清钱的。

而耍混钱的则是坏事做绝,伤村害民,杀人如麻,只要看不顺眼的抬手就是人命,被绿林界称为“斜岔子”。那大掌柜“交得宽”带着绺子进入村屯之后,都是大呼小叫:“弟兄们,自己个找老丈人家呀!”

完全没有任何道义可讲。

“九月红”的父亲就是因为看不惯“交得宽”的非人行径,曾发起“典鞭”联合其他绺子声讨。

奈何这“交得宽”傍上了“马傻子”绺子的大腿。

那“马傻子”乃是怀德韩家的黑手套,买枪、买子弹都不在话下,势力极大,火并的时候占据上风,甚至把“九月红”的父亲打了个半死。

交得宽的年纪其实不大,只有二十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戴一副金丝眼镜,穿一身长衫,如果不拿枪的时候,不知道底细的人可能会以为他是哪个学校的教员。

实际这人却是心狠手辣之辈,而且好色成性,这两年不知道祸祸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

前些日子交得宽与马傻子连旗,攻打韩家大院未果,有些憋气窝火。

交得宽绺子的花亭子(据点)就设在八百里旱海的苇甸子,插千的探听到九月红的绺子被官兵咬住之后,他们连夜起兵,试图浑水摸鱼。

结果还真巧:天一亮就发现了九月红绺子的踪迹,这如何能放过?

空气中“嗖嗖”乱飞的子弹拉出鸟雀鸣叫声,打在院门口的老榆树上,树皮四分五裂,令人心惊肉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九月红身边的两个马拉子别看都是小姑娘,但面对这架势丝毫不怯阵,一人一把匣子枪“坑坑”的开火。

就是准头太差,手腕子力气不足,压不住枪口,全打飞边子了。

见此情形,九月红大声道:“别浪费柴禾(子弹),看我怎么打!”

说完就把匣子枪安装在枪盒上,躲在一处矮墙后面连连抵肩射击,对面一个试图摸着苇棵子蹭过来的胡子如同喝醉了酒一样,踉跄两步之后扑倒在地上,两只手狠命的抓挠着地上草皮子,然后就踢蹬了。

两个小姑娘见了,只是吐了吐舌头……

虽然对面的攻击被遏制住,但形势却有些不妙!

掌管物资的“粮台”急得脑门子上全是汗,栽栽愣愣的溜过来小声说:“当家的,咱柴禾带的可不多,再这么哐当下去,备不住最后就得抡王八拳了!”

九月红冷静的说道:“不要急,托天梁带着粘管子(受伤)、没有风连子(好马)的弟兄先滑,在梁在柱的都跟我一起顶住局子!”

托天梁指的就是“翻跺”,老太太在枪林弹雨当中并不惊慌,刚把六枚铜钱抛在地上,端详之后笑道:

“那我就不拖大家后腿,先滑了!”

在撤走一部分人之后,九月红这边枪打得更果决了,挺过一袋烟的功夫,九月红带人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往西南方向开撩。

“交得宽”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扯着嗓子大喊道:“弟兄们,对面眼瞅着是挠岗子了,都给我上马开追!九月红的两个马拉子都是盘顺的亮果,合皮子可劲攀哪!”

手底下的胡子纷纷粗野的笑起来,“炮头”勒住马缰绳,扯开褂子露出又黑又密的护心毛,下流的笑问道:“大当家的,那抓住九月红咋整呢?”

那绺子的“翻跺”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一脸的猥琐,接茬道:“那还能咋整,大当家的再当一回新郎呗——我昨晚起了一卦,结果是‘破军辟易,白虎贪鸾’,不是小好,是大好啊!”

交得宽哈哈大笑,道:“当新郎挺好,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老丈人一枪打落马下!”

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子,高头大马扬开四蹄,带着胡子们打着呼哨,发出鬼哭狼嚎的怪叫声追了下去。

形势依然严峻……


不得不说,这胡子的三观真是稀碎呀,两个马拉子可都是小姑娘,造孽呀……

事实上,不止马拉子这么想的,九月红也一样,“韩叔——叔,你来绺子当大掌柜吧,我当二柜就行。有你在,绺子要不了两年就能横着压关东!”

韩老实正扳鞍认蹬,翻身上马,听了这话差点摔下来,“那个啥,目前我还没有吃横饭的打算,这绺子大掌柜还是你来当吧……”

“哦——我听舅舅说过,你是后到的龙湾县,你是不是之前住这嘎沓,咋搬家了呢?”

韩老实搓了搓脸,“也对,也不对!”

“啊?”九月红有些懵,不明白是啥意思。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

九月红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谁,谁是小孩?我都十八了!”

“十八也是小孩——你知不知道,有个名叫惊蛰的小孩,只比你小五六岁而已,现在管我叫爷爷。”

“爷爷?”九月红闻言,当时就迷糊了……

日上三竿,怀德县城东门外铺着碎砂石的官道被小风一溜,更显干燥。只要顺着这条官道走出去四十里,途径张家店、赵家窑,即可抵达两家子镇。

这条官道上的行人车马不算少,花轱辘大马车掀起阵阵尘土,走路的纷纷捂着鼻子和嘴避让。

而屙出来的马粪则很快就成为捡粪老头的战利品,此时背着的柳条筐已经快要冒尖儿了,馋得挎着小筐捡粪的小嘎(小孩)眼睛直冒火星子。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城外就是广阔无垠的田野,笔直的大长垄一眼望不到头,其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是非恩怨,只不过现在都统一姓了韩。

捡粪的不一定是种地的,但种地的基本都是没地的,只能给怀德韩家打佃扛活。

捡粪的小嘎抢不上槽,旁边一个拎着打狗棍、穿着破衣烂衫的小叫花子对他招了招手,于是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只因小叫花子的兜里有一把花生米,刚才他已经吃到了几粒,喷喷香。

放下小筐,两人在道边就地画线,用石头子玩起了憋死牛。

年岁相仿,都是少年心性,一起玩很正常,在这官道边上丝毫不碍眼。

只不过如果仔细留神就能发现,只要官道上有行人车马经过,小叫花子的眼睛都要瞟两眼,而且似乎还在观察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手上玩着憋死牛,却是心不在焉,总是出错,捡粪的小嘎要不是图稀吃两粒花生米,早不和他玩了。

小嘎哪知道,此时小叫花子的心里已经急得火上房了:爷爷,你咋还不出现呢,出事啦!

这个小叫花子,就是韩老实对九月红提起的好大孙——惊蛰。

至于惊蛰为何会摇身一变,还得从昨天下午说起……

在韩老实出发之后,惊蛰出去闲走了一圈,随便买了些零嘴儿吃,等到太阳要下山的时候,才溜溜达达的回了客栈,早早的就上炕睡觉了。

因为惦记着韩老实,所以根本睡不踏实,好容易捱到早上,刚起来穿上衣服,就有伙计来敲门,说是有人给送早饭。

惊蛰十分惊讶,在这县城里也不认识谁呀,奇怪。

与伙计再三确认之后,确定属实是送到这个房间的,于是惊蛰才把四方的油纸包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油炸糕和大果子。

还挺香的。

不过惊蛰却没有吃的打算,因为很快他就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对折的纸。


评价一个绺子兴旺,都是用“局红管直”形容,而“管直”就是枪法准。

枪法,是胡子安身立命的第一准则,其他都是扯淡。在绺子当中谁的枪法准,谁就可以大声说话。

而现在顶礼膜拜的偶像就在眼前,这如何能不激动,都凑过来拉拉手,沾沾仙气儿,管保以后也能管直。

搞得韩老实十分狼狈。

好容易这些爷们都拉完手了,九月红扭扭捏捏的也走了过来,韩老实笑着说道:“咋的,你也要来拉拉手?”

九月红的俊脸“腾”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

韩老实说完就后悔了,感觉自己太没身沉,哪能开这种玩笑。虽然之前送过一套香水,那只是基于老色批单纯欣赏的眼光,并不是真想干点什么。

毕竟在王子儒那里论,差了一辈儿呢!

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那什么,快去挖银窖啊,六百块现大洋!”

胡子听了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怎么就过不去“六百块现大洋”的事儿了呢!

而且为什么偏偏就得是六百块,就韩老实这身惊人的本事,要多少钱没有啊。

而清楚韩老实身家底细的九月红和老太太更是十分不解。

但韩老实也懒得解释。

终于,秧子房掌柜“白狼”亲自带着两个崽子开始挖,很快就打开了一个盖板,里面是一处铺了厚厚的一层石灰的地窖。

也不知道老刘家是咋想的,地窖选在猪圈旁边,都串味儿了!

地窖里有多口大陶缸,等到跳下去仔细看,发现陶缸里装满了桑皮纸包裹着的银元宝,上面有铭文“宣统元年,宽城天丰成号”。

胡子们欢呼一声!

这银元宝就是有名的“吉省大翅元宝”,俗称“大翅宝”,每个五十两,是吉省一些地主老财最喜欢窖藏的宝贝。可能是怀德县与吉省相邻,老刘家也沾染了这个习惯。

一共起出来六百多个大翅宝,也就是三万两千两白银,可折合现大洋三万四千块(1银元=27克,1两=31克)。

虽然这大翅宝带有浓郁的猪屎味,但是胡子们没有半点嫌弃,恨不得捧在手里用舌头舔两下……

绺子里的人都在欢呼沸腾,老刘家的人心疼得掉眼泪。

韩老实却是一脸便秘:

玩儿哪?!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绺子里的大小胡子全都高兴坏了,从来没砸响过这么肥的硬窑,幸亏是大当家和军师运筹帷幄。

一扫往日阴霾,绺子的凝聚力与向心力,短时间内肯定是爆棚了。

当胡子,快乐多,骑着大马把酒喝,搂着红果吃饽饽——这些都是需要银钱来支撑的!

那么散发猪屎味的大翅宝能支撑不?

太能了!

等到地寥场光之后拉片子分红柜,都能过一个肥年。

韩老实却犯愁了,说好的地窖藏银元呢,这牛二也不按套路打呀……

因为银窖位置是韩老实确定的,所以按照规矩他可以拿走三分之一的大翅宝。

而胡子们也确实毫不介意他真拿。

但对于韩老实而言,只要不是现大洋则都毫无意义。

“现大洋,现大洋呢?你们老刘家怎么就没有现大洋呢!”韩老实不甘心,转过头就去逼问刘大凤。

刘大凤真是怕极了韩老实,颤抖着声音说道:“有现大洋,六百多块……”

韩老实眼睛一亮,这么巧吗?于是赶紧追问:“搁哪呢?快拿出来!”

“花——花没了,都怪那开纸坊的韩家——对了,你可以找韩家纸坊要,绝对有,他们刚到手不长时间!”


“啥玩意?”

“前些日子买韩家纸坊的十五亩地,给了六百块现大洋,他家不认奉票和金票,其实就是找借口拖着不想卖地!”

韩老实仰天长叹,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忽然反应过来,想到一个事,于是指着九月红的两个马拉子,道:“你俩小姑娘快过来,帮我个忙!”

两个女马拉子兴高采烈的蹦过来,“爷,您就吩咐吧,干啥都行……”

“给我揍她的大脸……”

韩老实作为曾经拥田五百晌的大地主,怎么可能不懂土地的价格。按照市价,中等土地每亩还价值50银元呢!

上等的天字号好地,每亩至少价值80银元,而且这还是有价无市。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谁家会把上等好地拿出来卖,否则会被人指着脊梁骨,纯纯败家子。

那么,韩家纸坊的十五亩天字号好地,他老刘家只给了六百块现大洋?

这——很好!

韩老实对于刘家大院现在的境遇,原本还存在些许同情。

此时这些许同情直接丢到了爪哇国。

该!

现世报!

当天光即将放亮的时候,绺子在刘家大院的搜刮已经接近尾声。

值钱东西能带在身上的就带身上,不方便带身上的,比如貂皮袄、棉大袄、四幅棉被等,就用马驮着。

这次不但金银浮物收获丰厚,还缴获了二十多杆快枪,既有俄造水连珠,也有套筒枪,各式子弹八千余粒。

此外就是十多匹能骑的骟马。

对于胡子而言,银钱、马匹、快枪,这三样是真正的抢手货。

浮物就是被褥布匹、衣帽鞋袜之类的,而盐、大酱、鸡蛋也都是必须带走的东西。

至于粮食什么的,也就当场放开肚皮吃一顿好的,再多做一些拌上大酱,留作干粮。其他根本带不走,于是把各种粮食掏得满地流淌,任由马匹吃个够。

在伙房翻出来的鸡蛋不舍得当场吃,要么煮熟了带身上,要么生的用草皮子挨个裹起来,留给骑乘的马匹,以后真到肯劲儿上只要给马喂上生鸡蛋,能顶大用!

至于刘家大院的人,则按照规矩放开生路。因为只要不是结下死仇,在砸窑之后都不能轻易杀人,只求财货。

韩老实也听说了老刘家的基本情况,这刘老二平时并不在家,所以也现在也懒得弄死他——前提是别跳到脚面上蹦跶。

现在韩老实一心朴实的只惦记要搞怀德韩家……

绺子八柱之一的总催在九月红示意下,“铛铛铛”敲响了如意铜锣,胡子们开始在大院前面的打谷场集合。

虽然灵棚与寿木有些犯膈应,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各棚炮头已经开始清点本棚人马。

“水香”派出去的探马也都纷纷回来报信:驻两家子镇的第四区巡警分所以及区公所的团丁,缩在老巢一动不敢动。

这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就那么十几条破枪,面对这种绺子砸窑确实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不要说老刘家是怀德韩家的姻亲,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大姨子也没用。

老太太神神叨叨的推了八门,与九月红小声嚓咕两句,然后九月红的嫩白小手一挥:

“球子挂之后上线(太阳出来之后出发),列着滑(往北走),一棚先挑,老棵子探台(资深老胡子探路),二棚中间压住大线,三棚殿后……”

韩老实在旁边看得发呆:这姑娘行事啊,安排得真是像模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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