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抄袭。
这些都是我在大四快毕业那年的创作。
当时忧心洛明轩的身体,加上我决意要给他捐献我的眼角膜。
便将画作封存在了我的作品箱里不了了之。
我看了下那所谓冠军的署名。
Tina。
横空出世的新人画家。
Tin……我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我重新戴上特殊眼镜,摸索着去了杂物间。
我珍藏的画架、颜料,还有画作,全部被翻了个遍。
我有个习惯,手绘作品都会用拍立得拍下来存放到一个笔记本大小的作品集里。
画作是我两个月前寄出,那获奖作品是一个月前送去参赛的。
地上还有一些不甚完美的画作,想来,是有人原想盗取我的画作去参赛,却因为原作消失,不得已在我的作品集里面找了几幅画出来临摹。
朱婷婷有意无意跟我提过,她会画画。
那时候我对她毫无设防,还邀请她在闲暇的时候,用我的画具绘画。
洛明轩和朱婷婷像是两只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害虫,不仅对我吃干抹净,还多加羞辱。
我捏着作品集蹲坐在地上,心痛之余,决定不再给这两个败类留情面!
我让老师按照原计划挂卖。
我正捏着手机发呆,却听见洛明轩冷不防喊了我一声。
我循声转头。
他看向我的眼神探究又疑惑,似乎对我起了疑心。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颤抖着手往四周探了探,佯装什么都看不见。
“我心情不好,想着回房间冷静一下。
但是好像走错地方了。”
我看见他不动声色地在我面前放了一个收纳箱。
我只能直直地撞上去,钝痛袭来,我疼得皱眉,就要往前面扑。
他甚至没有伸手接我,我的脑袋径直磕到了桌角,鲜血直流。
这下彻底打消了他的疑心,他的声音中有伪装的紧张,上前把我抱在怀里。
“你看你,看不见就不要自己乱走。
要是没了我,你怎么活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关注他的pua话术,我捧着脑袋,反胃的感觉不断向我袭来。
-所幸,洛明轩虽嫌弃我碍事,但也没到要杀了我的地步。
他终究把我送去了医院。
划伤加上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我留院观察几天。
朱婷婷的脸色很难看,拿着病历单,指着缴费金额,语气不悦。
“真是麻烦,呆在家里要人照顾都算了,还要莫名其妙出来花几千块。”
我躺在床上假装晕倒,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
“花几千块买个安心……我原本还担心她能看见了。”
“瞎了这么多年还能恢复视力啊……今晚你不是说带我去宴会吗?
扔她自己在医院,没事吧。”
“在医院能有什么事?
我让医生给她来一针镇静剂,刚好让她在这里躺几天别碍我事儿。
下周,等我当上了会长,赚这几千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到时候你想买什么包包钻戒,都不是问题。”
两人嬉笑的声音传来,刺耳得很。
-两人离开后,医生捧着针剂进来。
我骤然睁开双眼,阻止他给我注射。
真不巧,这医生是当面给我和洛明轩移植眼角膜的手术医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面明明写的是眼科。
我磕到的是头,在脑科住院部。
“啊……”他显然被吓了一跳,“你你你……能看见?”
他抬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在确认我视物没问题以后,吓得几乎要落荒而逃。
“你跑了,我就举报你违规给病人注射药物。”
那小医生愣坐在地上,看着我,大气不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