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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最新章节列表

梨园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远寒不明所以:“是啊,我是姓姜,哎......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她在火车站和霍衍沟通得并不愉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霍衍微微抿唇,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什么,可能听佳佳提过,先去医院吧。”“好吧。”她没多问,毕竟霍佳佳孤身一人在宜城,家里人担心,想多了解些周围的人,也是正常。反正她就是个普通人,名字不需要做保密工作。两人先后上了公交,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下车后她本想领着霍衍直接上二楼,谁知迎面碰上廖沁雪和魏倩。廖沁雪还穿着病号服,脸色白兮兮,两人看着像是要去魏长冬的病房,只是碰见她才停了下来。“远寒,你过来看长冬吗?正好,我们一起过去。”“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还有个不长耳朵的。”一看到廖沁雪假模假样的笑,她就想吐,更不...

主角:姜远寒徐秀芬   更新:2025-03-06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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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远寒徐秀芬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梨园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远寒不明所以:“是啊,我是姓姜,哎......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她在火车站和霍衍沟通得并不愉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霍衍微微抿唇,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什么,可能听佳佳提过,先去医院吧。”“好吧。”她没多问,毕竟霍佳佳孤身一人在宜城,家里人担心,想多了解些周围的人,也是正常。反正她就是个普通人,名字不需要做保密工作。两人先后上了公交,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下车后她本想领着霍衍直接上二楼,谁知迎面碰上廖沁雪和魏倩。廖沁雪还穿着病号服,脸色白兮兮,两人看着像是要去魏长冬的病房,只是碰见她才停了下来。“远寒,你过来看长冬吗?正好,我们一起过去。”“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还有个不长耳朵的。”一看到廖沁雪假模假样的笑,她就想吐,更不...

《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姜远寒徐秀芬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姜远寒不明所以:“是啊,我是姓姜,哎......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她在火车站和霍衍沟通得并不愉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
霍衍微微抿唇,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什么,可能听佳佳提过,先去医院吧。”
“好吧。”
她没多问,毕竟霍佳佳孤身一人在宜城,家里人担心,想多了解些周围的人,也是正常。
反正她就是个普通人,名字不需要做保密工作。
两人先后上了公交,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下车后她本想领着霍衍直接上二楼,谁知迎面碰上廖沁雪和魏倩。
廖沁雪还穿着病号服,脸色白兮兮,两人看着像是要去魏长冬的病房,只是碰见她才停了下来。
“远寒,你过来看长冬吗?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还有个不长耳朵的。”
一看到廖沁雪假模假样的笑,她就想吐,更不可能摆出好脸色。
见她对廖沁雪的态度恶劣,魏倩立马站出来撑腰:“昨天的事我没跟你算账,你还敢跟表嫂这样说话?我告诉你,就算我哥原谅你,我也不答应!”
姜远寒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可真要谢谢你,真心的,离婚申请签字的时候,你必须得抓紧你哥的手签!”
“你!”
魏倩被气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倒是廖沁雪先注意到她身后的霍衍。
身材颀长又挺拔,一头漆黑短发干净利落,眉骨分明,这样优越的长相在宜城实在少见。
“远寒,这位同志是?”
“关你什么事?”
姜远寒没想过牵扯到霍衍,自然不需要向她们解释太多。
可魏倩却多想了:“姜远寒,我们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守本分的,平时像个鹌鹑话都不敢大声说,这两天突然就转了性,我原先纳闷得很,现在清楚了,敢情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已经找好了下家啊!”
这话一出,廖沁雪紧忙劝住:“倩倩,话不能乱说,这儿是医院,你小声些。”
魏倩反而嚷得更大声:“我哪儿乱说了?她跟哥吵架的时候那么泼辣,肯定是有了野男人底气足!自己丈夫还在医院躺着呢,她不知廉耻乱搞男女关系!”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本就多,魏倩这么一闹,她和霍衍立即被人指指点点。
扯进魏家的烂摊子谁都心烦,眼下还是先让霍衍离开,她再好好收拾她们。
“霍衍同志,你先上二楼看佳佳吧,这事和你无关。”她略带抱歉地看向霍衍。
霍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说我是给你底气的野男人,怎么无关。”
这时候他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她理解他莫名其妙被泼脏水很生气,但本来子虚乌有的一件事,他这么一说,倒像是她真的不清白,要是影响到她离婚,她跟他没完!
果然,听到霍衍这话,魏倩更加猖狂:“姜远寒,你枉为人妻!趁着丈夫受伤与野男人苟且,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啊!”
姜远寒还没出手,有人就抢先一步,狠狠扇了魏倩一耳光,声音大得整个医院都能听到。
空气瞬间凝滞。
姜远寒怎么也想不到,出手教训魏倩的人,会是她的公公魏振国。
魏倩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看着自己父亲那张阴沉的脸,满眼的不可思议:“爸......你打我?”
魏振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我打你都算轻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你的嫂子,品性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当众抹黑她,就是在打你哥的脸,马上跟你嫂子道歉!”
哟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虽说前世魏振国没怎么为难过她,但一直对她的态度很冷淡,默许她婆婆和小姑子的作为。
视而不见,亦是帮凶。
可今天魏振国不知抽哪门子的疯,竟替她出头教训魏倩,她总觉得其中没这么简单,却弄不懂原因。
魏倩同样也想不明白:“爸,你是不知道,哥受伤的这些天,她就没来照顾过哥,还好有沁雪表嫂帮着,哥都那样了她还跟野男人鬼混......”
“你给我住嘴!道歉!”
魏振国低吼,吓得魏倩一哆嗦,不敢再吭声,只得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嫂子,是我这两天忙昏头,错怪你了。”
姜远寒没表态,只要是魏家人的道歉,她拒不接受。
魏振国面子上不好看,但也只能先跳过这件事,驱散看热闹的人:“各位,这只是个误会,家嫂贤惠懂事安守本分,不会做出格的事。”
魏振国是有军衔的,平时不怒自威,很少有人敢忤逆他,现在当众说出这番话,算是明着维护儿媳妇,外人自然也不敢再多嘴,纷纷当做无事发生散去。
“远寒,既然小倩已经知错了,你就大度些,都是一家人。”
姜远寒站得笔挺,脊梁骨一点也不弯:“我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从来都不是。”说完,她转身看向霍衍:“霍同志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们上去吧。”
“嗯。”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上二楼,魏倩气得直跺脚,她就不明白了,爸为什么要维护姜远寒这个贱人,还出手打她。
从小到大,不管她多骄纵,爸都没舍得打过她,今天却......
魏倩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埋进廖沁雪怀里低声抽泣。
魏振国见状,深深叹了口气,把两人叫到一旁,低声说:“小倩,爸也不想这样,可你们不知道,刚才姜远寒身后的人不一般。”
魏倩抽噎:“他是谁?”
魏振国捏了捏眉心,凝重地看着她们:“我前两天收到上边的文件,京市的国家研究院派人到我们市,进行研究指导工作,此人名叫霍衍,年纪轻轻就得到科研少将的军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市里非常重视。”
他刚刚就是听到这个名字,才决定站出来,拦住自己的女儿干傻事。
因为他得到消息,霍衍还是单身,市里不少领导干部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们魏家也要抓住机会。
“先回病房照顾你哥,爸还有公事,记着,不准再乱说话!”
“知道了爸。”
魏振国离开后,魏倩和廖沁雪走回病房。
魏长冬见两人进来,开口就问:“你嫂子来了?”
魏倩没好气地点头:“来了,直奔二楼,枉哥对她这么好,宁愿去照顾一个外人,都不愿来看哥一眼,白眼狼!”
魏长冬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般撑起身子:“倩倩,把拐杖拿来,我要见你嫂子!”

在此之前,姜远寒觉得魏长冬的长相,在宜城算得上数一数二,可今天见了霍衍,她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这差距还不小。
魏长冬一米七八的个子,在厂里已经算高的了,这个霍衍看着还要比他高半个头,站在人群里很难被人忽视,难怪霍佳佳说她哥很好认。
就是这人气场太强,明明穿着样式最为简单的衬衣,却始终有一股难以接近的压迫感。
好在她只是来接人,不用和他相处太久。
“你好,你就是霍衍同志吧?佳佳让我来接你的!”姜远寒笑着朝对方挥手。
霍衍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冷淡:“你迟到了。”
姜远寒扭头去看车站的大钟表,下午三点一刻,她确实来晚了五分钟。
“抱歉,厂里有些事耽搁了,不过也才五分钟,没让你等多久。”
霍衍抬手看了看腕表,目光冷冷落在她身上:“五分钟,能让一个关键的数据失真,导致实验失败,或者——错过一趟列车。”
来之前,霍佳佳就说过自己的哥哥有些难搞,请她多担待,当时她没放在心上,想着再难搞能比得过魏家人?
现在看来,她错了。
纵使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在他是霍佳佳的哥哥,她的语气还是很平和:“你说得没错,但也得看场合呀,我只是受人所托来接你而已,又不是在实验室,五分钟真的没这么严重吧?”
霍衍的目光仍未移开,还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深沉:“时间观念不仅是对事负责,也是对人负责。有些误差看起来很小,却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这话说得不重,但无形中透着一股压迫感,像极那些个上了年纪的领导。
姜远寒忍不住扬眉,不服地反驳:“可我们现在是在火车站,五分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闻言,霍衍眉梢一凛,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在你迟到的这五分钟里,假使列车紧急启动,我会因为停留被强制清场,假使信号错乱,站台可能发生意外,无论什么场合,五分钟都足够让局面失控。你认为,不严重?”
姜远寒被他的一本正经噎住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完全不管她听不听得明白,呼啦啦说了一大串,她只是接个人,犯得着上升这么严重的后果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霍衍的下属,上赶着挨训来了。
国家级的研究员都是这么挑剔?
姜远寒抱着双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就是看在佳佳的面子上,不想跟你计较,总之你这些大道理,跟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说,没用。”
霍衍微微一愣,垂下眼睑,像是在打量她,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片刻,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用这种理由回避问题,很不成熟。”
本来今天丢了工作她就有些窝火,眼下还要被人莫名其妙教训,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姜远寒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语气尖锐:“霍衍同志,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别总把人和时间挂钩,我来接你是人情,不是工作,你要讲分秒必争,我可没义务配合你!”
说完,她不等霍衍反应,直接拦下出租车,把人塞进车里:“坐到医院下车,佳佳在二楼第三间病房,要是找不到就问护士!对了,我承认迟到是我不对,但有些事总无法避免偶然,不是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成不变的公式!”
嘭!
把心中的不快如数吐尽,姜远寒关上车门,头也不回挤上前边的公交车。
管他什么科研人员,她不伺候了!
虽然有些对不住霍佳佳,但她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待。
公交车停在宜城老羡街,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她的娘家,老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常年昏昏暗暗,灯光都是暗黄的。
姜家就住在二楼211,常年没有日晒,宜城这地方又湿又热,碰上阴雨天,家里好些东西都会发霉。
她五岁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偷了叔公的钱,和流痞挥霍而尽,爷爷奶奶把所有积蓄拿出来赔,才勉强堵住叔公一家的嘴。
后来姜家只能搬去隔壁县城,找了个比筒子楼还破的房子,把211的房子租出去,好歹还挣个房租差价钱。
以前她做梦都想着回211,可结婚后她却很少回来,现在她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回家了。
姜远寒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正要上楼的时候,一道烦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家住这?”
转过身,她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霍衍同志?你怎么跟踪我!”
他什么时候跟在她后边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霍衍不紧不慢地解释:“你说坐到医院下车,没说是人民医院,还是中心医院,所以我跟你上了公交车。”
“坐公交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了?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啊!”
他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跟了她一路,还跟到她家!
看来她的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免得日后遇上个不法分子尾随,她都没发现!
“车上人多,不好走动,”霍衍顿了下,唇间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轻笑,“况且,我在思考你说的‘偶然性’,很有趣。”
用偶然性来挑战他时间观念的人,她是第一个。
“什么跟什么啊......”姜远寒小声嘟囔,没好气地说:“算了,是我欠佳佳的,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奶奶今天生日,我上去放了东西说一声,就带你去医院。”
匆忙上楼再下来,姜远寒觉得霍衍的脸色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凝重,他看向她的眼神比先前还要深沉。
“怎么了,又觉得我迟到了?”
“你家住211,你姓姜?”

整间屋子都沉默得可怕,只剩下接触不良的电流声。
姜远寒想过爷爷奶奶会生气,没想到他们会气成这样,一言不发的死寂,比大吵大闹还让人心慌。
“爷爷,奶奶,你们想骂就骂出来吧,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这时,奶奶韦桂芳擦了一把泪,哑着声音说:“乖乖,奶奶不是怪你,是后悔同意你嫁过去,当初看你和长冬感情那么好,如今怎么就闹到要离婚这个地步呢?唉......”
爷爷姜超元仍是紧皱眉头不说话,却在看向她时眼底藏不住心疼。
姜宝华气得捶了下桌子:“小乖从小就乖巧善良,之所以闹到离婚的地步,肯定是魏家欺人太甚,她受了太多委屈!”
韦桂芳不住地点头,拉过姜远寒的手,轻抚手背:“都怪咱们家没本事,偏偏你爸又不生性,否则哪里轮得到魏家欺负你!我们家乖乖才20岁啊,奶奶心疼你......”
姜远寒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扑进韦桂芳怀里痛哭:“奶奶,我好想家......”
她以为......
以为家里人在怪她丢掉铁饭碗、想离婚的事,心底组织了很多辩驳的话语,全在这一刻化作眼泪。
奶奶爷爷不怪她,更没有认为是她不懂事,他们只是心疼她受的委屈,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她被外人磋磨呢?
可他们没钱没权,就算知道孩子受了委屈,也奈何不了魏家,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他们心里也苦啊!
“奶奶在,乖乖不哭了,想家咱们就多回来,工作没了咱们再找,一切没有过不去的坎!超元,你去把我们床底那两百块钱拿来。”
姜远寒猛地抬起头,胡乱擦去眼泪:“奶奶,我不要钱!”
她知道这钱是奶奶的医药费,去年奶奶被人撞伤腿,那人是外地的,嫌麻烦就给钱了事,奶奶穷惯了,自然是舍不得花这笔钱看病,硬生生靠止痛药和卧床熬过去,把这两百块存了下来。
可腿伤不重视会留下隐患,奶奶的腿时不时就会疼,严重的时候夜里睡不着,白天连路都走不好。
前世她本不知道这件事,家里人怕她向魏长冬拿钱看病,引起夫妻俩不睦,所以没告诉她,后来她瘫痪,魏家没人照顾她,奶奶便拿出这笔钱,勉强给她补点营养。
韦桂芳坚持让姜超元把钱拿来,故作轻松地说:“自从你叔去工地之后,咱们家的生活有好转,这钱是奶奶在市场帮人杀鸡赚的,你现在没有工作,先拿去应急!但离婚的事,你还是要想清楚啊,真要离婚,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
谁都知道离过婚的女人难再找,就算有人愿意要,那都是些歪瓜裂枣,没一个好男人。
在韦桂芳眼里,自家孙女是最优秀的,打小聪明能干,特别喜欢看书,文章信手拈来,要不是家里穷没钱上学,她家乖孙怕是大学都考上了,何至于在魏家受气?
所以她是万万舍不得,看着姜远寒再踏入另一个深渊。
更何况,她养大的孙女,她再了解不过,姜远寒心里还是装着魏长冬的,只要这个男人肯改,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妈,小乖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她回去跟姓魏的过日子?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姜宝华是老实人,不懂得里边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姜远寒过得不好。
既然过得不好,那离婚就离婚,大不了他多搬几块砖,多扛几袋水泥,有他一口吃的,全家都饿不着。
这时,一直没说过话的姜超元开口了:“你给我闭嘴!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工地的?你妈说得没错,离婚不是小事,现在小寒没了工作,再离婚就是雪上加霜,长冬本性不坏,有什么问题说开了就好。”
谁家没点小吵小闹?过日子不可能一帆风顺,只要不涉及到重大原则问题,互相忍让一下就过去了,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说不开,好不了,我和魏长冬就是过不下去了,如果爷爷嫌我在家丢人,那我就不回家,在外边租个房子住!”
她家里人不知道她前世的遭遇,才会不停地劝她,她必须坚定立场,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心。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爷爷的乖孙,爷爷怎么可能嫌你丢人?唉,你这孩子......当初你和长冬也是自由恋爱,爷爷不希望你意气用事,免得后悔啊!”
姜超元接连着叹了好几声长气,当年他们家被迫搬去隔壁县,他这孙女很懂事,十二岁就去县里化肥厂当学徒,补贴家用,从没抱怨过为什么家里不供她读书。
直到有一年,县里请市里的技术人员来指导,魏长冬也在其中,两人互相萌生了情愫,最终走向婚姻。
起初,他们家并不同意姜远寒高嫁,可抵不住两人真心相爱,当初看着魏长冬人模人样,还以为远寒今后有好日子过了,谁知道魏家不是好婆家,那魏长冬也不是良人。
唉,罢了......终究是自己的乖孙,还得自己疼啊!
“小寒,咱们家虽小,但一直给你留着房间。离婚的事,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做选择,不过咱们家的人,永远站在你这边,天塌下来有爷爷顶着!”
“爷爷......”
姜远寒又忍不住哭了。
她家是穷,也不像别人有爸妈疼爱,可她有爷爷奶奶和叔叔,这就够了。
上辈子是她识人不清,真心错付,辜负爱她的人,这辈子她要弥补,靠自己撑起这个家!
“不哭了,今天你奶奶生日,咱们高高兴兴的!来,先吃东西,菜都要凉喽!”
“嗯,先吃东西!”
与此同时,市医院那边,廖沁雪的病房里,折腾到快十二点,她才虚弱地睁开眼。
看到魏长冬还在陪着她,她忍不住抽噎,双眼亮晶晶望着魏长冬。
“长冬,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你这脚还伤着,为我忙前忙后,我过意不去。”
“我没事,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病房了。”
魏长冬想起这些天的不愉快,心里总觉得很不安,他不像往常一样继续安慰廖沁雪,而是想一个人静静。
廖沁雪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软着声音说:“我这样麻烦你,怕是远寒又要误会,要不明天我再和她解释一遍?”
魏长冬摇头:“不必,她会想明白的。”
等远寒想明白,他们肯定会和好如初,况且他也意识到,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今天他特意交代魏倩,回去让妈重新煲一锅鸡汤,不放栗子只放她最喜欢的土鸡,这还是他第一次依照她的喜好煲汤。
她明天见到鸡汤,应该会感动,这样一来她心里的气消了,所有的误会自然都消了。
想到这里,他非常期待明天快些见到姜远寒。

“我不同意!”
魏长冬猛地直起身子,输液瓶剧烈晃动,针头跑针,手背渗出血来他也没有在意,若不是右腿失去知觉,他甚至想站起来,走到姜远寒面前。
他很少会失控。
救廖沁雪的时候是一次,此时此刻又是一次。
“我知道妈这样做不好,她不顾你的感受,明天我就用医院的电话打回厂里,咱们不请假了,你要的钱我都可以给你,但离婚不能再提!”
魏长冬许是有些慌乱,说话的声音隐隐带着颤意,他根本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离婚这两个字:“阿寒,我不会和你离婚。”
在所有人眼中,他的性子温和,待人接物都很温柔、耐心,从来不轻易发脾气。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姜远寒当初才决定将终生托付给他,只是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人是有多面的。
他是温柔,但他的温柔均匀地洒向周围所有人,过于宽泛的好,没有边界感,姜远寒始终得不到专属的真心。
换做前世的她,看到他这副样子肯定会心动不已,一瞬间忘掉自己所受的委屈,而她现在只觉得廉价。
这份爱廉价,这个男人也廉价!
“魏长冬,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
她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怒骂声劈头盖脸而来:“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哥平时对你这么好,又是给你买金镯子,又是给你家扶贫,现在我哥腿不好使了,你就马上要离婚,合着好处都让你占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这尖利的声音,不是她的小姑子魏倩又是谁?
和前世一样,她这个小姑子打一开始就不喜欢她,不管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不管她多想融入他们魏家,他们依旧把她当作外人。
不对,是把她当作佣人。
对于魏倩来说,她就是上魏家讨饭的乞丐,只能卑微地伸出手,乞求施舍。
“倩倩,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别这样说你嫂子,都是一家人,千万不能伤了和气呀。”
魏倩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虚虚倚着,声音细弱无力,说话时偶尔溢出几声低咳。
廖沁雪......
她恨之入骨的廖沁雪!
姜远寒猛地转身,一双充满愤怒和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廖沁雪,连手指都忍不住颤抖。
被她这双眼睛盯得毛骨悚然,廖沁雪瑟瑟缩缩地问:“远寒,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因为我,你和长冬才会吵架?”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微微抽泣:“都怪我不好,长冬救我只是心善,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魏倩着急地将人抱住,安慰道:“表嫂!你用不着跟她道歉,人命当前,我哥救你是应该的,是她偏要争风吃醋,总想霸占我哥!”
魏长冬皱起眉:“倩倩,不能这样和你嫂子说话,你先带表嫂回病房休息!”
他现在心里很乱。
听到姜远寒提出离婚,他一开始只觉得是她的气话,但眼下她过于坚决的态度,以及那双看向他的眼神里,不再含有爱意......这样的她,令他有些陌生。
不过廖沁雪进来后,他明显感受到她的愤怒,所以他明白过来,她还是介意他舍身救廖沁雪这件事,离婚仅仅是她在宣泄情绪,博取他的关注。
魏长冬不信她会离婚,结婚两年,她是个合格的妻子,一直很体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一刻都离不开他,全部的爱都放在他身上,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只是她年纪还小不懂事,醋意太大,尤其是在廖沁雪面前。
廖沁雪苍白的唇轻抿,懂事道:“长冬你不用担心我的,你一定要和远寒把误会说开,不能因为我害得你们夫妻不合,否则我一辈子都过意不去!”
说罢,她又看向姜远寒:“远寒,倩倩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哥哥,等我身体恢复了,我给你做一桌好菜,当作赔罪好吗?”
姜远寒平稳下想杀人的情绪,唇角勾起讽刺,她和魏长冬为什么会不合?还不是廖沁雪非要缠着他!
一丁点儿小事就要找魏长冬,不管在厂里还是家里,他们相处的时间比她这个妻子还多,女的拎不清,男的也拎不清,真是绝配!
在这里僵持下去没用,更何况她怕自己继续待下去,真的会忍不住动手,可她不能辜负重活一次的机会,没必要为了他们自毁前程。
“你们这么心疼他,就没注意到他流血了?”
听到她这么说,魏倩和廖沁雪急忙跑到病床前,看到手背上渗出的血,魏倩第一时间是怒声责怪她:“你怎么做人妻子的?我哥流血不早说,你是哑巴啊,快去把护士喊过来啊!”
“喂!你上哪儿去?要是我哥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姜远寒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拎着饭盒转身就走,无视掉身后的吼叫和谩骂。
耳边清静后,她问到霍佳佳的病房,见到她拎着饭盒进来,霍佳佳先是望了望四周,又愣愣地看着她:“同志,你......找我?”
她点头:“饿了吧?给你带了粥,趁还有余温快吃吧!”
前世她一心扑在魏长冬身上,和厂里的人几乎没有交集,这个时候的霍佳佳更是和她不熟。
莫名其妙的关心,令霍佳佳很是警惕:“不用了同志,我不饿......”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闻到姜远寒打开保温瓶的粥香,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好几声。
姜远寒没忍住笑了笑:“粥里没毒,还是我把你从车间里救出来的呢,我有什么理由害你?别怕,我就是看你在宜城没人照顾,顺手给你带个粥。”
霍佳佳觉得她的话在理,她根本没有害自己的理由,而且这肚子是真的饿了......
算了,填饱肚子要紧!
接过尚且温热的粥,霍佳佳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默默打量姜远寒,直到粥见碗底,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惊恐道:“你是魏工的妻子?!”
姜远寒有些疑惑:“暂时是,怎么了?”
就算是,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不是,那个......”霍佳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凑到她耳边,细声说:
“我不是故意在背后嚼舌根,但我觉得事情跟你有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刚才我听到护士说,那个总是缠在魏工身边的女人,叫廖沁雪的,有了身孕......”

姜远寒找到吴厂长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水、看小报,见到她进来,吴厂长优哉游哉地放下报纸。
“是小姜同志啊,来来来,我正好有东西要给你看,市里点名表扬了咱们厂,面对事故临危不惧,处理妥当,今年的模范厂非咱们莫属啊!你就是咱们的大功臣!”
吴厂长指着报纸的正版面,上面确实用了大量篇幅表扬氮肥厂,但通篇没有她的名字,只有魏长冬救人果敢,吴厂长指挥有方,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她知道煤气中毒有多痛苦,救人也仅仅是为了救人,没想过要虚名。
“那我就先恭喜吴厂长了,既然厂里回归正轨,明天我会按时到岗。”
“到岗?小姜同志啊,我记得你请了一个月的假。”
“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假不是我本人请的,也不是我的意愿,所以作不得数。”
言外之意是,魏家人没资格替她擅作主张。
吴厂长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请都请了,也给你盖章签字了,怎么能说不作数?魏科长毕竟是你的丈夫,他为厂里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姜远寒眼中闪过厌恶:“谁来照顾他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的工作不能疏忽。”
吴厂长端起一副领导的作派:“小姜,你这个岗位很重要,原本一天假都不能批,但念在你是魏科长的妻子,徐姨又亲自过来替你请假,我就给你通融一回。岗位不能空着,所以我已经找好人顶岗了,难不成我还要把人赶走?”
徐秀芬替她请假到现在,只不过隔了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好顶岗的人,恐怕是存心不让她回来!
记录员这个岗位是香饽饽,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却碍于她年年评先进,只能眼巴巴看着,现在让他们有机可乘,一个月后她能不能回岗还是未知数。
这个假绝对不能请!
还没等她开口,吴厂长不耐烦地摆手:“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白纸黑字,红印章盖在那儿,不是你说反悔就反悔的,你回去安安心心照顾魏科长,厂里用不着你操心,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这句话是在提醒她,当初是魏长冬推荐她进厂,她能得到这个岗位靠的是魏家。
要不是有魏长冬,她连氮肥厂的门槛都跨不进,魏家要她做什么,她就该做什么。
可别人不知道,吴厂长却最是清楚,她从一个普通工人,做到记录员的位置,全凭她个人努力,每年的先进、劳模都是她自己争取的,和魏长冬没有半分钱关系!
她做生做死换来的岗位,凭什么让徐秀芬决定她的去留?
姜远寒没急着和吴厂长争吵,她拿起桌面的报纸,指着里边的报道:“宜城氮肥厂煤气泄露造成事故,吴雄发厂长身先士卒,带领众人及时救援,将损失降到最低,无人员身亡。”
她照着报纸上的话念完,嘴角略微勾起弧度:“那天在场的同志都知道,煤气泄露是我最先发现的,而厂长在所有人得救之后,才姗姗来迟。报纸最讲究真实性,正好我被迫请假一个月,可以把真相告诉报社,顺便说说厂长为什么最后一个到。”
她本不想居功,这是他们逼她的。
吴厂长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好拿捏的软包子,竟敢威胁他!
昨天报社来人采访,他直接把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要是被他们知道真相,工会知道他冒功领赏,肯定要处罚他!
毕竟他之所以最后一个到,是因为他在办公室睡过了头......
“小姜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呢?你的能力,厂里上下有目共睹,可现在的情况不一般,受伤的不是别人,是你丈夫,悉心照顾他是你的责任!”
吴厂长也干脆与她明说:“攀上魏家这么好的婆家,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长冬是咱们厂里的干骨,他父亲又是科研院的,国家栋梁,有军衔!”
呵,她算是看明白了。
说来说去,吴厂长和魏家是一头的,他们吃定了她没背景,逼得她没有选择,只能去医院照顾魏长冬!
在他们眼里,她根本不是个独立的人,而是为伺候魏长冬而生的奴婢!
这样吃人血的厂子,她还不乐意继续待下去!
“行,不让我到岗也可以,但该有补偿和奖励,都要给我。”
“这好说啊!你替咱们厂挽回这么大的损失,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一百二十块你收下,回去安心照顾魏科长!”
吴厂长笑眯眯递给她一百二十元,出手大方阔绰,抵得上她三个月工资,料定她会拿钱走人。
姜远寒将钱收入口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厂长给的奖励我收下了,但补偿呢?按照厂里的规定,请假超过一个月,所有奖金取消,评不上先进就得降职,到时候我的工资和福利也会跟着降,这损失就按我一年的工资打对折,我也不贪,姑且算我还能干二十年,总共是三千九百六十元,少一分都不行!”
“你疯了姜远寒?!”
吴厂长气得拍桌而起,她也太敢开口了,只是让她请假又不是开除她,她竟敢漫天要价,真是痴心妄想!
姜远寒不紧不慢地补充:“还有魏长冬的工资,既然我是他的妻子,他现在因工受伤,补偿和工资都应该给到我手上,如果我没算错,应该是五百元。”
吴厂长快要被气疯了,根本顾不上她是怎么算的数:“白日做梦!就一百二十元,一分不多,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叫保卫科了!”
她眼中不见半点怯懦:“用不着劳烦厂长,我正要去报社呢,去完报社还得去一趟工会。”
“你、你给我站着!”
吴厂长后悔极了,那天他就不该拦着徐秀芬,让她好好教训这个疯丫头才是,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要是真闹到报社、工会,他麻烦就大了!
“我最多只能给你四千元,现在就给你打申请!但你立刻给我写一封离职信,你这个同志作风不行,厂里以后都信不过你!”
“好,离职就离职!”
丢了铁饭碗,姜远寒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因为她早晚是要离开氮肥厂的,再过五年,氮肥厂就会面临改制,效益骤减最终破产。
只是接下来的路,她得重新考虑了。
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去火车站接人。
火车站人多,得亏姜远寒机智,从吴厂长那儿顺了一张纸,上边写着霍衍两个大字,非常醒目。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和霍佳佳描述里一模一样、英俊挺拔的男人,冷着脸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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