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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

雁门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虚机子给高依氏下完金井,收拾好法器,已过凌晨丑时,按照师父玄玑子传下来的规矩,做法祀何时登门,法祀完成后便何时出门,机道士来时是傍晚时分,必须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离开,于是就在李贤龙家歇息下了,趁着白天没有事情,专程来到根老头家拜访。午饭过后,一路轻装步行,虚机子来到根老头家,便看见根老头家在院子里砍材,院子面积倒是不小,只见院子东头下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开垦了一小块用做蔬菜瓜果,西头种植了几颗桃树、李子树,树下摆放一个圆形石桌凳,没有古色古香的浓郁,增添的仅是质朴的生活气息,寻常农家人普普通通的摆设。“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可还在忙着呢?”机道士忙走前几步,拱手作揖。根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师弟虚机子来了,愣住了,说实话,根老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

主角:方孝孺朱允   更新:2025-03-09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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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孝孺朱允的女频言情小说《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由网络作家“雁门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虚机子给高依氏下完金井,收拾好法器,已过凌晨丑时,按照师父玄玑子传下来的规矩,做法祀何时登门,法祀完成后便何时出门,机道士来时是傍晚时分,必须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离开,于是就在李贤龙家歇息下了,趁着白天没有事情,专程来到根老头家拜访。午饭过后,一路轻装步行,虚机子来到根老头家,便看见根老头家在院子里砍材,院子面积倒是不小,只见院子东头下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开垦了一小块用做蔬菜瓜果,西头种植了几颗桃树、李子树,树下摆放一个圆形石桌凳,没有古色古香的浓郁,增添的仅是质朴的生活气息,寻常农家人普普通通的摆设。“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可还在忙着呢?”机道士忙走前几步,拱手作揖。根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师弟虚机子来了,愣住了,说实话,根老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

《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精彩片段


虚机子给高依氏下完金井,收拾好法器,已过凌晨丑时,按照师父玄玑子传下来的规矩,做法祀何时登门,法祀完成后便何时出门,机道士来时是傍晚时分,必须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离开,于是就在李贤龙家歇息下了,趁着白天没有事情,专程来到根老头家拜访。
午饭过后,一路轻装步行,虚机子来到根老头家,便看见根老头家在院子里砍材,院子面积倒是不小,只见院子东头下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开垦了一小块用做蔬菜瓜果,西头种植了几颗桃树、李子树,树下摆放一个圆形石桌凳,没有古色古香的浓郁,增添的仅是质朴的生活气息,寻常农家人普普通通的摆设。
“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可还在忙着呢?”机道士忙走前几步,拱手作揖。
根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师弟虚机子来了,愣住了,说实话,根老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几十年了都没有再没有人叫过师兄了,一下子还没有晃过神来。
“哦,你怎么来了。”根老头强装着镇定,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答了一声。
“师兄,一别几十年,师弟有些想您了,这不,特地带了一壶您最喜欢的女儿红来探望您。”虚机子虽说也过了花甲的年纪,但毕竟是经常经历人情世故的人,对于这个一起生活差不多二十年的师兄来说,感情还是颇深,说着把酒提到根老头跟前,一下子嬉皮笑脸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进屋里坐吧。”根老头看到师弟的到来,还提了自己最喜欢的女儿红,心底倒也畅快起来,拍了拍手,放下手头的活领虚机子进了家门。
两人来到八仙桌前,虚机子看见正堂屋神坛位置右边还立了一块师父的位置,不由得心里唤起了泪花,整理了衣冠对着师父的牌位行了师门礼。
礼罢,两人端起茶就尴尬的寒暄起来,毕竟几十年不见,渐渐地两人都感觉陌生起来,正在此时,虚机子就问起了高依氏,根老头就把高依氏的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师兄可否带我去看看那九龙敛纹阵?”虚机子听完根老头的陈述,对第一次听到九龙敛纹阵这个阵法起了兴趣。
“你知道九龙敛纹阵?”根老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师弟不才,这些年到研究了不少阵法,看了不少书籍,还不曾听闻,倒是可以瞧上一瞧”虚机子虽这些年以给人做法祀谋生,但也没有忘记师父发扬南茅的嘱托,空闲时间便寻访道友,专研古籍,如今在师兄面前,赶紧谦虚起来。
两人来到发现九龙敛纹阵的地方,虚机子看了看周围的山体、水流的走势,又在九龙敛纹阵的石柱前足足盯了半袋烟功夫,摸着花白的胡须,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师兄,我看这个九龙敛纹阵不简单,这个阵有点问题,但是又一下子说不出所以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过些日子,我专程再来一趟。”说罢,虚机子和根老头作揖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时间过去了半月,午饭过后,砰砰砰三声铜锣声敲响了整个雁门村,今天是月初,按定好的规矩,是每月起窑的日子,根老头作为雁门村烧窑的发起人,又是烧窑的大师傅,今天晚上必须赶到窑厂去守窑。
窑厂,这个建于五十年代的烧窑厂,是聚集雁门村、燕山村、贺家村三村人力、物立、财力才修好的一个烧窑厂,每月月初开始烧制瓷碗、钵、罐、瓶等,方圆五十公里都知道,十天左右出窑,燕山村负责上窑,贺家村负责中窑,下窑是最关键的窑,由雁门村管理,成品则由各自村劳动力挑出去变卖,在这个年代,虽然不挣钱,但也是三个村唯一的谋生工具,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年,就为这事,根老头还是挺上心的,就是在文革时期,什么都可以打倒,这个烧窑厂没人敢提,提了就会引起公愤。
黄昏时分,根老头和往常一样和众人有说有笑的忙碌了起来,点起了第一把火,今天守窑的是雁门村根老头、孙传金,贺家村贺参军、贺喜平,燕山村光头佬。
“我说,光头啊,你们村没人了吗?就派你一个人晚上守窑,晚上遇到鬼,我们可不会救你的。”孙传金开着玩笑说道。
“就是,每次都是两个人,今天你一个人,倒是遇到脏东西,别说我们站在旁边看着啊。”贺参军接着孙传金的华浇起油来。
“怕个锤子,老子一个单身,怕只怕是来个女鬼,我明天腰直不起来啊”光头佬开着玩笑地说道。
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农村人的消遣就是过过嘴皮子的瘾,质朴的很,真的出起事来,哪会袖手旁观。
烧窑厂建在山腰上,呈三十度排列,长度约三十丈左右,每节各十丈,窑宽三丈,高一丈,窑身用木质搭建,盖上青瓦。点火启动后,各自负责的人都会在窑洞门口烧材添火,防止发生熄火的情况,一旦熄火,整窑都会出现残次品,根本就卖不出去。
火把点燃后,各自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区域,偶尔也互相串串门,抽抽烟,解解乏,漫长的夜还是有点寂寞的。
前半年,各自添上材火都相约来到下窑,讲起了鬼故事,这也是贺喜平提议的,专门来吓吓光头佬,也算是一种解乏。一个个打开了话夹子,鬼话连篇起来,还时不时得吓吓光头佬,说原先这山顶上是乱葬岗,日本鬼子屠杀人的地方,还偶尔会有小鬼深夜嚎叫的声音,吓得光头每次去添木材都胆战心惊,走着去,跑着回,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各自回到自己窑洞门口打起盹来,农村的夜静得很,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中窑、下窑都是两个人,轮着休守着,上窑就只有一个人,此时的光头佬心中一万个他娘的骂着,本来定好是两个人的,另外一个人打牌去了,正闷闷地抽着烟,突然一阵风吹过,山上的树叶沙沙作响,突然,从山顶传来呜呜的叫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鬼打架一样的嗷嗷叫,吓得光头佬直接添了几根木材,就往下窑跑去。
“根叔,根叔,我,我,听到鬼叫了。”气喘吁吁的光头佬拉着半睡半醒的根老头,吞吞吐吐地说着。
“什么鬼叫,我只听到你这个光头叫,别打扰我休息。”根老头半睁开着眼睛回答着。
“你怕是真的遇到鬼了吧,光头,啊,哈哈。”孙传金正从解手回来,嘲笑着光头。
“是真的,我,我没有说大话。”光头急力的辩解着。
大话,是南方独特的语言,就是假话的意思。
“又他们的在唵大话,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是鬼叫,给老子回去,不要打扰我们睡觉。”孙传金催促着,以为是刚刚讲的鬼话把光头佬吓的。
此时,贺参军,贺喜平也跑了过来,说自己也听到了。这时候,根老头也挣开眼睛,竖起耳朵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呜呜的声音,声音忽大忽小,又仿佛骂人的声音。
根老头还是很有经验的,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年轻时坟头都睡过,碍于自己身边没有带东西,又要守着窑火,于是吩咐今晚要是怕的话都在一起在下窑过夜,添材时必须由三人一起去,一起回,就这样,五人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才各自交班回家。


农村的夜,无比寂静,微微的春风吹拂着夜晚的凉意,十五的夜晚,轮月皎洁,星辰闪烁,点缀着黑夜,湖面上的倒影映衬着月色的寂寞,仿佛今晚有种不祥的氛围。
月光下,李贤龙家灯光微弱暗淡,原先决定在外搭建大棚用以安置棺椁,可又怕棺椁见到月光,导致尸变,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安置在老宅的偏房,正是自己母亲高依氏居住的祖宅里,这祖宅是全是青砖建筑,二楼为木质结构,已有一百多年光景,现在是李贤龙母亲一个人居住。
高依氏并不忌讳,原先就是吃斋念佛的主,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龙台观点点灯,上上香。听说这棺椁关系到自己儿子的安危,就答应把棺椁放在堂屋之内。
已经抬回家中两天了,贤龙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唠叨,在那个年代的农家妇女,由于知识面窄,迷信的成分还是少不了。
“我说孩子他爸,你赶紧把它埋了吧,放在家里怪吓人的,大人到没有关系,吓着孩子怎么办?”贤龙嫂责怪地说着。
“你懂什么,千万不要去动它,出了事情咱可担待不起。”
“贤龙老弟,不必担心,明天我们就把他处理了。”根老头正好赶来,听到了两口子的谈话。
“根叔,您来了。”李贤龙满是欣喜地回答。
“依嫂嫂和孩子都睡了吗?”
“睡了。”贤龙嫂也笑着回答。
几句寒暄之后,开始步入正题,贤龙嫂端来了一瓶酒和花生。
“贤龙老弟,我查了书籍,明天午时,大阳正盛,我们把它烧了,不出意外,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明天上午安排一下,搞点木材,要柳树和桃树,别的木材要不得,切记。”
“好好,没问题,这事情容易,那我那地基怎么办?”李贤龙欢快的答应后又皱起了眉头。
根老头看着李贤龙,想想那个九龙敛纹阵,迟疑了十秒。
“这事情还是有点麻烦,这地基怕是不行了,如果继续建下去,后面出了什么事我也预料不到,这样,改明儿个我帮你再另找一块地吧。”
“那太好了,只要根叔帮忙,这地基废了就废了,到时候请你多喝几杯,我过几天就去镇上买几瓶好酒回来。”
说着酒根老头就来劲了,根老头平时不爱别的,就喜欢整两口小酒,但是自己两个儿子常年在外,一年才回来几趟,每逢回来才能喝山纯正的女儿红,这会笑得合不拢嘴了。
已是深夜,李贤龙送走了根老头,就来到偏房,看着这黑漆漆的棺椁,眉头一皱,“明天就把你处理了!”说完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夜更深了,只剩下老鼠吱吱的声音,老房子,年久陈旧,老鼠多了点,也不见怪。
“瞄”几声喵叫对于习以为常的农村再平常不过了,确不知猫已经到了屋顶上去了,猫正追赶着老鼠,蹬开了及片瓦砾。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四周静得出奇,农村的夜是城市里的人无法想象的,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有的只是黑夜的宁静。
偏房里摆放棺椁已两日有余,也算太平,但这长年累月吸噬魂魄的棺椁,一时间没有了龙纹敛阵的屏障,开始向外延伸,月光透过房顶的缺口照在棺椁之上,渐渐地吸收起了月光。
《易经》有云,世界之外,皆分阴阳,万物之体,独阳不生,独阴不长,天为阳,地为阴,雄为阳,雌为阴,白天为阳,夜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谓之阴阳。
亥时与子时相交,阴阳互为更替。古代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分为十二个时辰,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时即晚上二十三点至凌晨一点,每个时辰中间跨度二个小时,以此类推。
阴时、阴地、阴物吸收阴气。
在棺椁吸收月亮之精华之时,李贤龙全家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旋,床上的李贤龙夫妻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由于李贤龙是男人,男人为阳,无形中保护了身边的妻儿,尽管如此,影响也较为强烈。离棺椁最近的高依氏就无法幸免,受阴气侵体最为严重。
次日清晨,李贤满来到哥哥家,见哥哥嫂嫂都没有起来,就在门口等着,三根烟的功夫,都不见开门,心想事情不对,哥哥嫂嫂从未有这么晚起床过,于是推门而入。
“哥哥、嫂嫂,你们怎么还没有起床,都八点钟了,小丽今天还要去上学,兰妹子等她一起上学都等了好久了。”李贤满来到外屋对着内屋喊着。
李贤龙无力地睁开双眼,拉着疲惫的身躯从里屋走了出来,由于身子虚弱,没走几步就软了下去。正起床的贤龙嫂双眼发黑,已疲惫不堪,瞧了瞧旁边的女儿,女儿全身在抽搐着。
“燕子,燕子,你怎么了,起床呀!”贤龙嫂用尽力气嘶喊着。
“老弟,你赶紧去看看你嫂子还有燕子,我是全身没有力气了。”坐在地上的李贤龙对着李贤满喊着。
李贤满走进内屋,看着行动缓慢的嫂子,目光呆滞的侄女心中泛起了惊讶的表情。
“哥,我发现嫂嫂和小燕子有点不对劲。”李贤满跑回外屋,扶着李贤龙急促地说着。
“快去请根叔过来,快!”李贤龙右手往外指着。


雁门村,南方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时候交通也不是很发达,信息基本靠脚力,李贤满吃过午饭就来到了三十里外的枫树头村,告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恳请机道人过来帮忙给高依氏处理法祀。
机道人,道号虚机,人称机道士,小根老头四岁,是根老头的师弟,年幼时家道中落,后被师父玄玑子收留,师父去世后,回到枫树头村继承祖业,后做起了白事谋生,且价格方面还算公道,方圆五十里的白喜都由他打理。
听到李贤满说是高依氏去世,高依氏曾经是道观的常客,经常来道观添些香油钱,也算是救济了道观,连声答应,并挽留李贤满吃晚饭,被李贤满推辞了,说着拿出干粮吃了几口,用竹筒装了满了井水就往回赶,毕竟回去还有三十里。
吃完饭时,机道人对着自己的女婿说自己要去雁门村做一场法祀,让女婿过来处理另外一件白喜。
“李常春,你小子给我做好了,要是再搞砸了,我就收了你的法器,把你逐出师门,你滚回去再做你的木匠。”机道人狠狠地把筷子砸在桌上。
对于这个徒弟,机道人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二十岁取了自己的女儿,便开始和自己学道,原先做木匠时嘴笨,尽管手巧但是就是揽不来生缘,后来看自己老丈人一个月做的几场法祀就能顶自己半年,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恳请老丈人教自己,机道人见这个女婿为人忠厚,就是胆子小,胆子小犯了茅山大忌,自己拿着南茅第九十八代掌教的大印怕后继无人,招牌砸在自己手里,勉强答应了,不曾想十年了,还是出不了师,前段时间单独给人家下金井,把法器都丢了,人跑得比死者长子还快,为此还是自己亲自上门给人家赔不是。
下金井,即法祀的最后一项,将死者把棺椁放至阴宅中,通常都是晚上子时开始,法祀分为三部,第一步祭祀,即杀三生,在阴宅处宰杀一只大公鸡,围着阴宅撒上一圈鸡血;第二步招魂,即吹海螺,在阴宅处吹响海螺,将逝者三魂七魄归位,至于棺椁内;第三步下井,即把逝者棺椁下放至阴宅内。
李常春上次给人下金井,前两部完成了,到了第三步时,砸杀的大公鸡还没有死,从阴宅中飞了出来,还叫了几声,吓得他把海螺都丢在了阴宅中,自己连滚带爬地往村子里跑,逝者长子见到这情形哪还顾得上其他的,抱着自己八岁大的儿子,连同亲戚们往回跑,边跑边听到亲戚说:“闹鬼啦!快跑啊!”
次日傍晚时分,机道人和行脚的阿福来到了雁门村山顶太阳坪,阿福,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也无其他手艺,机道人见他可怜,就答应他给自己挑法祀用的工具,每次出外都带着他,相当于做做助理搭把手。
天要黑的时候,机道人吹响了唢呐,意思是我到了,请逝者家属做好接人事宜,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也怕突兀就上了逝者家里,使家属措手不及。
到了李贤龙家,机道人对着高依氏的棺椁吹了半个时辰的唢呐,一般情况下,到了逝者家里,只吹一根烟的时间,今天是高依氏,用了自己最真诚的礼仪,吹足了半个时辰,因此李贤龙、李贤满两兄弟特地双双下跪回礼。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良心,要不然我拿烟斗非砸断你小子的腿。”根老头在偏房拿着青铜烟斗抽着烟,听着喇嘛声哼了一句。
阿福在正厅堂悬挂着法挂,机道人开始在祖牌位下摆放法器,见根老头拿着青铜烟斗从偏房进来,停下手中的事情,忙着上去问候。
“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向来安好?”机道人双手作揖,腰弯至九十度,这是同门师兄最高的礼节。
“还没死,不用给我作揖。”根老头用青铜烟斗搭在机道人的双手下,扶起了机道人。
“师兄是责怪师弟多年来没有来探望您,师弟过错,今后一定定期上门拜访,请师兄不要责怪。”机道人仍然没有起身。
“好了,拜访就不敢了,以后我这把老骨头还得请你这个掌门送终。”根老头说罢看着墙上的法挂,心底又想起了师父。
这批法挂是师父在世时置办的,也偶尔给人做做白喜事添补一些生活,时常带着自己出去,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看到这些法挂,根老头眼底泛起了泪花。
“师兄,这些法挂我一直留着,也算是继承了师父老人家的遗愿。”机道人摸着法挂对着根老头说着。
“嗯,也算是没有给师父丢脸。”根老头听到机道人说着,想着自己和师父学了那么久的茅山术,最后封手没有在延续师父的遗愿,心理还是有一丝惭愧,对着自己的师弟还在继续干这些事情,心情也缓和一些。
“那就继续好好做下去吧,别给师父丢脸。”根老头说完这句就走出了正厅。
“请师兄放心,一定好好做下去,把咱们茅山发扬光大。”机道人又再次拱手作揖,九十度欢送根老头。
根老头之所以对师弟是这个态度,还是因为几十年前,师徒三人在一次协助抗日战争中,机道人一次偶然的失误,使得师父的阵法失效,以至于师父当场法阵返噬受损,最后害的师父仙逝,两人从此就分道扬镳,没有了往来。


一九四五年农历正月十五日,正值元宵,全连士兵一百余人,群众五十余人无暇顾及元宵节日,战乱纷飞,家人跑的跑,死的死,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激情澎湃,誓要去这劈鬼子性命。
子时刚过,全部在皇安寺集合,陈逸夫做了战前动员,使得军民一个个嗷嗷直叫,这陈逸夫倒是个血汗子,战前演讲说得头头是道,一段激情的演讲,听的玄玑子都来了劲头。
清晨四点,全部人员浩浩荡荡偷偷摸摸往牛家应赶去,一路上,玄玑子和虚机、虚根两个徒弟打起气来,并重点对施法过程中的细节做了重点交代,此次布阵施法,也是虚机、虚根第一次在现实中实践,难免有些胆怯。
此次作战,虚机子带领十人坐镇北面山头,车华峰、虚机带领二十人在东面山头,车百如、虚根带领二十人在西面山头,罗瓦匠带领一些人村民全部分配在山头上,待南面冲锋枪声起就在山前山后纵火,并呐喊助威。陈逸夫带领五十多个士兵和十来个村民偷偷摸摸来到鬼子南面据点仅三十丈的地方,架起四挺冲锋枪,悄无声息地等着虚机子给出战役指示。
卯时,玄玑子开始布阵,乾坤镜,四象阴阳玉,青铜方棱锏,镇魂铃。这些都是各任掌门留下来的宝物,为了此次施法把自己南茅派看家法器全部拿了出来。
乾坤镜,即阴阳八卦乾坤镜,为铜质结构的罗盘,罗盘上刻有天池、内盘、外盘三个部分,天池也叫海底,亦称指南针,天池的底面上绘有特定的红线,称为海底线。内盘和外盘设置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向。经过各掌门的改良,八卦乾坤镜不仅用于勘探地形,测定方位,感悉磁场、洞察风水外,还可以洞悉阴阳、稳定阵法。
四象阴阳玉,即四个圆形黄色晶莹剔透玉,厚度约半寸宽,直径约两寸长,玉上用篆文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案,施法时可以做到玉与玉之间互相感应,形成一个强大的法圈,类似于阵法结界。
青铜锏,长度约两尺,青铜打造,锏柄长七寸呈圆柱形,锏身呈六棱形,锏顶一寸,锏把刻有八卦符号。
镇魂铃,青铜制造,状如小钟,铃把长两寸,铃身长两寸五,刻有篆体八卦图及乾坤、震、坎、巽、离、艮、兑等,腔内有铜舌。
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
随着玄玑子手握乾坤镜,开始驱动心法,开始布阵,乾坤镜指针开始发出上下摆动起来,玄玑子咬破中指,将血滴在天池之上,拿起青铜锏往地上用力一插,一声急字脱口而出,乾坤镜上滴的血完全被天池吸收了进去,指针开始呈现有规则的顺时针旋转,阵法即成,若指针呈现逆时针旋转,阵法即破,重着当场驾鹤西去,轻者施法者五脏六腑聚损。
此时东山头上的虚机子,手握师父交代给他的青龙玉,手都开始握出了手心汗,静静地看着师父所在的方向,等待北面镇魂铃响起,心理想着:必须默念四象阴阳诀,立即驱动青龙玉,与师父玄武玉、师兄的白虎玉形成三角呼应,启动火迷阵。只见半袋烟的功夫已过,还是没有听到镇魂铃的声音,虚机子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其实也不怪虚机子,每次与师父学阵法,虚机都是比师弟学的快,一些古怪的阵法基本都是几个时辰就学会了,最长不过一日功夫,对此还经常嘲笑师弟怎么这么笨,虚根每次学阵法,倒是不慌不忙,一日不成就两日,两日不成就三日,一直到学成为止。可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实战,没有师父的陪伴,自己也慌了神,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这是典型的心理压力造成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天开始有了一丝丝的亮意,不知道怎么的从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心理压力已到极限的虚机子开始驱动四象阴阳诀,不曾想,四象阴阳诀已经完成,北面山上传来了一声当当的声音,此时的虚机子一下瘫痪在地上,口中直念道:“难道刚刚那声音不是师父镇魂铃的声音,我明明听到了,明明听到了。”
陈逸夫见北面山头传来两声叮当响后,拿着手枪迅速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随即,四条冲锋枪对着鬼子营房猛烈射击,东山、西山、北山一时火光四起,呐喊声、冲杀声响彻了整个村庄。
正在熟睡中的鬼子听到这呐喊声、枪声,衣服都来不及穿,更加来不及点起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中叫着,冲出营房,还没来得及握枪就被来自东、西、北的像下雨一样的子弹堵了回去,不敢冲出营房,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仿佛置身于无尽黑夜一样。
陈逸夫此时也杀红了眼,推开一个士兵,自己跳到冲锋枪前面,开始端起枪就往前冲,边冲边喊着:“小鬼子,出来啊!看爷爷不把你打成筛子啊!”众士兵和村民看到连长都往前冲了,也一窝蜂地往前跑,有的村民手里还拿着“鸟炮”,众人占领村南头的据点后,四挺冲锋枪外加几十把步枪顶着营房窗口,往里面扫去,村东头、村西头两个据点随即赶来的鬼子也被打成了筛子。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受到玄玑子的嘱托,众人不得往营地内冲去,怕进入阵法也会被迷在阵内,直到枪声停止也没有往营地内冲去,营地内残存的一些鬼子蹭着天蒙蒙亮,像丧家犬一样从村子的西边突了出去,往西乡跑去,战斗结束后鬼子营房里里外外躺着的二十多个鬼子的尸体和无数鬼子的枪支弹药,众人开始齐声呐喊。
这一场战役,玄玑子镇魂铃一响,当场口吐鲜血,血流不止,战斗结束后被众人抬回了皇安寺,虚根子左臂被子弹打穿,反而虚根子安然无恙,只是一个劲地跪在玄玑子面前,说自己害了师父,自己不该把牛身上的铃铛响听成了镇魂铃的声音。
陈逸夫见玄玑子、虚根子身负重伤,一个星期之后派几个士兵将玄玑子抬回了龙台观,还给了一百大洋作为补偿,玄玑子回到龙台观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仙陨了,去世前叮嘱虚根不要责怪师弟,说自己命中有这这一劫,自己早就算出来了,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已了无遗憾了。并把掌门大印交给了虚根,让虚根把南茅发扬光大,虚根哪里肯接下这掌门大印,一心想着陪伴玄玑子左右,还说自己天生愚钝,做不了掌门,虚根子在玄玑子临走前最后一刻,也拗不过虚根,随即把掌门大印推给了虚机子,答应一定好好辅佐师弟,玄玑子握着两位徒弟的手,最后才露出了笑容,说了一句:“好,好,这样也好,哈……哈……”


回到家,根老头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劲直往房间走去。自从十年前的事情,再也不曾翻开那本师父留下来的《茅山笔记》,更没有正儿八经的研习过,忘记的太多。
拍拍有些泛黄的封面,有些开始掉落了,但茅山笔记几个大字仍清晰可见,那个年代的书记都是线装手抄本,不像民国之后,建国初期都是印刷本。
根老头从右至左开始翻阅起来,几袋烟功夫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相关处理棺椁的办法,根老头陷入疑惑。
“雁门山地处丘陵地带,且村庄处山之南面,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阳面不可能出现聚阴池,难道是聚阳池?应该不像,工地左有泉眼,右有池塘,且是活水,承接水井之径,东进西出,无法满足聚阴聚阳之条件。”想罢,拿出那随身携带的两尺长的烟斗抽了起来。
看到这烟斗,根老头陷入了一段往事,眼睛开始湿润,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仿如昨天。
根老头本名雁门明利,生于民国九年,家庭窘迫,三岁起就依靠吃百家饭填饱肚子,上顿没下顿地过了两年,五岁便被师父收养,在道观长大,道号虚根,师父羽化后便还了俗,因为对师父的感情,没有离开雁门村,从此在山腰上定居了下来。
看到烟斗,又想起了这是师父留下来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师父在世时就爱好抽旱烟,这两尺青铜烟斗已经在他身边陪伴了几十年。
正在此时,根老头仿佛想到了什么,敲了敲烟斗的烟灰,就往工地跑去,站在工地之上约二十尺的位置往下俯视。
只见工地右侧一大一小的池塘像极了葫芦形状,以古井流水为口,两排柳树为叶,正对工地,这莫非就是聚阴葫芦,师父曾经和他说过,聚阴葫芦阵是吸收天地阴气的阵法,而且是化阴之法,是将地理上聚阴地的阴气慢慢地化解的一种阵法。
“我怎么没想到呢?”根老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但是什么人在这里布了一个聚阴葫芦阵呢?这棺椁内有是什么人呢?根老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藏经》有云,凡墓之地,以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为最佳,藏风聚气为次。
根老头开始眺望远方,这雁门山山脉自上而下,左边燕山山脉做青龙,右边马头山做白虎,后山为玄武,可是前面无玄武,并不是极佳的阴地……
“爷爷,你在这干什么吖?”一句幼嫩的话语打断了沉思的根老头。
时间已至晌午,修文见爷爷还没有回来,就出来寻找,正好发现爷爷独自一个人站在这里。
“没什么,看看,吸收新鲜空气哩。”根老头笑眯眯的回答。
“爷爷吸收新鲜空气,我也要吸”说着插起要有模有样的吸起来。”
“小鬼真调皮,看招,飞龙在天。”说着用手摆弄起刚教给孩子们的武术招数。
“爷爷,我接”随后往后一跳。
“哎呦~”由于雨后草皮还透露着水珠,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没事吧,爷爷来扶你。”根老头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扶起修文,“爷爷帮你踩它,敢绊倒我宝宝孙子。”边说边伸着脚去去踩那块绊人的石头,踩了几下,居然纹丝不动。
此时根老头发现,这是一块露出了两公分左右粗圆柱体,往下用手一挖,才发现这根圆柱体不一般,圆柱体通体呈黑色,直径约有三寸,且刻有龙纹。
“不对,这里从来未曾发现有石柱。”说着往左又走了十丈,发现了一个小土推,随时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就挖了起来,往下不到五寸看到一根一模一样的石柱。
“难道这就是茅山笔记中记载的龙纹敛阵?”根老头开始自言自语,表情带有一丝惶恐和惊讶。
龙纹敛阵,一种为墓地抗阴之法,通俗可以理解为一种结界,据书中记载,此阵为以保存尸体不腐之用,龙纹敛阵有八根,分布在墓地的东、西、南、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八个方位,施法时需要以活人的鲜血浇灌在龙纹石柱上,为茅山禁用之法。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阵法?”更多的疑惑油然而生。
此种保存尸体千年不符之法,其原理是运用了吸魂吸魄之法,将死者之冤魂冤孽封印在龙纹石柱中,由于魂魄为阴的属性,魂加上魂,魄加上魄,使石柱形成一个阴气的漩涡,以保证葬在此处的人可以千年不腐。这也是根老头一直想不到的原因,由于在雁门山南面,无法形成聚阴之地,聚阳更加不符合做阴宅的道理,所以一直都不曾想到。
还好,这前面的聚阴葫芦阵化解了这里的大部分的阴气,也不知道是有人有意而为之还是天然形成的,要不然这发现的棺椁肯定会出大事情,想到这,根老头没有往下去想,牵着修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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