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说今晚胡家会出事?”伺候在陈家老太爷旁边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
季风给了陈大森一个眼神,让他介绍一下众人,顺便打断一下陈家众人的气势和先机。
没想到陈大森接到眼神后,竟然掉头就走,还贴心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该夸他有眼力见还是没有眼力见呢。
无奈下季风只能开着系统被动识人回话。
“陈家主,确实是小子说今晚胡家会出事。”
“你一个大森手下的泼皮能知道这些?”坐在末座的男人放下茶杯鄙夷道,尤其是现在季风还穿着一身书生衣裳看起来人模狗样更叫人看不上。
季风起身跟末座男人对视,他可不是汇报事情换取赏钱的下人,他也要让这屋子里的陈家人知道,他是来交易的。
“陈四爷此言差矣,身份从来都不能用来定义一个人,它只是我处于某个位置的统称。”
季风手腕一翻,一把长刀似是从袖中滑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例如现在,我的身份可就不是一个泼皮了!”
“大胆!陈家不可是你撒野的地方!”陈家四郎手摔茶杯,音调拔高。他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泼皮竟然还敢在陈家面前舞刀弄枪!
“陈四爷怎么急了呢,我只是在证明我所言皆真。”季风微微一笑。
“老四坐下!”
陈家主发话,陈四郎只能下压火气阴沉脸坐下,眼神不善的看着季风。
“小兄弟勿怪,我兄弟这人自小脾气不怎么好,容易冲动。”
“也是我唐突了。”季风将刚从商店买来的长刀收回商店,再次对着陈家主拱手。
双方终于到达可以交易的同一水平线上。
你是世家,有人,有钱,有势。
我是泼皮,有刀!
见季风真沉得住气,陈家主只能先开口,毕竟他是真关心胡家的事,两家势力大体相同,若胡家遭了灾,陈家不一定能躲的过。
“关于胡家的事情,小兄弟是否知道详情?若是能告知必有重谢。”
季风没卖关子趁机抬价,现在还不到时候。
“今晚有人会在胡家杀人,若是胡家运气好顶多会死上几个,若是运气不好,今晚的纳妾宴就会变成胡家的送别晚宴。”
听说胡家人吃饭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只要邓全按照他的想法一个毒烟扔过去,直接团灭。
当然也不排除今晚没都聚一起的情况,那样只能说胡家运气好了。
在云县富威做福惯了,陈家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兄弟的意思是说今晚刺客会趁此机会对胡家进行刺杀?”
季风摇摇头。
“不是刺客,是一个生活在西城曾经的老实人。”
“呵。”陈四爷发出嗤笑:“你是说西城有个泥腿子要进胡家将胡家一家人都杀了?可别逗我笑了。”
瞧见窗口晃动的家丁身影,陈四爷底气更足:“都给进来,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体验一下子什么叫做世家!”
家丁们鱼贯而入,八个人均拿着长棍将季风围在中间,只待老爷们再次发话就将季风乱棍打倒在地。
季风没感受到多少威势,就这些家丁还不如街上的泼皮,打架不行吓人不行,除了狐假虎威外啥也不是。
“既然陈四爷都表态了,那用不用我也表表态?”
季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家主,将矛盾点都抛了出去。
手中无刀的威势胜似有刀,他不介意表演一下开挂的泥腿子是怎么横行无忌的。
陈家主盯了季风半晌,他看不出来季风的刀到底怎么拿出来又收回去的,只看出来了季风的有恃无恐,顿时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一番思虑下,陈家主开始唱红脸道:“这是陈家的客人,都给我滚下去!”
估摸也是老规矩了一棒子一个甜枣,出去的家丁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摆好八个银锭。
“小兄弟可够给我们具体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凭亿近人的陈家主得到了季风的原谅。
“简单来说,胡家的胡狗盯上了西城一户人家的婆娘,三番两次趁人上工打算对人家里婆娘用强,今天也是直接闯进了家门,不过被婆娘反杀。
算算时间那婆娘的男人现在应该已经进胡家准备彻底解决问题。”
听完这事,陈家主感觉牙疼。
他还以为是官府发难、山匪强盗来袭,为此连老太爷都请出来了,结果就这屁大点的幺蛾子事。
那胡狗也是痴傻的憨货,三番两次甚至连用强都用不明白,还特么倔驴般硬来。直接掏钱买啊,那帮泥腿子有几个人能顶的住一块银子?
一块不行就多给两块,没准人家都能将婆娘洗洗主动送你床上,哪还会落得被反杀的下场?
“小兄弟,你确定胡家真的会有人死?”
“若今晚他们还一家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家子没准都会死。”
一个平平无奇的泥腿子竟然敢对他们这些大族动手,甚至还真有覆灭家族的这个能力。
这就导致曾经固化的阶级被强行打破,陈家主心悸不已想要立刻叫人将季风乱棍打死,毕竟他陈家可和胡家没差多少,胡家能被人杀绝,陈家也好不到哪去。
可随后而来的行动,让陈家主压下了这个想法。
胡家在今晚被人灭家了,他提前知道那操作空间可就大了,能兵不血刃拿下胡家不少产业,陈家就能在云县只手遮天。
但万一胡家只死了几个无关紧要之人,贸然动手又会彻底得罪胡家,没准被刺杀的事情都能落在他头上,导致两家原本就脆弱的关系直接崩盘。
一时间陈家主陷入了贪欲与谨慎的两难境地。
久未言语的陈老太爷开口了。
“小子,你想要东西不少吧,说说。”
“钱,商铺什么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帮我从官府那里保下个人。”
“谁?”
“今晚在胡家杀人者,邓全。”
屋内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眼中都闪过思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