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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小说

油炸冰激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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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姜时愿看都没看苏梨落一眼:“不熟。”苏梨落面色一讪,表情全都僵在脸上,好不滑稽。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姜妹妹跟谁都不熟,姜妹妹一心扑在沈家世子身上,哪里顾得上交朋友。说来奇怪了,姜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缠着沈世子?”又是这样!红豆气得牙痒痒。每次只要有小姐的地方,苏梨落就会...

主角:姜时愿裴彻   更新:2025-03-22 10: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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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裴彻的其他类型小说《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油炸冰激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姜时愿看都没看苏梨落一眼:“不熟。”苏梨落面色一讪,表情全都僵在脸上,好不滑稽。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姜妹妹跟谁都不熟,姜妹妹一心扑在沈家世子身上,哪里顾得上交朋友。说来奇怪了,姜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缠着沈世子?”又是这样!红豆气得牙痒痒。每次只要有小姐的地方,苏梨落就会...

《联姻,我的夫君是个粘人精姜时愿裴彻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抢朋友还不够,就连她家小姐喜欢的人,她也要横插一脚。

偏偏那沈律初又是个狼心狗肺的。

这几年,小姐没少因为这对狗男女受委屈。

不过好歹,苦日子到头了,小姐已经另择高枝了。

裴大人多好呀,有权有势,还对小姐上心。

哼,狗男女等着瞧吧!等着看到我家太傅夫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吧!

红豆在心底暗暗赌咒道。

裴簪雪听着苏梨落熟稔的语气,好奇地看向姜时愿:“姜姐姐跟苏小姐很熟?”

姜时愿看都没看苏梨落一眼:“不熟。”

苏梨落面色一讪,表情全都僵在脸上,好不滑稽。

但很快,她恢复了正常,皮笑肉不笑道:“姜妹妹跟谁都不熟,姜妹妹一心扑在沈家世子身上,哪里顾得上交朋友。说来奇怪了,姜妹妹今日怎么没去缠着沈世子?”

又是这样!红豆气得牙痒痒。

每次只要有小姐的地方,苏梨落就会变着法子贬低她家小姐。

有次在沈律初的宴会上,苏梨落又故技重施,奚落夫人是悍匪出身,嘲笑姜家家世低,气得小姐把苏梨落直接摁进了水里。

这事明明就是苏梨落挑衅在先,可沈律初却还是不分青红皂白逼着小姐道歉,还要小姐磕头赔罪。

红豆气得要动手,姜时愿却是云淡风轻笑了笑:“以前瞎了眼,看错了人。前几日刚治好了,自然再容不下脏东西了。苏小姐喜欢,尽管拿去,不必特意过来知会我。”

“你说谁是脏东西?!”

苏梨落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时愿竟然说沈律初是脏东西,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她是疯了吗?

“你要是没听见,就找大夫看看,年纪轻轻就聋了,怪可怜的。顺便也看看脑子,别像一条疯狗一样,见着什么就想抢。”姜时愿毫不留情道。

苏梨落一脸震惊,整个人气血翻涌。

苏梨落竟然说她是疯狗!谁给她的胆!

姜时愿不予理会,起身对一旁的裴簪雪道:“簪雪,我想去那边看看桂花。”

“好呀,我陪姐姐转转,除了桂花,表姐院中还有开得顶好的墨菊,待会给姐姐送两盆。”

裴簪雪立即兴高采烈地站起来,丝毫没有被苏梨落的话影响。走开时,甚至还剜了苏梨落一眼。

“你什么时候跟我表姐交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梨落那铁青的脸忽然又涨红了起来。

裴簪雪收回视线,拉着姜时愿头也不回地从苏梨落眼前走开。

红豆瞥了苏梨落一眼,苏梨落吃瘪的表情实在是大快人心。

红豆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苏小姐有病快点去治,可别耽搁了。”

苏梨落紧紧咬着下唇,扭头快步走出了宁德侯府,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本要直接回家,忽地转念一想,苏梨落拔下了头上的金簪,朝外吩咐道:“去文远侯府。”

文远侯府——

沈律初同往常一样,午睡之后,便捧着书在书房里研读。

距离春闱不过百余天,一日都不能松懈。

此次春闱,他必要一举夺魁,扬名天下。

他不要做第二个谁,他要做第一!

沈律初这样想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砚台旁边的香囊上。

是的,他最后还是心软,让人去把这香囊换回来了。

姜时愿这下该满意了吧。

她要再置气,那真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了。

“今天她来过了吗?”沈律初放下书,问道。

小厮墨雨一愣:“世子问谁?”


姜时愿转身去看桌上的点心,眼中隐隐有些惊喜。

“还有这个,准姑爷特意交代一定要交到小姐手中的。”红豆又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姜时愿。

姜时愿看了看那一桌的糕点,又看了看红豆手中的包袱,隐隐约约像是几本书的模样。

难道……

难道她随口说的两句话,真有人放在了心上?

姜时愿打开,眼睛猛地一亮——

京城最时兴,因为尺度过于大,而被一度封禁,一书难求的《簪花记》。

你别看它名字普普通通,但这只是障眼法,里头的内容那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姜时愿连忙把包袱盖起来。

那裴子野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搞黄,不是,搞闲书挺有门道的。

姜时愿这会子才真的觉得,这门婚事是真的不错,感情难说,但至少婚后生活不会太无聊。

……

时间倒回两个时辰前——

太傅府——

裴子野将一摞书抱进书房:“小叔,市面上时兴的话本子都在这了。”

裴彻埋头在公文中,并未抬头,道:“放窗边书架上边第二排。”

想到了什么,裴彻抬头看了看窗边书架的高度。

“放最中间。”

裴子野倏地瞪大了眼:“放书架?什么意思?小叔你要把这些书留在书房?”

裴家谁不知道小叔他清冷肃穆,他的书房就跟他的人一样,里头收着的全都是名家典籍,连本山水游记都找不出来。

现在,他竟然要把这些污糟糟的街边杂书摆上书架,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还是他那位位高权重不苟言笑的太傅小叔吗?

裴子野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

他怎么给忘了,小叔马上要成亲了。

这些闲书一看就是给他未来小婶婶准备的。

但很快,这个判断又让他更为震惊——

谁说他家小叔古板无趣白瞎了一副好皮囊的,明明小叔会的很。

裴子野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秘闻一样,心中翻腾着惊涛骇浪,面上却波澜不惊。

他迅速将书码好,然后指着最中间的几册书,道:

“小叔,你要是想看闲书,中间这几本最精彩,最受小姑娘欢迎了。书局都买不到,侄儿费了好多功夫才寻来的。”

裴彻‘嗯’了一声。

裴子野憋着笑退了出去,以往这种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小叔的眼睛,但这次可就说不定了。

裴子野送来的几本话本,当真是‘肥而不腻’‘艳而不俗’,浓艳之词下藏着的是荡气回肠,姜时愿一口气看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姜时愿不舍地合上书,能把一个故事写得这般动人心弦,写这个故事的人,也是个奇人。

若是有机会,她很想结识一下。

说不定裴子野就认识呢?

想到裴子野,姜时愿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裴子野送了她礼物,礼物还这么用心,于情于理,她都该投其所好回个礼。

可她对裴子野的了解,仅限于在外面的几则道听途说,和几次宴会上的远远一瞥,其他的一概不知。

姜时愿正犯难,红豆从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洒花的请柬。

“小姐,宁德侯府今日设金桂宴,叶小姐邀你过府,下午一同赏花品茗。”红豆欢喜道。

小姐在京城,一直没多少朋友,难得有一次邀约。

“宁德侯府?”姜时愿一愣。

她与叶家千金毫无交集,叶家怎么会给她发请帖?

下午的宴会,上午才送请帖,显然是临时起意。


认命之后,姜时愿又在心里庆幸,还好方才她没有问。

她不敢想,若是她方才在大殿上公然问出了裴子野的名字,那该是多大的一个笑话。

良久,姜时愿才镇定下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裴太傅,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姜时愿仰头看着他,态度恭敬,犹如十年前在鹿鸣书院的学堂上。

“嗯。”裴彻颔首。

“太傅,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我姑母手上?”

姜时愿真诚发问。

裴彻薄唇轻抿,发出一声轻笑:“这就是你以为你的议亲对象是裴子野的原因?”

姜时愿神色一僵,刚褪下去热度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做!掉!他!

现在!立刻!

她刚刚还在心里感激他,他怎么能直接戳破?

姜时愿正恼怒,余光忽地一瞥,只见裴彻轻轻皱着眉,手指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眉心。

姜时愿忽地想起了久远的一件小事——

十年前,裴彻在鹿鸣书院授课,书院的姐姐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偶遇裴小夫子,然后再有意无意地遗落下自己的一片香帕或一个香囊。

每次裴彻看见这些香囊香帕,都是这种神色。

所以……裴彻受不得熏香?

他受不得香,今日却顶着这么浓烈的香味……

姜时愿心弦微微一动。

微微的沉默之后,姜时愿小声问道:“裴太傅,你平时看话本吗?”

裴彻方才还皱起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他摇了摇头。

姜时愿笑了,“所以这就是你以为《簪花记》只是一本普通话本的原因?”

裴彻不明所以,微微蹙着眉心凝视着她,等她解释。

难得在这张脸上看得到这种表情。

姜时愿非常有成就感。

得了,扯平了。

而且,一想到端正冷肃的裴太傅带着一身轻浮去上朝,姜时愿就莫名想笑。

姜时愿也不解释,转身去折花。

裴彻侧目,看着姜时愿眸光泛着几分幸灾乐祸,转身踮着脚去攀高处的花枝,花枝颤了颤,从她指尖一而再地滑过。

裴彻走过去,没有直接折下来,而是压了压枝条。

花枝直直垂下来,落在了姜时愿的手边。

这样,不用踮脚,就能轻轻松松够到。

姜时愿侧目,沿着垂下的花枝,悄悄看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鹤骨松姿,清奇不凡。

阳光正盛,姜时愿只觉恍惚——

她要嫁给裴太傅了。

这头,沈律初与文和郡主穿过了御花园,沈律初看着不远处的宫殿,面露疑惑。

前头不是御书房,而是澜贵妃的长春宫。

文和郡主道:“圣上这会子刚下朝,应在处理朝政,我们先去拜会一下澜贵妃。”

沈律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文和郡主素来以自己是皇族血脉自傲,最瞧不起草莽出身的武将,年轻时和澜贵妃并无来往,今日竟然要去拜会澜贵妃?

自己母亲是何用意,沈律初不用想都知道。

先太子年少病故,如今东宫空悬,诸多皇子之中,最有可能入主东宫的便是姜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和澜贵妃所出的五皇子。

十年前,姜氏夫妻战亡之后,西北大军便由澜贵妃的长兄陆峰接替。

陆峰接任后,退敌千里,一战成名,如今一直手握大军镇守西北。

皇上倚重陆家,澜贵妃在后宫风头无两,五皇子自然也跟着拥趸众多。

可沈律初接触过五皇子,五皇子资质平平,且淫逸好斗,恐难当大任。




朽木

冥顽不灵

外加一个当众训诫的大手板。

说不伤心没有打击是假的,姜时愿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骂过这么重的话。

所以当她读到《簪花记》里面高高在上的大权臣沦为书中最大反派,爱而不得,跌落凡尘时,她心里其实是有一点点暗爽的。

像裴彻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姜时愿正胡思乱想,一道清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要回去了?”

姜时愿抬眸,只见马车上又下来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眉目如画,气质卓绝,只一身墨色,像是集夜色之浓重,深秋之凌冽,让人不敢直视。

“小叔。”

裴簪雪立即松开了姜时愿的手,叶晚宁也一脸紧张,两人齐齐立正,敛声屏息。

连带着姜时愿都局促了起来,不仅局促,还莫名有点心虚。

姜时愿下意识地就往裴子野那挪了挪。

裴彻看着她低垂的头,和紧挨着裴子野的距离,再次问道:“要回去了?”

声音在头顶响起,姜时愿才反应过来,裴彻是在问她。

裴小叔待她这个侄媳妇这么客气?

姜时愿一边纳闷,一边点了点头。

“我送你。”裴彻立即道。

姜时愿一惊,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最近京城出了一伙盗匪,以防万一。”裴彻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姜时愿见拒绝不了,只好看着裴子野道:“那就麻烦裴公子送我一程。”

让堂堂太傅给她护驾,她不要命了?!

姜时愿说完,所有人都齐齐看着她,然后又齐齐看向裴子野。

裴子野一脸茫然地看向自家小叔,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可以送吗?”

裴彻没说什么,晦暗不明的眼眸看了姜时愿一眼:“嗯,去吧。”

姜时愿看在眼里,心中再次感叹:裴彻在裴家的话语权,未免也太大了。裴子野连送个人,都需要裴彻点头?

姜时愿一边想着,一边朝裴彻福了福,随后转身上了马车。

裴子野骑着马,又从叶家带了两个家丁,跟在马车后面,护送姜时愿回府。

目送一行人离开,裴簪雪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姜姐姐刚刚喊裴子野什么来着?

裴公子?

那她方才打听的也是裴子野的喜好?

姜姐姐该不是以为自己嫁的是裴子野吧?

不是吧!

想法一冒出来,裴簪雪连忙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姜家怎么可能会搞错。

……

文远侯府——

沈律初和苏梨落还在等姜时愿来道歉。

苏梨落垂着眼帘,打抱不平道:“姜妹妹素来都看我不顺眼,她对我有意见,说我什么都没关系,但她不该当众对世子你出言不逊。”

说完,苏梨落便像是说错了话一样,掩住了自己的唇,打住了话头。

沈律初抬起眼看过来:“她说我什么?”

苏梨落眼神躲闪,这回又是她的婢女上前,“沈世子,那姜时愿当众辱骂你,说你是脏东西!”

沈律初闻言,只觉一股气血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直往头上涌:“她说是什么?脏东西?”

好呀,好呀,姜时愿,几日不见,胆量见长了!

婢女继续道:“是的,她就是骂世子你是‘脏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沈世子,待会你可得好好罚她,最好让她自己掌嘴!”

“知春,多嘴!姜妹妹是将军府千金,岂是你说罚就能罚的?”苏梨落再次训斥道。

哼,她算什么千金,土匪窝里出来的小土匪!若不是看她可怜,我连话都不会与她多说一句。


姜时愿低着头,抿着唇不再言语,只觉胸口的酸胀越发明显。

宫门口很快到了。

姜时愿心里稍稍一松。

不管如何,今日的难堪,总算可以结束了。

“太傅,那我先回府了,多谢相送。”姜时愿礼貌又恭敬道。

裴彻环顾四周:“马车来了吗?”

姜时愿也望了望,不见红豆的身影。

出宫的时辰昨日便已告知了嬷嬷,车马早应该在门口候着才是。

“应该快到了。太傅公务繁忙,不好耽搁,您先去忙吧,我在这等等就好。”姜时愿道。

话音刚落,红豆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马车坏在路上了。”

姜时愿一默:怎么这么不凑巧?

“坏在哪?远不远?哪里坏了?李叔不是会修马车吗?”

姜时愿一连追问了好几个问题,若是平时,马车坏了就坏了,等一等或者大不了走几步到街口花钱叫一辆,并不是什么大事。

今日,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裴太傅待在一处。

红豆被问得额头直冒汗,她眼神闪了闪:“呃那个,马车没坏,是马跑了!”

“马跑了?”

姜时愿狐疑地看着红豆,有红豆在,马还能跑了?

红豆点头如捣蒜,“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赤练有多贼。”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一匹油光锃亮的枣红色骏马,闲庭信步地出现在宫门前,后头还跟着个短腿的老汉。

那马像是故意逗弄人一样,慢腾腾的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眼见着后头的人要追上来,它又快步驰骋一段,等人落远了,它又慢悠悠地停下来,这看看那逛逛。

赤练跑过宫门口时,甚至还特意扭头朝姜时愿打了个响鼻。

姜时愿看着到处溜人的赤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裴彻会不会觉得他们将军府上下都是神经病?

“小姐,你看它多嚣张!奴婢现在就去收拾它!”红豆气得撸起了袖子。

红豆一边撸袖子,一边朝一旁裴彻请求道:“裴大人,能麻烦您送我家小姐回府吗?”

“不用。”

“好。”

两道声音几乎是一起响起。

姜时愿拒绝的话刚出口,便见裴彻看了过来,目光沉沉。

不知是不是姜时愿的错觉,她怎么觉得裴彻看着好像是有些不悦。

因为她的拒绝吗?还是她今日的出格?

“我送你。”裴彻不容分说。

太傅府的车夫也尤为利索,几乎就在裴彻话音落地的瞬间,那马车立即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姜时愿面前。

无法,姜时愿只好上了裴彻的马车。

见自家小姐上了准姑爷的马车,红豆这才满脸堆笑地收回了视线。

小姐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大人是小姐的未婚夫,马上就要同床共枕了,同乘个马车有什么问题?

周朝民风开放,女子榜下捉婿,妇人二嫁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事,就连咱们周朝设女学开女子军,最伟大贤明的开国皇后都是二嫁之身呢,谁要敢乱嚼舌根,她一拳把他牙打掉!

目送裴彻的马车离去,红豆也不急着去追马,只把手指放在舌尖,对着街口吹了一声响哨。

“咻——”

哨声悠扬,紧接着是哒哒声响,枣红色的骏马立即朝她奔来,乖巧的不像话。

红豆摸了摸骏马得头,夸道:“好马儿,做得好!等大小姐成了太傅夫人,你就是一等功,奖励你十匹漂亮小公马!”

……

裴彻的马车很大,姜时愿上车之后,便乖乖靠着车厢门口坐下。


周景深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沈律初,只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分明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这是啥表情?

他这是,急了?

周景深哂笑了一声,“律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律初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冷嗤了一声:“紧张?怎么可能?”

“我就是觉得姜时愿越来越放肆了,昨日欺负了苏梨落,给她台阶让她来道歉,她竟充耳不闻。真是不知进退!”沈律初解释道:

“我看她是还没意识到严重性,我们再等等,说不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周景深也道。

让他们夫妻自己玩去吧。

就在沈律初和周景深眼巴巴等着姜时愿上门道歉时,姜时愿准备好东西,正预备去一趟裴家,不曾想,马车刚驶入闹市,姜时愿远远就在人群里看见了裴子野那打眼的身姿。

裴子野穿了一身骚里骚气的粉色,头发高束,配了个金光闪闪的发冠,一只手握着个火晶柿子,一只手叉腰,一边歪头吸着,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时愿叫停了马车,掀帘往外喊了一声:“裴公子。”

裴子野循声转过头来,能叫他‘裴公子’,还叫的这么客气婉转的,除了他那位小婶婶,还能有谁?

“诶!这呢!这呢!”

裴子野扬声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抢过车夫手里的马凳,给姜时愿放好。

如果小叔不介意,他还可以更谄媚一点。

姜时愿拿着东西走下车。

裴子野热情招呼道:“吃柿子吗?可甜啦。”

姜时愿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裴子野:“多谢裴公子送我的话本和糕点。”

裴子野也没注意到别的,只听到‘话本’两个字,眼睛倏地一下睁大了一圈,整个人都来了劲。

小叔真送话本啦?

裴子野捧腹大笑:“好看吗?”

姜时愿不明所以,红着脸点了点头。

故事好是真的好,但露骨也是真的露骨。

就这样公然被问,这跟正睡着觉突然被掀了被窝有什么区别?

见姜时愿面色微窘,裴子野越发断定,送了,而且送的就是最黄最暴的那套。

裴子野不敢想,一想就想笑。

天啦!天底下最肃穆自持的裴太傅,竟公然给自己未婚妻送小黄书?!这到底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小叔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裴子野很想知道,但转念一想,他要是告诉小叔,自己岂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那可不行!

他才不告诉小叔。

反正他们马上要成亲了。

裴子野笑得癫狂,姜时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裴子野找不到媳妇的原因吗?

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待裴子野终于止住了笑,直起了腰,姜时愿才问道:“裴公子,你认识‘吃面书生’吗?就是写这套话本的人。”

裴子野没忍住,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写话本的是捅了‘书生’的窝了吗?书生还真多,我认识三个玉面书生,四个冷面书生,但这‘吃面书生’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人取名还挺逗的。

裴子野立即会意,满口应承下:“姜小姐想认识?那我去打听打听。”

姜时愿忙道:“也不是太紧要,就是觉得这人挺有趣的,想着裴公子交际广泛,高朋如云,兴许就认识了,所以随口问问。”

裴子野如沐春风,还很少有人这么夸他的,家里只会说他到处厮混,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不过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父亲和母亲在外领军,捷报一封接一封,宫中上下见着她都会喊一声‘姜姑娘’,可那声‘姜姑娘’在父母战亡之后便再也没响起过。

那是姜时愿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世态炎凉’。

父亲和母亲一去,西北大军归入澜妃的兄长陆峰麾下,并紧接着打了一个胜仗。

随后京中便掀起了一股流言,说父亲徒有虚名,母亲身为女人更是不祥之身,区区一个匈奴,死了那么多人,浪费了那么多粮草打了一年都没打下来,哪里像陆大将军那般英勇,一个月就把匈奴拿下了!

明明在一个月前,他们还痛哭流涕地歌颂父亲是忠贞英雄,称赞母亲巾帼不让须眉。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是满脸怜悯地劝她振作,一个月后,一个个见她就跟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全是鄙夷。

忠烈之后变成了卑劣之身,从高高的云端到深深的泥潭,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而已。

因为尊卑有别,姜时愿便不再被允许进宫玩耍,一年能与姑母见面的机会变得屈指可数。

可即便这样,她连这寥寥几次的机会都不珍惜。

因为姑母反对她和沈律初在一起。

更因为姑母要拿她去……联姻。

姜时愿胡思乱想着,一抬眸便已经来到熟悉的缀霞宫前,她还未踏入殿门,便听到殿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秋嬷嬷激动地将姜时愿拉入大殿,大殿上端坐的姜贵妃听见姜时愿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正要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嘴角的笑也压了回去。

姜时愿踏入大殿,一眼望见大殿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虚地喊道:“姑母。”

姜贵妃板着脸,扭头不看姜时愿。

姜时愿忙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走到姜贵妃面前,十分讨好道:“姑母,愿儿给您制了您最喜欢的百合香。”

“不劳姜大小姐费心了,我早不用这香了。”姜贵妃冷冷道。

姜贵妃心里还有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为了个男人跟她闹个脾气,一闹就是三年!

狼心狗肺的小东西!枉费她掏心掏肺疼那么些年!

一旁的秋嬷嬷见状,不由苦笑了一下。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是谁听说姜姑娘同意议亲了,开心的一宿难眠。又是谁听说姑娘要进宫,高兴得抹眼泪。

姑娘虽然不进宫,但每月都不忘托人给娘娘送许多香,那沉香坊的好东西,宫中嫔妃都爱不释手,用来打点上下,省了娘娘许多的心。

这姑侄俩的心一直紧紧连着呢。

姜贵妃不接,秋嬷嬷上前直接收了东西:“姑娘制的香最好了,宫里的都比不上,昨日娘娘还念着呢。”

“我有念吗?嬷嬷你休要血口喷人。”姜贵妃恼道。

秦嬷嬷上前,直接将姜时愿塞进姜贵妃的怀里:“愿儿,快抱抱你姑母,姑母最疼你了。”

一家的犟种,一个不来,另一个也绷着不肯低头。

一老一少,闹个别扭一闹就是三年,也是天下少见了。

姜时愿闻言,立时像一条虫儿一样,搂住了姜贵妃的脖子,在姜贵妃的怀里滚了滚,就像小时候闯祸了那样。

“姑母,抱抱。”

姜贵妃依旧不理会,恰这时,外头传来通禀:“裴家人已经入宫了。”

姜贵妃终于正眼看着姜时愿:“待会再跟你算账。”

姜时愿如闻仙乐,连连点头:“板子我都自带了,姑母尽管教训。”


小婶婶喊‘公子’,是不是嫌小叔年纪大呀?

裴簪雪笑道:“姜姐姐干嘛这么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分的那么清楚。”

姜时愿道:“心意还是要回的。”

就算是有感情,那也不能让谁单方面付出,更何况她和裴子野毫无感情基础,这便宜她占得心不安理不得。

况礼尚往来,往后再谈什么交易,也好商量。

见姜时愿坚持,裴簪雪想了想,道:“那姜姐姐可以送些古籍典书之类的。”

姜时愿一愣。

裴子野这么纨绔的一个人,品味竟然这么高雅?

姜时愿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不好追问。

人裴小叔都不嘲笑她看话本低俗,她怎么好意思嘲笑裴子野看古籍高雅?

见姜时愿轻轻皱了皱眉,裴簪雪心头一跳,果然,小婶婶嫌弃了。

“其实小……”

裴簪雪正要张口解释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姜妹妹,好巧呀,你今日竟也在?”

姜时愿转身,只见苏梨落一袭白裙,娉娉婷婷走了过来。

一边走,还一边虚虚扶了扶头上的掐丝金镶玉簪。

“小姐,那簪子!”红豆一下急了眼。

苏梨落动作那么大,姜时愿是瞎子才会看不到。

也难怪红豆反应那么大,那簪子是姜时愿生辰前一日,陪沈律初一起去挑的。

那日,沈律初带她去了首饰铺子,还问她喜欢什么,让她选一件。

红豆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给自家小姐买的,还道沈律初终于长心了看见自家小姐的好了。

那一瞬,姜时愿也幻想过,那是沈律初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

所以生辰那日会兴冲冲地去找沈律初。

却不想,听到了那样一番诛心的话。

她一直以为沈律初是不一样的,至少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趋炎附势拜高踩低。

谁知道,沈律初才是那个最看不起自己那个。

沈律初大概也不会记得他当初说过的那些话吧。

不过短短三年而已。

真可笑。

“簪雪妹妹也在呢?”苏梨落转头看向裴簪雪,神色明显变了变。

方才远远只看清姜时愿,还以为她身边坐着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谁知,竟是裴家的掌上明珠,裴簪雪!

裴簪雪怎么会跟姜时愿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

“簪雪姑娘认识姜妹妹?”苏梨落忍不住问道。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不仅认识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在一块呢。”

裴簪雪挽住了姜时愿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她身上,还用脸像小猫一样蹭了蹭,把姜时愿都逗笑了。

苏梨落一脸错愕地看着两人亲近的动作,心中不由酸水直冒。

裴家家门显赫,她三番五次接近裴簪雪,裴簪雪每次高冷的连话都不愿多说几句,怎么和姜时愿才见一面就好成这样了?

见和裴簪雪搭不上话,苏梨落只好把目光放在姜时愿身上:“真是难得见姜妹妹出来赴宴游玩,待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认识认识,再带你四处转转?叶家大小姐与我交好。”

苏梨落一副熟络的语气。

红豆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装什么假惺惺!

若不是苏梨落仗着尚书府千金的身份,带头排挤她家小姐,她家小姐怎么会在京城连个说体己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外头,但凡她家小姐结交了什么人,第二日必定会出现在苏梨落身边。


姜时愿正要拒绝,打开请柬,却见请柬里头落款不是叶家千金的大名,而是一个无比清丽的名字——‘裴簪雪’。

姜时愿眼前一亮,裴簪雪,裴子野的堂妹。

这下倒是能解释这张请帖为什么会到她手上了。

“小姐去吗?”红豆问道。

去呀,怎么不去?

正好,她也可以跟裴簪雪打听打听裴子野的事。

姜时愿上午补了一觉,下午如约乘车来到了宁德侯府。

刚下车,便闻到风中夹杂着一股桂花的香甜气息。

宁德侯府这棵百年金桂,在京中非常有名。

据说是宁德老侯爷与老夫人成婚时,两人亲手植下的,老侯爷三起三落,老夫人不离不弃,夫妻伉俪情深,叶家家风也出了名的和睦严正。

每年金桂开花,叶家都会广邀宾客,设宴赏花。

今日应是请了不少人,姜时愿到时,侯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辆。

姜时愿刚到门口递了请帖,门内立时迎出来两个年轻的姑娘。

两个姑娘一个紫衣花裙,稳重大气,一个粉裙霓裳,活泼可人,宛若春花两色,一个是芝兰亭亭,一个是粉桃夭夭。

姜时愿看迷了眼,出来的两个姑娘也移不开视线。

“你们老裴家的眼光怎地这么好,全京城最漂亮的一枝花儿,就这样被你们悄无声息偷回家了。”

叶家大小姐叶晚宁走上前,便像爱不释手一样,拉着姜时愿的手,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几遍。

“什么叫偷?表姐这话讲的好没道理。”

裴簪雪拨开叶晚宁的手,像争宠的小猫儿一样,抢了姜时愿一只手握在手里。

小婶婶的手好细好软呀。

小叔摸过吗?

小叔那么古板无趣,估计除了自己亲娘老子的手,连小姑娘的头发丝都没碰过。

嘿嘿,她比小叔先摸到咯。

“这还不是偷吗?八百年没动静,突然就说要订亲,火急火燎这架势,像是巴不得今天订亲,明天就拜堂把人娶回家了。”叶晚宁忍不住笑道。

裴簪雪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那怎么叫偷呢,那分明是抢!”

叶晚宁闻言,掩嘴直接大笑了起来。

叶裴两家是姻亲,裴簪雪的母亲是叶晚宁的亲姑母,叶家的孩子一直都在裴家族学里学习,叶晚宁就像裴家半个孩子,常在裴家走动。

她跟裴簪雪,裴子野一样,不怕裴家主,不怕裴老夫人,就怕裴家小叔。

也不是怕,实在是裴小叔气势凌然,那双永远波澜不惊的眼睛,仿佛只要看一眼,就能将你所有小心思全部看穿,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叶晚宁一直以为,裴小叔这样疏离高冷的人,会孤独终老一辈子,但谁能想到,老房子也有着火这天,还烧得这么旺。

所以裴簪雪一得知她小叔要成婚之后,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然后又迫不及待地下帖把人请了过来。

叶晚宁越想越觉得神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姜时愿一眼。

姜时愿被打趣的面上有些羞红,但也知道二人是跟自己亲近,忍不住回道:“叶家姐姐也别笑我,姐姐这枝金桂,十里飘香,也不知要便宜哪个折桂偷香的小郎君。”

果然是个妙人。

叶晚宁不恼,反嗔了姜时愿一眼:“牙尖嘴利,以后裴簪雪斗嘴有伴了。”

“别站在这了,快进去坐。”叶晚宁招呼道。

叶晚宁将姜时愿迎了进去,并把姜时愿安排在宴会最重要的位置。


小姐要拒绝的时候,裴大人脸都沉下去了。

“总之,不合适。裴彻贵为太傅,威严自持,我既然要嫁给他,自然不能再冒冒失失,堕了他的威名。”姜时愿认真道。

姜时愿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让你去打听裴家的家规,打听到了吗?”

只有一个月时间,有些基本的东西,她理应先熟悉熟悉,比如裴家的人员状况,家规禁忌。

“嗯,打听到了。”

红豆应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唰地一下抖开——

那卷轴从红豆手上落到地上,还往前骨碌骨碌滚了几米远。

姜时愿:……

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皓月当空,整个京城笼罩在浓郁的夜色之中,一片静谧,打更的更声由远及近又由近渐远。

三更天了,沈律初在床上翻了个身,依旧难以入睡。

不仅难以入睡,他还觉得头如锥立,心烦气闷。

腾地一声,沈律初烦躁地坐了起来,朝外喊道:“来人。”

刚在外间眯上眼的墨雨,闻声立马警醒,推门进来:“世子有何吩咐?”

沈律初坐在床弦上,沉着一张脸,厉声命令道:“去把门房的人全都给我带来。”

墨雨一愣:“现在吗?”大半夜?

沈律初双眼充血,脸上浮动着明显的躁郁之色:“对,现在,现在就把那群刁奴带来。一个个阳奉阴违,让他们见着人放行,为什么到现在人都没有进来?”

沈律初气息翻涌,胸膛剧烈震荡起伏,“我倒要问问那群狗奴才,都是怎么办事的。”

墨雨哑然:世子爷是认真的吗?

世子爷那么聪慧,难道他不知道,不是门房不放人,而是姜时愿根本就没有上门。

不是欲擒故纵,不是心机把戏,姜时愿这次好像是来真的了。

墨雨又看了看沈律初那疲倦又阴郁的神色。

或许……正是因为世子知道,知道姜时愿没有任何低头求饶的迹象,才这么生气和愤怒??

墨雨不敢深想,只觉如临大敌。

“世子今晚又睡不着吗?”

昨日从宫中回来,世子便是一宿转辗没合眼。

今晚又……

世子的失眠症,在姜时愿的调理下,已经很久没犯了。

沈律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冷声问道:“香囊呢?”

墨雨立即会意,连忙翻找,从一旁的书案上找到了姜时愿送的那个香囊,送到沈律初手上。

一缕清香入鼻,沈律初神色渐缓,脑中的紧绷也渐渐松散。

墨雨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状若无意道:“世子爷还不知道吧,姜姑娘送世子的东西,书房里的书签,文墨,书匣,卧室里的香炉,挂件,还有世子身上的香囊,都是薰了香的,那香更是姜姑娘专门为世子爷调制的,有宁神静气的功效。”

“我知道,她也就会这点功夫。”

沈律初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但心绪已经恢复三分清明。

墨雨见这招管用,继续道:“这哪止是一点功夫,姜姑娘把所有功夫都花在了世子身上,就说这调香之术,怕也是专门为世子学的。”

沈律初想起姜时愿确实经常跟他分享自己调制的香料,还问过他喜欢什么。

三年前,姜时愿甚至还异想天开想在京城开香铺。

这种闺阁打发时间的小把戏,能拿来笼络男人已是抬举,姜时愿竟还妄想用一个小小的熏香,在京中立足。

她一个小孤女,无权无势,还想要跟京城最鼎盛的香行竞争,她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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