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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法医庶女全局

纳兰静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哎,她暗暗叹了口气。想我九月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堂堂良家少女,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忽然,她一个提气,挑起眉指了指那边轻语的尸首:“我来查出那个姑娘的死因,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你们找到凶手,一旦找到,你就放我离开。”“你?”楼晏抬了抬眼皮。“对,就是我。”九月用力拍拍刚刚十四岁还没完全发育起来的胸脯:“咋样?”本以为楼晏会买她这个面子,以他这种智商,不难猜出她和那些所谓的皇子没关系,在他眼里她应该就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小毛贼,所以,互相给一个台阶下有何不可......只见楼晏不以为然的冷笑:“我晟王府虽由漠北迁回皇都时日尚短,还不至于连个仵作都没有,你这小贼满口胡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主角:霜染苏九月   更新:2025-03-27 14: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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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霜染苏九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法医庶女全局》,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她暗暗叹了口气。想我九月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堂堂良家少女,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忽然,她一个提气,挑起眉指了指那边轻语的尸首:“我来查出那个姑娘的死因,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你们找到凶手,一旦找到,你就放我离开。”“你?”楼晏抬了抬眼皮。“对,就是我。”九月用力拍拍刚刚十四岁还没完全发育起来的胸脯:“咋样?”本以为楼晏会买她这个面子,以他这种智商,不难猜出她和那些所谓的皇子没关系,在他眼里她应该就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小毛贼,所以,互相给一个台阶下有何不可......只见楼晏不以为然的冷笑:“我晟王府虽由漠北迁回皇都时日尚短,还不至于连个仵作都没有,你这小贼满口胡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盛宠法医庶女全局》精彩片段

哎,她暗暗叹了口气。
想我九月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堂堂良家少女,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忽然,她一个提气,挑起眉指了指那边轻语的尸首:“我来查出那个姑娘的死因,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你们找到凶手,一旦找到,你就放我离开。”
“你?”楼晏抬了抬眼皮。
“对,就是我。”九月用力拍拍刚刚十四岁还没完全发育起来的胸脯:“咋样?”
本以为楼晏会买她这个面子,以他这种智商,不难猜出她和那些所谓的皇子没关系,在他眼里她应该就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小毛贼,所以,互相给一个台阶下有何不可......
只见楼晏不以为然的冷笑:“我晟王府虽由漠北迁回皇都时日尚短,还不至于连个仵作都没有,你这小贼满口胡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他完全不吃她那一套......
九月无法,只好运用第二战术,远远的瞄了一眼那边轻语的尸首:“她已经在水里被浸泡了整夜,但绝对不是因溺水而身亡。”
楼晏那凉薄的笑意更加疏淡:“尸身大部分已呈淡紫,指甲青黑,在场之人都已看出她是中了毒,在我面前拿这些肤浅的东西应付,当真以为自己能从这里走得出去?”
九月眼皮一抖。
妹的,在智商上碾压不了你,老子就在技术上碾压你!
她轻哼:“你们的仵作无非就是看这些尸身表面来推断死亡时间与死因,既然十六爷不稀罕与我交易,那我们就换一种玩法,我们打赌,如何?如果仵作半个时辰内能推断出死者准确的死亡时间与死因,我这颗脑袋随你处置。反之,如果我在半个时辰内可以推断出这所有,十六爷你需得允我三件事。”
本来想说一件来着,只要能让她离开这王府就行,可对比一下,她这颗脑袋不能这么便宜,起码也要用三件来抵。
“小小市井草民胆敢口出狂言!”侍卫厉声低喝,同时拔出刀来:“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九月冷瞥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一眼:“我和你家王爷说话,你急个什么?该不会你就是凶手?”
侍卫一脸寒色:“还敢胡言?我跟在十六爷身边已有数年,怎会杀自己府中人?”
“那你急什么?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你的嫌疑就更大!刚刚我在墙上翻过的刹那第一个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人,就是你!”
那侍卫果然吓的闭了嘴,一脸无辜又委屈的看了一眼漠然不语的楼晏:“爷,属下以项上人头保证......”
啧啧,这么不禁吓,这孩子,真够单纯。像他这种智商想做出这种事儿,还真是挺难的。
她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明对眼前这位爷来说,是个未解的疑惑,毕竟她的真身的是苏丞相府的四小姐,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胎记,从外貌与性格上就分成了两个极端的人,一时间,她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迷题。
额,不过九月也有一点不确定,那就是这位爷如果对这凶案的真相没有一点兴趣的话,恐怕也就不会太执着于这些杂小之事,所以,她这也算是在赌了。
“区区项上人头抵我允你三件事,你倒是会算计。”
楼晏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温润好听。
九月扬起秀丽的远山眉:“首先,我需得为自己赢得有所保障的利益,三件事和我这一条命相比,当然是命更值钱,但我的命在王爷你眼里却是一文不值,所以你觉得亏了,十六爷,在赌约达成的前提下咱能不能商量商量,以平等的角度去看待,草民也是人。”
当然,九月这种说法是会在王府众侍卫与太监中引起公愤的,兴许那轻语都会被气到乍尸,这是什么时代,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草民居然胆敢要求平等,这等藐视皇权的行为就够她丢一百次脑袋了。
就在那隐忍了半天未发话的侍卫正要开口时,楼晏微微抬手,示意他闭嘴。
九月看着那侍卫憋的脸上通红的样子,忍住笑,抬眼看向眼前清风明月般的男子:“我在用我自己最贵重的东西,换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王爷您生来就是皇族贵胄,应该不会体会到我这等草民求生的意志。”
“本王允了你。”楼晏依旧目色浅淡。
九月当即一顿,见他眸光清澈隽永,不卑不亢,他这一次说的是本王,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违抗和提出异议,更也以着那所谓的皇族贵胄的身份,给她这一介草民一个求生的机会。
在这样一个自己完全不利的条件下,他会给她这种机会,可见楼晏这人并不是多么嗜好杀戮专权霸道之人,心下不禁有了几分感激,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这副倒霉相全是因为他,便也感激不起来,只哼笑道:“好,让仵作先来。”
“你真是太狂妄了......”那侍卫终究是忍不住了。
九月淡笑:“不是狂妄,我怕等我验尸结束后,仵作就无从下手了。”
侍卫冷哼握着刀转身,楼晏却是不冷不热的淡淡瞄她一眼:“给你一个时辰,已算仁慈。好自为之。”
“当然,只要仵作动作快一点,别耽误太多时间,其实我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上。”九月翘起嘴角。
在楼晏转身之时,她忽然又道:“还有,十六爷,我不叫小贼,我叫阿九。”
九月是孤儿,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恰好是在那一年九月,于是她的名字是九月,但阿九才是她最习惯的称呼。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苏九月,现在难得可以以自己本来的身份示人,并且还不会被人查出来所谓的身份背景,她当然要说,她是阿九,以最简单的方式昭告天下,她是阿九,阿九。
那道冷淡孤清的身影只微微一停,侧眸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已离去,不再与她多言半句,更又显然是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鉴于这位爷的态度,九月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幼稚,不禁耸了耸肩,远远瞥着那荷花池边的尸体。
轻语的尸体已被运至王府前院一处偏厅,仵作手持着银针在已经放平的尸体边来回走动,偶尔用银针刺入尸体的皮肤,拔出后看着银针变成了黑色,然后将其他银针一一刺入尸体的各处皮肤。

阵阵哀乐之声传入耳中,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儿,九月觉着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难听的声音穿破了。
想想就他妹的有气,她堂堂一个特种部队精英,兜里还揣着特级法医资格证,虽说是刚被入编,在第一次跟随正式队伍演习中就被猪一样的队友出卖,那埋在地底的炸药好死不死的就在她屁股下面爆炸,想逃命都没来得及,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和腿被炸飞,连喘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阵亡。
好歹也出过十几次重大任务,她九月无论是从谋略城府还是身手都绝对是这一批特种部队新人中一等一的人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最信任的队友面前。
她可是法医啊!竟然有一天沦落到尸体被炸飞无人能对她做尸首死因检查的地步!死的太冤!
更他娘可恨的是,穿越就穿越,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从昨晚到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就一直静观其变,老实的躺在棺材里边没有动。
躺了也不知多久,就在刚刚终于听见有人打开门的声音时,外边传来一阵儿低弱的哭声:“四小姐......”
有人厉声催促:“哭什么哭,人已经死三天了,再怎么哭也是活不过来了!少在这里找晦气!快把人抬走,在老爷回来之前赶紧把人给殓了......”
这一路上那些抬着棺材的人脚程很快,九月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但要是再拖延下去怕是自己现在这条小命也将要保不住,可她现在这副躺在棺材里的身体娇娇软软的使不出什么力气,手边也没有可利用的工具,陡然的,她缓缓抬起手,在棺材板儿上敲了敲。
“叩叩。”
一阵敲打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几个抬着棺材的大汉脸皆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两眼。
“怎么回事?这棺材里怎么有声音?”
“不管她,赶紧把人入殓。”一把粗重的男声带着狠绝的味道:“快走!”
“可是真的好像是有什么声音,该不会人还没死透吧?”
“叩叩——”又是一阵诡异的敲打声。
这时已经是凌晨,天将亮,街上没什么人走动,但偶尔有一些早起的小摊儿出来了,抬棺材的四个汉子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像是怕被人发现,继续迅速的把人抬走。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条长长的军队让那几个大汉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好好的做个死人生意,怎么偏偏撞上今日从北边凯旋归来的军队。
朝着军旗的方向远远望去,那可不就是当朝晟王爷的大军么?
几个大汉连忙放下棺材想要躲到一旁去,但是那棺材里不停的敲打声还是引起了前方人的注意。
“站住!何人在此?竟敢冲撞晟王的车驾?”
晟王楼晏,元恒皇朝皇帝的十六子,常年驻守于漠北王府镇守边关,骁勇善战,更善用兵良策,两年前以三千骑兵战五万敌军大胜,更被赞为现世诸葛,但为人低调谦逊,无心参与储君纷争,甚得帝之宠爱,但却不知因何原因,已经有五年不曾回过皇都。
九月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出现这么一段认知,从她醒来后脑子里就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存着一些这副身体原来的残缺记忆,并不完整。
并没有时间思考太久,这棺材里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虫子,身上痒的要命,九月骤然狠狠朝着棺材盖儿踹了一脚,本是想引起那个什么军队的人注意,却没想到,棺材盖儿竟然就这么被她踢开了!
她刚一坐起身,旁边的大汉便一蹦三尺高像是活见鬼了一样的跳开。
“诈尸了!”
“你是人是鬼?”
在那军队前,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银色铠甲打马过来,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参将,他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惊恐,但眼神锋利的仿佛要将她穿出个洞来。
九月嘴角一抽,看看这周围人的装束,便抬起手来嘿嘿一笑,很是入乡随俗的说道:“贵人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鬼来了,不错,在下正是如假包换的女......”
话音未落,颈上赫然一阵入骨的冰凉。
她瞬时禁了声,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长剑,只觉古人这玩意儿虽不如枪好使,但这个小参将使剑的手法还真是快狠准到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马上结束她的小命儿。
刚穿越,人生地不熟的,这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九月可不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
她顿时贼眉鼠眼的一笑,伸手把脖子上的剑推了开:“别这么严肃,我这刚从棺材里坐起来,您要是怕我触了霉头,就朝这地上吐三口唾沫,保准没有晦气沾身,您看我这......”
依旧是话还没说完,那长剑便再次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十六爷寅时回皇都的消息是谁通知你们的?不说实话,小爷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人一声厉喝,吓的那几个抬棺材的汉子跪成了一片。
“大爷饶命啊,我们无意冲撞了十六爷的车驾,我们只是给苏丞相家的四小姐送殡,这送殡大都是赶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免得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给人招晦气,真的没想到会冲撞到了各位爷爷,饶命啊!”
“还敢扯谎?”那人眉眼一瞪,神情狠厉严肃的让人九月颇为吃惊。
“承大人。”后边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公公,低声在那人马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那参将这才收了剑,冷冷的瞥了一眼几个跪倒在地的大汉:“算你们命大!还不快滚!”
“好好......小的们滚!谢大爷不杀之恩......”
说着那几个大汉就要再把棺材抬起来,可再一看见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的苏家四小姐,顿时都犹豫了一下,在这么多人的眼前,也不好把一个活人抬去入殓了,何况都是刚刚死里逃生的,谁会为了几个钱不要命,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九月亦是悄悄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打算和他们一起“滚”,却是双脚刚一落地,那骑马的男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苏丞相府的四小姐?”
九月低眉顺眼的咧嘴一笑:“大爷您这是认识我么?”

九月则端坐在偏厅门外,一边举着一把刚刚跟府里的侍卫借来的锋利的匕首在小火堆上烤着,一边时不时的向里望去,看着那仵作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微微弯了弯唇角。
承封正在门内观察着仵作验尸时的情况,却因为死者是轻语而始终眉头微皱,忽地转头看向那蹲在门外的九月,不禁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的侍卫冷声问:“云齐,她在做什么?”
原来被九月踹了一脚而结下梁子的侍卫名叫云齐,这么斯文的名字还真是和他那凶恶的长相不怎么般配。
侍卫云齐一脸不耐的瞥了一眼依旧将匕首放在火上烤的九月,抬起脸道:“回承大人,属下不知!这小贼借了匕首和火折子,说是要做什么解剖前的工具消毒,不知究竟是什么疯话。”
承封顿时蹙了蹙眉,看向九月那一脸淡然的表情与动作,缓步走出偏厅,行至她身前的火堆一旁:“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九月却是举起那已经被火烤了半天仍旧没有变色的匕首,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下,然后继续放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老神在在道:“啧啧,真是一把好刀啊......”
见她那一副得瑟到欠揍的表情,云齐站在一旁狠翻了个白眼,承封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她:“你这小毛贼是在故意拖延时辰?”
九月顿时就笑了,举起刀在眼前晃了晃,一脸欣赏这锋利刀刃的表情,似是而非的笑说:“没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我在等救兵,你能把我怎么着?”
云齐倏地拔出刀来便架到她的脖子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一个区区小毛贼竟敢屡次口出狂言!”
九月无视颈间的长刀,只似笑非笑的睨着那云齐的驴脑袋,承封忽然伸手按住云齐的手腕,沉声道:“等等。”
“承大人!”云齐怒喝:“这小贼是在戏耍我们!我们莫要被她骗了!”
“她若是真打算拖延时间等待所谓的援兵,十六爷的那一关也不会这么轻易过得去,既然是王爷恩准,就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承封将抵在九月脖子上的刀推开,眼神却是冰冷而肃然的盯着她,那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九月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了看严肃却沉稳大气的承封,再又看看旁边的云齐。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接触特战队的时候,那时候也是这般年轻,也可以称之为傻冒,鼻孔里插上两根葱就敢充大像,觉得自己特厉害,拿着一把特战队的枪就敢在新人训练基地里玩扫雷,更敢因为自己那些所谓的正议和公平而和自己的上级顶嘴。
这云齐小侍卫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以古代人十三四岁就已经出来正式体验社会生活的习惯来看,也才不过见了世面五六年而己,年轻气盛做事冲动的风格,倒是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爷......”
院外忽然响起万公公的声音,九月陡然回过神来,惊醒的发现自己自从穿越后竟然越来越爱回忆了。
都说人老了才最喜欢回忆,她才二十七岁难道真的老了?不由的猛地抬起手摸了摸脸,但手下摸到的小脸嫩的都快能掐出水来,她这颗心当即一落,好在赶在奔三之前穿越了,一夜间变成了十四岁的妙龄少女,换做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可现在......
“爷,您才刚回皇都,这么多达官显贵的拜访您大部分都避而不见,何苦理会这么一个小毛贼的说辞?以奴才看,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万一她是太子那边或者平王那边再或者是其他皇子那里被派出来的细作,那岂不是......”万公公的声音远远的便灌进九月的耳朵里。
她转眼,看向自院门外走进来的那道修长挺拔又如大雪初霁般清然谪卓的身影,本以为楼晏不会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真的如约而至。
关于他,她虽看不懂,但起码由此而知他至少是个讲信义的人。
那万全公公正跟在他身后,一双眼睛仍旧有些发红,本来尖细的声音也因为之前的悲伤哭泣而有一点点发哑:“爷,您这......”
九月直接站起身,一手握着匕首,一手背在身后,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看着那本来并没有看向她的楼晏,因为她起身后忽然一脚踢灭了火堆,万公公当即一惊,转头盯着她手里的匕首大叫:“你这小贼要干什么?”
楼晏这才看向她,九月凝视他那波澜不惊的神情,笑道:“十六爷,咱可事先说好了,验尸和找凶手的事情既然你肯给我这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让诸位失望,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向您求个必须赦免的事儿。”
他看着她,眸光清浅,却深的让她看不出这位爷究竟是否真打算要她的小命。
九月想给自己打个圆场,不禁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和与您往日无冤,近日也没什么大仇的,不就解了您一根腰带,又不小心亲了您......”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楼晏清俊好看的眉宇微微一拢,似是对那件她完全不以为然敢于当众启齿的事情相当的敏感,终于凉着声音道:“又打了什么鬼主意,一并说来,废话则免。”
啧啧,怒了怒了。
别看他那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显然是怒了。
这么不喜欢她提起那件事儿啊,明明是她吃了大亏好不好?
九月险些仰天笑之,但还记得自己的小命正栓在眼前这位爷的手里,便转眼看向偏厅中已经收了银针起身准备禀报的仵作。
在仵作走出来的同时,她说:“我知道你们这里的人......唔,我是说大多数人都对死无全尸秉持着一种非常不能忍受的态度,古人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亦带来死亦带去,一个人如果死的时候没能留下全尸,这算是最重的一种刑罚,不过......”
其实九月虽然很自信自己凭着自己的技术很快找到死者的死因,但有一点她其实也有些心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众人都已皱起了眉,惟独楼晏眸底清澈,淡然从容。
“不过什么?”楼晏淡问。
“不过我的验尸方法或许与仵作不大相同,他为了给死者留下全尸,只能依靠银针来确定死者是否中毒,包括中毒多久,而我,如果想确切的从死者的身上找出凶手留下的大量疑点与证据,我要做的是,剖尸。”九月答。

如果楼晏没打算放了她,她又怎么可以逃的这么顺利?
他压根儿就是想逼她找这些极端自虐的方式逃跑,看她的笑话!
身上一阵阵馊味儿传来,本来之前已经在茅厕里忍无可忍的差点吐出来的她这会儿更是又干呕了一会儿,要不是因为这两天没吃东西,估计真的就吐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楼晏,这笔帐老娘算是记下了!
刚要顺着她前些日子半夜习惯性溜走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却是忽然瞥见前方一道华美的身影身着淡黄色冰丝曳地裙,正在丞相府后院的桃花林中穿行,与那美人一同走过桃花林的似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
九月一顿,悄悄闪身至假山后面,本打算等那两人离去后再找机会回自己的院子,正在假山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然的等着,便陡然听见桃花林中传来的声音。
“这大夫人因为衿之小姐与皇长孙的婚约在即,而越发的嚣张了,丞相大人现下已经彻底被这大夫人迷惑的神魂颠倒,依奴婢看,丞相大人现在连已亡故的原夫人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现下别说是整日缠绵病榻的二夫人不知究竟还能活多久,就是小姐您这妾的身份就已经注定斗不过她们,小姐,您就整日这样放纵着丞相大人的心思全都留在大夫人那里,就不着急吗?”
妾?
九月耳根一动,她依稀记得苏丞相府中除了大夫人慕清莲之外,还有二夫人也就是她娘赫连锦枝,再有就是一个小妾玉氏,按理来说,古代官员的府内往往都是妻妾成群,偏偏这丞相府中有一个特别会抓住丞相心思的大夫人,所以这么多年,这府里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妻妾而己。
二夫人缠绵病榻,一这点九月还真的不知道,打从到了丞相府后,她整天就忙活着四处找药先给自己做点防身的东西,以便日后方便走动,始终没考虑过在这府中如何生存自保,对她来说,她一个穿越来的异世魂魄,在这样一个根本不关心不爱自己的府宅里,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所以早早的就想等到时机彻底的溜之大吉了。要生存也要换个地方生存,她没心情跟这些古代女人玩红楼梦里的那套宅斗宫斗什么的。
可二夫人毕竟是苏九月的母亲,九月至今都未见过其人,如今听其竟然缠绵病榻,不禁心下有些酸楚的情绪逐渐蔓延。
在二十一世纪,她是孤儿,从不知父母亲情,而如今占着苏九月的身体,莫名的多了个母亲,若不去探望,的确是不太应该。
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九月伴着自己这一身的馊味儿刚刚凑到自己住处的小院外,便听见里面传来香儿与玲音的抽噎声。
“老爷,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四小姐去了哪里......”
“自从月儿那日乍死之后,我便给了她这许多日的时间让她在房中好好反省,只有你们这两个丫头整日守着她,如今她在府中失踪两天,你们会不知她的去向?”丞相苏升平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真的不知,奴婢们的确是不知啊......”
“老爷,四小姐自从那天回府之后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很少出门,若不是昨天奴婢和香儿觉得四小姐已经有两顿饭都没有吃过,才不得己推门进去看看,才发现四小姐已经失踪了,不然奴婢和香儿还以为四小姐仍在房中呢!”
“爹。”院中竟传来苏衿之柔柔的声音:“依女儿看,四妹并不像是逃走了,她房中的衣物细软都没有少,我平日里赠她的那些小首饰也都在,如果四妹是不想与安王世子成婚所以打算逃走,她一个小小女儿家若不拿些金银首饰和衣物傍身,是根本无法走出皇都城的。”
苏升平长叹,那叹息声中仍可听见几分火气:“月儿这孩子若是有衿之你一半的懂事,为父也就不必再整日这般上火。嫁给安王世子有什么不好?何苦想方设法的逃婚?真是气死我了!”
逃婚?
九月靠在院外的墙角下,这才知道原来之前苏九月撞伤了额头寻死竟只是因为不想嫁给安王的世子,明明苏九月已经断了气,所以才有她这异世的魂魄莫名奇妙的在这里重生,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竟然只以为苏九月是为了逃婚而乍死?
如今失踪两天,不仅并不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事,竟是围在一起讨论她是否逃婚又是否拿走了屋中的衣物细软与首饰?
好一个丞相府,好一个父母双全姐妹成群的苏丞相府的四小姐,这样一个挂着小姐的名声却被人人弃若敝履的连丫鬟都不如的苏九月,她的存在感竟然是这么的可悲......
“六妹,你可知道你四姐去了什么地方?”苏衿之轻声问。
院内陡然响起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卑微,回答的小心翼翼:“二姐,绾绾不知......”
“六妹,你与四妹都是二娘的女儿,经常在一起,又怎会不知她的去向?”
“二姐,绾绾真的不知道四姐去了哪里,我这些天也没有见过四姐啊......”
那小小的幼嫩的像个孩童,却小心而卑微的声音触到了九月的心房,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孤儿院里备受欺凌的时候,也已经像这样早早学会了人情事故,学会在人前人后表现出不同的自己,即使那时候的她还不到八岁。
她靠在墙边,听着丞相苏升平那愤怒的低喝声:“绾绾,你当真不知?”
“爹爹,绾绾真的不知......”小女孩儿的声音里已带着委屈和害怕的哭腔。
“你们......”苏升平正要发火,却陡然被院外走进来的一道身影给刺激到差点风中凌乱,一脸惊诧的看着那穿着像是一件被撕破了的侍卫服,一身的脏污潮湿又万分狼狈的苏九月。
本来九月是打算回自己的房中换身衣服的,但这院子里被这些人堵着,无法悄悄进去,他们又把她的丫鬟和那所谓的妹妹都逼到忐忑哭泣,实在是不能忍。
一走进院子,真是没想到,除了她已经知道的苏升平与苏衿之外,竟然还有一干嬷嬷与各主子房子的丫鬟,大夫人慕清莲虽并没有在这里,但那大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却是站在苏衿之的身后,正瞧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儿时,一脸的蔑视。

九月目色一顿,抬起腿便要将眼前的人踢退,孰料楼晏比她先一步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身侧一按,加上九月忽然抬起要反击的腿,这相冲的力道正好让她整个人向前一扑,楼晏只轻轻在她背上一拍,九月暗道不妙,整个人直接扑进了眼前满是药材的浴桶里——
哗啦——
她却在入水的刹那间陡然钻出水面,以着无法预料的速度伸手便欲拽住他腰间的缎带。
忽地抬眼冲他一笑:“王爷,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
话落,便用力扯下他里衣的腰带,然后狠狠朝他脸上扔去,旋身便要跑。
楼晏躲开那甩去的腰带,抬手抓住腰带的一边,募然将那腰带甩向正欲飞身逃跑的九月的脚上,九月只觉脚踝处一紧,人便被拉了回去,更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猛地一回头,竟见是那条腰带系在了她脚踝上,她恨恨的翻坐起身低骂一句:“卑鄙!”
出手这么利落哪像是受伤的样子?
热水渐渐冷却,屋内盎然的水气也渐渐消失,九月出师不利,狼狈的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都在滴着水,楼晏却是除了一根腰带在手里之外,连一点水珠都没渐到他身上。
楼晏不冷不热的神情落在她的眼里,九月因为知道苏家四小姐脸上的胎记格外好认,所以每晚出门前都会把胎记洗掉再出来做案,干净的小脸上夹着浓浓的愤怒,更也为自己的轻敌而感到悲哀。
之前她就怀疑过,晟王受伤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全府上下都大力隐瞒的事情?怎么会轻易就对一个小侍卫说起,更似乎有着开诚布公的意思,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受了伤,分明就是老虎假扮成了病猫!
看着她的表情和掩藏在帽子里的青丝,虽然她身上穿着侍卫的盔甲,但这会儿全都进了水,胸前的盔甲敞开了一些,露出里边的里衣。
半晌,楼晏才道:“是个姑娘?”
她干脆也不再遮掩,一把拽下头顶的帽子,然后踢了踢腿,不是她坐在地上不反抗,是刚刚在无形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被点了穴,除了动一动腿和拽下帽子的力气,身上基本没什么其他力气了。
“这腰带在我脚上系的太紧,再不松一松我这脚就要废了!”她皱眉。
本以为他见自己是个女人能留点情面,谁知这位爷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漠然的走了,打开房门,道了句:“承封,把人带出去。”
接着承封便走进来,直接将她拎起,像是拎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她带出了门。
这两位爷应该不会为了引她来吧?
她区区一个小毛贼好像上不了这么大的台面,她是不是不小心当了替死鬼了?
可他们连审都不审她一句,也没问她是谁派来的人,就直接把她丢进了柴房,她听见府中小厮说王府还在整修,连王府的内的牢房也统一被改造,现在只能关在柴房。
你妹啊,她竟然连住进牢房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把她当成了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可他们为毛不审问她?难道他们知道她不是奸细?那干吗要把她关起来?
九月靠坐在柴房里的一堆草上,盯着脚上那条依旧系着的腰带,扭了扭身子,想要把藏在衣服里的一把小匕首弄出来好割开身上这五花大绑的绳子,可是扭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匕首的存在,她一诧,明明换上这套侍卫装的时候有把东西都带在身上,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她身上唯一的利器拿走,他那快到诡异的手法真是变态极了!
本以为能靠着二十一世纪的智慧玩转古代智商的九月狠狠抽了抽嘴角,楼晏,算你狠!
......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身体磨蹭到了墙根儿处,靠在墙根儿大口呼吸了半天,终于等到身上的穴位慢慢的被冲开了,九月屏气凝神,开始将手腕上的麻绳在柴房粗糙的墙面上用力蹭来蹭去。
大概蹭了半个时辰,被捆紧的手腕刹时一松,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再侧过身子用肩膀贴着墙面,把肩上的麻绳蹭断,紧捆在身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的松开,然后迅速弯下身把腿脚上的绳子解开,最后去解那条腰带时,将那腰带纂在手里,九月恨恨的低骂:“十六爷是吗?好你个烂石榴,早晚有一天老娘用这腰带把你捆树上好好抽你一顿!”
揉着半天都没有过血的脚踝和肿起来的脚,这仇她九月记下了!
“王爷,这新王府还有几日才可入住,皇上希望您能在宫中小住几日,您怎就偏偏要住在宫外呢?瞧这屋子......”
万公公清早等在屋外伺候着,直到眼前的房门开了,楼晏走出来,这嘴就忍不住的开始往外倒豆子。
“您看昨儿个夜里多危险,我听说好端端的竟有个小毛贼潜进了府里,这些贼人胆子也是忒大了,依奴才看,王爷您还是回宫里住吧,皇上也是日盼夜盼的想您能留在宫里......”
楼晏瞥了他一眼:“万全,自打回了皇都后你这废话就越来越多,爷看你应该把舌头也割了。”
万全连忙缩了一下脑袋:“王爷,奴才只是觉得这皇都不比漠北的王府,这心啊总是吊起来的......”
“王爷!不好了!”
难得楼晏住在前院,来往的侍卫繁多,不需经过谁通报就可以直奔前院,昨夜守柴房的侍卫匆忙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昨晚被关进柴房里的那个小贼跑了!”
万全一愣,本想斥这侍卫一句,却是小心的看了看楼晏沉静的脸色,轻声说:“这......王爷,虽说这王府前院不如内院僻静,但晟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地儿,有暗卫在,一只苍蝇都甭想飞出去,何况一个区区小贼,依奴才看那小贼这会儿应该还在府里......”
楼晏的声音波澜不兴地说道:“万全,你去柴房看看。”
“是,王爷。”
万全匆匆的向柴房的方向走,那来通报消息的侍卫也连忙起身恭敬的向后退了出去。
却在刚要退出前院的正门时,忽地听见楼晏说:“你过来。”
小侍卫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恭敬的低着身子,虽说是看不见楼晏的脸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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