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阳高群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路13号高阳高群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雪夜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喂?开门啊!!”高阳疯了一般用力去拍电梯按键。他在网上看过,电梯故障的时候,只要把按键都按一遍就能练习控制中心。但他现在把按钮全部点亮,却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噪音。动静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尖锐刺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什么坚硬的东西。高阳竖着耳朵听了几秒,才发现那声音居然是从头顶传出来的。“有人吗?”他顶着闪烁的红光喊了一声,对方的动静果然消失,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样回应他。然而下一秒,一只皮肤森白的手从墙壁里钻出来,尖锐的指甲对准高阳的脸,俯冲过去。“什么东西!滚啊!”高阳身体下意识往后撤,手里的外卖袋子狂甩,把那只手打到一边。背部贴上另一侧墙壁,感受到有东西在顶着他的背,他瞬间回头。上下四条胳膊交错出现在墙壁上,形态各异,但都张...
《黄泉路13号高阳高群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喂?开门啊!!”
高阳疯了一般用力去拍电梯按键。
他在网上看过,电梯故障的时候,只要把按键都按一遍就能练习控制中心。
但他现在把按钮全部点亮,却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噪音。
动静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尖锐刺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什么坚硬的东西。
高阳竖着耳朵听了几秒,才发现那声音居然是从头顶传出来的。
“有人吗?”
他顶着闪烁的红光喊了一声,对方的动静果然消失,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样回应他。
然而下一秒,一只皮肤森白的手从墙壁里钻出来,尖锐的指甲对准高阳的脸,俯冲过去。
“什么东西!滚啊!”
高阳身体下意识往后撤,手里的外卖袋子狂甩,把那只手打到一边。
背部贴上另一侧墙壁,感受到有东西在顶着他的背,他瞬间回头。
上下四条胳膊交错出现在墙壁上,形态各异,但都张牙舞爪地扑向高阳。
他就是上楼送个外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能做的除了狂抡外卖盒就只有在电梯里到处乱窜,尝试躲避那些怪手的攻击。
不到十秒,他的小心思被破解,一双冰冷的手从地板钻出来,死死抓住高阳的脚踝,把他定在地上。
这双手和别的鬼手不一样,没有夸张的指甲,皮肤也没有腐烂,但就是格外阴森,稍微触碰就能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凉。
“滚开!”
高阳用力几下没能把脚从那双手里拔出来,其余鬼手抓住机会扑上来,左右按住他的胳膊和大腿,好几只手冲向他的脸,意图把他的脸皮撕下来。
就在高阳快被这些鬼手剥皮抽筋的关键时刻,空间一阵震动,那扇坚硬无比的铁门竟然在自动打开。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电梯门口,手里的符箓和身上穿着的漂亮裙子竟毫不突兀地融合在一起。
“哪来的小喽啰,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撒野!”
符纸掠过李知恩双眼,她手指翻飞掐诀,那张符纸便燃烧起骇人的绿色焰光,“既然来了,就都留下来吧!”
火焰扑向电梯轿厢,高阳下意识缩着身体躲向角落。
发现自己身体能动的瞬间,他脱口而出:“它们跑了!”
“不然呢?”
李知恩无语,眼神在高阳身上上下检查一圈,递过去一张没有符文的黄纸,“把脚上的水擦擦,跟我过来。”
高阳疑惑地低头:“什么水?”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凉水浸透,被冰得快要失去知觉。
事情到这一步,高阳没办法再自欺欺人,拿着黄纸随便擦了两下裸露在外的脚踝,就赶紧直起身体跟上李知恩的脚步,急切地问:“这是不是那个怪物给我打的标记啊?他跟我一路了!你快把他抓了!”
“就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要死早死了。”
李知恩情绪平淡,把人带到一张桌子边上,大大方方坐下,“你不是来送外卖的吗?东西是我点的,给我吧。”
高阳表情僵硬,心虚地缓缓把那个塑料袋拿出来。
他刚才命悬一线,觉得一份外卖肯定没自己命重要,毫不犹豫拿这东西当武器,抡得特顺手。
他怎么知道这外卖是这个姑奶奶的!
东西拿到桌上,高阳还是害怕李知恩生气,转头又商量一句:“你想吃什么,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份?”
李知恩表情不变,再次强调:“不用,给我就行。”
“好吧。”
高阳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塑料袋,意外发现订单上的字变了。
所谓的日落大道酒店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红色加粗的特大号字体:黄泉路13号,冥河酒店!
黄泉!
高阳吓得一惊,再一看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没有半点星光,只有一轮红色的月亮高高悬挂,映照着一条黑暗的长河。
明明十分钟前,外面还是高楼林立的都市和五光十色的夜景!
“我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几秒过去,高阳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李知恩懒得回答,接过外卖摊开。
东西到她手里就像是经过什么法术浸润,里面原本放着的塑料盒变成了黑色的木盒,盒子打开,应该一团糟的食物也变成了一卷羊皮纸。
“来把这个签了。”
羊皮纸和印泥被递到面前时,高阳还在表情怪异地左顾右盼。
看清楚纸上写着什么,他更是使劲摇头:“我不是来找你应聘的,你给我发什么入职通知书?我要别的事要跟你商量。”
他来找李知恩是希望解除契约,可不想莫名其妙再被绑一层束缚。
好端端的酒店一个人影都没有,处处鬼气森森,就差把诡异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再加上这女人还是个草菅人命的角色,怎么看都不像好人,高阳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敢签这个合同。
李知恩没管他在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不签合同也可以,反正你的魂魄在我手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
高阳活跃的心思再次停滞,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意思?我现在已经灵魂出窍了?”
父亲只说鬼差会来抓他,虽说固有一死,但也不是这种死法,也太憋屈了!
“这倒没有。”
李知恩抬手,动作优雅地整理鬓边的头发,耐心解释,“你的身体还活着,受一魂操控,但身体里也只有这抹天魂。”
“现在的你,就相当于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到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往外面一站,满大街的孤魂野鬼就会迫不及待地要抢占你的身体。”
她温柔地笑起来,作势把入职通知书往回撤。
“你不想做酒店前台我不勉强,这是你的选择。”
“等等!”
高阳一急,赶紧伸手去抢那张羊皮纸,“最近这两天频繁有脏东西在我面前现身,但一直没能真正对我下手,也是因为你做了手脚?”
李知恩笑意更浓:“你不是不想要这层庇护吗?还是把通知书还给我吧。”
近日遇到的各种怪异事情浮上高阳心头,他后背起了一层寒意,一把将那张纸按住,大拇指戳进印泥里:“谁说我不签!”
牛耀辉心里一惊,下意识回避大师的视线,心虚地舔舔嘴唇。
“你之前不是说养童子是看缘分的事吗?它忽然搞得我家里不安宁,这不就是缘分已尽的意思......”
所谓供奉阴童子,其实就是养小鬼,牛耀辉心里也有数。
但这东西来钱快啊,只需要给鬼婴弄张供桌,准备好专门的食物和器具,每天喂上一滴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流入他的口袋。
好用归好用,贵也是真的贵。
牛耀辉以前穷困潦倒,体会过全身上下摸不出二十的窘迫生活,有钱了也把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现在要他每个月花几千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养着一个死婴,这跟从他身上挖肉有什么区别?
反正手里的生意已经成形,他渐渐觉得养小鬼是负担,不再愿意按时供奉,小鬼就在家里闹过几次。
当时牛耀辉也找了这个大师。
大师说:“供奉童子本就是互相成就,有些事也该进一步发展了。请能工巧匠为他塑个金身,换掉之前那个压抑的罐子和不值钱的玩具,他自然而然会继续帮你。”
当时牛耀辉犹犹豫豫,怎么想都觉得不值。
他不相信什么亲缘说法,他每天给小鬼喂一滴血,小鬼就真成他儿子了?
荒谬!
对他来说,这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工具。
所以,得知请人给小鬼塑金身要花八十八万后,牛耀辉毫不犹豫选择断了这份缘,连大师的挽留也当做没看见。
“就因为这个?那东西就来报复我?”
牛耀辉狐疑地思索几秒,当即一拍桌子,“你不是说你会处理好后续事宜吗!现在居然把小鬼放出来恐吓我!”
面对他的胡搅蛮缠,大师只是闭上眼,云淡风轻的念经。
短短一块方桌,两边的人心态相差之大,让当事人都隐约察觉出了不对劲。
牛耀辉吐出一口浊气,又把木桌拍得砰砰作响,“我不管,东西是从你这里出问题的,你必须解决好!”
“何苦?”
大师嘴里吐出轻飘飘两个字,掀开眼皮时,近乎古井无波的眼眸像是能看透世间所有龃龉。
“缘起缘落都是你一手促成,我帮你搭线,给你收拾残局,从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要是不信,牛老板大可直接离开。”
“至于今日事,牛老板口含黑气,头顶压着阴云,像是业障积压,晦霉发作。这般境况,一般的符咒很难对你有作用,除非......”
他看牛老板一眼,再度摇头,“罢了,牛老板请回吧,今日让你白跑一趟,惭愧,惭愧。”
牛耀辉脸都黑了。
他耐着性子等好一会儿,最后居然就惭愧俩字?
“有话直说,遮遮掩掩的想干什么?我又不是不给钱!”
“哎......”
大师连看牛耀辉好几眼,换着手势掐几遍诀,才说他今日以身犯险,又给牛耀辉算了一遭,这事还没到彻底无可救药的地步。
他知道牛老板不可能甘愿斩断纠缠于身的财气和因果,思索许久后,觉得最适合牛老板的解决方法是以邪压邪。
也就是,再养个小鬼。
他愿看在过往的情义上,给牛耀辉挑选一个合适的阴童子。只要把这位童子请进家门,不管是积压的业障,还是想纠缠他的妖邪,都只会是童子的养料。
“这么厉害!”
牛耀辉完全不了解养小鬼到底是怎么运作,只知道小鬼就是牛逼。
几年前能帮他白手起家站稳脚跟,现在也能帮他扫除一切障碍!
大师微微低头,双手合十:“厉害的阴童子煞气也会更重一些,牛老板要不还是......”
“说出口的话不带反悔的!你装什么和尚啊,赶紧把它端出来!”
牛耀辉兴奋地推搡大师的肩膀,连声催促,“快去,又不少你的钱!”
煞气?
煞气好啊,越重越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这样,牛耀辉立马让人准备好仪式,晚上就把新的阴童子“请”进家门,打扫出空房间摆上新供桌,准备一整套小孩玩的东西。
收拾齐全后,牛耀辉扎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滴进罐子里,后退几步虔诚地拜一拜。
这时候是晚上十点,阴气浓郁的好契机。
有人拜小鬼,有人摆阵招阴魂。
时间恰好,高阳那边聊崩后,逃窜出来的女鬼直奔牛耀辉家,进门就被吓得惨叫一声。
“牛耀辉!!”
“鬼叫什么。”
牛耀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神态悠然得意,“不是要守着你们那个破房子吗,来我这儿干什么?”
看到他这副嘴脸,女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身上的怨气层层叠加,眼里黑雾滋长:“你说过不会动我的东西,我才饶你一命的,那新来的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您行行好,滨江寸土寸金哟,大学城附近的房子空着你知道我得亏多少钱吗?”
牛耀辉阴阳怪气一阵,视线扫过供奉小鬼的房间,说话都更有底气,“还饶我一命,鬼话真有意思。”
“大奸大恶之辈,言而无信,还找那种人去对付我们一家......无可饶恕!!”
女鬼再也无法忍耐,扑过去掐住牛耀辉的脖子。
在漆黑的指甲刺进牛耀辉脖子的前一秒,她忽然感受到极大的阻力和威压。
忌惮地看一眼那只新小鬼后,女鬼冷笑一声,抓住牛耀辉的脖子把他拽起来,拖进浴室。
在这时候弄死牛耀辉确实不划算。
所以女鬼只是“教育”了一下牛耀辉,让他好好学一学为人处事。
一直教育到清晨,屋子里森森的鬼气散去一些,牛耀辉还趴在马桶上狂吐,他抠嗓子眼抠得快把肉抓烂,还是觉得有虫子还自己喉咙里爬。
碎肉烂尸,蜘蛛蛆虫......那个女鬼甚至把人眼球沾屎往他嘴里塞,强迫他咀嚼吞咽!
明知道那些都是鬼遮眼后的幻觉,牛耀辉还是稍微回想就觉得一阵反胃,抱着马桶吐得几乎脱水,只能手脚发软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
时间临近中午,阳光穿透窗户射进来,牛耀辉才有力气爬去打了个电话。
让人收拾好浴室,勉强喝几口水后,再看到自己精心伺候的小鬼,牛耀辉只觉得怒火中烧。
这哪里改运了,反而让他本就倒霉的生活雪上加霜!
“妈的,那东西根本没用!”
不管是打不过还是不愿意打,这花重金运回家的小鬼都成了个摆设!
眼睁睁看着他被折磨!
小弟揣摩着牛耀辉的心思,问:“那我去帮你丢掉?”
“丢了多浪费。”
牛耀辉咬紧后槽牙,“那个贱人是因为新来的租客才发疯的,就那个叫高阳的臭小子惹的祸!你给我把小鬼的骨灰也弄那间屋子里去,让这群混账玩意内部消化一下!”
桌上只有一个盘子和一碗白米饭,碗碟前面就放着阴森森的红色蜡烛。
瓷白的盘子里盛着一大团东西,看着像个鸡的形状,但靠近就能闻到无法忽略的土腥味。
高阳掌心有点冒汗,强撑着打哈哈,边说边走近:“哥,夜宵吃这么硬的菜啊?”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场面话彻底卡在喉咙里。
那确实是只鸡,但是是血肉模糊的生鸡,看着还没死透。鸡肚子被剖开,内脏被掏出,里面填充的不是香料,而是湿泥!就连鸡皮表面上,也糊着一层泥!
血腥味混着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上次见到这样的做法,还是小时候乡里有人“犯冲”,大家用特制的泥灰把活肉裹起来做祭祀。
祭山神,祭土地,还有......祭亡魂!
“不对劲!”
身后传来房间门被摔上的声音,高阳猛回头,发现屋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老哥已经消失得鬼影都没了!
一如之前来无影去无踪的吊死鬼!
高阳心下大骇,毫不犹豫扑过去拽房间门,都做好和鬼拉扯的心理准备了,听到锁扣被打开的咔哒声,他才愣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是一伙的?”
他这时候再回想刚刚遭遇的一切,吊死鬼追着他发疯却无法伤害他,这男人的出现正好接了吊死鬼的班,陪他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把他带到屋子里却没动手要他的命。
越想越觉得恐怖,说不定这就是个骗局,要不是高阳反应快,恐怕他已经成为了那家伙的口中餐。
眼前就是亮堂的走廊,高阳却犹豫着,缓缓转身看向被红光笼罩的房间。
整个屋子和客厅一样简约,只搁着必要的家具,生活用品很少,像是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走到卧室,看到摆在高台上的黑白照片,高阳才明白其中原因。
“纪念兄弟杨升,大家会永远记得你的,留于23年......6月27日?!”
高阳呼吸一紧,胳膊上瞬间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今天,就是6月27号!
他在这兄弟的忌日这天,看到了黑白遗像上的死者,死者本人还邀请他来一起吃祭祀用的活鸡!
无数怪异的点在高阳脑子里乱窜,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后背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思绪怎么都理不清楚。
种种怪异现象,就像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这背后的阴谋,会不会和那个墨镜女有关?
就在他手脚僵硬地转身时,另一边柜子上落灰的电视忽然传出啪一声响,雪花屏嗡嗡闪动。
高阳眼珠子慢慢转过去,就见电视屏幕闪烁,断断续续地播放一个诡异的视频。
视频镜头有些晃,拍摄背景也是熟悉的质朴房屋。高阳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个气氛温馨的日常vlog,镜头一转,一具吊在房梁上的娇小尸体冲进了视线。
“我靠!死亡录像?!”
高阳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越张越大,他的脑子想尖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四肢都不听自己使唤,被迫定在原地继续看下去。
拍摄者举着摇摇晃晃的设备,把镜头压的很低,应该是在偷拍——拍下挂在厨房里的高大男孩,包括他被橱柜夹烂的脑袋,还有挂在斑驳的浴室里的一男一女。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全都吊死在了这个房子里。
血液和烂肉交融的怪异场景,发肿发灰的尸体,各种最直观的血腥画面叠加,通通变成无法压抑的反胃感往喉咙里冲。
“呕!!”
压在身上的桎梏不知道什么被解开了,高阳终于无法忍耐,边干呕边往外冲。
顺利离开这间屋子,他找出手机疯狂拨打牛耀辉的电话。
与此同时,牛耀辉要与雅姐亲热。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身后响起。
他反手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刚打算开始,铃声就再次响起。
三番五次被打扰,牛耀辉怒了。
“你接一下嘛!”
雅姐靠在沙发边缘,欲拒还迎地勾住牛耀辉脖子。
“哪个女人这么着急?要不,等会你去陪人家?”
牛耀辉没理会女人的话,臭着脸接起电话:“谁啊?大半夜的不看看几点了!”
此刻墙上的钟表刚好敲响午夜十二点。
正是因为时间巧得让人恐慌,高阳这个电话才不得不打。
他声音阴沉,语气同样强硬:“这地方我不住了,你把钱退我,或者给我换间房子!”
“换你妈!”
牛耀辉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一听高阳大半夜打扰他的兴致还是为了这点破事,他当场大叫,“没钱!爱住不住!不住就滚回你妈肚子里去!”
高阳气得瞪大眼,脏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就被啪一下挂断。
他站在这冷风嗖嗖的窗台,来来回回折腾快十分钟,就送上去挨了句骂!
“我非要治治你们这种混蛋!”
高阳呼吸粗重,找着地方一屁股坐下,疯狂在网上查找和黑中介扯皮的示例和攻略。
翻了半小时后,他绝望地发现踩了别人的全套。
合同确实是他亲手签的,这种情况,就算报警也最多是让人介入调解,只要牛耀辉脸皮够厚,折腾几个月他都不一定能拿回这笔钱。
同时他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世界上真的有邪祟这种东西存在,李知恩这个阴司八成也是真的。
也就是说,在求到李知恩松口之前,他的寿命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就在高阳抓着头发崩溃时,手机屏幕自动亮起,弹出一条信息。
“您有新的夜间奖励,请注意查取!”
“夜间奖励?”
高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字,点了进去。
“恭喜呀!你们家阳子高中,以后就享福啦!”
高阳拿着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站在人声鼎沸的院子里,被难以言喻的热闹包裹着,心中却有股荒诞的恐惧和不安。
他愣愣看着,被人提醒着抬起嘴角,怎么都笑不出来。
恍惚间,似乎有丝丝黑雾从通知书的夹缝中溢出,散发出刺骨的阴寒。
“又出现了......”
高阳眸光一沉,手指下意识蜷缩。
下一秒,他伸出手,把通知书转了个向,扒开那小夹缝凑近去看。
一个极小的黑影在其中一闪而过,消失得太快,看不真切。
高阳的好奇心空前旺盛,紧张地舔舔嘴唇,被大脑中奇怪的声音驱使着把那条小缝撑开。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村子里作乱。
“诶,阳子,你干啥!”
后面的人撞了他一下,高阳下意识回头,手里的通知书就被另一侧的人抢走。
母亲从人群中挤出来,心疼地抚平被撕开的褶皱,满是嗔怪地嘀咕了一句:“这孩子是咋了,跟中邪了一样......”
“你发癔症啊?好不容易考中个大学,你还不乐意了!消停点啊,不然老子先把你撕了!”
被好些人戳着肩膀责骂,高阳被迫抬头,甩甩脑袋,只觉得这片亮堂格外晃眼。
接连不断的闲言碎语钻入耳朵,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差点把来之不易的宝贝对半撕开!
高阳自己都吓得不轻,赶忙陪笑:“没撕啊,没撕。”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点。”
来凑热闹的邻居比当事人还不高兴,转着圈念叨。
“没吃过苦呗,不晓得念书多轻松,惯的!”
“指不定是老高家就这德行,他爹不也抽烟呢,不知道父子俩发什么疯。”
细碎的议论声如虫鸣嗡嗡将人包裹,丝丝缕缕钻入耳道,再被高阳的大脑过滤掉。
他被推搡着走进里屋,才发现里面还有个佝偻着躲起来的身影。
浓郁到呛人的烟味,满地燃尽的烟头,把那背影衬得格外怪异。
“爸?你这是咋了?”
高阳不确定地喊了声,心里做足准备,看到父亲回头的瞬间,还是被吓了一跳。
高群书整张脸黑得夸张,眼睛下面挂着一大片浮囊的皮,黑眼圈让这块皮肉显得格外突出,视觉重心全拉下去,显得眼珠被吊起来,格外没精神。
打眼看过去,差点以为他这是被吊死翻出来的白眼!
高阳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僵硬地挤出个笑容:“爸,你咋自个儿在这抽烟,不高兴啊?”
“我没啥,就是昨晚没睡好,我抽一根压压心慌。”
高群书视线飘忽,说话也含含糊糊的,到这时候也不愿意把嘴里的烟抽走。
他踱步到高阳身边,神情谨慎地往屋外看看,拉着儿子走进最里边,忽然转变了语气。
“你觉没觉得,这屋里怪阴冷?”
听到这句话,高阳心中的怪异越发浓郁,他再度抬眼认真打量了一番。
他看老父亲的动作,照网上的说法,咋偷感这么重呢?
“躲啥啊,整的跟咱家里有啥脏东西一样。”
屋子里太空旷了。
房门一掩,院里的热闹全被蒙上一层雾,像是被隔绝在外。
不知道是不是被父亲的话影响,高阳现在也觉得心里发慌,后背寒凉。
但这是刚高考完的六月。
高阳不自在地搓搓手指,下意识放大音量笑笑:“俺妈招待客人开空调了吧?屋里也不开个窗,让她看见又得念叨了,开窗让阳光进来......”
“不能开!”
高群书猛冲过去按住高阳的双手。
他伏低身体,认真竖起一根手指比在嘴边上,发出夸张的气音。
“嘘——别让她进来!”
“他......是谁?”
高阳没听懂,但能感受到父亲话里的惶恐和焦虑。
他跟着蹲下,配合地点头:“我也觉得,今天哪哪都不对劲,那录取通知书一来,整得人都不像人了。”
那群邻居说是为他高兴,但没一个是真关心他的。
作为那些人口中的大学生状元,他还被人嫌“晦气”,赶进里屋关着。
哪有这么对状元的?
高阳指甲刮着地上的灰,念念叨叨地吐槽一阵,没听到父亲回答,困惑地回头,发现一张巨大的脸正与他贴得极近,他只能看到两颗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怼在脸上。
“哎卧槽!”
他哆嗦着往后跌,一屁股瘫在地上。
照这个距离,刚刚他说话的时候,老父亲岂不是就一直贴他脑袋边上?
高群书还不肯放过高阳,追过去抓住高阳的肩膀,指尖用力到嵌入皮肉。
“阳子!有问题的不是录取通知书......是你啊!”
高阳脑浆都快被摇匀,艰难地从父亲手里挣扎出来:“不是,爸,我咋了?”
“老高!阳子!干嘛呢!”
偏偏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砸门声,苍白的枯手把门推开一条缝,缓缓钻进来。
高阳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地抓住旁边的板凳,等待门外的东西杀进来。
“噗......咳咳!”
正当他疑惑怪物怎么还会咳嗽的时候,门被什么东西撞开,他才看见自己亲妈李素红扶着门框,被呛得弯着腰狂擦眼泪。
“把老娘肺咳出来你们就高兴了,一天天就抽你那个二手烟!”
她用力挥挥空气中的烟雾,没好气地一指,“就这还大学生呢,躲屋里坐地上玩泥巴,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说!赶紧起来换身衣服,他二叔说了,已经请人在九州订了桌,别给老高家丢份儿啊!”
九州是县里的酒店,地方不大,但名字起得特别响亮。
附近人碰到喜事都喜欢去那里摆几桌酒。
“知道了!”
高阳大声回应,还想着搀扶父亲一把,回头发现高群书已经若无其事地自己站起来,拍着灰越过他走出去。
其中动作行云流水,全程没看地上的儿子一眼。
“爸?”
刚刚不还又怕又叫的吗?
高阳摸不着头脑,听到外面又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把怪事抛到脑后,一溜烟爬起来,按照那些姑姨的意见穿上一套吉利的红衣服。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收拾,几个邻居把自家三轮和摩托都骑出来,载着几个关系近的一块上县里去。
高阳走在最后面,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不到傍晚,周围视线格外昏暗,他家屋子好像被一层淡淡的黑气包围着,其中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还格外像自己父亲。
高群书哆嗦了一下,裹紧外套,手往后面一抓,才发现只是一条黄纸被大风刮过来了。
纸上有几个莫名其妙的红色线条,他顺着上面的折痕拼了拼,才发现就是个“封”字。
“封印?现在哪还有人往棺材上贴这个。”
高群书不屑地皱眉,更加认定这东西不是现代产物。
肯定是那两个人偷来的!他现在就帮国家清点一下损失!
一想到棺材里可能会有什么金银珠宝,高群书就兴奋得直舔嘴唇。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些东西上,完全没发现在黄纸背面,还有另一行字:此印噬凶,乃大忌!
高群书随手把黄纸揉成一团,掌心贴上红色的封印符文时,外面传来啪一声响,房间里本来昏暗的光线彻底消失。
“谁?”
他瞬间回头,拿起手电筒开到最大,警惕地走到门口,一副巡视的态度,把走廊从头看到尾。
旅馆内部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就算再晚,大堂和走廊也会点着夜灯。不然高群书也不会有胆子抓个手电筒就一个人来看棺材。
光束把走廊扫了一遍,没看到人影,高群书才松了口气,抬头看看连接着灯泡的电路。
“线路老化也不知道修一修,这种天气还停电,真服了......”
他念念叨叨地骂几句,转身走向旁边的杂物间,摸索着从门边桌上拿蜡烛。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意从脚后跟直窜上天灵盖,仿佛有什么无尽怨气的鬼魂正在他背后伺机而动。
高群书僵硬地站在原地,脑袋还在放空,那股感觉又忽然撤去。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后方出现在视线里,从他手里抠出被他无意识攥着的纸团。
“老板?”
“啊!”
高群书猛回过神,赶紧对贵客挂上笑容,尴尬地问,“美女,你不是睡了吗?”
女人眉毛一挑,就算没摘下墨镜,也能看出她此刻表情格外意味深长。
高群书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狠狠掐了一下掌心,强装镇定:“我刚刚上楼夜巡还没听到声音呢,以为你们早都休息了,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有人下楼。你这是有事?”
他本来就慌张,还多说多错,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女人支开,完全把那张黄纸抛到了脑后。
女人神色恢复淡然,没有为难他,解释道:“我习惯晚上房间里亮着灯。刚刚发现停电,想着下来找你拿两根蜡烛。”
“哎哟,你早说嘛!”
高群书松了口气,又大大方方笑起来,从抽屉里翻出几根白蜡烛,顺便掏出兜里的打火机一起递过去。
“喏,给你那个同伙......给你同事也分两根。”
女人道了声谢,微微低头示意,步履平缓地转身离开。
裙摆轻飘,姿态端庄,优雅得仿佛高群书刚刚这一连串慌张的行为在她眼中都不算事。
高群书撇着嘴发出啧啧声,在心里感慨两句,目送那个女人上楼,确定她没有要折回来的意思,才又拿个打火机点起蜡烛,走向停棺材的房间。
“哎,富贵险中求啊!”
那女人刚下来检查过,短时间里不会第二次下楼,现在就是摸宝的最佳时期!
在高群书踏过房门的瞬间,窗外忽然出现一道极大的闪电,那一瞬间的天空亮如白昼,光线透过窗帘,将模样恐怖的古棺照得格外阴森!
高群书呼吸一紧,却没等到雷声落下,只听到呼啸的飓风打在窗户上,骤雨不断下落,混着飓风一起急促地拍打玻璃窗。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就像是在踩着鼓点极速靠近的索命鬼一般!
阵阵阴风在房间上空呼啸,不知道刮倒了什么东西,木头碰撞的沉闷声响在此刻格外突兀,让人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别给什么东西碰坏了!”
高群书还以为是老式窗户没关严,有风漏进来了。担心摔了东西要扣工资,他深吸一口气,握紧蜡烛的托盘走向棺材内侧。
然而地上什么都没有,旁边桌上也只有个玻璃杯倒了。
他顺手把杯子放好,扭头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弓下身子去寻找一直出现的碰撞声。
那张在摇曳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越来越低,不知不觉中缓缓贴近棺材,脸对上棺材缝的瞬间,耳朵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
风声里似乎混入了什么东西呼啸的声音,尖锐又悠长,仿佛包含无尽怨气,和棺材里传出来的急促冲撞声不是一个风格,又诡异地融合在一起,一同构建出把高群书包裹吞噬的阴阵。
“棺材......棺材!”
冷风如利刃般贴着脸过去,烛火终于坚持不住,房间再次陷入阴寒的黑暗中。
高群书惊恐地张大嘴,接连后退几步,后腰撞上桌沿的同时,新的闪电出现,雷声滚滚下,他清晰地看到棺材缝隙正在往外渗血。
鲜红的、流动的血液!
显然,这里面有人啊!
难怪那些人半夜运棺材,难怪棺材要用麻绳捆上!
“我靠!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
高群书被吓得不轻,脑子自动把先前见到的一切合理化,伸手在桌上摸了一圈,找到手电筒就扭头离开。
剪麻绳和翘钉子的工具隔壁杂物间里都有,他迈着大步往外冲,完全没想到,会在拐弯的瞬间看到一个几乎贴到他身上的人影。
“哎卧槽!”
高群书一个急刹车,彻底无法遮掩声音里的震惊,“你怎么在这儿啊?!”
应该在房间里酣睡的女人正站在走廊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高群书总觉得她嘴角紧绷着,脸色比之前要差不少。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女人声音阴沉,蕴含着怒气,“你刚刚夜巡过,拿了蜡烛不去发给住户,也不回前台,来这儿看死人干什么?”
“死人?”
高群书下意识重复这两个字,面色怪异道,“这么大的暴风雨,我听见这边房间有声音,来检查一下而已,哪来的死人?”
女人红唇缓缓勾起,明明在笑,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诡异。
她不和高群书争辩,只森森警告:“不要动你不该动的东西,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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