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民安姜元末的其他类型小说《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姜元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风烟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元末低声问,“很严重?”苏民安深吸口气,“不碍事了。”姜元末的视线在五颜六色的纸鹤上扫过,“白天忙一天?”耳边,姜元末的嗓音很有些疲惫,抬起眼眸打量他清俊的容颜,下颌上有明显的青茬,显然这半月忙到没有时间打理胡须。苏民安已经可以平静的直视他的疲惫,而不会贡献上自己的关心,前夫的疲惫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是的,妾身叠了一百只纸鹤,从早上叠到了傍晚。”如果他今日不回来,她就可以将这些纸鹤拿去给苒儿,也可以得到正林的夸奖,以及被正林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帮她揉着因为太努力叠纸鹤而酸痛的手,一家三口,天伦之乐。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被打断,她的苒儿今天便拿不到纸鹤了,正林也将替她操心,担心她的安危。“手酸吗?”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握起,轻轻的揉着。...
《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姜元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姜元末低声问,“很严重?”
苏民安深吸口气,“不碍事了。”
姜元末的视线在五颜六色的纸鹤上扫过,“白天忙一天?”
耳边,姜元末的嗓音很有些疲惫,抬起眼眸打量他清俊的容颜,下颌上有明显的青茬,显然这半月忙到没有时间打理胡须。
苏民安已经可以平静的直视他的疲惫,而不会贡献上自己的关心,前夫的疲惫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是的,妾身叠了一百只纸鹤,从早上叠到了傍晚。”
如果他今日不回来,她就可以将这些纸鹤拿去给苒儿,也可以得到正林的夸奖,以及被正林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帮她揉着因为太努力叠纸鹤而酸痛的手,一家三口,天伦之乐。
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被打断,她的苒儿今天便拿不到纸鹤了,正林也将替她操心,担心她的安危。
“手酸吗?”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握起,轻轻的揉着。
苏民安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曾经会因他的关心和碰触而雀跃到小鹿乱撞,红透了耳尖,而今只能因着自己有把柄在贤妃娘娘手中,而忍耐着不将手抽回来,“不酸的。谢谢王爷关心。”
姜元末将手递向苏民安叠的那一百只纸鹤,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每一只可爱的纸鹤,随后将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把苏民安带进了他的怀里,“给本王叠的?”
不是的,是给那个你叫我打掉的孩子叠的。
苏民安缓缓的抬起眸子,湿漉漉的眼眸里有着天生的柔和,温声道:“是的,这些纸鹤是给王爷叠的,妾身听贤妃娘娘说,王爷这半月在处理民闹,因着暴民宣扬邪教之事在镇压,妾身希望借这些纸鹤,为王爷祈福,也祈祷民闹之事早些平息。”
只有,找机会再给苒儿叠纸鹤了。
姜元末听后,眼底有不少动容之色,“从京郊忙完就来你这里了,身上可方便?本王去洗洗?”
苏民安感受到他气息的滚烫,以及禁锢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不少,她也不是不了解他,他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而他此刻认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便说,“妾身来了月信。”
“嗯。第几天了?”姜元末没有勉强,只是问了问。
第四天了,快结束了。
苏民安温顺的说,“第一天。”
姜元末细细端详了片刻苏民安的神情,兴趣被她月信第一天浇灭了,“纸鹤挂起来吧。”
苏民安长长的吐口气,逃过一劫,“挂哪?”
“挂本王床头。睁眼就能看见。”姜元末说着,便解开衣服扣子,去了浴间沐浴。
苏民安拎起那一串五颜六色的纸鹤,心不甘情不愿的挂在了摄政王爷的床头,为这位对她始乱终弃的前夫付出,真的觉得亏的厉害,挂好,惋惜的摸着那些纸鹤,白瞎了一天的功夫。
如果挂在他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知晓个数,她倒也不好拿一些给苒儿了。
“姜玉来府看母妃,晚上咱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姜元末边用洁白的浴巾擦拭着发丝,以及胸膛、腰肢的有致肌理上的水珠,出了浴间便看见苏民安正在细心的将纸鹤挂在他的床头,用手在调整着位置,应该是为了方便他睁眼就看见,她总是对他这样无微不至,极为贤惠。
闻声,苏民安将手从纸鹤挪开,回头看见这位前夫他竟一丝不挂的随手将浴巾搭在椅子上,而后走到衣柜边问,“那件玉白色袍子在哪里?”
她哪里知道。
四年没回来了。
总不能还在她曾经叠着放的:“王爷看看左边第三格里有没有。”
苏民安不去看姜元末,他失忆了,她没有,分开这样多年,还这样自然而然的对她坦诚相待,让她很别扭,曾经令她羞涩的他的身体,如今变得不再可以牵动心弦。
姜元末将手探进左首第三格里,找到了那套玉白色袍子穿在了身上。
苏民安因着窗子吹进的冷风而咳嗽了一下,不去好奇为何这旧居保留着旧日模样,干净的如有人日日打扫着。
“风寒还没好?”姜元末走了来。
苏民安睇了他一眼,他素来忙于政事,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并不多,她习惯了生病伤寒自己拿药自己痊愈,时常他在外地时她生病了,他回来后,她病已经痊愈,曾希冀着他的关心,现在他是否关心,是否知道她生病,都不再重要,
“用了好些药,快好了。才院判送了中药汤来,我正说泡脚呢。姜玉来,我就不过去了,她怀着孕,我不好把风寒过给她。”
苏民安避免着见到姜玉,那个曾经亲切的叫她大嫂,后来叫她贱人的女孩子,那个曾经闯了祸烧毁太后狐裘,她熬夜三天缝补狐裘帮她蒙混过关的女孩子,往日情谊,都过去了。
“那你泡了脚,我们一起去。”姜元末说着,在苏民安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她饮过的,剩下的半盏茶水,端起来饮尽。
苏民安仍没有问一句,忙碌到一天没喝水么,吝啬付出自己的关心,她的关心是留给沈正林和沈苒的。
姜元末将茶盏放下,脑海里过着今日几个百姓向他陈述的因为暴动而造成的伤亡之事,见苏民安没有脱鞋脱罗袜,便问:“怎么不泡脚?”
苏民安仍没有动。
“本王帮你。”姜元末低笑着,蹲下身来,用修长的手擒起苏民安两只脚腕,为她除去绣鞋和罗袜,露出了晶莹嫩白的双足,眸色不由深了深。
苏民安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将双足向后撤了撤,“王爷,妾身脚脏。莫脏了您手。妾身自己来吧。”
脚背上一热,姜元末将唇瓣在那细嫩的肌肤印了一下,抬头凝着她,“你哪里不是本王的,还有哪里脏?”
“我要先去看一看我丈夫和儿子。”苏民安平静道,“王爷已经睡着了,我觉得我非妻非妾,没有必要坐在床边守夜。他醒来时,我在就是了。”
贤妃虽不能认同苏民安的说法,她是希望苏民安寸步不离去守夜,确保末儿无碍,但毕竟心善,便退一步道:“罢了,你就先去看看沈正林和沈苒吧,最多半个时辰,就得回来守着,不可有分毫差池。你也想早日一家团圆,对不对。而本宫也不想有伤亡出现......”
怎会听不出贤妃娘娘话语中的威胁呢,但面对摄政王爷的母亲,她这样的市井小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将手攥了又攥,“好。就半个时辰。”
贤妃娘娘摆摆手,示意宫人嬷嬷,“康姑姑,你带民安去亭心阁见人。莫要惊动了摄政王爷。他此时正宠幸民安,知道她外面有人,只怕不能善罢甘休,身体再有个好歹。”
“是,娘娘。湖心阁在您寝居后花园,不会叫王爷看出端倪。”康姑姑应了一声,便带领着苏民安往外走。
天气寒冷,双膝旧疾不能快速走路,可被急切的见到沈正林和沈苒的心情驱使着,哪怕疼痛逐渐钻心了起来,额心渗出了一层细汗,苏民安亦努力的跟上康姑姑的脚步。
亭心阁就在王府内,颇为偏远的湖心,只能靠船舶来往岸边和阁楼。
苏民安立在船上看着那囚禁着正林和苒儿的阁楼。
悉心照料她旧疾的正林,那么多个日夜陪她走出心伤的正林,还有那个她拼了性命生下来的男孩儿,那个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的男孩儿,就要重逢见面了。
从扬州到京城快马要半个月,正林和苒儿前脚被押走,她后脚妥协来京,已经有半个月不见了。
到岸,被康姑姑领到一处寝居前。
门关着。
康姑姑指了指门,“人就在屋里,刚送来晚饭,许是正吃着饭呢。安主儿进去吧,老奴在外等着您。”
康姑姑没有提这父子二人半个月没有胃口,每日送来的饭菜,多半是剩下了的事情,毕竟看押的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爷曾经打发出去的一名妾室的家眷而已,吃不吃的又有什么关系。
苏民安颔首,“有劳康姑姑。”
苏民安颤抖着手,敲门前先听了听门内动静,生怕听见儿子的哭泣声,倒是静悄悄的,她到底抬手敲了敲门。
“谁?”
很快,门内响起一道熟悉而温煦的嗓音,是正林那温和的声线,在她无数个绝望无助的时候,都是这嗓音在耐心的安慰和开导着她。
“正林,是我,”苏民安说。
屋内。
沈正林望了望正趴在桌上闹情绪要找娘亲,不肯吃饭的沈苒,他摆摆手,低声说:“阿娘来了。好好吃饭,不要让阿娘担心。”
不到四岁的沈苒,听见阿娘的声音,眼眶红红的,鼻子酸了酸,随即坐直小身板,不太熟练的用着筷子,夹了一口青菜送到嘴里,咀嚼着,眼睛凝着门的方向,不错过阿娘的身影。
每次他吃青菜,阿娘都笑的好美好甜。他在这个孤零零的水岛被关了好几天了,侍卫哥哥不准他出门玩,他好害怕,也好想娘亲哦。
沈正林将门打开,看了眼苏民安的领口,心中猛地剜绞,没有询问什么,只温声道:“路上带药没有?腿疼么?”
“不疼。带药了的。”苏民安没有提起赶路急没有带药,也没有提腿疼的事情,以免正林操心,她急忙忙往沈苒看过去,见小家伙又夹一口青菜正往嘴里填,她眼泪一下盈满眼睛,故作坚强的小男孩真的让阿娘揪心,“苒儿,你在吃青菜啊。长大了呢。”
“阿娘放心,我和阿爹每天都有好吃好玩的,这里的湖边有好多水鸟,我和阿爹天天抓水鸟,别提多开心了。”
沈苒记得,阿爹说如果告诉阿娘他们每天被很多拿兵器的人看管,阿娘会担心,他不要阿娘担心,他要阿娘放心。沈苒从窗子可以看见水鸟的,假装自己出去看过,阿娘又不知道他不能出门。
苏民安摸着沈苒的发髻,儿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这可怜的孩子,若不是正林,这孩子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将被世人指指点点说私生子。
“阿娘争取每天都来陪你看水鸟,”苏民安递给沈苒一支小碳棒,“苒儿每天在墙上画一笔,画够九十笔,阿娘就带苒儿回扬州,回我们的家,好不好?”
沈苒将筷子放下,将碳棒接过来,听闻九十天就可以回家,沈苒满心期待,“阿娘,请我们来做客的是什么人呀?他的家宅好大好大,有好多厉害的侍卫哥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请我们来做客的是你的奶奶,而这大宅的男主人是你的生身父亲,只是他并不肯认你罢了。
十年同生共死,怀孕的她以为会以妾之名带着孩子在后宅终老,可当她打算将怀孕的消息告诉姜元末时,他却和昔日旧爱花南薇重修旧好,订婚了。
她陪他出生入死,瞒着他拼了性命钻进只能容下她的泔水车里出冷宫送情报给他母族,请援兵给皇帝施压助他走出困境。
那十年她究竟是什么。
是了,于他,她只是图他的钱财名利破坏他和花南薇姻缘的恶毒小人。
那日下着瓢泼大雨,她淋着雨要见姜元末,可守卫森严,看守说姜元末交代不准她入内,她请沈正林传话给姜元末传她有孕的消息,希望他不要订婚,不要背弃他们曾经的诺言。
却得到姜元末让沈正林回传的冷冰冰的三个字:
打掉吧。
本已裂痕满满的感情,如一面不堪一击的琉璃镜子,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苏民安不信他这样狠,又让沈正林带话说,若打掉孩子,便请王爷赐休书一封,放妾自由。
正林几乎不忍转述姜元末的话语:
把她送你了,沈正林,把这没眼色的女人从本王订婚宴上带走。
好。
那么做个有眼色的女人吧。
此生,别过,曾经的挚爱的人。
苏民安毅然离开王府,独自怀孕产子,是沈正林朝夕相伴,以夫妻名义宣称,免她被世人嘲笑和奚落。
苏民安想起曾经那个千疮百孔的自己,嘴角只是牵出一抹很淡的笑,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她现在可以直面那疼痛的过去,并且不会再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了。
甚至,连恨,也提不起兴趣来。
“是好人,这位家宅好大好大的男主人是咱们大周的摄政王爷,他前二年带兵平复了陕西的战乱,救了几十城池的百姓。是人人称赞的大英雄。”
苏民安平和的和沈苒说,她的儿子要心中充满爱,她不希望由自己给孩子灌输任何恨念和怨念,她的苒儿要平安快乐的长大,成为一个人格健全勇敢的孩子。
“阿娘,我有机会见一见这位大英雄吗?”沈苒小小的内心对救国救民的英雄有着仰慕和憧憬,“苒儿长大也希望成为大英雄的。”
苏民安倒没有继续挣扎,不去刺激他的征服欲,曾经的他,得知那件事后,因为和她有多年夫妻之实,而厌恶到连续十天用药浴沐浴,只为洗掉她的气息和味道,如果他毒清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亲吻了憎恨的女人的脚背,他会如何报复她。
苏民安没有说话。
“害羞了?”姜元末见苏民安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咬着唇瓣。
苏民安不是觉得害羞,而是感到有生命危险,却只是轻轻应道:“嗯。是的。让王爷洗脚,妾身很不好意思。”
晚宴设在贤妃娘娘的居所。
因为摄政王爷给苏民安洗脚泡脚非常细致,泡了二刻钟,并且帮助她做了一些足底按摩。苏民安希望当他毒清了,这段记忆可以自动消失,他一定不愿意回想给她按脚的画面,而她不愿被灭口。
是以当二人赶到宴时,贤妃、摄政王妃、姜玉公主已经都在等待着了。
没进门,苏民安便将步子放缓,拖延着。
姜元末牵着她的手,往宴内带,进来,便见除了自己的母妃和妹妹,花南薇也在,他微微一怔,回头看了眼拖延的苏民安,“本王不知道这个贱人也在。”
算是一句解释。
苏民安眸色幽幽的凝着这位失忆了的将自己的正宫妻子称为贱人的摄政王。
也是,他的记忆里,还不知道‘那件事’,这花南薇还是那个在他落难时对他悔婚抛弃的不义之人。
“王爷,我还是不去参宴了。”苏民安想,姜元末中毒之事,只有她、大夫、贤妃、摄政王妃四人知情,而姜玉是不知情的。
姜玉看见摄政王爷时隔几年又将她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领回家来,并且堂而皇之带到正宫跟前晃悠,姜玉和花南薇那样亲好,一定会找她苏民安的麻烦。
而苏民安只希望在王府静悄悄挨过三个月,不希望引起任何风波,或者使失忆的姜元末再度知晓‘那件事’,进而再翻脸对她进行一次教训和修理。
“跟本王作精呢?”姜元末睇着苏民安。
苏民安反应过来,姜元末大概是以为她是因为花南薇是他的旧情人,所以在吃味,而实际,她只是纯粹的担心姜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没作精......”苏民安于是不再拖延,顺从的跟着走了进去。
花南薇坐在贤妃跟前正在说话,花南薇坐的位子是正妻的位子。
姜元末拉着苏民安出现在家宴。
花南薇诧异至极,苏民安什么意思,她刚刚警告她不要试图插足她和王爷的感情,苏民安当天便和王爷出席家宴,到底是她花南薇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
姜玉眉头皱起来,轻声道:“服了,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底是有多想攀高枝呢,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不配。”
苏民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对姜玉的冷嘲热讽恍若未闻,这样的环境,好在她已经离开了多年,而不是每日被嫌弃着。
姜元末听见了,便自然而然道:“姜玉,注意谈吐,花南薇毕竟是花将军的嫡女。”
姜玉非常诧异,她说的可不是花南薇,而是苏民安,素来憎恶苏民安的兄长怎么会错意了呢。
花南薇面上无光,目光在苏民安面颊落了落,以色侍人,长久不了。
贤妃看见儿子归府,便热络的说道:“末儿,你回府了,本宫听人说了,你在京郊玩命似的处理民闹,丝毫没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为娘的你也一句没问过,忙的心里没有后宅这些女人了。都饿瘦了呢,快坐下,为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姜元末目光掠过苏民安的眉宇,随即对贤妃道:“没有给您问安,是儿子疏忽。下次叫院判给您也送些中药汤泡泡脚。”
也?
苏民安不解,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药莫非是姜元末叫人送的?印象里他并不是一位细心的男人,不似正林那样事事周道。半月来在处理这次民闹中还记得叫院判给她送这些风寒药,挺不像他为人的。
花南薇对姜元末行礼道:“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你来本王府上干什么?”姜元末冷声道:“合适吗?”
花南薇鼻子猛地一酸,丈夫把娶过她的事情给忘记了,记忆停留在她悔婚背弃他那时,大夫又交代不可操之过急的刺激丈夫情绪,以免毒素攻脑,“王爷这半月在外处理民闹,薇儿特别担心您的身体,您忙起来就不爱惜身子......”
“本王的身子,”姜元末道:“和你没有关系。”
贤妃见状,忙打圆场道:“是本宫请南薇过来做客的,这不是南薇和姜玉以及民安都是好姐妹,过来坐坐,叙叙旧。”
姜元末听闻是母亲请来的,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冷着俊颜对花南薇道:“让一下?”
姜玉正在喝餐前汤品,非常诧异的嘴巴张成一颗鸡蛋那样大,兄长要让嫂子让去哪里?
苏民安抬手拢了下发丝,静静的不说话,置身事外。
花南薇委屈道:“王爷,这里......这里是正妻的位子......我们两人......”
说着,便逐渐熄声,因为王爷神情分明写着‘想挽回本王,做梦呢’,花南薇清楚姜元末是极为难被打动的男人,自小她就是主动的那一个,自己是第一个撩拨他的女人,自是与旁人不同,但自己曾经放弃过,也知道重新和他在一起,有多难。
姜元末抬了抬手里牵着的苏民安的手,“民安,你向她介绍一下自己。”
啊?
苏民安原本看热闹似的见前夫忘记了他的现任妻子,并且在要求他的妻子从位子上让开,哪曾想突然便被摄政王爷要求做一下自我介绍。
她如果介绍自己是沈正林的未婚妻,那么将惹怒摄政王爷,进而给自己和夫、儿带来灭顶之灾。
她如果介绍自己是姜元末的未婚妻,那么将惹怒摄政王妃,进而给自己和夫、儿带来后顾之忧。
两害取其轻。
惹摄政王妃好过于惹怒姜元末。
苏民安对花南薇福身行了行礼,“花小姐有礼了,我是摄政王爷的未过门的妻子。”
花南薇脸色唰的变得惨白,暗暗的攥紧手,指甲陷进手心,好个苏民安,刚回府就教唆着王爷要名分起来了,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是她苏民安说的不敢插足?她可太敢了。
“好呢。”花南薇噙着笑,“有礼。苏小姐。”
苏民安想,她需要自保,而对她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姜元末。那个真相,希望在他恢复记忆前都不要再被提及。
姜元末心中猛地一动,好生懂事,受了委屈也不要求他向姜玉讨回公道,只是默默承受着委屈,是为他着想,怕麻烦他?
“你不要害怕,若你受了委屈,本王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给你做主。”
您还是不要问来龙去脉。
也不要为我做主了。
谢谢您。
苏民安瑟瑟发抖,“姜玉公主身怀六甲,不可情绪失控,民安还是先行退下。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苏民安起身对贤妃道:“娘娘,王爷他身体劳累,切记不可情绪动荡,咱们后宅的女人啊,都该体恤些家里的顶梁柱呢。”
贤妃当然知道苏民安是在提醒她,姜元末受刺激会容易毒素攻脑,容易暴毙,便说:“好孩子,你是懂事的。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们这边一家子和和美美吃个饭。”
一家子...
前婆婆说的一家子自然不包含苏民安。
曾经那个叫她闺女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亲近的人,转而喜欢着花南薇了。
苏民安嘴角几不可闻的微微苦涩,随即对姜元末福了福身,“妾身给王爷跪安。”
言毕,便挺直腰背,一个人缓缓的步出了宴厅。
曾经姜元末和贤妃是她的一切。如今都已经属于别人了。
姜元末望着苏民安的背影,孤单却坚强,心中揪了起来,他睇向贤妃,“母妃失忆了?”
贤妃心头猛地一阵激荡,她意识到末儿此刻认为民安是他的未婚妻,准儿媳不在,不能称为一家人和和美美,这是看见民安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而不悦了。贤妃扼腕,自己言语有失。
花南薇看着昔日憎恨苏民安的丈夫,如今在为苏民安说话,且连贤妃也质问起来,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姜玉在贤妃警告的视线下没有为花南薇继续说什么。
贤妃对摄政王解释,“本宫一时口误,这不是你、本宫、还有姜玉,这不也是一家子么。民安到底还没过门不是。”
“母亲分的倒清楚。”姜元末拿起筷子,念起苏民安一个人回去旧居那边也还得自己煮饭,不由心中不是滋味,便将筷子撂下。
贤妃明白这意思是末儿在说她在冷宫用民安体己时怎么不分这样清楚,又不好告诉末儿那个民安的真面目,以免引起情绪动荡。
餐桌上静悄悄的。
姜玉也被母妃警告后也不再多言。
花南薇委屈的看着姜元末。
姜元末睇向姜玉,突然问道:“偷什么?”
姜玉倒没料到兄长还会追问,在贤妃警告的视线下,说道:“她偷我半斤核桃酥。我迟早要讨回来。”
姜元末闻言,便没再耽搁,而且起身道:“儿子书房还有些事情。母妃用餐吧。失陪。”
言毕,便离去了。
贤妃叫了两声:“末儿,末儿,多少用两口啊。本宫辛辛苦苦亲手煮的。”
姜玉连忙安慰着花南薇,“嫂子,你别难过,我哥就是一时糊涂才和那个女人又勾搭在一起,都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哥,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那个女人的。”
贤妃小声道:“玉儿,你也别太过头,修理她的时候避着你哥些,免得惹你哥生气。要不是有些原因需要她,本宫也不想那样的女人上门来的。”
花南薇说,“玉儿,不要刁难民安,虽然她抢了我的功劳,骗了你哥十年,是个心底很坏的女子,可是毕竟她也拿着我的钱财,亲手照顾过你兄长和贤妃娘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嫂子,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呀!”姜玉说,“我哥真是的,几年就忘了那个女人的本性,我会让我哥看清那个女人的为人的!而且我哥曾经为了你让那女人去引开刺客,说明他心里在乎的只有你。”
花南薇说,“玉儿,算了,我不想和民安计较了,她虽然一而再插足我和你哥哥之间,但只要你哥开心,我就满足了。我愿意一直等他回心转意的。”
姜玉心疼花南薇,口中骂着:“苏民安那个女人太坏了!狐狸精!给我等着!”
***
苏民安在寒风里往旧居走着,因为已经知道这些人的为人,是以,哪怕被这些人说很难听的话,被这些人认为是很坏的女人,心里也不再疼痛。
没有必有,为了不值得的人消耗自己,折磨自己。
经过湖水,远远的望了一会儿湖心阁,因为被姜玉骂了‘下人’‘偷’‘阴魂不散’,而感到冤枉和委屈着,思念着沈正林和沈苒,渴望着下次短暂的团圆,以抚平心中的创伤,因为回到京城而被缓缓揭开的创伤。
回到了寝居。
苏民安在冷宫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煮饭,以前煮姜元末和贤妃还有自己的。
今日,只煮自己的饭。
也不会有任何有为姜元末多做一些当宵夜的想法。
姜元末回到冷宫旧居,问小五道:“你主子呢?”
“厨房,主子说她要自己煮些细面,叫奴婢不必伺候。”小五说着往厨房方向指了指。
姜元末来到厨房外,便看见苏民安系着围裙,从背影看,显得惹人怜惜,他缓缓走过去,从她身后把人拥住,“在煮什么?”
苏民安说,“细面。”
“本王记得你不爱吃细面的。”姜元末奇怪道,“你之前同本王一样喜爱米饭。”
“现在喜欢吃细面了。”因为正林和苒儿都喜欢吃,她会煮喜欢的人喜欢的食物,而不去碰会记起旧人旧事的食物。
姜元末将面颊贴着她的面颊,“姜玉不懂事,不要和她一样计较。半斤核桃酥而已。”
原就不算大的厨房,因为他的加入而显得逼仄了起来。
苏民安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细面,想来后面姜玉在贤妃的威严下随口编了个苏民安偷的东西吧,但半斤核桃酥未免太离谱。
她吐口气,“姜元末。”
姜元末肩膀一绷,她这些日子叫了他多次王爷,这一句姜元末倒使他有种触到她真实情感的错觉,“怎么。”
沈正林正在屋内看书,这阁内倒有不少藏书,他静静的陪着苏民安,看着苏民安和苒儿在团圆,她在看这些日子沈苒写的字。
沈苒拿着那只阿娘叠的纸鹤,开心至极,“阿娘叠的纸鹤,真的好漂亮,有这只纸鹤陪着苒儿,苒儿今晚一定不会做恶梦的。”
苏民安看着苒儿因为一只纸鹤就这样开心了,可原本她的苒儿可以得到一百只纸鹤,会获得一百倍的快乐,都怪姜元末横刀夺爱。
待苒儿中午睡下。
一直未说话的沈正林,拉住苏民安的手,苏民安坐在他的对面,他就静静的看着她,“昨天他回来了吧。”
“嗯。从京郊回来了一下。”苏民安说,“一起去和姜玉、贤妃吃了个饭。放心,他中毒情况挺稳定的,没怎么我。”
“姜玉又对你说难听话了?”沈正林将苏民安的手紧了紧,“委屈了吧。”
“你一问,我就不委屈了。”苏民安昨日被姜玉和贤妃排挤的孤寂,在沈正林这里得到了抚慰,她也是有亲人的人,她并不是没有家人的,受了委屈,有人给她收拾情绪,而不用一人独自承受着。
沈正林随即便深深的看着苏民安,眼底有着心疼和挥之不去的自责,却也并未说什么。
苏民安先出声宽他的心,“我昨日来了月信。身子不便。”
沈正林舒了口气,“没被他欺负就好。”
苏民安又说,“他接下来月底才回。我每天都来看望你和苒儿。”
沈正林颔首,“你腿疼就不要常走动。我想见你,也怕你累着。左右挨过三个月,离京了咱们有的是时间团圆。”
“太累了或者太疼了,我就不来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苏民安认真的说着。
她突然间幽幽的叹了口气。
沈正林不解道:“怎么叹气了?”
“我本来给你煮了红薯和芋头。”苏民安缓缓的说,“给苒儿叠了一百只纸鹤。”
沈正林耐心的听着,不去焦急的问为何东西没有带来,不给已经失落的她增加任何压力。
“姜元末以为我是给他煮的红薯和芋头,也觉得纸鹤是给他叠的。”苏民安懊丧道。
沈正林忙宽慰道:“我知道你是给我煮的,我心里就知足了,苒儿也懂事。不难过了。”
被沈正林哄了一阵儿,苏民安心里那种惋惜感淡了一些。
随即沈正林便拿着书继续看,鼻息间是苏民安身上的温暖的香味。
苏民安则陪在他身边,两个人静静的,不说话,很默契的相处着,温暖而平和,只要在彼此身边,再普通的日子,内心也是圆满的。
“他脸可真大!”
沈正林啪一声合起了书页。
“他可真敢想啊!“
苏民安眨了眨眼睛,在沈正林素来温润的面庞看见了毫不掩饰的醋意。
“怎么可能是给他的?这母子俩真行。”
***
贤妃的丫鬟端着红丝绣布,贤妃指了指那绣布。
苏民安不解的望着一早到访的贤妃娘娘。
“姑苏大旱灾,二千万两救济粮没有到位,被贪官中饱私囊。饿死数万百姓。”贤妃面露忧色,“你家爷亲自率军运粮去姑苏去了。以确保这次百姓可以吃上粮食。”
原来姜元末下姑苏是为了给灾民运粮。
苏民安不知贤妃来是为了何事,只是静静的听着。
“太后娘娘仁慈,意图在京城大开灯笼会,募捐筹款,为姑苏百姓祈福。”贤妃说。
苏民安仍不作声。
贤妃见苏民安对她所言诸事都不上心,不像以前事事都替她上心、操心了,便有点不舒服,于是解释说:“此次灯笼会,本宫争取到由本宫来筹办,皇后也想办,不过因为太子近年行事嚣张,皇上多有不满,仍在压太子气焰,是以本宫来办此次灯笼会。”
苏民安并不在意贤妃和皇后的角逐,“贤妃娘娘同我说这许多是......?”
“原本宫是要南薇来绣这些灯笼的。可偏生南薇病了,起不来床。”贤妃顿了一顿,“民安啊,你的绣工是极好的,此事本宫希望你可以经手,交给旁人,本宫并不放心。”
苏民安轻轻一笑,贤妃挺可笑的,她儿子中毒了便绑架她夫、儿威胁她回京照顾他儿子,如今用得着她了,便理所当然的张口就来,“娘娘,我来京好像不是为了给您绣灯笼。”
“这南薇病了,不然也不会麻烦你的。”贤妃慈悲的笑道,“本宫自是知道你为了夫、儿来京的。”
苏民安不认为花南薇病了,自己就应该为贤妃再不计回报的付出,贤妃能否成功筹办灯笼宴,与苏民安没有任何必然联系。
贤妃见苏民安不作声,又说,“南薇病了也是因为被你气的,前几日末儿为了你她赶去了桌角。民安啊,过去你太对不起南薇了,替她绣灯笼,就当弥补过错吧。”
苏民安望着窗外的景色,不回应,亦不妥协,她并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贤妃见苏民安态度冷漠,软的不行,于是来硬的:“苒儿那孩子在屋子里也关了二十余日了。还有扇窗子可以看看湖水和风景......若是这窗子叫人钉上了......”
听出贤妃话中威胁,苏民安的愤怒在心底升起,思虑片刻,说道:“要我绣灯笼也可以,不过,请娘娘答应每日让沈苒出屋玩耍一个时辰,让小孩晒下太阳。”
“就这么定了。三百余灯笼月底前完成啊。不要耽误了。”
贤妃得到满意的答案,便一句不再多说,将绣布和彩线等工具留下,就离去了。
苏民安为了沈苒可以出屋玩耍一个时辰,便认真的绣着灯笼,心中对贤妃的卑鄙感到齿寒。
才绣好一个灯笼。
花南薇便来了,拎起苏民安绣的灯笼,细细的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妹妹不必参与灯笼会一事。我虽病着,但也要亲手料理此事。这是王府女主人的责任,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做的。”
苏民安本就不想绣,既然花南薇抢着绣,那就拿去,只是顾虑、忌惮着贤妃,“贤妃那边让我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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