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窗帘,我懒洋洋地睡到日上三竿才睁眼。
手机屏幕上跳着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想必他们一家三口昨晚过得“精彩”极了。
刚开机,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可这次,他没了往日的嚣张。
“霜霜,昨天爸语气不好,爸跟你道歉。”
“可爸也是为你好啊,你一个小女孩在外头漂着,多危险。”
我听着这话,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我问他,为什么对我管得那么严,对赵子昂却像个慈父。
他板着脸说:“你是女孩,我望女成凤,才对你严格。”
“子昂是男的,不成器也能靠力气吃饭。”
我信了,熬夜苦读,只为不辜负他的“期望”。
可到头来,我的努力全成了赵子昂的嫁衣。
母亲的抽泣声打断我的回忆,拉回我的思绪。
“霜霜,这几天爸妈忙着给你争取高考的机会。”
“昨晚学校终于同意让你考试了,我们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爸妈没顾上你心情,快回家吧。”
赵子昂也凑上来,语气里满是假惺惺的关心。
“姐,妈为了你都给校长磕头了。”
“回家吧,咱们一起考大学,你在外头肯定过得苦。”
我低头瞥了眼脚下三百平米的别墅,嗯,逛起来确实挺累。
他叹了口气,继续演戏:“你总不想一辈子干又脏又累的活吧?”
我嘴角一扬,前世最苦最脏的活我都干过了,这辈子该轮到他了。
我假装被感动,声音染上哭腔。
“爸妈,我回去参加高考。”
“我不想刷盘子了,外头的人都欺负我。”
母亲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好,妈给你炒醋溜白菜!”
我几乎能想象他们一家三口得意的嘴脸。
挂了电话,我擦掉不存在的泪水,慢条斯理地吃起保姆端来的牛排。
醋溜白菜还是留给他们自己享用吧。
前世那本账本里,一盘白菜她都敢收我十块钱。
我换上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拖着行李回了那个家。
离高考还有五天,母亲特意请假在家“照顾”我。
她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其实是怕我跑了。
我偷瞄到她在账本上写:醋溜白菜,二十块——涨价了。
五天后,我再次坐进考场,摊开试卷时忍不住笑了。
这些题,我全会,可我偏要避开所有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