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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云娆云雾全局

夜风微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随着帝王一声威严恼怒的呵斥,女人不但没有被吓得立马滚下去,反而更加放肆,大胆,无耻。“皇上不喜欢吗?”一直未曾出声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可是,我怎么觉得,皇上似乎很喜欢被我这样对待?”她的声音,清冷干净得像是昆山之巅的一捧圣洁的雪,不染一丝情欲。然而干的事,却大逆不道,可以诛九族了。陆尧很想将那丝帕给拿掉,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可偏偏,他的双手双脚也都被捆缚,且那捆法十分刁钻,他越挣扎,便捆缚得越紧,便只能这般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身为帝王从未遭遇过的耻辱,令他忍不住沉声怒道:“等朕抓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皇上不会的。”女子轻笑了声,话语说得笃定,“皇上舍不得。”陆尧正欲反驳。却忽觉女子...

主角:云娆云雾   更新:2025-04-16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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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娆云雾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云娆云雾全局》,由网络作家“夜风微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肆!你好大的胆子!”随着帝王一声威严恼怒的呵斥,女人不但没有被吓得立马滚下去,反而更加放肆,大胆,无耻。“皇上不喜欢吗?”一直未曾出声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可是,我怎么觉得,皇上似乎很喜欢被我这样对待?”她的声音,清冷干净得像是昆山之巅的一捧圣洁的雪,不染一丝情欲。然而干的事,却大逆不道,可以诛九族了。陆尧很想将那丝帕给拿掉,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可偏偏,他的双手双脚也都被捆缚,且那捆法十分刁钻,他越挣扎,便捆缚得越紧,便只能这般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身为帝王从未遭遇过的耻辱,令他忍不住沉声怒道:“等朕抓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皇上不会的。”女子轻笑了声,话语说得笃定,“皇上舍不得。”陆尧正欲反驳。却忽觉女子...

《娘娘娇媚眼勾人,薄情帝王丢了魂云娆云雾全局》精彩片段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帝王一声威严恼怒的呵斥,女人不但没有被吓得立马滚下去,反而更加放肆,大胆,无耻。
“皇上不喜欢吗?”
一直未曾出声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可是,我怎么觉得,皇上似乎很喜欢被我这样对待?”
她的声音,清冷干净得像是昆山之巅的一捧圣洁的雪,不染一丝情欲。
然而干的事,却大逆不道,可以诛九族了。
陆尧很想将那丝帕给拿掉,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可偏偏,他的双手双脚也都被捆缚,且那捆法十分刁钻,他越挣扎,便捆缚得越紧,便只能这般任由她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
身为帝王从未遭遇过的耻辱,令他忍不住沉声怒道:“等朕抓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
“皇上不会的。”
女子轻笑了声,话语说得笃定,“皇上舍不得。”
陆尧正欲反驳。
却忽觉女子香软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令他们之间身体顿时贴得更近。
她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挑衅他:“更何况,后宫那么多人,皇上如何抓得到我?”
所以,她是后宫之人?
陆尧心中一凛。
宫女?
还是在故意这么说骗他?
要知道今日进宫为太后庆贺千秋的,可是有着许多朝中大臣王公贵族的亲眷。
外头静悄悄的。
“皇上,奴婢就先走了,这只是一场露水之欢,我也是为人所害不得已为之,还望皇上忘记此事,反正,您后宫中,还有着那么多娇艳欲滴的女人等着宠幸,不差我这一个。”
女子说完,抬手抚了抚他的眉骨,指尖轻轻掠过他被遮住的双眼,“至于这帕子,就留给皇上做个纪念吧。”
说完,纠缠了他许久的清甜女体,就这般毫不留恋地离他而去。
许久后。
御前伺候的太监总管陈玉安觉着时候不早了,才大着胆子进来,就见自家圣上这手脚眼皆被捆缚,浑身明显被糟蹋了的狼狈模样,吓得当即腿一软,直接“噗通”跪在地上!
“皇、皇上!您、您这是、这是给人......”
“糟蹋”这两个字,怎么也无法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不敢啊!
“还不赶紧给、朕、解、开!”
陆尧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奴才遵、遵命!”
陈玉安赶紧几下跪爬着过去,双手哆哆嗦嗦地将陆尧身上的各处束缚解开。
陆尧刚一得了自由,就狠狠一脚将他踹翻!
“没用的东西!朕被困在这里,你为何迟迟不来救驾!”
“奴才冤枉啊皇上!奴才是听见皇上在这里行事,以为皇上是宠幸了哪位娘娘,才不敢进来打扰,还......还贴心地将四周伺候的奴婢都调远了一点......”
陈玉安越说声音越小,知晓自己犯了糊涂,害圣上遭了罪。
“蠢货!朕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个蠢东西!”
陆尧冷着声又怒骂他两句,随即问道,“方才从这里出去的女子,你可有看到?是宫女,还是今日进宫的亲眷?”
“皇、皇上......奴才方才,就没看见有什么女子路过啊!”
陈玉安简直要哭了,内心怀疑自己头上的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
这时候突地灵光一闪,想起什么,连忙又道,“皇上!奴才想起来了!方才有个小太监从这里路过!”
“太监?”
陆尧剑眉一蹙,心底闪过一抹狐疑。
想到那女子的狡诈,竟能在御前近侍的眼皮子底下安排好一切强了他,定然颇有些伪装的手段,当即面色又是一沉,抬脚又踹向陈玉安,怒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搜!
“不论宫女、太监,还是今日来参加太后千秋的那些亲眷女子,全都给朕搜一遍!”
陈玉安又凑过去主动挨了两脚,待陆尧发泄够了怒气,才连忙出去寻人了。
他走后没多久。
御前伺候的宫人得了吩咐,赶紧带来了干净的衣物,伺候他换洗。
陆尧穿衣时,忽地疼得“嘶”了一声,吓得宫女赶紧跪地求饶。
他则抬手一碰。
想起这是在之前,那女子指甲在他背上划出来的伤痕。
后宫诸多妃嫔,还无人敢弄伤他的龙体!
陆尧顿时面色又阴沉下来,发誓定要将那胆大妄为的女子找到,将她今日给与他的耻辱,十倍百倍地奉还回去!
与此同时。
云雾刚坐上出宫的马车,嫡姐云娆就立即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见她衣衫整洁,发髻丝毫不乱,脸上更不见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眼底不由闪过一丝不满,阴阳怪气刺了她一句:“你倒是全须全尾,一点事都没有!”
“姐姐想让我有什么事?”
云雾朝她看过去,神情故作疑惑地问道。
“你装什么装?明知我说的什么意思!”云娆横眉冷对。
“我实在不知啊,还请姐姐明示。”
她既不肯戳破,云雾就继续陪她绕弯子。
云娆只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简直是有气没处撒,叫人心中窝火,好生憋屈!
刚想像平日那般狠狠骂上几句泄泄火。
然而又忽然想到,云雾手里还握着能令她身败名裂的把柄......
那些刻薄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就又认怂地咽了回去。
她假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招呼车夫赶紧驾车回家。
见此,云雾唇角勾起一抹散漫的嘲弄。
想起帝王虽然被捆缚着,看似被压制,可在男女之事上,却一点也不肯居于下风,几次下来,着实把她身子给折腾得有些疲软脱力。
此时,她闭着眼睛假寐,心中则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几天前,刚刚中了状元的未婚夫,被她发现和嫡姐云娆滚到一起,甚至嫡姐肚子里已经珠胎暗结。
接着,嫡姐求着父母做主,抢了这桩原本属于她的婚事。
从那时起,她心底就隐隐的有一个怀疑。
再到今日。
太后的千秋宴上,她的马面裙被一宫女不慎弄脏,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嫡姐,突然好心地非要带着她去一处宫殿更换衣物。
结果,刚到了那殿门口,她就被嫡姐一股大力推进去,而后房门被紧紧关上。
殿内,酒醉的年轻帝王正闭眸休憩,似乎睡得有些沉。
浓郁的安神香气味充斥四周,熏得云雾一时头脑有些发昏,而令她难以启齿的是,身体里的某种药性似乎也随之觉醒。
想到宴席上嫡姐递给她的那杯酒,云雾知晓,自己的怀疑没有错。
殿外,方才不知因何而短暂离开的御前伺候的宫人折返回来。
眼看着一道太监的人影就要推门而入,云雾理智苏醒,连忙假意媚叫了一声:“皇上——”
那人影闻声,抬起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并懂事地将宫人再次遣退,让他们离得远一点,莫要打扰圣上办事。
而云雾,得知身体中了药,外面逃不出去。
为了自救,她唯有铤而走险,摇摇晃悠地走到长榻前,望着那美玉一般矜贵好看的年轻帝王,抬手抚上他俊美沉静的脸。
而后,蒙上他的眼睛,绑住他的手脚,将他给强了......
回忆至此。
云雾睁开双眸,目光轻慢地扫过嫡姐,心中的怀疑,已是一片了然。
——嫡姐果然,也重生了。

对此,云雾在一开始的惊讶之后,便是眉目一动,展颜一笑。
这一笑,如冰莲绽开。
一股惊心动魄的美,瞬间冲击人心。
陆尧刚踏入永寿宫。
瞧见这一幕,只觉清水出芙蓉,不过如是。
“美!云才人真是美得惊人!难怪皇上对她念念不忘的!”
一旁,陈玉安一脸陶醉地望着云雾。
陆尧当即剜了他一眼,忍住没有再给他一脚。
这时候,宫人高声通报。
“——皇上驾到!”
殿内的妃嫔们闻声,一扭头便见到陆尧正站在殿外。
她们以皇后为首,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臣妾嫔妾叩见皇上......”
“都平身吧。”
陆尧姿态慵懒,提步入内,语气散漫地道了句。
而后,却是径直走到云雾身前,亲自将她扶起。
妃嫔们刚一抬头就瞧见这一幕,一个个眼眸微闪,面上神色各异。
“皇上怎么过来了?”
薛皇后对此好似丝毫不在意,望着他,面上是一抹端庄得体的笑。
“刚下早朝,过来看看。”
陆尧说着话,却还要拉着云雾的手,“御膳房的管事朕已经命人处置了,皇后再挑一个懂规矩的吧。”
“臣妾遵命。”
薛皇后连忙应下,又道,“方才贤妃还质疑臣妾,觉着臣妾下令将这管事打入慎刑司受罚、再赶去辛者库做苦役有些过于严厉了呢。
“如今见了皇上的处置,臣妾就明白,对于这等违反宫规的奴才,绝不可姑息。”
陆尧闻言,就看向贤妃。
贤妃一脸的尴尬之色,连忙道:“是臣妾浅薄了。
“只是臣妾每日礼佛,总想着远离杀戮,为大皇子积攒功德......所以才会那样说。”
薛皇后听她搬出大皇子,凤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微妙的讽意。
“贤妃就是心太软、太仁善了些,所以你这样的,做不了皇后。”陆尧则点评道。
贤妃浑身一僵。
帝王这话说的,不知到底是夸人,还是骂人,总之叫人觉得怪扎心的。
但她很快就一脸老实地笑着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臣妾不是有本事的人,担不了皇后娘娘的重任。”
“你知道就好。”
陆尧似是随口又道了句。
这句更扎心了!
贤妃顿时郁闷得想吐血。
陆尧则没多理会她,只对皇后交代道:“朕只是路过,待会儿还要和朝臣议事。”
说着,又对云雾特别嘱咐道,“往后再遇到这等奴才欺主的事,只管告诉朕或是皇后,皇后绝不会姑息的。”
云雾听着这话,温柔的杏眸望着面前威严高大的帝王,眼神中满是信赖地乖乖点了点头。
陆尧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随后就松开她,转身提步离去。
一众妃嫔纷纷依依不舍地望着他的背影。
“今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本宫也有些乏了,都散了吧。”薛皇后道。
“臣妾嫔妾告退。”
众人行过礼后,便依次离开。
云雾打算随着杨婕妤一起回去。
“云姐姐。”
然而,江美人却忽然主动上前,举止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一脸甜笑地道,“时候还早,陪我去御花园转转吧?”
云雾略一思忖,点头应下。
江美人笑得眼眸弯弯,又叫上关嫔和崔贵人。
二人都知道江美人打的什么主意,心思各异之下,还是都答应了。
杨婕妤瞧见这一幕,摇了摇头。
伸了个懒腰,招呼玉环回去。
......
去御花园的路上,江美人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以前在家中的事。
云雾说不了话,对于这些家长里短的话,听得心不在焉。
直到关嫔忽然语气好奇地主动对她说道:“......今日瞧着皇后娘娘对云妹妹很是关照,我忽然想起来,云妹妹你和皇后娘娘之间,似乎有些渊源呢?
“不过我平日沉迷练剑,不大关注这些。
“只听见有几个妃嫔私下议论,说云妹妹算是皇后娘娘的妹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妹妹能给我讲一下吗?”
云雾听见这话,就不禁微微拧了下眉。
明知她无法开口,还故意问这些?
“关姐姐你犯糊涂了?云姐姐的嗓子还没好呢,说不了话,如何能跟你讲这些?”
一旁,江美人立即有些嗔怪地道。
关嫔闻言,顿时一拍脑门。
她赶紧语气歉疚地道:“你瞧我这记性!对不起啊云妹妹!我给忘了!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云雾闻言,朝她微微一笑。
确定了。
这关嫔沉迷的恐怕不是练剑,而是“贩剑”。
“云才人说不了话,不过我对她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倒是颇有些了解。”
这时候,崔贵人忽然又开口说道。
她挑着眉,睨着云雾,语气多少有些夹枪带棒,“云才人不介意我给她们二人讲一下吧?”
说完,也不管云雾同没同意,便直接道,“这事还要从云才人的生母洛氏说起。
“这洛氏最初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破落户,和英国公府有些远房亲戚,便赖上了,成了国公府的表小姐。
“她寄住在府里,一来二去的,和当时还是世子的英国公看对了眼。
“只可惜,国公府瞧不上她。
“后来,洛氏不得不嫁给云才人的父亲、如今的户部左侍郎云侍郎,当时还只是一个末流小官,洛氏根本瞧不上云侍郎,背地里,就又和英国公勾搭上了。
“又过了几年,洛氏与云侍郎和离,跑去给英国公做贵妾。
“没多久,国公爷的原配夫人就服毒自杀......
“洛氏便被抬为了正妻......堪称野鸡变凤凰。
“可是谁不知道,国公爷的原配夫人是被洛氏给害死的?而这原配夫人,恰好就是咱们皇后娘娘的生母。
“要我说,这般杀母之仇,皇后娘娘没报复到云才人身上,真是她天大的仁慈了!”
崔贵人语气讥讽地说完,望着云雾的眼神中,有一抹仇恨的幽光瞬间被激起,又很快湮灭。
云雾听着这些陈词滥调,面色未有丝毫的变化,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崔贵人......
她姓崔。
若记得不错,似乎英国公的原配夫人,也姓崔。
难不成,她们是一家人?
可云雾明明记得,崔夫人出自荆州崔氏,是当地的世家大族。
然而崔贵人的父亲却是寒门出身......
可若没有关系,崔贵人又怎会因为洛氏的关系,而恨上她呢?
从入宫之后,崔贵人可是处处瞧不上她,今日还故意在皇后面前给她使绊子。
原本云雾以为崔贵人是出于嫉妒。
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
“嗐,这都是什么陈年旧账?皇后娘娘的母亲是很惨,可那都是洛氏干的事,怎么都和云妹妹无关吧?”
这时候,关嫔出声劝和道。
云雾闻言便不置可否地一笑。
这关嫔一副粗心大意的架势,可那些小心思,真是一个接一个的。
如此急切地将崔夫人的死,扣到她生母头上,不就是想借机贬低打压她,好以此控制她吗?
“就是。”
江美人也附和道,“崔贵人,你方才对云姐姐说的话,也太刻薄了些,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吧?须知咱们四个是一起进宫的,往后就该跟亲姐妹一般,互相守望扶持才对。”
“你们喜欢与她虚与委蛇,是你们的事,我可不愿跟她这种人做姐妹。”
崔贵人明显不愿意配合。
她说着,轻慢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云雾,随即冷嗤一声,抬手指着云雾语气严厉地训斥道,“还有,昨晚是什么日子?
“圣上痛失皇嗣,你却穿了一身杏粉色,打扮得这般娇美妍丽,简直没有心肝!”
云雾听着这话,挑了挑眉。
没有心肝?
这不是昨晚陆尧骂容妃的话吗?
崔贵人这就学来骂她了?
这事儿陆尧知道吗?
“依朕看,没有心肝的是你!”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听一声冷沉的怒斥响起,接着,陆尧身边跟着几个朝臣,出现在御花园的一条小路上。
他眉眼锋利,目光如刀,神色冷戾地睨着崔贵人。
显然,是把崔贵人训斥云雾的话都听了进去。
就是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思及此。
云雾连忙别过脸去,却在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恰好到处的无辜委屈。
这般我见犹怜的清媚之态,令帝王的心神都为之一动。
陆尧不由加快脚步,朝她走去。

后宫妃嫔住的宫殿,分为外殿、内殿、寝殿三部分。
云雾和几个四品以下的低位妃嫔,都挤在外殿的门口。
帝王陆尧一身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气势,面容冷锐地坐在内殿的罗汉榻上。
皇后薛氏坐在他身侧的位置。
淑妃、贤妃、容妃等高位妃嫔,则坐在二人对面,刘美人就在他们中间的空地上,安安静静地跪着。
最里面的寝殿里,高太医正在为宁常在诊治。
云雾站在外头,只听着宁常在痛苦的惨叫声不断,宫女神色仓惶难看地端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脚步匆忙往外面去。
这一幕,瞧着多少有些瘆人。
尤其云雾四个刚进宫的新人,才十几岁,过去在家中几乎都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哪曾见过这等阵仗?
“云姐姐,我害怕!”
这时候,江美人忽然紧紧拉住云雾的手,语气不安地道了句。
众人视线顿时被她吸引。
就连内殿中坐着的帝王和皇后等人,也都齐齐看了过来。
江美人像是十分胆小,吓得连忙往云雾身后躲,低着头不敢看人。
然而在察觉到帝王威严凛然的视线瞧过来时,她又大着胆子探出头,一双圆圆的猫儿眼直直地与帝王对视着,犹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则一派少女的天真娇憨,一种纯然无辜的勾人神态。
她这番做派,看得众人心思各异。
容妃当即翻了个白眼。
皇后和贤妃视若无睹。
杨婕妤在想回去以后宵夜吃什么。
有几个则悄声议论着,说云雾是个傻的,被这江美人利用,吸引帝王的注意力。
而云雾则像是对这一切都浑然未觉,还贴心地拍了拍江美人的手,无声地安抚保护着她。
陆尧冷着脸坐在那里,自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后宫女人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他也什么手段都见识过。
若是平日里,江美人做出这样的勾人举动,他倒是也愿意配合着宠幸她一二。
可今日刚失了龙嗣,宁常在又尚未脱险,他实在没什么心情。
更何况......
陆尧将目光从江美人那番故作天真的情态上挪开,转而看向云雾,剑眉不由就皱了起来。
这云才人,着实太过没心眼了些,连被利用了都不知道吗?
不过想想也是。
她若不是个乖巧的,又怎会在容妃截宠时,不但不争不抢不哭不闹,反而还十分懂事地推开他,还说要等他呢?
看来,以后得多护着她点才行。
否则在这后宫里,她什么时候被人给卖了,还要傻傻地为别人数钱。
这样想着,陆尧眸子里的冷意,就消散了些。
江美人敏锐地察觉到帝王的神情变化,眸光当即微微一闪,望向身前的云雾。
“皇上,微臣无能,未能保住龙嗣......”
这时候,高太医忽然出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陆尧面前跪下。
“宁常在呢?”
陆尧冷声问了句。
“回皇上的话,宁常在已经脱险,只需修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高太医连忙答道。
陆尧没再理会他,只摆了摆手。
高太医赶紧起身,忙活着写药方、抓药。
帝王的视线,瞥向面前跪着的刘美人。
“说说吧,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只听他道。
“皇上......”
刘美人嘴唇抖了抖,语气嗫嚅地为自己辩解道,“嫔、嫔妾真的不知宁常在竟怀了龙嗣!”
又是这句。
陆尧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一旁,薛皇后见此,便拧着眉头替他开口问道:“刘美人,你只一味地说你不知又有何用?
“若是不知,那你为何要派贴身宫女喜儿,在明光殿外头鬼鬼祟祟的晃悠?”
刘美人闻言,眼神闪躲着,却不肯回答这个问题。
薛皇后“啪”的一声,抬手重重拍在茶几上,横眉怒道:“此事解释不清,你谋害龙嗣的罪名,便也逃不掉!
“须知等你掉了脑袋再想说,就晚了八辈子了!”
她这一下,把刘美人惊得浑身一哆嗦。
“皇上、皇后娘娘!嫔妾只是让喜儿去瞧一眼宁常在为皇上下个月的万寿节备了什么寿礼!
“她整日炫耀,说她的寿礼皇上一定喜欢!
“嫔妾害怕被她比下去,这才动了心思......嫔妾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宁常在啊!”
她涕泪横流,道明一切。
薛皇后眉毛一抬:“果真如此?”
“真、真的!”
刘美人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皇后娘娘,嫔妾岂敢撒谎!
“宁常在怀了龙嗣,她自己都不知道,嫔妾又怎会知晓?
“嫔妾与她起了争执,也不过是看不过她那股张狂劲儿,才气不过推了她一下!哪曾想,竟酿成了这等大错......嫔妾是真的冤枉啊!”
薛皇后听得她这样说完,就看向陆尧。
刘美人如何处置,此事还要帝王定夺。
“皇上,皇后娘娘,她说谎!”
这时候,一名宫女突然从寝殿冲出来说道。
众人一看。
是宁常在的贴身宫女钱儿。
只见她哭红了一双眼,往地上一跪,双手举起一物,高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请看!此物是喜儿身上掉落,被奴婢捡到的!
“奴婢问过高太医了!
“高太医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害得陈嫔娘娘一尸两命的那只血玉镯子!
“喜儿是刘美人的贴身婢女,她身上带着这镯子的碎片,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明光殿外头,就是想伺机将此物放入明光殿,导致我家常在小产!
“她本就居心不良!根本不是无意的!
“原本她和我家常在从在王府时关系很好,常在一直很信任她,直到后来,她才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事事与常在作对......不就是瞧着常在得了皇上的宠爱,她嫉妒了呗!
“所以,她一定是早就瞧出了我们常在有了身子,却故意不提醒,反而还伺机加害!
“真是枉我们常在整天念叨着要找机会与她重修旧好,可谁知......这世上真是没有比她更歹毒的人了!
“皇上、皇后娘娘,求你们给常在做主啊!”
内殿中,一时寂静无声。
云雾隔着人群,将钱儿手中之物看得一清二楚。
是一截断玉。
血红色的。
想到什么,她眸光微微一动。
两年前,帝王刚刚登基不久,陈嫔怀了龙嗣。
她身子不大好,太医便说可以用血玉养身子,恰好她库房里有这么一只镯子,太医检查过后确认这镯子没有任何问题......便戴上了。
结果便是,陈嫔在怀孕六个月后,一尸两命身亡。
之后,这只血玉镯子不知所踪,那太医也被发现在家中自缢身亡。
而在他的住处,发现了用红花浸泡的另一只血玉镯子,如此证实了陈嫔之死便是这镯子所害。
如今,血玉镯子的碎片重出,刘美人若无法自证清白,她谋害皇嗣的罪名,也就跑不了了。
“你撒谎!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身上的!”
此时,喜儿一脸着急地说道,“你平白污蔑人!”
然而,之前还哭诉冤枉的刘美人,却反而安静下来。
她微张着嘴,神情愣愣地跪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事简单,只需要派人去刘美人住的地方搜一下,不就知道了?若搜不出旁的碎片,兴许,这刘美人当真无辜也说不定。”
这时候,坐在刘美人背对位置的贤妃,忽然语气温婉地出声提议道。
云雾眼尖地注意到。
刘美人的身体,瞬间僵硬紧绷起来。
“去查!”
薛皇后瞥一眼陆尧,见他对此并未异议,立即冷下脸下令道。

御花园千秋殿中发生的事,很快便传遍后宫。
帝王亲自前去寻人。
却不想,有人在香料中动了手脚。
几个新人喉咙都出了问题,令他空手而归,没寻到想要之人。
“这一次的新人,手段倒是有些厉害。”
翊坤宫中。
淑妃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翻看着一本诗册,语气漫不经心,“本宫都有些好奇了,她们四人,可有哪个,是圣上一眼瞧中的?”
钟粹宫中。
容妃得知后,红唇冷冷一勾:“圣上这都不查,分明是想护着那个贱人,生怕查出来了,还得治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贱人的罪!
“你们几个,给本宫好好盯着这次的新人!
“今夜圣上若翻了她们哪一个的牌子,立即告诉本宫!
“本宫绝不容许她们进宫第一日就侍寝成功!”
永和宫里。
洛昭仪捂着心口,一副心气不顺的虚弱模样,蹙着眉毛,对贴身宫女愁眉苦脸地道:“云雾怎会进宫?
“还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真是晦气!
“本宫一点也不想跟她沾边儿!
“今日若寻到机会,你去敲打敲打她,让她莫要想着与本宫攀亲戚!
“本宫可不想因为她而得罪皇后娘娘!
“记得告诉她——本宫跟她不熟!”
永寿宫。
皇后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账册,一心二用地听着宫女禀报。
闻言,头都没抬,浑不在意地道了句:“让内务府好好安排新人入宫后,吃穿住用的各项事宜。
“若出了岔子,本宫拿掉他们的脑袋!”
待宫女应声退下后,她才抬起眼眸,露出一张温柔又不失凌厉威严的国色天香的脸。
手指在桌案上轻叩了两下。
只听她低声默念着两个字:“......妹妹?”
长春宫,含元殿。
杨婕妤瘫在床上,一手拿着话本,面赛芙蓉的一张脸,却挂着一副虽活犹死的淡人表情。
“娘娘,东边昭纯殿刚刚搬进来的云才人,来向您行礼问安了。”
这时候,宫女进来禀报道。
杨婕妤瞬间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顶着一头蓬乱的发髻,嘴里吐出一颗葡萄籽,接着口出狂言:
“操,又来一个!”
杨婕妤花了些时间,才整理好发髻和衣着,揣着手出了内殿。
云雾见她出来,便向她行礼。
“才人她不慎伤了喉咙,这几日都无法出声,还望婕妤娘娘见谅。”团娇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杨婕妤听着这嘶哑的声音,对于千秋殿中发生之事,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嗯。”
她淡淡应了一声,往那里一坐,瞥一眼云雾,瞧见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
“云才人不必多礼。
“本宫这里,不喜欢讲太多规矩。
“往后你在昭纯殿中安生待着,不必每日来向本宫请安问好,本宫不喜欢被人打扰。
“你是长春宫的人,若受了欺负,也要知道告诉本宫。
“只要错不在你,本宫身为你的主位娘娘,自会护着你,可若是你自己找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才人,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杨婕妤一板一眼地说道。
云雾神态温柔地点了点头。
“好了,退下吧。”
杨婕妤见她模样乖巧,像是个不多事的,不禁有些满意地道。
云雾立即起身,行礼告退。
然而,才走了两步,就听杨婕妤忽然又出声:“——还有一个问题。”
云雾转过身去,微歪歪侧着头,眼神里带着询问地望向她。
“就是,那个。”
杨婕妤斟字酌句了半天,还是架不住内心中极度想要吃瓜的饥渴,最后终于憋出一段话来:
“听说,你生母洛氏当年生下你后不久,就被英国公强取豪夺。
“后来她抛夫弃女,给英国公做贵妾。
“结果没多久就气死了英国公的原配夫人,成功上位,当上国公夫人——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继母。
“这,是真的吗?”
......
“这杨婕妤,怎么什么话都问啊?”
一回到昭纯殿,团娇就立即有些不满地说道。
圆绒撞她一下,示意她别多话。
云雾则脸上浮起一抹浑不在意的散漫的笑。
她生母的事,在京中传得人尽皆知,什么说法都有。
被人这么贴脸发问,还是头一回。
——是真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总归现在坐在国公夫人位子上的,的确是她的生母。
一如她。
入了宫便是要当宠妃、做皇后的,难道还要管旁人如何议论?
没多久,内务府派人送了几个奴才过来。
按照宫中规制。
云雾身边须得有四个宫女、四个太监伺候。
圆绒和团娇自然是要在内殿伺候的,另两名宫女则在外殿。
她又点了一个看起来谨慎机灵的小太监做昭纯殿的管事太监,其余三个太监,则在院子里负责洒扫、守门,做些粗活。
这么又忙活着,转眼间就到了傍晚。
就在团娇皱着眉毛,说西偏殿的赵答应好没规矩,到现在都没现身向云雾见过礼时,御前派了人过来。
今晚昭纯殿掌灯。
“才人进宫第一日就要侍寝了呢!”
团娇兴奋不已,“今日瞧见关嫔她们看着才人的那种狗眼看人低的眼神,心里就来气!
“现在这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圆绒说不了话,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两个宫女高高兴兴地伺候云雾洗了澡。
待换好了衣服,要上妆时,却被云雾抬手打断:“抹点润肤膏就好了。”
“才人,圣上要来,若不精心打扮一番,万一圣上觉着才人不上心,不高兴了怎么办?”团娇手里拿着一盒脂粉,劝说她道。
“不必。”
然而,云雾却很坚持。
而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今晚宫中会出一件大事,令她无法成功侍寝。
她若打扮得太过艳丽张扬,便会如同前世的云娆一般,被事发后心情不好的陆尧狠狠训斥一番,成为后宫的笑柄。
团娇和圆绒对视一眼,知晓自家主子一向很有主见,虽然心中不解,却也只有顺着她。
云雾让圆绒给她梳了一个半点不张扬,却又不失柔美的发髻。
身上穿着的,则是一条雨过天青色的百迭裙,配同色裹胸和一袭直领对襟长衫,搭配一条白纱披帛。
陆尧来了以后,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遗世独立的美人儿。
削肩细腰,不施粉黛,清冷似仙。
偏偏朝他望过来时,眼波流转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撩拨人心的媚意。
云雾说不了话,只乖乖上前向他行礼请安。
陆尧忍不住俯身,抬手握住她的手臂,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二人身子彼此靠近。
一股冷香扑面。
陆尧心神一动,上前一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掌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有些霸道地将她身子猛地按入自己怀中。
一旁,陈玉安瞧见这一幕,呼吸都提了起来。
后宫里六宫粉黛各有千秋,可圣上这般对一个女子见色起意,他还是头一回见!
云才人真是好本事!
陆尧则在此时微皱了下眉。
这女子,好似能操控他的心神一般。
他有些不喜这种感觉。
此时,他这般充满了占有欲的举动,令云雾也是一愣。
杏眸微微圆瞪着,里面溢出一抹错愕之色。
陆尧垂眸接触到她这种无辜又无措的眼神,心里的不喜消散了些。
或许,这女子就是天生会媚惑男人而不自知罢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白日里第一眼瞧见她时,就想要她了。

美人在怀,软玉温香。
陆尧一刻也不愿多等。
他薄唇冷峭地一勾,俊脸上露出一抹轻佻的笑。
随即就直接将云雾打横抱起,进入内殿,将她压入拔步床的锦被之间,捏住她的下颚,一点点细细地在她甜软的嘴唇上亲吻。
云雾动作青涩,却又无比乖顺。
这种任君采撷的姿态,更极大地取悦了他。
他将她碍事的外衫剥落,微凉的唇,落在她纤细白腻的肩头。
待他慢慢往下,想要更进一步时。
“皇上,钟粹宫派了人过来,说容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请皇上过去。”
外头,陈玉安突然出声禀报道。
陆尧动作一顿。
一丝厌烦,在染着情欲的眸底一闪而过。
云雾捕捉到这一点,依旧乖乖躺着,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尧抬起头,睨着身下的娇人儿,似是在思考。
她神情娇怯,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起身。
陆尧挑了挑眼。
“朕若去了,今晚可就回不来了,舍得让朕走?”
云雾闻言摇了摇头。
清澈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又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朝他微点了下头。
一字未说。
可陆尧却从她一连串的动作中,读懂了她的意思。
舍不得。
但不想叫他为难。
她愿意等。
“真乖。朕就喜欢你这样乖的。”
陆尧眼底情潮慢慢褪去,这般轻笑着说着,俯身在她脸颊上奖励般地亲了两下。
而后就果断抽身离去。
“才人。”
陆尧走后,团娇就和圆绒一同进来。
瞧见云雾一脸平静地穿好了衣服,二人心里都颇为不是滋味。
“之前从未听说容妃娘娘身子不适,圣上一来才人这里,她就不舒服了,这分明是故意截宠!”
团娇忍不住有些气呼呼地说道,“她就是仗着圣上宠爱她!
“这宫里谁不知道,她生母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也就是以前救过圣上一次,她才有机会进宫当宠妃!
“可圣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凭什么抢才人侍寝的机会?
“是瞧着才人背后没有依仗,性子软好欺负吗!”
云雾听她发完牢骚,只觉有些好笑。
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冲她摇了摇头。
今晚,容妃讨不了好。
不但如此。
她还会弄巧成拙,令帝王更加厌烦。
不过还有一点她有些搞不明白。
陆尧觉着她乖也就罢了,毕竟她是演的,装乖。
可团娇和圆绒都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怎么还总觉着她性子软,好欺负呢?
难不成,这就是爱?
云雾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她这是在笑些什么。
自家主子的性子真是太软了!
这还不得被宫里人给欺负?
她们两个得护好主子才行!
容妃到长春宫截宠的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传遍了后宫。
“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各宫主子私底下议论着。
陆尧提步踏入钟粹宫。
容妃得知他来了,立马一脸雀跃地扑到他的怀里,语气欣喜道:“皇上,您来了!”
“不是说身子不适?怎不好好躺着?”
陆尧瞥她一眼。
只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妆容艳丽精致,气色红润动人......这般以生病为由截宠,却连样子都懒得装。
“皇上不知道吗?臣妾是得了相思病,皇上来了,臣妾的病自然就好了。”
容妃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在他胸口上画着圈,一双娇媚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带着显而易见的勾引。
截宠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干了。
以往只要她这么撩,他就会立即抱着她进内殿,狠狠宠幸她。
可这会儿,他却一脸意兴阑珊地将她给推开。
“既然你并无不适,朕就先走了。”
陆尧说着,便转身欲走。
“皇上不要——”
容妃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连忙双手从背后紧紧抱住他,“臣妾不让皇上走!臣妾不要皇上宠幸别的女人!”
“容妃,对后宫雨露均沾,是朕的职责,朕虽然宠你,你也莫要太过任性了。”
陆尧语气无奈,又带着几许蛊惑人心的温柔。
“皇上,就这一次,陪陪臣妾嘛。”
容妃只软着嗓音,撒着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
陆尧似是妥协地温声道了句。
容妃听着,心中柔情蜜意。
陆尧还是愿意纵着她,不舍得责怪她。
却没瞧见,陆尧俊脸上的表情,有多冷。
“皇上,让臣妾伺候您......”
容妃绕到他身前,抬手要为他解开衣襟上繁复的盘龙纹的扣子。
“皇上,不好了!”
然而这时候,陈玉安忽然一脸焦急地进来禀报道,“宁常在小产了!”
陆尧闻言猛地推开容妃,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怖。
容妃险些跌倒,踉跄了下才站稳身子。
她第一次被他这样粗鲁地对待,眼睛都一下子红了。
刚想控诉什么。
然而一眼瞥到他眸中的沉郁,又赶紧把委屈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装作善解人意地连忙上前道:“皇上,臣妾陪您去看看吧!”
去往永和宫的路上。
陈玉安向陆尧解释着他所了解的,事情的经过。
“......宁常在晚上吃完饭没事干,就出去散步消食,回来时,撞见刘美人身边的宫女喜儿鬼鬼祟祟地在她的明光殿外头,便上去质问。
“刘美人听见动静,出来与宁常在争执。
“过程中......推了宁常在一下。
“宁常在摔倒,然后就见了红......她也是这才知道,自己竟是有了身子!”
另一边。
云雾也得了消息,从长春宫往永和宫去。
长春宫距离永和宫,几乎要绕过半个后宫。
是以她到时,妃嫔们都已经挤满了明光殿。
“云姐姐,这里。”
江美人和关嫔早到了,正和崔贵人站在一起。
此时瞧见云雾,江美人连忙冲她摆手。
云雾便朝她们走过去。
才进宫第一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几个人的表情都不大好。
尤其云雾,才叫一个倒霉。
原本今晚是她侍寝。
结果,先是被容妃截宠,又撞上这种晦气事......怕是圣上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愿意召幸她了。
毕竟只要一瞧见她,就会想起今日的失子之痛。
虽然圣上今晚也被容妃截宠......
可容妃到底不一样。
她跟了圣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说是圣上心中最为在意之人不为过。
更不用说,她生母还是圣上幼时的救命恩人。
哪像云雾?
才入宫第一日,毫无根基。
一想到这一点,几个人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了,甚至有些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一入宫就要失宠,往后便也不会是她们的对手。
“圣上今日怕是要发飙。”
江美人拉住云雾的手,不顾嗓子哑着,语气天真地对她说道,“你没瞧见他方才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吓人,我都不敢喘气!”
云雾听着,微点了下头,目光瞥向坐在内殿里的帝王。
陆尧子嗣一向艰难。
从他二十岁大婚至今已有四年,后宫妃嫔十几人,却始终只有一个皇子,两个公主。
因此,他素来格外看重子嗣。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自是不会好受的。
一旁,有两个妃嫔悄声议论着。
“这宁常在,真是没福气,好不容易怀上,竟都护不住......”
“方才听太医说,她怀孕已有三个月,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真是不知道叫人说什么好!”
“你瞧洛昭仪的表情,都快烦死了......”
“能不烦吗?她是永和宫的主位娘娘,宁常在整日在她眼皮底下,如今出了事,她的嫌疑可是最大的!”
云雾听见“洛昭仪”三个字,便视线朝里面一瞥。
一眼就瞧见她唯一一个舅舅的女儿洛媛元,坐在那里,一脸的烦躁。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洛昭仪转过眼眸。
目光正和云雾对上。
她皱了皱眉,眼底浮起一抹嫌恶,警告地狠狠瞪了云雾一眼,就连忙转过脸去,像是生怕被人瞧出她们认识似的。
云雾见此,唇角微不可见地翘了翘。
隔了一辈子未见。
她这位好表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势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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