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风李幽若的其他类型小说《凤凰棺慕容风李幽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列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涅槃之火?”幽若怔怔看着掌心跃动的火焰,凤凰之灵曾说过,唯有在生死关头,凤凰血脉才会真正觉醒。她突然明白过来,噬魂珠与仙棺的对抗,将要再次改变她的一切。黑珠疯狂旋转,客栈内的桌椅开始悬浮。瓦片从屋顶剥落,在房中形成小型旋风。幽若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发梢竟渐渐染上鎏金色泽。她感到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浴火重生的凤凰、持剑而立的女子,还有一道决绝的背影。幽若紧紧握住仙棺,噬魂珠的黑雾顺着她指尖侵入。仙剑感应到幽若的心意,调转剑锋刺入噬魂珠!剧痛中的幽若,恍若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剑尖挑出,那颗跳动的心脏一半漆黑如墨,一半赤红如火。仙剑轻颤,剑身上的梵文流水般涌向心脏,在黑与红之间勾勒出金色的分界线。当心脏重新落...
《凤凰棺慕容风李幽若完结文》精彩片段
“这是.涅槃之火?”
幽若怔怔看着掌心跃动的火焰,凤凰之灵曾说过,唯有在生死关头,凤凰血脉才会真正觉醒。
她突然明白过来,噬魂珠与仙棺的对抗,将要再次改变她的一切。
黑珠疯狂旋转,客栈内的桌椅开始悬浮。
瓦片从屋顶剥落,在房中形成小型旋风。
幽若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发梢竟渐渐染上鎏金色泽。
她感到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苏醒,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浴火重生的凤凰、持剑而立的女子,还有一道决绝的背影。
幽若紧紧握住仙棺,噬魂珠的黑雾顺着她指尖侵入。
仙剑感应到幽若的心意,调转剑锋刺入噬魂珠!
剧痛中的幽若,恍若看到自己的心脏被剑尖挑出,那颗跳动的心脏一半漆黑如墨,一半赤红如火。
仙剑轻颤,剑身上的梵文流水般涌向心脏,在黑与红之间勾勒出金色的分界线。
当心脏重新落回胸腔时,幽若听见了天地初开般的轰鸣。
噬魂珠不再挣扎,乖乖地回到仙棺之中。
仙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仙棺深处。
客栈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她剧烈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
一声佛言,镇压天地万物,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奇异变化终于到了尽头。
仙棺黑珠完全失去了光彩,彼此融合。
仙棺从昏迷中的幽若手上掉了下来,重新挂在她的脖子上。
半梦半醒之间,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听见隔壁房客的呓语,能嗅到三里外酒坊的香气,甚至能看见月光中流动的灵气。
更奇妙的是体内奔涌的力量。
那不再是单纯的凤凰火焰,而是融合了佛门金光与噬魂之力。
一夜雨打芭蕉,搅得人梦魂摇曳。
待晨曦初露,幽若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心中念头笃定,决定再度踏上未知的征途。
长安城外那一战,虽惊险万分,却斩获了十几个钱袋。
原本囊中空空如也的幽若,暂时不必为生计发愁。
牵着马儿,悠然穿梭于市井之间。
逛了东市,逛西市。
精心挑选,购置了崭新的衣裳与靴子,
还买了胭脂水粉,买许多干粮和可口的零食。
自从拥有了凤凰仙棺,幽若仿佛有了底气,一时兴起,开启疯狂购物模式。
两多的东西,也有地方放。
毕竟在天牢中饱受一年饥饿折磨,她实在是怕了,生怕再次挨饿受冻。
直至她踏过长街,与纳兰雨师徒再度相逢。
今日的纳兰雨,身着一袭飘逸白衫。
晨风拂过,衣衫猎猎作响,仿若谪仙下凡,引得路过的女子纷纷侧目,不时投来娇羞的回眸。
而幽若,依旧身着那件青丝长裙。
袖口与裙摆处绣着密密麻麻的金钱图案。
远远望去,恰似一缕在沉沉黑夜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夺目而热烈。
纳兰雨远远瞧见幽若,招呼道:“幽若,你这是要离开蓝田?”
幽若嘴角上扬,浅浅一笑:“正是。”
说罢,目光投向纳兰雨身后的妇人,微微一福:“东海路遥,前辈一路珍重。”
“嗯!”
皇甫玉兰轻轻颔首,回应道,“你亦如此。”
就在幽若回眸瞬间,皇甫玉兰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昨日还稍显青涩稚嫩的少女,仅仅过了一夜,仿佛历经岁月雕琢,摇身一变成为一块气息内敛、温润含光的美玉。
往昔那丝丝外露的锋芒已全然不见。
皇甫玉兰原本心中还在斟酌,要不要开口邀请幽若同行。
可就在犹豫之际,少女已然向她道别。
纳兰雨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嘴唇微张,轻声问道:“这便要走了?”
幽若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二人就此告别,不见离别的依依之情,亦无伤感的愁绪满怀。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何须故作离别时的惺惺作态。
“幽若,我昨夜见你为那妖物所伤,这里有一枚疗伤的丹药,权当你我相识一场的见面礼。”
思索片刻,皇甫玉兰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向幽若。
幽若见状,并未伸手去接,轻声婉拒道:“前辈.”
皇甫玉兰却执意将玉瓶塞进幽若手中.
叹道:“此去楼兰,路途遥远且危机四伏,你务必多加小心。”
幽若不再推辞,郑重收起玉瓶。
轻声道谢:“多谢前辈。”
“不必客气,希望我们有缘再相见。”
“好的。”
纳兰雨潇洒地挥挥手,利落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皇甫玉兰深深看了幽若一眼,神色几番变幻,最终还是将欲言又止的话咽下,转身渐行渐远。
收到妇人所赠丹药,幽若心中一阵迷茫。
呆立片刻后,幽幽叹了口气,牵起马儿,朝着西边缓缓走去。
前方百里之外,便是蓝田关。
她要在那里,等待长孙将军和千金公主的到来。
这是她对太后的承诺。
幽若牵着马儿走出城门,青丝长裙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袖口裙摆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昨夜一场雨,洗净了长安城外的血腥,却洗不掉她心中的阴影。
“驾!”轻喝一声,打马而去。
凤凰仙棺在她胸口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离开城郊不久,幽若忽然勒住缰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腥甜,那不是雨后泥土的芬芳,而是
“血的味道!”
循着气味来到昨夜来到的山涧,阳光穿透晨雾,照亮了眼前的景象,幽若的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山涧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老人、妇女、孩童,无一幸免。
鲜血染红了尘埃,像一幅残酷的泼墨画。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仰面朝天,眼睛还睁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已经染血的布娃娃。
幽若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翻身下马,靴子踩在血水混合的地面,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
“畜生.”
她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但胸口的凤凰仙棺却骤然发烫,仿佛感应到幽若的怒火。
蹲下身,轻轻合上小女孩的眼睛。
尸体上的刀伤杂乱无章,有些甚至是虐杀所致。
一个老妇人的手指被齐齐切断,显然是在逼问财物下落。
幽若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化为实质。
抬起手,一缕金色的火焰从指尖跃出,落在最近的尸体上。
“安息吧。”她轻声道:“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火焰迅速蔓延,要将地上的尸体化为纯净的灰烬。
一个时辰后,所有尸体都化作了风中尘埃。
幽若翻身上马,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上的马蹄印还很新鲜,那些畜生走不了多远。
“驾!”
催马疾驰,青丝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
清明时节。
长安城笼罩在一片凄风苦雨中。
东市西北角的狗脊岭上,一座高台矗立在灰暗的天幕下。
雨水在刑台上积成一片片浑浊的水洼。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味,那是经年累月的血迹渗入木头后,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午时一刻行刑!”
监斩官冰冷的声音穿透雨幕,在空旷的刑场上回荡。
随着这声宣告,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刑台中央那个瘦削的身影。
少女跪在积水的木板上,单薄的囚衣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骼轮廓。
双手被粗重的铁链束缚在身后。
更骇人的是两条细铁链从她肩胛骨处穿透而出,在琵琶骨的位置结着黑红的血痂。
雨水顺着她凌乱的发丝滑落,混合着额角的血水,在她苍白的脸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天爷!那不是李将军府上的千金吗?”
人群中一个卖炊饼的老汉突然瞪大眼睛,手中的油纸伞微微颤抖。
“可不就是她!”
身旁的妇人压低声音:“去年李家满门抄斩时,都说这丫头死在诏狱里了,没想到”
“嘘!小声些。”
一介书生模样的青年打断了两人:“听说她在狱中受尽酷刑都不肯认罪,这才拖到今日问斩。”
雨水模糊了少女的视线,却冲不散记忆中那血腥的一幕。
一年前那个雪夜,父亲李虎手持先皇御赐的金剑自刎于府门前,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她脸上。
父亲最后的话语犹在耳畔:“为父宁可血溅三尺,也绝不认这通敌叛国的罪名!”
“罪女李幽若!”
监斩官展开卷轴,声音洪亮得近乎刺耳:“其父镇北将军李虎勾结北齐,意图献我大周疆土!”
“幸得陛下明察秋毫,方使逆贼伏诛。今斩其女以儆效尤,望天下臣民共鉴!”
“北齐狼子野心,这些年不知害死我大周多少将士”一个老兵模样的人愤愤道。
“李将军怎会通敌?”
也有人小声质疑,喝道:“当年他可是在穆陵关一人独挡北齐三千铁骑.”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无人敢真正站出来。
李幽若空洞的目光扫过人群,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面孔,在她眼中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疼痛。
这一年来,诏狱中的酷刑早已让她对痛苦麻木。
“让开!都让开!”
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打破嘈杂,人群如潮水般分开。
只见一名身着月白锦袍的青年执伞而来。
青年面容俊朗,腰间悬着一柄镶玉长剑,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气度。
跟在他身后的粉衣少女手提食盒,杏眼樱唇,却在看到刑台上的李幽若时,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快意。
“是慕容公子!”
有姑娘惊呼出声,惊叫道“他竟来给这罪女送行?”
慕容风踏上刑台时,靴子溅起混着血水的泥浆,几滴污渍落在李幽若脸上。
他蹲下身与她对视,袖中的丝帕却始终没有拿出来。
“幽若.”慕容风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我给你带了翡翠虾饺,是你最爱吃的。”
李幽若缓缓抬头,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曾经令北齐探子闻风丧胆的凤眸,如今只剩一潭死水。
“风哥。”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我父亲下葬那日,你在哪里?”
慕容风的手猛地一颤,食盒中的虾饺滚落在泥水里。
他身后的郑若若突然上前半步,娇声道:“将死之人何必多话?师兄就要拜入剑宗,今日特来与你做个了断!”
“了断?”
李幽若低笑起来,锁链随着她颤抖的肩膀叮当作响。
她记得去年上元节,眼前这个男子在满城灯火里指着星空发誓:“我慕容风此生若负幽若,必遭天打雷劈!”
慕容风突然抓住刑台的木栅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幽若,我们退婚吧。”
像是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慕容风飞快说道:“陛下已将我赐婚若若,数日后我们便要同赴仙门”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仿佛上天也在嘲笑这荒谬的誓言。
李幽若耳中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父母在世时的画面
父亲亲自教慕容风武艺,母亲待他如亲子,甚至早早定下婚约,将李家半数产业作为她的嫁妆.
“师兄何必与将死之人多言?”
郑若若抽出丝帕,假意为慕容风擦拭袖上并不存在的泥渍:“这等罪女,合该千刀万剐!”
李幽若眼中的死水突然沸腾起来:“郑若若,我爹娘在世时,你父亲不过三品官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
郑若若脸色涨红,突然从食盒底层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李幽若咽喉:“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若若!”
慕容风急忙阻拦,却听李幽若冷笑道:“慕容风,看看你选的女人,连等我受刑的耐心都没有。”
慕容风脸色苍白,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郑若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收起匕首转而夹起一片肉送到李幽若嘴边:“幽若妹妹,吃一口吧,好歹做个饱死鬼。”
李幽若紧闭双唇,眼中怒火更盛。
郑若若嗤笑一声:“怎么?还当自己是那个十三岁能开百斤弓的天之骄女?你现在不过是个武功尽废的.”
“够了!”
李幽若突然厉喝,声音虽嘶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势。
厉喝一声:“慕容风,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李家的恩惠?”
“我告诉你,就算我化作厉鬼,也会夜夜入你梦中,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慕容风面如土色,竟踉跄着退到郑若若身后。
郑若若正要反唇相讥,行刑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辰已到!闲人离场!”
刀斧手大步上前,拔掉了李幽若背后的死囚牌。
鬼头刀高高举起,寒光在阴雨中格外刺目。
慕容风别过脸去,郑若若却睁大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李幽若闭上眼睛,耳边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声。
这一年来,她无数次幻想过死亡的模样,却没想到最终会死在曾经最信任之人的背叛之下。
“父亲,女儿来见您了”少女在心中默念。
就在鬼头刀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圣旨到!刀下留人!”
一匹快马冲破雨幕,马背上的黄门侍郎高举明黄卷轴飞身而下。
声音洪亮,高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李虎一案另有隐情,特赦李幽若即刻释放!”
晨雾未散,长安城长街上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慕容府的金漆大门被急促拍响时,慕容风正与师妹郑若若在庭院中练剑。
只见剑气缠绵,两人身影几乎贴在一起。
“师兄,外面好吵”
郑若若一边嚷嚷,一边娇嗔着往慕容风怀里靠了靠。
慕容风皱眉收剑,忽觉心口一阵刺痛。
三日前断头台上那个决绝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让他莫名烦躁。
“风儿,出事了!”
师尊上官玉一边招呼,一边从廊下疾步而来:“太后身边的李总管带着禁军来了!”
慕容风心头一跳,强自镇定道:“莫非是为了昨日之事?李幽若那个贱人难道还敢”
话音未落,上官玉拉着两人出了府门。
但见。
三千铁骑踏破长街,马鞍上悬挂着寒光凛凛的陌刀。
队伍最前方,八名红衣宫女手捧鎏金香炉,袅袅青烟中,一辆由三匹骏马拉着的凤辇缓缓停驻。
“这是.千金公主的和亲队伍?”上官玉面露疑惑:“何会途经慕容府?”
凤辇珠帘轻挑,走下来的却是太后身边的老太监李竹。
手中捧着一卷赤红如火的绢帛,一步而来,出现在众人之前。
“慕容风接旨”
李竹的声音裹挟着灵力,震得慕容府门楣簌簌落灰。
慕容风膝盖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李竹脸上没有一丝神情,看了上官玉一眼,冷冷喝道:
“太后懿旨:李氏幽若蒙冤受屈,几遭奸人所害。其未婚夫慕容风不敬天道,不修仁德,更在断头台前公然悔婚”
李竹每念一句,绢帛上的金字就飞出一个。
恍若一道锁链将慕容风禁锢起来。郑若若想上前,却被一道金光弹开,狼狈摔在石阶上。
“今准李幽若休夫,从此婚约作废,嫁娶各不相干!”
“休夫!”二字一出,天地骤变。
长安城上空突然传来一声清越凤鸣,一只火焰凝成的凤凰从云端俯冲而下,衔着一封烫金书信落在慕容风面前。
信纸展开的瞬间,凤凰真火将每一个字都烙在虚空中:
慕容风:
昔日你慕容家三书六礼,今日我李幽若一纸休书。
断头台上你冷眼旁观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聘礼我自会讨回.
用你慕容家百年气运来抵!
最后一个字显现时,慕容风腰间玉佩“咔嚓!”一声碎裂。
慕容家世代相传的宝玉,此刻竟化作齑粉散落。
不.这不可能”
慕容风疯狂抓向空中飘散的金粉,狂呼道:“我是慕容家少主,她怎么敢.啊!”
话音戛然而止。
慕容风突然捂住心口,喷出一口黑血。
那血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黑烟的窟窿.
李竹冷眼看着,从袖中抛出一枚水晶:“这是李姑娘留给你的。她说.让你日日看着,夜夜想着。“
水晶中封着一缕青丝,正是当年定亲时李幽若剪下的结发。
此刻却在慕容风触碰的瞬间,化作万千冰针刺入他的身体。
李竹甚至不等上官玉回过神来,便登上三匹黑马拖曳的鎏金马车,绝尘而去。
三千铁骑在禁军首领一声呼喊中,缓缓往西城门而去。
凤辇里的千金公主,连帘子都不曾掀开。
送亲队伍渐渐远去。
整个长安城都听到了那声响彻九霄的凤唳。
茶楼酒肆中,说书人惊得摔了醒木:“凤凰鸣岐.这是天命之女觉醒的征兆啊!”
而慕容府内,上官玉看着面如死灰的徒儿。
慕容风华贵的锦袍已被自己抓得稀烂,露出手臂上蔓延开来的黑纹不由得暗处心惊。
“师尊救我.”
慕容风话没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个贱人她”
“算了!”
上官玉声音发抖:“木已成舟,你便在家好好休养,待到时机成熟,再跟若若拜入仙门修行吧!”
慕容风一声哀嚎,如丧考妣。
郑若若瘫坐在地,看着曾经风度翩翩的师兄像条野狗般哀嚎。
眼前发生的一幕,连母亲都无能为力,更不要说师兄一家人了。
或许,真的只有离开长安,踏上母亲当年曾走过的那条路了。
直到此时,众人依旧不知道一夜惊变,幽若已经浴火重生。
一路疾行,
幽若的眼前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来到古城蓝田。
古城的黄昏染上了一层血色。李幽若牵着马儿,缓缓走在青石铺就的长街上。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幽若轻声念着这句诗,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熙攘的人群。
商贩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夫妻的争吵声,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她像个局外人般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却翻涌着离开长安后积压的种种情绪。
“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声暴喝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
幽若回头,只见一匹骏马正朝她狂奔而来。
马背上的青年面容狰狞,手中马鞭挥舞,将挡路的行人抽得东倒西歪。
路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躲避不及,摊子被马蹄踏得粉碎,晶莹的糖葫芦碎了一地。
幽若没有动。
她本可以轻易避开,但此刻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要躲?
从爹娘出事,家中巨变,她躲得还不够吗?
“找死!”
马背上的青年见有人竟敢不避,怒骂一声,反而催马加速。
长街上的人群惊呼着散开,唯有幽若一人伫立风中,衣袂翻飞。
缓缓松开马缰,右手按在了剑柄上。
“砰!”
一声闷响,狂奔的骏马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之墙,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连人带马重重摔在地上。
马背上的青年狼狈地滚出数丈,脸上擦出血痕。
“你这个贱人!”
青年爬起身,拔出腰间长剑就朝幽若劈来。“敢拦老子的路!”
剑光如电,直取幽若咽喉。
幽若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不知是为这青年的跋扈,还是为自己不得不再次拔剑的命运。
“锃!”一声清越的剑鸣。
幽若的秀剑出鞘,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
这一剑,她离开长安后已在风中练习了千百次。
剑锋过处,青年的长剑应声而断,半截剑身“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幽若的惊呼声在无底深渊中回荡。
秀剑插进泥土却止不住下坠之势。
她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在无尽的黑暗中飘摇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深渊中哭泣。
也不知这般折腾了多久,她的双脚终于踏上实地。
此时的她,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
心中的怒火“噌” 的一下冒了起来,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忍不住埋怨起来。
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却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迷雾重重。
幽若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悔意,暗自懊恼自己方才太过冲动。
沉默许久,她索性缓缓闭上双眼。渐渐地,识海之中似有一缕光亮悄然浮现。
幽若仿若受到指引,循着那一缕微光,不假思索地朝着前方唯一的道路走去。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长得离谱。
幽若只觉脚步愈发沉重,心中的烦躁与厌倦也在不断蔓延。
只见前方的迷雾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来。
皱起眉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为了追寻那一道金光,竟贸然跳入了这个传说中的禁地。
“真是疯了.”
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音。
四周一片茫茫迷雾。那雾不是寻常的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血红色,如同稀释的血液。
幽若伸手触碰,雾气竟如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指,冰冷刺骨。
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鼓。
“冷静.必须冷静”
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时而柔软如血肉,时而坚硬如骨。
每一步都伴随着奇怪的黏腻声响,仿佛踩在什么活物上。
路似乎永无止境。幽若走得双腿发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她即将放弃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待到光亮前,幽若手持秀剑,用力一挥,“唰” 的一声劈开了挡在身前的重重迷雾。
“轰隆!”
巨响声中,迷雾瞬间消散。
迷雾如幕布般被撕裂,眼前的景象令幽若瞬间僵立。
九曲十八弯的血色回廊如同巨人体内的经脉,蜿蜒伸展向不可知的深处。
地面是暗红色的泥土,踩上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味,却又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香。
“这这是黄泉?还是地狱?”
幽若的声音颤抖着,她下意识回头,却发现来路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堵蠕动的肉墙。
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幽若选择了最大最宽的路,却在两刻钟后回到了原点。
她尝试最小最窄的路,结果同样。绝望中,她闭上眼睛,任由秀剑指引方向。
“就这条了!”一咬牙,踏入剑尖所指的路径。
这一次,路似乎没有尽头。幽若走得脚底生疼,四周的景象却逐渐变化。
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暗黄色。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令人作呕。
突然,视野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前,河水如凝固的琥珀,没有一丝波澜。
那黄色如此纯粹,仿佛融化了世间所有的罪恶与痛苦。
“弱水.”
幽若喃喃道,想起母亲讲述的传说。“神仙难渡的弱水”
她拾起一根枯枝抛入河中。
枯枝无声下沉,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幽若的心沉了下去,这确实是传说中的弱水,鹅毛不浮,神仙难度。
沿着河岸行走,幽若突然停下脚步。
在暗黄的河岸边,生长着一片奇异的花丛。
花瓣如血般鲜红,花蕊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摇曳,仿佛有生命般。
“黄泉花彼岸神花”
幽若的瞳孔收缩。母亲曾警告过她,这种花能赐予永生,却会将人变成行尸走肉。
就在她犹豫时,胸口的凤凰仙棺突然发烫。
一股奇异的力量驱使她伸出手,摘下一朵花放入口中。
花瓣入口即化,甜中带苦,苦中又有一丝令人上瘾的甘美。
一朵花。
两朵花。
不知不觉间,幽若已吞下九朵彼岸花。
当她意识到时,一阵剧痛从嘴唇蔓延开来.她的樱唇开始腐烂,血肉如融化的蜡般剥落。
“不!”
幽若惊恐地触摸自己的脸,却抓下一把腐肉。
“嗡”
就在这生死关头,体内深处突然爆发出一团金色火焰。
火焰如活物般缠绕她的全身,所过之处腐烂停止,新生的肌肤更加白皙透亮。
幽若的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闪烁着金色的火光。
她呆立原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
凤凰血脉在黄泉花的刺激下瞬间醒来,不仅抵御了花的毒性,更使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幽若看向弱水,手中还捏着一片彼岸花的花叶。
鬼使神差地,她将花叶抛向河面。
“噗!”的一声轻响,花叶化作一朵青莲,静静浮在弱水之上。
“这是.”
幽若惊呼声中,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步。
青莲稳稳托住她的重量,无风自动地向对岸漂去。
弱水在莲下无声流动,幽若却感到无数视线从水下投来,如针般刺着她的后背。
“谁在那里?”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平静的水面。
青莲继续前行,幽若的神经却绷得更紧。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她,偶尔能瞥见苍白的手臂一闪而过,又迅速沉入深处。
突然,青莲停了下来。
幽若低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水面上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都是她的模样,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来陪我们吧”
那些人脸齐声低语,声音如同指甲刮擦在铜镜,发出悚人的声音。
“来吧,黄泉路上好寂寞.”
幽若强忍恐惧,催动体内凤凰火焰。
金光闪过,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青莲缓缓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彼岸。
踏上彼岸的瞬间,幽若腿一软,跪倒在地。
刚才的经历如噩梦般不真实,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的力量增强了,对凤凰之火的感应也更强烈了。
抬头望去,前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石阶,尽头隐没在血色的雾气中。
石阶两侧立着无数石像,每一尊都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态。
幽若握紧秀剑,迈出了第一步。
石阶在她脚下发出呻吟般的声响,仿佛在警告她回头。但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难道天书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如此,无论那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她都必须走下去。
石像的眼睛似乎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幽若能感觉到它们的视线如蛆虫般爬过她的肌肤。
加快脚步,却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一声,一尊石像的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西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山书院、昆仑剑宗,乃至尸仙教,幽若此前从未听闻。
然而,她却知晓,那皆是无数渴望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传说,只要能拜入那些仙山之中,便有了问道长生的契机。
只是,纳兰雨既未多言,她也就不能追问。
幽若决心一路西行,亲自去寻觅专属于自己的修仙机缘。
行至城中,纳兰杰要护送三位女子归家,幽若挥手话别。
修仙虽是她心中炽热的梦想,可她也不会对着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倾诉过多。
哪怕男子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素裙的妇人。
“咳咳!”
陡然间,三位女子中的一位抬手掩嘴,剧烈咳嗽起来。
兰姨轻叹一声,走上前去,将一枚药丸轻轻塞入那女子口中,
语气平淡地说道:“外头风大,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三女满心感激,一边连声致谢,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幽若在街角转弯处,与众人挥手作别,独自一人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送完三位女子,纳兰雨回到客栈。妇人终于按捺不住,微微皱眉。
开口说道:“凡人修仙,谈何容易?难道你竟想用自己这微薄之力逆天而行?”
纳兰雨轻轻摇了摇头。
轻声回应道:“师尊,当年的我,不也同样是一介凡人吗?”
不知为何,尽管与尸仙教的那一战并无定论,在他眼中,幽若甚至还未踏入修行的门槛。
但他内心深处,却莫名地想要为幽若指引一条明路,只可惜师尊并不应允。
皇甫玉兰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道:“世间女子多如繁星,一介女子罢了.就算你是神仙,又怎能管得过来?”
“这”
纳兰雨心中一阵纠结挣扎,终究还是没有再与师尊辩驳。
路过蓝田,不过是他漫长旅途中一个转瞬即逝、毫不起眼的瞬间.
师尊不愿他被世家女子牵绊,对此,他也着实无能为力。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天亮之后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皇甫玉兰言罢,推门走了出去。
纳兰雨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床边,一脸疲惫地躺了下来,拉过被子,和衣而眠。
幽若站在客栈窗前,望着蓝田城夜空。
暮色中的长街行人渐稀,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棺吊坠,心里却忍不住幽幽一叹。
“天山书院,昆仑剑宗,尸仙教”
轻声呢喃着纳兰雨提到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钥匙,却不知能打开哪扇门。
楼下传来店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幽若摇摇头,将窗扇合上。
烛火摇曳中,她褪下外衫,正准备就寝,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不对.”
猛地起身,指尖已经凝聚出一缕淡淡淡的火焰。
长街上,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速度快得几乎不似人类。
幽若瞳孔骤缩那黑影飘忽不定,竟像是没有实体。
“尸仙教的余孽?”
咬紧下唇,想起白日里那些扮作黑白无常的邪修。
胸前的玉棺突然发烫,仿佛在发出警告。
幽若不再犹豫,推开窗户纵身跃出。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她轻盈地落在青石板上,足尖一点便追着黑影而去。
“站住!”
幽若低喝一声,秀剑出鞘,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黑影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竟真的停了下来。
幽若心头一紧,在距离三丈处站定。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那黑影的全貌.一袭宽大的黑袍将身形完全遮蔽,脸上戴着一张惨白的面具。
面具上只露出两个黑洞般的眼窝。
“你是谁?”
幽若握紧剑柄,感到玉棺的温度越来越高。“为何深夜在此作祟?”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幽若这才发现,那手上根本没有皮肤,只有森森白骨!
“装神弄鬼!”娇叱一声,幽若手中秀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刹那斩出。
“一剑飞花!”
剑气如虹,却在触及黑影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
幽若心头大骇,急忙变招,却见黑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后面!”玉棺传来一阵剧痛,幽若本能地侧身闪避。
一道黑气擦着她的脖颈掠过,在墙上腐蚀出一个大洞。
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幽若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她不再保留,左手掐诀,口中念动真言:“凤凰涅槃,焚尽八荒!”
“轰!”一团淡淡的火焰从她掌心喷薄而出
黑影似乎没料到她有这一手,被火焰正面击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啊”
黑影剧烈扭曲着,黑袍被烧出几个大洞,露出下面腐烂的躯体。
幽若强忍恶心,正要乘胜追击,却见黑影猛地掷出一物,随即化作黑烟消散。
“嗖!”
一道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幽若下意识接住。
入手冰凉,竟是一块通体墨色的玉佩。
回到客栈,幽若锁好门窗,这才仔细端详战利品。
玉佩只有她掌心一半大小,正面雕刻着一轮奇特的太阳图案,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陌生符文。
奇怪的是,当她用手指描摹那些纹路时,竟感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是.”她刚要将玉佩举到灯下细看,异变陡生!
玉佩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刺目的青光。
幽若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玉佩化作一道流光,“嗖”地钻入她胸前的仙棺之中。
“啊!”
惊叫一声,幽若扯开衣领。只见玉棺表面浮现出与玉佩上如出一辙的太阳纹路,转瞬即逝。
幽若跌坐在床上,心跳如鼓。
自从在长安城外醒来,这玉棺就与她形影不离,却从未有过如此异动。
她颤抖的手指抚过玉棺光滑的表面,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恍惚间,玉棺里的青气似乎受到刺激,竟然弥漫出一丝黑雾。
给幽若的感觉,便是那没入玉棺的玉佩仿佛心有不甘,要往外冲出。
不对。
电光石火之间,她突然感觉到一道恐怖的气息,要将她刹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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