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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要和离,高冷首辅急红眼顾巍臣苏宝珍

狐狸酒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此时,正在赶往京城路上的顾巍臣,此时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他的同窗见此情形关切询问:“没事吧?顾兄?”顾巍臣偏头看一眼陈子昂,他摇了摇头。“子昂兄不必担心,兴许是因为家中有人念叨吧,不仅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打一个喷嚏,有可能是家中的人在念叨,打两个喷嚏有可能是有人在骂你,而打第三个喷嚏是你要得风寒了。”陈子昂听见顾巍臣这么一说,难免被他的这一番言论给整笑了:“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从前到从来都没有听过这说法是从何来的?”“我家娘子告诉给我的。”当顾巍臣提及到苏宝珍之际,他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炫耀。陈子昂自然是听出来了,忍不住打趣了一番:“我听说顾兄好像才小别送婚没多久,想来顾兄应该是舍不得自家娘子的吧。”顾巍臣点了点头,虽然说今天才离...

主角:顾巍臣苏宝珍   更新:2025-04-28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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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巍臣苏宝珍的女频言情小说《一品夫人要和离,高冷首辅急红眼顾巍臣苏宝珍》,由网络作家“狐狸酒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正在赶往京城路上的顾巍臣,此时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他的同窗见此情形关切询问:“没事吧?顾兄?”顾巍臣偏头看一眼陈子昂,他摇了摇头。“子昂兄不必担心,兴许是因为家中有人念叨吧,不仅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打一个喷嚏,有可能是家中的人在念叨,打两个喷嚏有可能是有人在骂你,而打第三个喷嚏是你要得风寒了。”陈子昂听见顾巍臣这么一说,难免被他的这一番言论给整笑了:“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从前到从来都没有听过这说法是从何来的?”“我家娘子告诉给我的。”当顾巍臣提及到苏宝珍之际,他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炫耀。陈子昂自然是听出来了,忍不住打趣了一番:“我听说顾兄好像才小别送婚没多久,想来顾兄应该是舍不得自家娘子的吧。”顾巍臣点了点头,虽然说今天才离...

《一品夫人要和离,高冷首辅急红眼顾巍臣苏宝珍》精彩片段


此时,正在赶往京城路上的顾巍臣,此时忍不住打一个喷嚏。

他的同窗见此情形关切询问:“没事吧?顾兄?”

顾巍臣偏头看一眼陈子昂,他摇了摇头。

“子昂兄不必担心,兴许是因为家中有人念叨吧,不仅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打一个喷嚏,有可能是家中的人在念叨,打两个喷嚏有可能是有人在骂你,而打第三个喷嚏是你要得风寒了。”

陈子昂听见顾巍臣这么一说,难免被他的这一番言论给整笑了:“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从前到从来都没有听过这说法是从何来的?”

“我家娘子告诉给我的。”当顾巍臣提及到苏宝珍之际,他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炫耀。

陈子昂自然是听出来了,忍不住打趣了一番:“我听说顾兄好像才小别送婚没多久,想来顾兄应该是舍不得自家娘子的吧。”

顾巍臣点了点头,虽然说今天才离家,但是在现在都已经开始想念苏宝珍了。

不经意间他,又想到了那天夜色朦胧,他在苏宝珍额头上面落下的那一个吻。

“如今天已经快要黑了,咱们找一个客栈入住吧,明日再继续赶路,毕竟,我之前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过这个地方有山匪。”

顾巍臣点了点头,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小镇子上,之后就在这个小镇子上找了一个客栈入住。

他站在了窗边看着集市上面人来人往,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和苏宝珍有几分相似的身形,思念宛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宝珍,你会想念我吗?”

顾巍臣从始至终都没有料想得到居然有一次会喜欢上苏宝珍,早知曾经就不应该撂下那样的一番狠话,曾经的时候应该对苏宝珍好一些——现如今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罢了,为苏宝珍争取诰命夫人的头衔才是最主要的!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苏宝珍!

黄昏时分,苏宝珍眼看集市上面的人陆陆续续归家,她偏头看一眼在旁边刺绣着的顾母:“娘亲,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好。”

顾母帮着苏宝珍收拾了一下药铺子,等收拾完了以后,两个人就从这个药铺子里面出来了。

苏宝珍在这时候就把这个药铺子的门给关上。

“这个药铺子是你租下来的吗?”顾母偏过头询问者苏宝珍。

苏宝珍摇了摇头。

“娘亲,这个药铺子不是我租下来的,这儿的这个掌柜的最近有事儿,所以就没在,过几日,娘亲你就能看到这个掌柜的,明日的时候娘亲你要不要再来?”

顾母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苏宝珍问:“你难道不觉得我惹人烦吗?”

苏宝珍整个人都懵了,为什么顾母会这么想,她寻思她今天好像也没做出什么令她误解的事来!

“不会!娘亲!你呀!莫要多想,我觉得娘亲愿意陪在我的身边,是我之辛。”

两个人说着说着都已经回到了家中,一回了家中就发现苏铁柱和苏石柱他们就在做饭。

“大哥二哥,你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因为活都已经干完了,自然都回来了,你们今日回来的倒是有点晚了,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没有出什么样的事儿。”

苏宝珍又拿出了给苏铁柱和苏石柱他们买的东西,他们两人看到了苏宝珍给他俩买的衣裳,呆滞几秒。

“宝珍!你怎么给我俩买东西了?我俩又不缺这个衣裳,你应该多给自个儿买几身衣裳,咱们宝珍这么好看,不穿点好看的衣裳,实在是可惜了这副容貌!”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苏宝珍被他们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而旁边的顾母附和道:“娘亲给你做衣裳。”

“好!”

苏宝珍只要一想到顾母给她做衣服穿,心里面就很甜蜜。

她默默在心里面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以后和顾巍臣和离,她也不会和顾母——

苏宝珍思绪翻涌之际,苏铁柱和苏石柱已经把饭菜都端到桌上。

“你们二人!快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好。”

两人洗完了手,然后就坐到了饭桌上,苏老汉这时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家人就和和乐乐吃了一顿饭。

夜深人静,苏宝珍突然听到了隔壁屋子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该不会他们家里面着贼了吧,而隔壁屋子里面住着的人可是顾母!

一想到了这里,苏宝珍匆匆忙忙穿上了鞋,就往隔壁屋子跑。

本来想要敲门的,但是又怕里面真着急,因此就把门一推开,刚好就看到了顾母借照的月光正在缝着衣裳。

顾母和苏宝珍一时间四目相对,苏宝珍走到了顾母的跟前:“娘亲,你这是在作甚?”

“有点睡不着罢了。”

苏宝珍将她手里面的针线都给拿了过来,然后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娘,晚上要最好是不要做针线活,不然对眼睛有伤害!”

她又害怕顾母表面上点头,实际上在暗地里面又会搞针线活,又说了一下在暗光的地方用眼睛的危害性。

“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瞎子?”

“是啊!”

苏宝珍点了点头。

“娘亲已经记得了,从今往后!娘亲在晚上的时候不会再做这样的一些事儿了!”

“好!”

“不过娘亲你在以往的时候这个睡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日却偏偏睡不着,难不成你是在想顾郎,你放心吧,顾郎会平安地抵达到京城的!”

顾母没想到苏宝珍这么容易就拆穿她的心思,不免有些惊讶。

这时,苏宝珍拿出了装有安神香的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安神香。

然后她又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就把这个安神香给点燃了:“娘亲,这个安神香具有安神的这个效果,你现在躺下,看看会不会有睡意。”

顾母点了点头,听苏宝珍的话,然后就躺在了床上。

“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宝珍嗯了一声,然后悄无声息离开了,她又轻轻的将门都给关上了。


“哦?巍臣也认识。”顾母开口道。

苏宝珍边磨药粉边点头:“是啊。”

赵阔隐约觉得顾母和苏宝珍之间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婆媳之间相处一样,这一个人该不会真是顾母的婆婆吧?

一想到这,赵阔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然后又抬头看向他们:“苏小神医,身旁这人是不是你娘亲?”

苏宝珍本来想要摇头的,但又转念一想,如今的她已经嫁给男主这一个人,顾母虽然说是她的婆母,可她也喊她娘亲,点了点头。

等等!苏宝珍突然意识到赵阔这么问的原因,因此又在这个时候特地解释:“这一位也算是我婆母,是我相公的娘亲。”

轰隆!这一刻赵阔觉得天都塌了。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差一点就摔倒了,幸亏他身旁的奴仆将他扶住了。

“少爷,您没事儿吧?”

顾母没有察觉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看到了赵阔,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着急忙慌询问。

“这位公子他的脸色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差劲,不会是突发恶疾吧?宝珍你快替他瞧一瞧。”

苏宝珍寻思着,这估计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但身为一位医者——

她走了过来,然后又在这个时候观察一下赵阔。

紧接着,苏宝珍拿出了一根银针,然后往赵阔的穴位上面扎了一针。

赵阔终于都缓和了一些。

苏宝珍看了看赵阔,然后又打量了他一番,接着,又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赵阔摇了摇头,只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来福:“来福,扶本少爷回去吧。”

旁边的奴仆就扶着赵阔离开了这儿,往这个门口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了刚刚还没有付苏宝珍看诊费,因此又折返回来,往旁边放了一锭银子。

顾母走到了苏宝珍跟前,望着他们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他们这是——”

苏宝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又牵着顾母的手走进了药铺里面。

她将已经磨好的药粉装进了旁边的药瓶子里面,然后又将这一个药瓶子交给了顾母。

顾母接过了药瓶子,打开闻了一闻,突然发现里面还有一股很好闻的花香。

“这是?”

“娘亲,这是美容养颜的,你每日洗脸的时候,你可以把这个药粉往这个水里面撒一些——”

“真是难为你替娘亲着想了。”

这时,苏宝珍又拿出来了另外一盒药膏,然后又将这一盒药膏塞到了顾母的手里。

顾母接过了药膏,然后又将药膏一打开,这药膏却是无色无味的。

“这药膏名叫做嫩肤膏,您涂一段时间以后会发现肌肤嫩滑。”

两人之间的对话,刚好被刘员外的千金听到了,她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顾母他们面前。

“你们刚刚说什么嫩肤膏,嫩肤膏效果当真这么好?”

苏宝珍转过了头,只见身后面站着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

“你是——”

女子瞧了一眼苏宝珍,然后就乐呵呵的跟她在这儿打个招呼:“我叫刘采儿。”

刘采儿这个名字苏宝珍觉得有点耳熟,突然想起来了,这一个人好像是炮灰二号!这女人是刘员外的女儿——刘员外虽然没有首富那么有钱,但也算得上是富甲一方。

刘采儿眼见苏宝珍只是问了她的名字,就不说话了,视线又落在了顾母手上的白色药膏上:“这个东西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神奇吗?”

顾母眼见苏宝珍还在发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苏宝珍从自我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

“这药膏的效果当然有这么好!我还制作了多的一瓶,你可以把这一瓶药膏拿回去,插一段时间,等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的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若是没有这个效果,我也可以不收钱!”

刘采儿拿出了一个银袋子,随即就将这一袋子塞进了苏宝珍的手里,然后又将她手上面的药膏给拿了过来。

“本小姐可不是那种喜欢白嫖的人,你数一数这钱袋子里面的钱够不够,若是不够,本小姐再让丫鬟回去取!”

苏宝珍掂了一下这个钱袋子的重量,她拿出了本应该给他的钱,然后就把这个钱袋子归还给了刘采儿。

“刘小姐,这些就已经够了,就以七日为准吧,七日过后若是没有效果,您可以来店铺里面退,且这钱也可以归还给你。”

刘采儿看了眼苏宝珍递过来的钱袋子,没有将这钱袋子收下:“这钱袋子就暂时留在你这里,本小姐七日过后再过来,若是这药膏真有用,你就在替本小姐制作的多一点,钱袋子里面剩下的钱就当做是本小姐的定金!”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给钱果然就是阔绰,苏宝珍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钱袋子小女子就收下了。”

苏宝珍又悄悄打量了一番刘采儿。

这刘采儿长得也算是小家碧玉,除了性格跋扈了点,性格好像也没像书中所写的那么难相处!

还有——算算这个日子,这刘采儿和男主应该是见过面的,可为何——

就在苏宝珍思考自己,刘采儿又开口道:“对了,刚刚那赵阔是不是来过?赵阔来这里是来找你的?”

不知为何,苏宝珍隐约觉得刘采儿问这话时,她眸中好像带着一丝探究。

“嗯。”

刘采儿又突然想到自家爹爹跟他说的,赵阔已经有喜欢的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刘采儿又将苏宝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不会就是赵阔喜欢的人吧?”

旁边的顾母一听这话,视线又落在苏宝珍的身上,难怪刚刚赵阔看苏宝珍的眼神,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她儿子的情敌!

不行不行!她万万不能让人把她的儿媳妇给撬走了,这么好的儿媳妇撬走了多可惜!

苏宝珍察觉到顾母的视线,心底莫名觉得有点慌!啊啊啊!这什么社死现场!


苏宝珍再次醒来时,家里三个爷们都守在她床前。

苏父手里端着红糖鸡蛋水,大哥苏铁柱举着刚出锅的白面馍,二哥苏石柱正抖着一件超大号的红色喜服欣赏。

苏宝珍愣愣看着他们,突然鼻子一阵发酸。

前世她是孤儿,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从没感受过来自家人的温暖跟关心。

“乖女,怎么哭了?你放心,成亲的事爹已经帮你办妥,人就在外头绑着呢!”

话音落,苏宝珍心里那点感动瞬间散去,全都变成惊吓。

完犊子,男主这回又得记上苏家一笔!

苏宝珍看着喜气洋洋的三个男人,心里暗下决定,她高低得改变他们在原书里的白惨结局!

“爹,哥哥,你们快把人放了!”

“别啊,放了他该跑了!”

“他们山长都发话了,让他娶你,不娶就不许回书院!”

“他都入赘我苏家了,还去什么书院,就该好好留在家里伺候我乖女,再给我生几个跟乖女一样的小孙孙!”

苏宝珍被三个男人的大嗓门吵得头疼,见他们不肯动,就自己跑出去放人。

外头下着蒙蒙细雨,顾巍臣被手指粗的麻绳绑在树干上,衬得身形越发瘦弱。

单看顾巍臣这副悲惨形容,苏宝珍猜测,她昏倒后家里三个男人肯定又大闹了一场。

藏蓝色的书院服领口被扯开半边,书箱被踹烂了,堆在一边。

顾巍臣脸上又添了新伤,唇角乌青,右脸红肿一片,就连竹质的发冠都被扯歪了。

苏宝珍越看越心焦,这不完犊子了吗。

顾巍臣是书中男主,未来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之辱来日他必定扒了苏家几口的皮。

苏宝珍悄咪抬眸,对上顾巍臣冷厉的眸光,不自觉后退两步,讪讪一笑。

“那个,如果我说今天的一切都是误会,你信吗?”

“你放心,我不逼你娶我,我这就把你松开。”

苏宝珍踩着小碎步绕到顾巍臣身后,麻绳解开,顾巍臣揉着胀痛的手腕,满是怀疑地睨着苏宝珍。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方才,苏家三个男人一口咬定他看了苏宝珍的身子,威胁山长,若是不给交代,就上告官府,搞臭书院的名声。

山长责令他娶苏宝珍,不然就取消他明年参加会试的资格。

苏宝珍摆明了用这点拿捏他,不但要他娶,还要他求娶。

苏家三口在屋里,隔着窗户偷瞄,见苏宝珍落雨下风,立刻冲出来维护。

“顾巍臣!你们山长可是发话了,你要是不娶我乖女,他就上书官府,革除你的功名!”

苏宝珍看着苏老汉,眼前又是一黑。

功名是读书人的命,男主要真因为这事没了前途,她估计比原主结局更惨。

二哥适时拿出大红嫁衣:“则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办喜事!”

家里一早准备好酒菜,中午吃席,晚上洞房!

大哥拾起麻绳,重新给顾巍臣绑得结结实实。

“这小子不老实,等晚上要用的时候再给他解开!”

“别,大哥,快给人家解开!”

苏宝珍冲过去,就差给顾巍臣跪下了。老天爷,这可是未来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哥他怎么敢啊!

不料,还不等她过去,就被二哥手里的喜服兜头兜脑罩住。

“小妹,男人不能像你这么惯着,你得先给他下马威,立好了规矩,以后才能用的顺心。”

苏宝珍欲哭无泪地被罩上盖头,推搡进正堂,晕头转向地拜完堂,又被送进洞房。

苏家是个一进出的小院,四间屋子,唯一的正房留给原主。

苏宝珍听着外头嘈杂的恭喜声,划拳声,心里一片死寂。

她这条小命还能再抢救一下吗……

苏宝珍抖着手扯下红盖头,抬眸便对上顾巍臣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凌厉眉眼。

“那个,我先给你解开。”

苏宝珍吭哧吭哧松了顾巍臣被反绑的双手,而后远远跳开解释。

“你晚上先将就睡一下,明天我会跟父兄说清楚,咱们找机会和离,我不会耽误你的。”

说完,苏宝珍在心里腹诽,你也别记恨我。

顾巍臣冷哼一声,压根不信苏宝珍的鬼话,抬脚就要往外头走。

他的寡母还守在家里,等着他从书院休沐回去,等着他一起吃饭。

苏宝珍一时情急,把人拽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父兄还在外头,宾客也都没走,你这么出去不行的!”

顾巍臣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急而笑,声音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用不着你来充好人。”

苏宝珍知道,他这是误会自己了,软着声音打商量。

“这样,等宾客散了,我父兄回去睡觉,你再回家。”

“到时候天色彻底黑了,你娘看不清你这一身伤,也省的她担心。”

听了第二句,顾巍臣冷凝的脸是出现一丝软化,重新坐回床上。

苏宝珍悄咪咪松了口气。

想溜到厨房找些吃的填填肚子,谁知刚出门就被二哥苏石柱挡住。

“饿了吧,哥特意给你留了席面。”

满满一食盒的肉菜,热辣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苏宝珍看着笑容清隽的二哥,想到他临死前的惨状,鼻子发酸。

苏石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是不是那小子又给你脸色看了?”

苏宝珍强忍着摇了摇头:“没,就是饿了。”

她抱着食堂跑进屋里,心中暗暗下决定。虽然开局不利,但往后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抱紧男主大腿,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苏宝珍把热腾腾的烧鸡、腊肉、白菜丸子汤摆上桌,转头叫顾巍臣。

“顾举人,过来吃点吧。”

顾巍臣脊背绷直,面带警惕地看了苏宝珍一眼,并不过去。

苏宝珍恍然想起,炮灰原配为了成好事,曾给男主下脏药。

她仰头望天,无语叹息,前辈把路走绝了,到她这里,尽是绝路!

苏宝珍略微平复心绪,双手指天:“我发誓,这饭菜是干净的。”

她一面说一面盛出一半:“这些一会儿给你娘带过去。”

老人家年少守寡,被驱赶出宗族,守着遗腹子过日子,吃尽了苦头。

寡母是顾巍臣的软肋,苏宝珍决定先从这枚软肋入手,开启攻略。

谁知顾巍臣并不领情,目光反而越发不善。

“你想用我娘要挟我?”


两天过去,顾巍臣和陈子昂成功入选,然而在这接下来他们将会进行殿试。

“没想到啊,没想到连我都能入选!看来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明日便是殿试,你可紧张?”陈子昂走到了顾巍臣跟前,认真地问。

“嗯,今日先调整一下心态吧。”

陈子昂觉得顾巍臣说的有理。

时间一晃,第二天到。

被选上的人都已经来到了金銮殿,看见了高坐于龙椅上的皇帝,他们行了一个礼之后就纷纷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面开始答题。

皇帝的视线落在了顾巍臣身上,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众人已经答完题。

太监走了下去,将这一些答题的纸张一一收了起来。

皇帝一张又一张看着,等到一看见了顾巍臣的答卷,越看越满意。

之后,等顾巍臣他们离开了这里出来了之后,陈子昂立马凑到了顾巍臣面前,小声说:“我感觉皇帝和那位慕姑娘长的似乎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慕姑娘不会真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顾巍臣淡声道:“这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与此同时,老家。

苏宝珍才刚刚回到了家中,就看到了顾母站在窗户边似乎嘴角的什么,因此就走到了顾母跟前。

顾母一见到了苏宝珍回来,眼眸含笑:“回来了?”

“娘,你刚刚对着这个窗户在念什么呢?”

“这几句啊就是巍臣科考的这个时间了,再求着列祖列宗保佑一下他一定要考上。”

苏宝珍啊了一声,她仔细盘算了一下日子,好像顾巍臣科考的日子就是在这最近,而且算一算这个时间好像今天是殿试吧。

“娘亲,我相信相公一定能够考上的!”苏宝珍语气特别的坚定。

顾母听到了这一句话,就仿佛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好,娘信你。”

“嗯。”

再算一算日子,顾巍臣应该差不多再过几日就会回来,到时候她就该跟顾巍臣提和离。

可苏宝珍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了要跟顾巍臣和离,心里面钝钝的痛。

顾母感觉苏宝珍闷闷不乐的,因此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轻声细雨地问:“怎么了?”

“没事,娘,你莫担心。”

“你这孩子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跟娘说,知道吗?娘会为你做主的!毕竟在我的这个眼里面,你就跟我亲闺女没什么两样!”

苏宝珍听见了这一席话,说不开心是假的:“娘,我知道了。”

她离开了这里之后,就独自一人去了一趟后山,来到了这个后山,看到了前面的大石头,她就坐在这个大石头上面发着呆。

恍惚之间,苏宝珍就想到在这个之前来这个后山挖人参——顾巍臣来找她的事情。

蓦地,苏宝珍又不禁想到了书中的情节,貌似根据书中的情节来看,顾巍臣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遇见了这个公主了吧,公主貌似对这个顾巍臣一开始是属于欣赏,而后来的时候渐渐喜欢上了他——

而且根据书中的形容来看,这一位公主应该是貌美如天仙般。她和这位公主的容貌比起来,应该是这一位公主比她要更胜一筹。

罢了!走一步再看一步吧,等到顾巍臣回来以后便跟他合理,只希望两个人能和平的合理,而不会闹出一些事情来。

“苏宝珍啊,苏宝珍你一定要时刻谨记,你只是一个炮灰!”

苏宝珍又再一次给自己在这里洗脑,一阵清风吹了过来,不禁吹起了苏宝珍的头发丝。

在这个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野花的香气,等等!这野花的香气怎么还有一股药味?

苏宝珍寻着这一股味道就往前面走,等到已经走到了以后,就发现了一大片的药材!

看到这一些药材,苏宝珍眼睛瞬间亮的惊人,这些药材可都是好宝贝啊!

她先前的晦暗之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就开始采摘药材。

等到摘完了之后,苏宝珍就来到了河边,然后把这些药材全部都清洗了一遍。

黄昏时分,苏宝珍才往家里面走。

苏宝珍和苏铁柱还有苏辞坐在田坎上面相遇。

“小妹,你这是背一个背篓去哪了?”

“大哥!二哥,我去这个山上面采药去了!你们看这是我刚采的药,我已经洗过了,一会回去以后把他们全部都晒干!”

“你啊!真是辛苦你了,对了,这巍臣什么时候回来你晓得不?这出去好像也已经快一个月了吧?”苏铁柱说完这话,他又求助般的看向了苏石柱。

苏石柱扳着手指头细算了一下日子:“好像还真是!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了啊!”苏铁柱喃喃自语道。

“大哥二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一下,假如说我跟他和离了,你们会支持吗?还会让我回家吗?”

苏铁柱和苏石柱听到了这话,两人嗯了一声,然后就震惊看向苏宝珍。

苏铁柱因为吃惊的原因,音量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这丫头,你说你要跟顾巍臣和离,你确定吗?”遂即,他又补充道:“只要你不后悔,大哥肯定是支持你的,不单单是大哥支持你,二哥也是支持你的,还有就是爹爹也是支持你的!”你要真想和你大哥肯定是支持你的!”

“对对对!”

苏宝珍心里面的大石头缓缓地放了下去,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刚刚我不过就是跟大哥二哥开个玩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大哥和二哥,你们怎么看待于这件事情,大哥你们能够站在我的这一边,我真的觉得好开心!”苏宝珍眉眼弯弯地说。

苏铁柱和苏石柱一听这话,两个人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失落:“哎!我俩还以为你要跟那个臭小子和离呢,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

之后,苏铁柱揉了一下苏宝珍的头,温声细语地说:“丫头!苏家永远是你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受了委屈也一定要跟大哥二哥讲,千万不要憋着!”


刘月华眼看丫鬟跟个哑巴似的,怒拍桌子:“本小姐在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小姐,奴婢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小姐您的话,奴婢才没有说话,还望小姐莫生气。”

丫鬟又匆忙走到刘月华的跟前,紧接着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小姐,只要是将自个的身子给气到了,可就不好了,小姐!你要是非得生气,不如就拿奴婢出气吧。”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刘月华本来想要将丫鬟当成是个出气包,可一听到她这一席话又猛然想到,又不是这丫鬟惹她生气的。

“你先行从地上起来吧,本小姐不会对你出手的,毕竟又不是你惹的本小姐,这冤有头债有主的,本小姐还是明白这个理。”

“小姐,你明白就好,对了,奴婢之前不是听说这个苏宝珍那贱人,她不是开了一个药铺子吗?何必倒是觉得小姐您可以从那贱人的这个铺子出手!到时候将那贱人的这个名声给毁掉,想来这状元郎一定会休妻!”丫鬟振振有词地说。

刘月华瞬间陷入沉思,细细想着丫鬟刚刚所言,突然之间都觉得挺有道理的。

“你啊!不愧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果然还是有点脑子,本小姐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另外一边,顾母眼见苏宝珍和顾巍臣一起回来,而且又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牵着的手,顿时乐开了花。

此时,苏宝珍才发现她和顾巍臣牵了一路的手,瞬间觉得有些许羞愧,怎么能够和顾巍臣牵一路的手呢……明明他们两个人……

虽然说他们两个人现在又是睡在一块的,可这只不过是在作假,迟早有一天他们两个还是要和离的呀!

思及此,苏宝珍忍不住甩了甩头,在心中不断自我警告着:“苏宝珍啊!苏宝珍!你一定要清醒一点,可千万不能够被顾巍臣的俊颜给吸引走了!和这个主角碰上了倒霉的始终是你!”

顾母说完话以后眼看苏宝珍再出神,因此就用手在他眼前晃悠几下。

苏宝珍回过了神来,抬眸看向了顾母:“怎么了吗?娘亲!”

顾母摇了摇头:“只是看你有点子心神不宁,我这个当娘的有点担心你罢了。”

苏宝珍瞬间了然:“娘,你呀,莫要担心,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明日的事情。”

一听见了这话,顾母反倒是有些许的好奇,因此就忍不住多嘴询问了一句:“哦?既然如此,那你不妨与我说说看出了什么事?”

苏宝珍三长两短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知,等到她听完,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

“哎,宝珍,你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吧,要不娘亲在明天的时候陪着你一块去吧,你觉得如何?”

苏宝珍啊了一声,然后眨了眨眼睛,寻思着明天让顾母陪着她一块去,这会不会有点麻烦?

“娘亲,我明天的时候估计去的比较的早,你要不还是留在家里面吧,留在家里面还能多睡一会儿,不然我这天不亮……”

“没事,我待在家里面呆着也是无聊,我明天就陪着你一块去这个店铺里面!你呀!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我这个当娘的能够帮得上的你就跟我说,毕竟咱们可是这个一家人!”

苏宝珍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不得不说遇到这样的一个好婆婆,真的是她上辈子修的福分吧?

“好。”

翌日,天才刚刚亮。

苏宝珍和顾母两个人就已经前往了铺子里面。

二人一来到了铺子里面,又将铺子里也打扫了一遍,等到打扫完了以后,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集市上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昨天那些个小姐们也来了这里。

他们一见到了苏宝珍,众人热情地跟着苏宝珍打招呼。

有的人的视线则是落在了顾母的身上,问道:“这个人是……”

苏宝珍也简单介绍一下顾母,众人这才知道顾母原来是苏宝珍的婆母。

“顾夫人,这公主殿下用着这种药膏壳还有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也可以去看一看别的这些药膏,毕竟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大采购。”

“公主殿下用的这个药膏自然是还有的,但是公主殿下所用的这个药膏的功效的话,绝大多数功效是属于助眠效果,而少部分的功效才是养颜效果。”

一说完这句话,苏宝珍就把旁边的柜子一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盒药膏。

她将这个药膏打开了以后,遂即,白色膏状体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不仅如此,这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浅浅的画像,他们反倒有些惊讶。

他们万万没有料想得到药膏之中居然还会有着花香。

“这个药膏里面你难不成还掺杂了一些花?”

“嗯,这一股子的花香,然后又结合这个药膏的话,是能够产生这个安眠的效果的,你们如果说这个睡眠不好的话,你们也可以买几瓶回去试一试,如果没有效果,我这里可以完全退款。”

他们倒是不缺这个钱的,因此退款倒是没这个必要,虽然他们睡眠挺好的,但是他们家中却有人睡眠不好,因此还是将其买了下来。

“除了这一些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有,不过因为这个药铺最近才开业,因此这个药膏的种类也没有多少,不过再过一段时日,这一个药膏会多起来的,还有就是你们若是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也可以与我说。”

毕竟苏宝珍的真实身份可是一个大夫,可不是什么卖药膏的!

经苏宝珍这么一说,他们这才想起来,苏宝珍可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行!”

一时之间药铺子里面也就是闹闹了起来。

而路过的这些老百姓们眼看这个药铺子里面这么多的人,他们因为好奇的原因也纷纷走了进来。

得知这里面今天卖的东西众人很感兴趣,然后又问了一下价格。

苏宝珍将价格告诉给众人现场,众人一听,纷纷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好!”

此时,赵阔又来了,苏宝珍一转过头一看到了赵阔被吓了一跳。

“赵公子,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赵阔眼见把苏宝珍给吓到了,他尴尬的挠了一下头,然后将手里的折扇给合了上来。

“咳咳咳!抱歉啊苏姑娘,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就只是——”赵阔话说了一半,然后又开口道:“姑娘,你放心吧,下一次我走路一定会发出声音的!”

苏宝珍只是嗯了一声。

这时候,掌柜的已经拿了银票出来了,走到了苏宝珍的面前,然后将这几张银票递给了苏宝珍。

苏宝珍看到了手里面的银票,乐呵呵的。

她将这些银票数了数,然后又将其揣进了这个兜里面,随即,往她问诊的地方一坐。

赵阔也搬了一张凳子,走到了苏宝珍的面前,随后就往她旁边一放。

“赵公子,你平时看起来似乎很闲?你不用去学堂读书的吗?”

赵阔摇了摇头,然后单手拖着下巴:“我可是首富的儿子,我怎么还需要去学堂里面读书?我爹爹有给我请先生,一般是在下午的时候会去读书识字,早上寻思着也没什么事情合作不如就过来陪一陪苏美人。”

“赵公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相公,我是不会背叛于我相公的。”苏宝珍不冷不淡地说。

虽然苏宝珍的语气很平静,可赵阔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坚定来。

“不明白你喜欢你相公什么,你相公不过就是个穷苦出身,能给得了你什么?在这个今后若是没有考取这个功名——你就要一辈子跟他过苦日子,你知道不?”

赵阔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开口道:“不像我,就算我没有考上,至少我家财万贯,吃穿不愁,一辈子活在这个享受里。”

虽然这话说的没错,这赵阔的长相若是放在这个现代,恐怕也是一个男团队长,可惜苏宝珍对他是真不感冒,不仅如此,还有一丝反感。

回想起刚刚赵阔说的那一番话,不知为何,她从中听出一丝洗脑的韵味来。

这时,正当赵阔还打算要说点什么,此时药铺的门口便走进来了一名杵着拐杖的老人。

苏宝珍见此情形连忙走到了老人的跟前,并且搀扶着她:“老人家,请问你是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啊了一声,然后又恍恍惚惚看眼苏宝珍。

苏宝珍突然发现老人的手很烫,遂即,她又伸手摸了一下她额头,滚烫!

她又往门口看了看,本来还以为老人的亲人会陪着她来,没想到没有。

苏宝珍寻思着老人的身体本就比较的体弱,这要是用药的话是药三分毒,突然之间想到了物理降温法,视线落在了赵阔的身上:“赵公子,能否能帮个忙?”

赵阔一听苏宝珍打算要找他帮忙,连忙点了点头。

“苏神医,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什么?”

“先帮我看一下这位老人家吧,我去一趟对面。”

赵阔听见苏宝珍说要去对面,因此就往这个对面看了过去。

来福酒楼?

“好。”

赵阔没有选择多问,而苏宝珍则去了一趟对面。

不到一会儿,苏宝珍就已经回来了,她手里面还端着一碗酒。

赵阔看到了苏宝珍端着一碗酒回来,眼底疑惑更深。

这时,只见苏宝珍将这一碗酒放到烛火上面热一热,过了会,苏宝珍又找了一块干净的丝绢,然后将酒擦在了老人家的额头上面。

旁边的赵阔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家都已经睡了过去。

苏宝珍看到了老人此时的模样,心里面产生了一丝酸涩感。

也许是因为善心大发的缘故,苏宝珍就还去给老人买了几身衣裳。

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人都已经醒了过来。

醒了过来以后,她发现自己的头都已经不痛了。

“谢谢你。”

苏宝珍又把干净的衣裳塞给了老人:“没关系,治病救人乃是医者的本分,你的家人呢?”

老人沉默了片刻,不知该怎么回答苏宝珍。

苏宝珍就静静的等着老人回答,过了一会儿老人才把家里的情况告诉给了苏宝珍。

“您说您的儿子将家里面的钱财全部都卷走了,然后也没有养你是吗?”

老人点了点头。

苏宝珍抿了一下唇,也不知道这个朝代的这个律法怎么样,要是不赡养老人,有没有什么后果?

“赵公子,你可知道你们这个朝代的律法?”

赵阔隐约觉得苏宝珍这句话有点古怪,但一时半会之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律法?”

“是啊!你们这个朝代的律法是如何的?你可还记得?”

赵阔寻思着他听学的时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怎么可能还会知道我朝律法?

可又不想在苏宝珍的面前落了面子,在赵阔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顾巍臣来了。

“娘子,你想问的是什么。”

赵阔见到顾巍臣来了,脸色当即一黑,顾巍臣来的可真是及时。

“相公,我想问一下,要是不赡养老人的话,有没有什么后果?”

顾巍臣点了点头,然后将后果告知给了苏宝珍。

苏宝珍听完了以后眼睛一亮,看来他们这儿的律法还算不错。

之后,在顾巍臣的陪同之下,苏宝珍带着老人一同去报了官。

县令得知了这件事,直接将老人的亲人们全部都抓了过来。

这几个人被抓了过来以后,他们还有一点茫然,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眼里面充满了疑惑。

但又看到了高台上面坐着的人的时候,他们纷纷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县里惊堂木一拍,正色道:“刘大壮听说你抛弃你娘了,此事真假?”

跪在地上的壮汉一听到这话,心里头一慌,只不过表面上依旧看起来很淡定。

“大人,我怎么敢抛弃我娘?虽然说小的是个粗人,可小的也知道律法一事!”

苏宝珍眼看他还在狡辩,气得火冒三丈,扶着老人就走到了公堂上:“大人!这人胡说!”

刘大壮本来想辩驳,可是又看到了苏宝珍身旁扶着的人的那一刹那,瞳孔猛的一颤。


苏宝珍有些惊讶地看向他,却发现顾巍臣已经穿着里衣钻进了被子。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背过身去的顾巍臣,又看了一眼挂在椅背上的破烂外衫,心中有些暖暖的。

看来这权臣也不是她想象的这么冷冰冰吧。

第二天,苏宝珍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折腾她昨天采来的宝贝草药。

留下一支年份久一点都人参,和一些补药,剩下的草药都被她分门别类好,准备一会儿去集市卖掉。

顾巍臣正坐在房里看书,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神总是定不下来。

他看着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苏宝珍,心中闪过一丝讶异。

在他的印象当中,苏宝珍一点都没有普通女子那番娇羞,反而厚着脸皮天天缠着他,让他烦不胜烦。

没想到成亲之后,她一改以前那副无赖样,不仅尽心伺候婆母,为人勤快,还烧了一手好菜。

莫非婚姻真的是女人的第二生命?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半天都没有看进去书。

倒是苏宝珍已经收拾妥了,正准备背着背篓去城里。

她进屋和顾母说了几句话,另一个房间的顾巍臣正屏气凝神地等着她过来,没想到再一抬头竟见她径直离开院子,出了门。

他顿时书都不看了,跑到母亲房里去打听。

莫不是她吃不了这里的苦,跑回娘家去了?

他正想问母亲,却见母亲笑得微妙:

“现在知道宝珍的好了吧。”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来问问中午要不要备她的饭。”

顾巍臣傲娇地说。

顾母一边喝着药,一边好笑地看着他:

“宝珍去镇上去集市卖草药了。你呀,要珍惜眼前人。”

不要和她跟相公一样,总以为时间很长,最后却落得个阴阳两隔。

顾巍臣若有所思地回了房。

苏宝珍一到镇上就找了最大的一间药铺,大声喊道:

“掌柜的,快出来,我这里有好东西。”

“来了来了。”

掌柜急匆匆地从内堂出来,一见到她却垮下了脸。

这苏家姑娘也是镇上有名的,不像其他姑娘一样,专心在家里绣花,却天天抛头露面,勾搭各种俊俏儿郎。

今天居然到他的药铺来寻他开心,掌柜的心里一阵烦躁,面上还是带着客套:

“苏家小姐,这药铺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快快回家去吧。”

别影响我这里开店做生意。

掌柜默默地在心里添上一句。

苏宝珍却毫不在意,正想从背篓里拿出那支人参,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嬉笑声。

“掌柜的,她的话你都信。你还不知道吧,这苏姑娘前几天逼着鸿山书院顾举人成亲呢……这怕是到了人家家里,觉得条件艰苦,偷偷跑回来了吧。”

路过的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哄堂大笑。

几个自以为正气凛然的,忍不住对着苏宝珍指指点点。

“真是的,只听过强抢民女,还没听过强抢民男的呢……”

“哎呀,这位兄台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顾举人可是十里八乡的美男子,而且年纪轻轻就中了举,说不定前途无量呢……”

“这么一说,这肥女的眼光倒是不错……”

“可不是嘛,可惜了人家顾举人,这么大一朵鲜花插在这么大一块牛粪上。”

这会儿,苏宝珍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参,一把拍在案台上。

“都睁开眼看看,这是不是好东西!”

掌柜的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你从何得来?”

苏宝珍下意识地就要说是自己从山里挖的。

但一想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被这些人知道自己从山里挖出这么大支人参,那她以后还怎么发财呀。

于是话到嘴边,她绕了个弯,故意笑得贱兮兮:

“当然是偷我阿爹的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他呀……”

掌柜的白了他一眼:

“货物离手,概不退换,一口价五百两。”

苏宝珍对这个朝代的白银价格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想到早上阿爹给了顾巍臣一吊钱,他就一副感动的样子,想来这五两,应该不是个小数目了。

于是她见好就收地点点头,随即又把背篓里的其他药草推了过去。

掌柜的一一检验完毕之后,又添了五十两。

苏宝真开心极了,连忙把自己写的药方递过去。

掌柜的是见多识广的人,这方子上有些药,虽然他没货,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但是听苏宝珍解释完之后,他就找了一些平替补上。

临别前掌柜的语重心长地说:

“苏小姐,你都嫁人了,以后还是干点正经的营生,好好地相夫教子才好。”

天知道,苏老汉知道自己的宝贝被盗之后,心里该多气啊。

苏宝珍连忙点头,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在这里交易虽然方便,但不是长久之计。

顾巍臣很快就去城里秋闱,日后还要进京赶考,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

也不知道这家伙前世一穷二白,是怎么办到的。

这次可以说人参是偷阿爹的,可下次呢?下下次呢,苏宝珍脑中快速地盘算着。

苏宝珍先回了家,家里的三个男人正好在吃饭,见她行色匆匆的回来,脸色立即大变。

“乖女,是不是那书呆子把你赶回来了?爹这就帮你去教训他!”

两个哥哥也立即放下碗筷,摩拳擦掌准备去干架、

苏宝珍好笑地拦住他们:

“爹,哥哥们,婆婆昨天才从鬼门关里跨回来,他怎么可能有功夫赶我呢。”

三个爷们儿这才反应过来,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招呼苏宝珍吃饭。

“按我说啊,妹妹,你就别去那穷地方了。他既然做了咱家倒插门女婿,就该在家里陪着你,老是往自个儿家里跑是几个意思。”

二哥苏铁柱也是个妹控,一见顾巍臣居然没有陪着妹妹回来,肚子的火就噌噌噌往上冒。

苏宝珍快速扒拉完饭,将自己在山里挖到人参的事儿,告诉了他们。

一听到自家女儿/妹妹,一上午居然赚了五百五十两,三个男人又笑得像个憨憨。

“不愧是我家乖女/妹妹,真是太能干了!”

苏宝珍非常无语地看着智商直线下降的三个男人,不得不出声提醒他们:

“我的意思是,这山里都到处都是宝,你们又有力气又会做生意,这可是难得的发财机会。”

想来顾巍臣看在顾母的面子上,不会对着苏家赶尽杀绝。

那她就要想方设法的,带领苏家致富了。

家里三个大男人正是该奋斗的时候,老是围着她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帮她赚钱。

等她有了钱,她就去包有颜值有身材的小奶狗,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伺候她。

这不比嫁给顾巍臣好1万倍吗?

三个男人总算回过味来,开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苏宝珍非常满意,饭后留下三百两,就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眼看着顾家越来越近,她加快脚步,正想告诉他们今天赚钱的大好消息,却发现门口熙熙攘攘的围着一大群人,每个人脸上都义愤填膺。

走近了,她才看清隔壁王婶正堵在门口,对着那群人大吼道:

“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这么做不就是想杀了他们吗!”


见苏宝珍惊讶地看着他,周老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平常村里人生了病,老朽就自行上山采些草药,余下的也会找村里人帮忙采一点。你方子里的人参,老朽在城里的药房倒是见过,只是这麦冬、当归、茯苓、阿胶,老朽实在不知道可以从何处买来。”

苏宝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当中。

她在物产丰富、分工发达的现代生活,想要的东西不仅可以去店里买,有时候不想出门,在手机里点点就有人送上来了。

不曾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古代,要这些东西有多么艰难。

但是她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安慰道:

“周老放心,我再想想办法。”

她又给顾母把了脉,去厨房帮顾母熬了一碗猪肺汤。

幸好她娘家别的不多,这些还是足够的。

顾巍臣对她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端过碗就开始喂顾母。

苏宝珍在厨房草草吃了点饭,收拾好之后就背起背篓往后山走去。

顾母倚在床头,责怪顾巍臣:

“不管怎么样,宝珍已经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对人家。”

顾巍臣的手一顿,脑中想起苏宝珍沉着冷静的样子,心中不知怎的泛起涟漪。

他收敛心神,一边喂顾母一边说:

“儿子有分寸。现在儿子心里只想怎么夺魁,替父报仇,替您申冤。旁的以后再说。”

但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只要苏宝珍不作妖,好好伺候母亲,他不介意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

已经踏入深山的苏宝珍,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拿着木棍,艰难的在山上行走。

山林茂密,就算她走得十分小心,脸上手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伤了。嗯

但是他一想到姑母那善良的眼神,前世苏家人的悲惨结局,她就给自己打气。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居然在山上找到好些好东西。

有些就算顾母用不上,他还可以拿出去卖。

苏宝珍越走越开心,丝毫没有想到夜幕降临的密林是多么的危险。

顾巍臣站在院门口,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十分烦躁。

他知道苏宝珍要上山,但他只以为她是去后山脚下,居然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来,非要让自己三催四请。

想到母亲殷切的眼神,他压住心中的不耐烦,。迅速地扎了一个火把,就朝后山走去。

他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苏宝珍已经进山好几个时辰了。

他顿时慌了神。

苏宝珍是家中独女,一向养尊处优的她肯定是不知道山里有多么恐怖。

一想到她可能会摔伤,被野兽追咬,他的心理不仅没有觉得如释重负,反而心跳仿佛要蹦出来。

“李叔,麻烦你安排些人,我家娘子……吃过午饭就进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叔也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去左邻右舍唤人。

大家很快就集聚了一队人,朝山中进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巍臣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明明他们才成亲一天,他却心慌的不得了。

他自我安慰,自己是不想伤了母亲的心。

但是脚步却越来越快。

突然同行的一个男子大叫起来:

“快看,这里有血!”

顾巍臣血液几乎要凝固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出声的地方跑过去,一下子就被枝条上挂着的布条吸引过去了。

他拿近火把仔细一看,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这不挑就是她白日里穿的衣衫。

他看着深不见底的谷底,一咬牙就准备下去。

同行的张野赶紧拉住他。

“阿臣,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顾巍臣已经顾不得许多,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既然苏宝珍救了他母亲一命,那么他救她一命也是理所应当。

他可不想欠着她。

众人急忙劝阻,开始商讨下去的方案。

顾巍臣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晚上山里那么冷,如果苏宝珍真的掉下去,天气这么冷,她一个人在山上待了这么久,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他扯烂外衫,绑成布条准备下去,身后却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你们怎么都来了?”

顾巍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只见那女人居然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眼前,还献宝似的把背篓塞到他怀里。

她凑近他耳朵,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烫。

“顾巍臣,我今天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居然挖到了两支人参!两支!”

顾巍臣顿时气血上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一把把背篓我塞到她怀里,越过她朝村民们道歉。

然后就无视她,自顾自地下山了。

“喂!喂!顾巍臣……你讲不讲道理呀……”

张野凑过来尴尬地说:

“嫂子,阿臣就是生气了,他心里还是疼你的。你是不知道,他刚才都准备一个人下去找你了……”

说罢,他指了指黑不隆冬的山谷。

苏宝珍才望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顾巍臣这个冷情冷性的,居然这么古道热肠?

莫非是因为她今日救了他母亲?

懂了,她懂了!她这就回去好好伺候婆母。

相信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顾巍臣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那么苏家的危机也就可以解除。

等回到家,顾巍臣正眼都不想看他一眼。

顾母打发他出去,拉着苏宝珍劝道: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跟阿臣好好过日子。他会知道你的好。”

苏宝珍开心地点点头。

等到了洗漱的时候,苏宝珍又犯了难。

昨日回了苏家,家里床大她还能和顾巍臣同床共枕。

可在顾家,那床小的连睡一个人都有点勉强,她总不能睡在顾巍臣的怀里吧,那他以后会不会因为她轻薄他,把她嘎了呢?

苏宝珍忐忑不安地进了房,发现房间的地上居然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干草上还放着一床整洁的被子。

不会是让她睡地上吧,苏宝珍腰酸背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算了算了,地上就地上吧。

等以后跟他和离了,她就能尽情享受她的富贵日子。

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

正当他准备过去睡的时候,顾巍臣终于开口了:

“你去睡床上。”


其中一名老百姓眼睛瞪圆了地问:“真……真就这个价吗?姑娘,你可知道这个价……”

苏宝珍爽朗一笑,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是店铺第一天开业,这打个折卖东西又怎么了?”

其他人一听,突然之间找不到辩驳的词,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苏宝珍转过头看一眼身旁自家爹爹亲自为她做的柜子,索性将这柜子一打开。

这段时间,她所制作的药膏便明明白白摆在里面,众人瞧见这一幕,满眼不可置信。

“首先为你们介绍的是玉肌膏,而这玉肌膏的主要作用就是美容养颜!还有就是安神膏是安神膏,除开美容养颜之外还具备着安神的效果。”

苏宝珍拿着膏药一一替介绍着。

“不过目前呢,我们店铺里面就只有这三款膏药,还有安神香囊,除此之外也没了,但我们在这后面会陆陆续续的上新一些新的药膏,希望各位能够来捧场。”

苏宝珍转过头,朝着众人一笑。

她本来就长得水灵,又朝着他们这么一笑,现场一部分的人被苏宝珍的笑吸引过去。

“对了!还有一个活动想要告诉给你们,我今天买三瓶,可以赠送一瓶!过时不候。”

苏宝珍又换了换手里面的药膏,笑眯眯地说,此时此刻得苏宝珍笑得仿佛像是一只狐狸。

这几名达官贵女,他们今日来这一家药铺的目的就是冲着这个药膏来的。

众人一听苏宝珍这么一说,如狼似虎般地盯着药膏。

苏宝珍眼看他们一直盯着药膏,无奈一笑,走到顾母的面前,用着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娘亲,一会儿这些老百姓恐怕得需要你照顾照顾了,我去跟这几位小姐们聊一聊。”

顾母虽然有些不明白苏宝珍的用意,但她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行,你尽管去把这儿交给我。”顾母轻声细语地说。

紧接着两个人就开始分工合作。

顾母开始招呼着这里的这些老百姓,然而,苏宝珍则是招呼着这些个达官贵女。

“不知道你们几位能否能移步到里屋里面聊。”

这几位小姐互相望着彼此,随即还是跟随着苏宝珍进入到里屋里。

“不知道顾夫人如今将我们叫到这里屋,可是想单独跟我们聊什么?”

苏宝珍特地给他们每一个人倒一杯茶。

其中一人道:“顾夫人无须如此客气。”

这时,另外一人眼珠子溜溜转一圈,心中已然有一个想法:“顾夫人,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毕竟,公主殿下已经跟我们说过,若是顾夫人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我们必将竭尽全力的帮衬着夫人你。”

苏宝珍听到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其实也挺好说话,终究是她想太多,她抿了一下唇:“终究是小女子以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话落,苏宝珍又开口接着说:

“我知道诸位小姐们来迟的目的,但是这药膏不宜买太多,小姐们也知道如今是初春之时,春雨绵绵,我只建议诸位,每一种药膏最多囤两盒。”

这些个达官贵女们,这才恍然大悟。

“起先,我们还在想着顾夫人真的想跟我们聊什么,原来只是劝我们少买点膏药,我们这些个人呀最是听劝,既然顾夫人这么讲,我们自然是会按照顾夫人说的做。”

那一名女子这样一番话说完,另外几人也纷纷赞同性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里屋外。

刘月华混淆于人群中,她的脸上戴着面纱,身着十分的朴素。

若不是和他十分相熟的人,恐怕压根没办法能认出她。

顾母自打刘月华一进来之后视线便一直落在这女子的身上。

她眼看这一名女子,一进来之后便是东瞧瞧西瞧瞧,行踪诡异的模样,不禁有些起疑。

这一个人是谁……

顾母走到刘月华跟前。

刘月华才刚刚拿起一盒药膏,将其打开轻轻嗅着,突然感觉身后凉飕飕。

她将手中药膏盖子合上,一转头,看到顾母那一刹那,她吓得直接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尖叫,成功将店铺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苏宝珍等人才刚刚从你屋里出来,刚好就听见外面的尖叫声。

她匆匆忙忙寻着声源处走过来。

等到走到顾母跟前盛放向下,将她打成一番,眼见她然无恙,松口气。

刘月华被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眼神凶狠地望着顾母,一字一句地说:“还有你这老女人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悄无声息的来我的身后,你不会是想着偷我的东西吧?”

好大的一盆脏水,苏宝珍瞬间就被气笑了,她把顾母往身后面一拉。

“这位姑娘,请问一下你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偷的?”

刘月华并不认得顾母,余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不屑地说:“呵!能偷什么?当然是偷我的这个钱袋子!”

这女人不会是想说顾母是个穷鬼吧!苏宝珍狠狠地闭了一下眼,调节了一下情绪。

“姑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位老夫人并不是我店铺里的帮工,她是我婆母。”苏宝珍一板一眼地说完之后,又恍然想到顾巍臣的身份:“还有,我的夫君可是状元郎,你觉得我的夫君缺钱吗?”

什么?!刘月华在心底惊呼一声。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顾母是顾巍臣的母亲,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过……

刘月华双手环抱,神色高傲地看向苏宝珍:

“原来你就是那位顾状元郎的发妻啊……真是恬不知耻,就这么爱纠缠着顾状元郎!”

说完这话,她又喋喋不休说着:“顾状元郎如此优秀,你如何能够配得上他?”

顾母没想到这她如此抨击苏宝珍,脸色忽地沉下来:

“在我儿子的心中,宝珍就是最好的,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先前那几名达官贵女咋一听,怒上心头。

“苏姑娘要是配不上,难不成你配得上?”

另外一人冷哼一声:“苏姑娘医术了得,凭借自身能力开了家医馆,你呢?”


“我呸!亏你是个读书人!竟然占我妹妹便宜!”

“一句话,你娶不娶我妹妹?不娶我打死你!”

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苏宝珍呆愣愣看着身前打成一团的三个古装男人。

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庄稼汉对一个书生的单方面殴打。

苏宝珍敲了敲胀痛的脑袋。

她不是飞机失事,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太阳穴一阵刺痛,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什么!她竟然穿书成男频文里的炮灰原配!

这本《贫家子科考当首辅》是她解闷儿时看的。

里头的炮灰原配跟苏宝珍同名,是奇葩中的奇葩。在古代人十五六普遍嫁娶的年纪,她硬是拖到二十岁还无人敢娶。

恨嫁恨到花痴,整天骚扰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最终把目标落到带着寡母讨生活的穷书生——顾巍臣身上。

几次示爱不成,炮灰原配采用了下药、钻被窝、落水等一系列手段,均被顾巍臣识破。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炮灰原配把人堵在胡同里,自己扯了衣服,大喊非礼,再让两个哥哥围堵顾巍臣,逼他娶自己。

苏宝珍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顾巍臣,眼前是一黑又一黑。

一想到书中炮灰原配的结局,她这心口就哇凉哇凉的。

炮灰原配一家逼迫顾巍臣倒插门,不然就上告官府,革除他的功名。顾巍臣无奈,只能妥协。

倒插门到苏家后,两个哥哥嫌弃他不会干活,苏老爹嫌弃他没给自己生个好大孙。

炮灰原配馋他身子,一直没能得手,就想尽法子羞辱他,甚至还撕了他的路引跟名帖,不许他上京赶考。

最终,顾巍臣突破重重阻碍,高中状元,衣锦还乡。

他以为熬出头,能带寡母上京过好日子,却不料炮灰原配因为他逃跑,把气撒到婆母身上。

三天一顿小打,五天一顿大打,生生把老太太给折磨死了。

根据顾巍臣的回忆,母亲死在土胚房里,人没了半个月才被发现,用一条席子包着扔去了乱葬岗。

等他找过去时,老太太的尸身被野狗啃食,辩不清原本模样。

自此,顾巍臣彻底黑化,变成钮钴禄顾巍臣,偏偏炮灰原配还不识趣,大辣辣凑上去,让顾巍臣带着她去京城过好日子。

顾巍臣把人带走,途中将她扔进野狼堆里。

“她连滚带爬,却怎么也摆脱不开野狼的利齿,一身肥肉被肆意撕咬,血水喷溅,哀嚎痛呼声渐渐停住,约摸一炷香,人已经变成森森白骨……”

苏宝珍回忆着书里关于炮灰原配死亡的描写,不自觉打了个寒蝉。

她堂堂华国外科一把刀,难道最终的归宿就是葬身狼嘴?

不行,她得自救!

苏宝珍冲到两个庄稼汉跟前,将顾巍臣护在身后。

“你们不许再打他了!”

见小妹护着顾巍臣,大哥苏铁柱一愣,这跟他们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要把顾巍臣打晕了,绑回家里拜堂吗?

二哥苏石柱眼睛一转,反应过来,唔,他妹妹这次变聪明了。

他们演红脸,妹妹演白脸,软硬兼施,还能拿不下一个穷书生?

“瞧瞧,我妹对你多好,你小子还不知足!”

“我告诉你,我家这这么一个姑娘,你得倒插门!”

“对!倒插门!不然我们就送你见官,革了你的功名,让你没法再去书院!”

苏宝珍慌忙捂住两个哥哥的嘴,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在原书中,炮灰原配一家都没得善终。

父亲被斩首,大哥苏铁柱被活活打死,二哥苏石柱被卖进男风馆,不堪受辱一头撞死。

这些都是顾巍臣的报复。

苏宝珍好不容易手动闭麦,转头小心翼翼看向传说中的男主,朝堂版龙傲天。

顾巍臣一身粗布麻衣,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仍旧风姿英挺,脊背笔直,一双瑞凤眼隐含冷光,正定定看着苏宝珍。

对上那双凌厉漆黑的眸子,苏宝珍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现在就恨上她,想把她喂狼了吧?

“大哥二哥,刚刚的事是误会,你们别为难他,让他走吧。”

苏铁柱跟苏石柱对视一眼,他家小妹这么怎么了?到手的熟鸭子竟然要放跑?

苏石柱朝苏宝珍使了个眼色,一副我懂的架势。

戏要做足,坏人他们来当,好人小妹当。将来这厮才能念着苏宝珍的好,好好待她。

“他走了你怎么办?”

“我妹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当街非礼,你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那么容易!”

“这事儿我妹宽宏大度,她过得去,我过不去!你必须给个交代!”

见两个哥哥油盐不进,苏宝珍一阵阵头疼。

想学着书里原主的样子,撒泼打滚,把两人拽回家里。正要实施,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略带苍老的男声。

“有人说鸿山书院的学生当众调戏良家子?”

苏宝珍顺着声音望去,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炮灰原配的父亲隐在其中。

苏老汉头发花白,一身短打,看起来格外精神。

见闺女看过来,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把鸿山书院的山长找过来主持公道,就不信顾巍臣会不从。

炮灰原配母亲生她时难产,早早撒手走了。苏老汉老来得女,一家三个爷们硬是把原主宠成了小公主。

原主二十岁了,从没下过一次地做过一次饭。

“顾巍臣,你欺负这位姑娘了?”

山长冷声质问,却在转头看向苏宝珍时僵住,失语。

跟风而来的村民则是爆出一阵大笑。

“哎呀,这后生胃口嘎粗。”

“死肥猪的便宜他也占得下去,真是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呵,要我说,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

见众人如此反应,苏宝珍察觉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一沉,火速跑到一处水缸前,低头打量自己的容貌。

只看一下,她就嘎地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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