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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失败!我在内娱持靓行凶苏爆了言默陆夜安

良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突然出现的帅气少年,让周围女生眼睛一亮。“各位——”江随尾音拖得懒散,阳光穿透她发尾的蓝灰挑染,在陆夜安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投下细碎光斑。她蜷起食指,敲了敲陆夜安的胳膊:“陆老师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时候,说他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大家散了吧。”“捷心?那不是......”一个丸子头女生忽然倒抽冷气,指甲掐进奶茶杯塑料膜,“市中心的gay吧?”头顶簌簌作响的银杏叶忽然静了半拍。陆夜安腕骨处的铂金袖扣折射着他眼底的冷光。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发型的少年,对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正随着憋笑轻轻颤动。“嚯——”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叹。陆夜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刚要开口,江随突然搭住他肩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息扑面而来。“所以诸位懂了吧?”江随冲呆若木鸡...

主角:言默陆夜安   更新:2025-04-28 2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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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默陆夜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退休失败!我在内娱持靓行凶苏爆了言默陆夜安》,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然出现的帅气少年,让周围女生眼睛一亮。“各位——”江随尾音拖得懒散,阳光穿透她发尾的蓝灰挑染,在陆夜安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投下细碎光斑。她蜷起食指,敲了敲陆夜安的胳膊:“陆老师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时候,说他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大家散了吧。”“捷心?那不是......”一个丸子头女生忽然倒抽冷气,指甲掐进奶茶杯塑料膜,“市中心的gay吧?”头顶簌簌作响的银杏叶忽然静了半拍。陆夜安腕骨处的铂金袖扣折射着他眼底的冷光。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发型的少年,对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正随着憋笑轻轻颤动。“嚯——”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叹。陆夜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刚要开口,江随突然搭住他肩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息扑面而来。“所以诸位懂了吧?”江随冲呆若木鸡...

《退休失败!我在内娱持靓行凶苏爆了言默陆夜安》精彩片段

突然出现的帅气少年,让周围女生眼睛一亮。

“各位——”江随尾音拖得懒散,阳光穿透她发尾的蓝灰挑染,在陆夜安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蜷起食指,敲了敲陆夜安的胳膊:“陆老师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时候,说他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大家散了吧。”

“捷心?

那不是......”一个丸子头女生忽然倒抽冷气,指甲掐进奶茶杯塑料膜,“市中心的gay吧?”

头顶簌簌作响的银杏叶忽然静了半拍。

陆夜安腕骨处的铂金袖扣折射着他眼底的冷光。

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发型的少年,对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正随着憋笑轻轻颤动。

“嚯——”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叹。

陆夜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要开口,江随突然搭住他肩膀。

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息扑面而来。

“所以诸位懂了吧?”

江随冲呆若木鸡的女生们眨眨眼,“我们陆老师喜欢的是......那你为什么会在gay吧!”

人群里突然爆出灵魂质问。

江随笑容凝固在嘴角。

她看着方才还满脸失落的女生们两眼放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挖的坑正在以180迈速度塌方。

“就是说啊!”

丸子头女生激动得奶茶珍珠差点喷出来,“你俩这身高差!

这体型差!”

她突然捂住嘴,眼神在两人之间疯狂游移。

后面戴贝雷帽的女生突然尖叫:“帅哥,你是过来抢人的?!”

陆夜安感受到搭在肩头的手臂瞬间僵硬。

少年卫衣下清瘦的腰线随着倒吸气绷成弓弦。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江随触电般缩回手,帆布鞋后跟碾碎了几片落叶,“老子笔直笔直的好吗!”

“懂~都懂~”丸子头女生拖长语调,“这对我先嗑为敬!”

“别太过分,带上我一起磕!”

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过后,逐渐散去。

江随头疼的揉着眉心。

玩砸了。

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要不......笑一下算了?

不过她能笑的出。

某人可笑不出。

陆夜安喉结滚动时扯动领口暗纹,大手揪住江随卫衣兜帽。

“同学。”

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拓出阴翳,低音炮震得人耳膜发麻:“造谣教授要记过的。”

他忽地逼近江随,气势凛然,淡淡的雪松香里裹着枪油特有的金属腥气。

寻常人这种时候往往不敢与之对视。

江随却丝毫不惧,甚至脸上挂笑。

“陆老师,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谢我帮你解围啊,不然你得被她们围多久?”

陆夜安嘴角忽然划出一抹弧度,是那种无语的笑。

“用造谣的方式解围?”

江随摊开手掌:“你就说成没成功吧。”

少年看似无辜的眼神里跳动着狐狸般的狡黠。

莫名的熟悉感,让陆夜安忽然想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夜安瞥见来电显示的加密号码,瞳孔骤然收缩。

“待着别动。”

陆夜安松开她转身的瞬间,江随看见他后腰西装褶皱处隐约的方形凸起。

那是格洛克的枪柄轮廓,在正午阳光下投下危险的轮廓。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陆夜安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下次再找你算账。”

江随挑眉吹开发丝,望着陆夜安疾步远去的背影,垂下的眼眸里翻滚着疑虑。

陆夜安还能配枪,肯定没有退役,为什么又会在这担任体育老师?

问题找不到头绪,目前也没有调查的办法,江随暂时放弃了深究。

她转身走向食堂,卫衣下摆在春风里荡出一抹暗香。

......因为陆夜安这个插曲,江随来食堂的时间迟了点。

食堂窗外的银杏枝桠勾住一缕阳光,江随拿起餐盘,在食堂阿姨的问询声中,忽然想起了自己要长肉的目标。

于是她临时改口,取消了原本要点的空心菜,换成了整整三个荤菜。

不锈钢餐盘折射着顶灯暖光,江随找了个空位坐下,正挑着糖醋排骨上的芝麻粒,对面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池夕放下餐盘,抱着素描本滑进座位,马尾辫扫过江随手背时带起橙花香气。

“江随!”

少女把素描本转了个方向推过去,“要欣赏一下我的画作吗?

好几张光影处理绝了!”

江随盯着翻开的速写本,那几页纸里全是自己——仰头喝水的下颌线条,看向窗外时垂落的发丝,甚至卫衣袖口的线头都细致入微。

江随咬着糖醋排骨抬头,屈指弹了弹画纸边沿:“你连我卫衣抽绳打两个结都画出来了?”

“这叫细节控!”

“确实细节。”

江随指尖敲敲画里自己脖颈上的痣,“我昨晚洗澡都没发现这颗。”

池夕耳尖红得像糖渍樱桃,手忙脚乱翻到下一页:“重点是技法!

你看看这个明暗处理得怎么样?”

“技术很高,你很有天分啊。”

“你也很厉害啊!

上学期你交的那幅《困兽》,虽然被老师批说太血腥......”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但笼子阴影里藏着的蝴蝶,我拿放大镜看了三遍!”

江随舀汤的手顿了顿。

原主记忆里那幅画许多压抑的暗红色块,池夕居然能注意到藏着的蝴蝶?

真爱粉啊。

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江随勾起唇角:“看来你关注我很久了?”

“那当然!

我觉得你色彩运用超神的!”

池夕激动到音量都拔高了。

江随咽下嘴里的里脊,默默移开视线:“现在让我画,估计只能画火柴人打架。”

作为杀手,前世她学的技能不少。

唯独画画没怎么学,也缺点天分。

“大神就不要凡尔赛了,会打击我们这种凡人。”

池夕掏出手机,笑眯眯问:“我能把我的画发出去吗?”

“这是你的画,随你的便。”

“好耶!”

池夕划开屏幕正要把画拍下来,突然瞪圆杏眼:“哇,你在表白墙上杀疯了!”

她将屏幕翻转,怼到江随面前。

江随定睛一瞧,原来是有人偷拍了她。

照片里她正单手插兜穿过银杏大道,蓝灰发梢勾着光弧扫过下颚线。

评论区炸得比微波炉里的爆米花还热闹:救命!

这是哪个系的学长?!!

这种等级的帅哥怎么我之前没碰到过??

五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好张扬的发型,好帅的一张脸池夕捧着手机一张张翻看:“偷拍都那么好看,你拍照根本没死角吧?

等等!”

她放大某张照片,突然倒吸一口气:“这张也太神了吧!!”

江随眯眼看向最中间的照片,那赫然是与陆夜安对视的抓拍。

肩宽腿长的男人手里攥着她的卫衣兜帽,微微俯身,锐利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探寻,江随扭头看向他的瞬间,阳光在他们交错的视线中织出金线。

评论区炸开成片粉色爱心。

妈呀,这张有点好磕了......陆教授真有可能是gay,据说他会去gay吧!

天,嗑死我了!

这不油画三班江随吗?

这么明显整容脸你们看不出?

鼻子假体快戳出屏幕了,还娘们叽叽的池夕手指狠狠戳在最后那条署名“日月”的评论上。

她气得鼻尖发红:“这肯定是吴明宇小号!

我上学期见过!”

吴明宇这条评论非常扎眼。

不过下面有不少骂他的。

男疾男户看出来了哥们,你嫉妒到发疯照片发出来让我看看你多帅?

不敢发的一律按河童处理前面的,等这位丑逼真自信的发出照片,还问你帅不帅你就老实了江随饶有兴致地翻着评论。

当看到某条“陆老师后腰鼓鼓的是藏了教鞭吗”,她噗嗤笑出声——那分明是格洛克手枪的轮廓。

“要不要我帮你骂回去?”

池夕噼里啪啦敲着手机键盘,“我祖安十年双亲健在......留着精力画画吧。”

江随懒洋洋的咬着排骨,“狗冲你吠,难道要趴地上对咬?”

这帖子里居然拍到了陆夜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费这个劲在下面吵架,最终只是浪费流量。

池夕思考片刻,严肃点头:“嗯,我要对咬。”

江随被她认真的神色逗笑。

“你赢了。”


豪华套房里,江达蜷在电竞椅上刷手机,可乐罐在他指间捏出凹陷。

屏幕上江随的偷拍照铺天盖地,连他导演系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都已沦陷。

江达把那几张照片看了又看,都不敢相信这是江随。

妈的,这才多久没见,那个阴暗的老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这逼绝对整容了!”

江达把手机拍在桌面,桌上机械键盘的键帽都被震松两颗。

繁星大学作为艺术类院校,帅哥美女不少,因为学校还有表演专业、传媒等专业。

但是江随帅的太张扬,太明显,又太肆意。

以至于后来的几天,她总在教学楼、食堂、运动场等学校各处被人拍到,频繁登上表白墙。

一下子,竟成了许多人眼中的新晋校草。

江达非常不忿。

他跟江随在同一个学校,学的是影视导演。

大一开学之后他就小有名气,不仅因为有钱够豪,还因为哥哥江澈是当红艺人。

可是最近,江达突然发现他逐渐无人问津。

结果竟是因为江随!

手机突然弹出特别关注提示音。

江达立即点开。

表演系那位大美人林雪羽刚发朋友圈:救命!

真被油画系那个江随帅到了!

谁有他联系方式,在线等!

[图片]配图里的江随倚着画架,如玉般温透的手指轻勾着画笔,仰头喝水时,修长脖颈在光影中宛如的天鹅。

“草!”

江达踹开电竞椅,椅轮在木地板上刮出刺耳鸣叫。

他心里的火猛烈翻腾,怎么都压不下去,正要砸手机时,微信群又弹了消息出来。

——导演系几个女生刚刚在网球场碰到了江随。

他这是准备上网球课吧?

那不是陆老师的课吗?

什么!

那我岂不是能现场磕了!

看着这些消息,江达似乎想起什么——他体育课选的也是网球。

江达把手机揣回兜里,抓起角落的网球包走出房间。

这回他要新账旧账一起算。

红色的法拉利轰鸣着开到学校网球场。

下车后,江达把手机往车里一扔,抬眼望去。

网球场塑胶地面蒸腾着橡胶特有的焦味,场边铁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江达老远就看见人群围成的半圆。

江随戴着空顶帽,卫衣袖卷到手肘,握着拍子的腕骨凸起锐利弧度。

三颗芥末黄网球在她脚边蹦跳,蓝灰发尾随着挥拍动作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明明她是在角落独自热身,可一群群将她围住的女生,让她比站在球场中间还引人注目。

“江随,我买了水,你要喝吗?”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给江随递水。

旁边有人挤过来:“我买的柠檬水,更好喝些!”

“我这多准备了一双护腕,你要吗?”

“谢谢诸位。”

江随修长手指抬了抬帽檐,用脚尖挑起地上一颗球,“但我要上课了,你们回去吧。”

“菜逼还是待在垃圾堆里吧,在这装你妈运动少年呢?”

一声嗤笑忽然从不远处砸来。

江达嚣张的踢开铁网,拎着球包大步流星走进来。


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江随蜷在羽绒被里,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细白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扯开遮光帘的瞬间,金粉似的碎芒泼了满床。

江随抬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一眼。

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来了个艳阳,驱散了冻人的冷空气。

江随伸了个懒腰,起床晃到穿衣镜前。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距离那场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半月。

这半个月江随并没有闲着。

这具身体太虚,她一直在锻炼。

镜子里的人已经不复先前的虚弱。

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的气色,看着健康不少。

解开睡衣扣子时,江随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嶙峋的胸膛。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在雨林执行任务时,那些被蟒蛇绞死的猎物也是这般骨骼分明的触感。

看来之后不仅要锻炼,还得把自己吃胖一点。

洗漱完换好衣服,江随踩着拖鞋到了客厅。

宋宛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脚步声,偏头望了过来。

以前的江随从不会在这个点起来。

不过从订婚宴后,倒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天天起很早,还开始了锻炼。

对于这些,宋宛乐见其成。

“老爷子刚来电话。”

宋宛用银勺搅动咖啡,“游家丫头打了胎,不肯跟江达结婚。”

“意料之中。”

游意娇那么心高气傲,一旦知道江达跟她只是玩玩,不可能拉下脸让江达娶她。

江随晃到餐桌边,抓起两块三明治叠在一起,一口咬下。

宋宛被她的粗犷的吃法所震惊。

“以前你胃口跟猫似的,最近倒是吃挺多。”

“我已经决定了,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能卸下以前那些沉重的担子。

这辈子,她要吃想吃的,玩好玩的,做想做的。

至于江家这些破事,不来惹她就算了。

要是非来触她霉头,她就把江家整破产。

所有人打包去要饭。

宋宛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目光在某瞬忽然锐利。

宋宛手里的咖啡勺不由撞在杯壁上。

看见江随抓起运动外套往外走,她问:“去哪?”

“开学了,当然去学校。”

玄关镜映出少年清瘦的轮廓,黑色发尾扫过后颈,露出的半截手腕正在系帆布鞋的鞋带。

“平时记得多回来看你爷爷。”

江随的大学在隔壁A市。

平日她就住在A市,极少回家。

因此宋宛才会这么叮嘱。

“那老头又不喜欢我,我回来看他做什么?”

江随系鞋带的手往旁边偏了偏,细白的腕骨处有道淡淡的疤——是原主14岁那年被江达推下楼梯留下的。

老爷子当时正在旁边泡茶,只说了句孩子玩闹没轻重。

“你懂什么?”

宋宛皱起眉头,“你不想法子讨你爷爷欢心,怎么能从他那......放心吧。”

长长的刘海下,江随那双漂亮的眸子忽然弯起,“等我下次回来,一定给他带伴手礼。”

宋宛正疑惑她怎么突然改口,江随已经推开门往外走,补上了最后一句:“带两斤砒霜。”

宋宛一股气堵在胸口,北风已经卷着落叶去追少年的背影。

宋宛忽然发现她没戴那条万年不变的驼色围巾。

深色外套消失在拐角,少年迎向阳光的模样,活像只挣脱蚕茧的灰蝶。

*****江随坐车到了大学门口。

她并没有带行李,宋宛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专门买给她住的,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下车后,一阵风扬起了江随的刘海,一个不小心,黑发就扎进了她眼睛里。

江随捻起几缕发丝:“是该剪剪了......”以前的江随总让人觉得阴郁,除了性格和体态,这长长的头发也有功劳。

她转过身,走向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

推门进入时,空调暖风卷着薄荷香钻进鼻腔,江随蜷起食指蹭了蹭鼻尖。

托尼窝在转椅里,抬眸从镜子里瞥见推门而入的少年,眼睛一亮,殷勤上前。

“帅哥剪头发吗?”

“对。”

“想怎么剪?”

江随盯着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刘海,把单肩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能扎眼睛的都削了。”

托尼让她在镜子前坐下,盯了她两秒。

“你这发旋长得绝,要不要试试狼尾?

前短后长,再做个挑染......”怕江随想象不出,托尼还特意找了图片给她看。

江随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想起上辈子她总带着黑色鸭舌帽,连耳洞都要用肤蜡填平,不敢有任何张狂的打扮。

作为通缉犯,最避讳的就是惹人注目。

“那整吧。”

她突然露出笑容,虎牙抵着下唇:“要最骚的。”

都重来一世了。

以前不敢体验的张狂造型,她必须得玩玩。

“好嘞!”

托尼立马应下。

剪刀贴着耳廓游走时,江随盯着镜中不断剥落的发丝。

黑色碎发像被击落的鸦群簌簌坠落,逐渐露出原本被刘海遮住的眉峰。

一个小时后。

“靠......”托尼手颤抖着撩开她额发,“这也太顶了......”镜中少年额角挑染几缕蓝灰,给她气质平添几分恰到好处的张狂。

垂眸时眼尾飞红像是未愈的刀伤,抬眼瞬间又淬出星火。

“帅的有点超过了。”

托尼激动的拿出手机:“要不要发某音?

绝对能火!”

江随甩开防水布站起来,帆布鞋碾过满地碎发:“不发。”

“真不再考虑一下?

你这脸不拍视频简直暴殄天物,我可以给你免单!”

他不敢想,就江随这张脸能给他吸多少粉丝!

江随摸出手机扫码,轻笑一声:“我拒绝。”

托尼的哀嚎混着到账提示音响起。

玻璃门开合间,江随已经拽起单肩包走出。

风掠过她灰蓝色发尾,在阳光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旁边店的小妹瞥到她,摇奶茶的动作都忘了,骑共享单车的男生追着那抹亮色忘挪开眼,差点撞上电线杆。

以前都是尽量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江随极少体验。

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来到恢宏大气的校门口,江随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几个字——繁星艺术大学。

国内顶级艺术学院。

江随今年大一,就读于美术系,学的是油画。

当初宋宛想让她报金融或者企业管理。

原主以死相逼,才让宋宛松了口。

江随看了看时间,距离班会开始还剩十分钟。


“本台最新消息,塔帕岛特大爆炸后,国际警察发起了对‘暗渊’组织的清剿行动。”

“组织骨干成员言默疑似当场丧命。”

“此前,言默流窜各国作案,杀人无数,乃国际一级通缉犯。”

昏暗的房间,只有电视发着幽蓝的光线。

上面正播放暗渊覆灭的专题报道,记者正激情澎湃地讲述言默“遗留在爆炸现场的断指”。

浴室的门缝渗出一大摊水渍,蜿蜒流至床边。

镜面被热气蒸腾得模糊,言默抬手抹开一片清明,疑惑的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这具身体高挑瘦削,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过长的刘海完全遮盖住了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颓靡。

滴答。

下颌上的水珠滑落至锁骨,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如水珠一般,融进了言默脑海。

言默这才反应过来——她重生了。

身体的主人叫江随,是海城江家出了名的废物少爷。

说是少爷,但实际上,江随是个女孩。

因为江随的妈妈宋宛刚怀上她,江随她爸就因为意外去世。

而江家老爷子重男轻女,不会给孙女分家产。

偏偏宋宛是个精明强势又相当有野心的女人。

她想要从江老爷子那拿到的不仅是一点点财产,而是整个江氏集团。

所以宋宛一直谎称江随是儿子,要求她女扮男装。

甚至长期PUA江随,对江随极为严厉,就为了让江随夺得集团的继承权。

江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又被她长期压迫,导致精神状况极差。

于是在浴缸里吞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东亚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

爱的不够纯粹,恨的不够彻底。

拼尽所有力气,也只能把刀口指向自己。

“江随......”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滑动。

这具身体连声带都像是浸在冰水里,吐字时带着细微的战栗。

言默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虚成这样......”不管是明面上的顶级杀手言默,还是暗地里的警方线人言默,都拥有最强悍的身体素质。

像现在这样,这么虚弱的身体状态,她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言默她扯下浴袍,裹住单薄的身躯。

蝴蝶骨在棉质布料下凸起凌厉的弧度,像堕天使被折断的翅膀。

拉开窗帘的瞬间,喧闹从远处的雕花铁门外渗进来。

定眼一看,各类顶级豪车接二连三驶入院内,身穿制服的侍者不断朝他们鞠躬,用标准的笑容以示欢迎。

今天是江随的订婚宴。

订婚的对象是游家二小姐,游意娇。

江随明明是女孩,为什么还敢跟女的订婚,那全拜江随老妈宋宛所赐。

在宋宛眼里,江随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仅无能不思进取,整个人还透着一股子阴郁颓靡,不讨老爷子欢心。

因此宋宛便打算通过联姻壮大实力,从而在老爷子那里获得更多财产继承权。

而江随本人对此非常抗拒。

其一因为江随本来是女孩,其二则是游意娇非常嫌弃她,屡次三番羞辱过她。

不过宋宛可不在乎这些。

她硬是强逼着江随跟游意娇订婚。

或许这也是江随选择在今天自杀的理由之一。

说曹操曹操到。

床头的手机响起,是宋宛打来的。

言默刚按下接通,宋宛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

“你干什么去了?

别忘了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

“这种时候要还畏畏缩缩的,要你有什么用?!

马上来一楼接待客人!”

言默懒洋洋的勾起唇角:“放心吧,我保证让这个订婚宴足够精彩。”

宋宛愣了愣。

这语气......怎么感觉今天的江随有点奇怪?

言默没有继续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她随手抓起檀木衣架上挂着的西装。

西装一般需要一点肌肉才能撑起来。

不过江随这套西服是量身定制,穿着不算难看。

只是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很扣分。

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角,言默深吸一口气。

“江随也挺好。”

就让言默这个名字,随着那场她亲手引爆的爆炸湮灭吧。

让所有阴暗潮湿压抑挣扎的一切成为过去。

从此以后,她就是江随。


书房的门在身后合上。

江澈点了根烟往楼下走。

烟雾缭绕中,他眉头始终紧锁,最终还是没忍住,伸腿踢了江达一脚。

“你脑子是被狗啃了吗?”

江达很委屈:“哥,怎么都出来了还要骂我?”

“连这个都要问,看来你脖子上还真是挂了个夜壶。”

江澈知道他勾搭游意娇的目的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才更觉得他蠢。

只是刚刚在里面,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骂。

江达屡次被骂,也是一肚子火,刚想发作,却在触及兄长阴鸷眼神时怂成鹌鹑。

江澈指尖戳着他胸口,每一下都像要捅穿肋骨,“再管不住下半身,我就把你那二两肉剁了喂狗。”

说罢,江澈甩头离开。

一声轻笑从不远处传来。

江达猛地扭头,江随正倚着楼梯扶手,眼神是分明的戏谑。

“你他妈笑什么!”

江达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发,暴喝着冲过去,拳头带起劲风砸向那张苍白的脸。

若是以前的江随,的确只有被打的份。

现在的江随可就不一样了。

她顺势侧身,江达的拳头擦着耳廓砸在楼梯扶手上。

“你他妈找死!”

江达甩着红肿的手背怒吼,另一只手抄起旁边的花瓶。

江随垂眸瞥见他因愤怒而岔开的双腿,突然想起在缅甸雨林徒手绞杀叛徒的场景。

她借着转身的惯性勾住江达脚踝,手指精准扣住他麻筋。

“砰!”

江达的躯体轰然倒地,手里的花瓶磕在地板,破碎的声响惊飞窗外大片寒鸦。

江达懵逼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直到鼻腔漫开铁锈味才意识到自己流了鼻血。

妈的......江随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柔道讲究借力打力。”

江随蹲下身,拍了拍他涨成猪肝色的脸,“不过你这身肉,当沙包都嫌硌得慌。”

“你、你给我等着!”

江达连滚带爬往后缩,镶钻袖扣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早晚弄死你......建议你先去医院预约脑科。”

江随耸耸肩:“毕竟智障晚期。”

“小随!”

宋宛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江随起身时故意踩住江达手指,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理了理西装下摆。

月光透过窗棂将她影子拉得细长,宛若一块插满玻璃碴的墓碑。

宋宛从楼梯下来,高跟鞋碾过满地狼藉的碎片。

江达狼狈的爬起,满脸不服气的瞪了江随一眼,最后跑开了。

宋宛抚平旗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孔雀石耳坠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花园里。

月光将两道影子拉成细长的琴弦。

路过锦鲤池时,宋宛突然开口:“那视频应该私下交给我处理。”

“然后呢?”

江随踢开脚边石子,“让我装作不知情,继续当绿王八?”

“她绿了你又怎样?

你又不是真男人,现在倒好,不仅跟游家的婚事黄了,还没能从老爷子那要到补偿。”

“所以我就得咽下这口苍蝇?”

“商场如战场,要懂得......呵......”江随停下脚步,刘海被夜风掀起一角,漆黑瞳孔里跳动着幽蓝火焰,“你早知道他们搞在一起了,对吧?”

宋宛沉默了。

然而此时的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

江随忽然笑了。

虽然她不对宋宛抱有什么期待,可宋宛的疯狂还是超乎她想象。

真为以前那个江随感到叹惋......听到她的笑声,宋宛的蔻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懂什么!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为了我?”

江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爸原本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儿子,要不是他突然去世,集团本来就是你的。”

宋宛转过身,旗袍被花园伸出来的枝叶勾出一条线头。

她浑然不觉,嘴里念着:“等你拿到集团......然后继续当您的提线木偶?”

金属打火机的火苗在江随指尖跳动,“母亲,知道提线戏最忌讳什么吗?”

火苗烧断线头,她叮的一声扣上打火机:“线绷得太紧,木偶会自己剪断的。”

那个任人摆布的江随,早在浴缸里随着安眠药融化了。

宋宛还想说点什么,江随已经自顾自的往前走。

“江家那破集团我没兴趣。”

“整天为这点破事争来斗去,你们挺搞笑。”

“就让那糟老头儿把集团给大伯吧。”

“江鹤年不把集团玩破产,我江随两个字倒过来写。”

懒洋洋的语调裹着夜风传到宋宛耳边。

少年双手插兜,单薄的身躯晃荡在月光下,举手投足已不见往日的阴郁,尽是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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