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而恐慌时而庆幸。
念叨了好几天李树元杀人放火，富得流油。
陈开明不出意外地心动。
他向来如此，见钱眼开，不择手段。
黑暗无声潜入房间。
程开明在阳台压低声音。
“尽快把钱准备好，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
“什么只有十几万，别跟我讨价还价。”
“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
“李树元，你最好识相点，那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要不然，我就去警局举报你，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
电话挂断。
我感觉床的另一边凹陷下来。
程开明伸手揽住我的腰，不自觉哼唱起来。
“算你有点用处。”
我姿势不变，眼神寒如月夜枯井。
好好幻想吧，这会是你最后的高兴时刻。
第二天一看，手机已经被李树元的信息刷屏了。
他着急了，那我就加把火。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李树元走进来，一身名牌，晃得人眼晕。
他快步走到我对面坐下，脸上堆满勉强的笑容。
“晴晴，想我没有？”
我看着他，眼圈微红，声音带着哽咽。
“树元，对不起。”
李树元愣住，笑容僵在脸上。
“晴晴，你说什么呢？”
我低下头，眼泪落下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找你，也不该让你来找我。”
李树元慌了，伸手来抓我的手。
“晴晴，到底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我猛地抬起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老公，他发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还查出你之前放火烧死过人，是不是真的？”
李树元脸色骤变，手也僵在半空。
“他……当然不是真的！”
我看着他，哭得更厉害了。
“程开明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你骗我是没有用的。”
李树元慌乱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我拉住他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树元，我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了，我完了，彻底完了。”
李树元一把抓住我的手，声音尖锐。
“你说什么？
不能离开他？
你不是说要跟他离婚吗？”
我摇头，绝望地看着他。
“离不了了，我离不了了。”
“你知道吗？
他让我背了六百多万的债！”
李树元像被雷击中，呆愣在原地。
“六……六百多万？”
我无助点头。
“我这辈子都还不清这笔债了，我只能跟着他，逃不掉了。”
李树元脸色惨白。
“那……那我怎么办？
你不要我了吗？”
我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树元，你走吧，你赶紧走！”
“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李树元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说过的，你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用力摇头。
“我们不可能了，你走吧！”
“被他缠上，你就完了，这辈子都毁了！”
李树元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变得阴狠。
“我不走，凭什么要我走？”
我颓然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盼着他早点死。”
“他死了，我才能解脱，才能跟你在一起。”
李树元猛地抓住我的手，力道大的惊人。
眼底的阴鸷越来越盛，最后目露凶光。
“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