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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林棠棠秦墨安 全集

枫林月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费了一番口舌,将宋茹儿母子安置好后,林棠棠回到行宫。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门口。杨琛身穿白衣,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世子,林小姐回来了。”亲随双瑞看见林棠棠过来了,指着杨琛身后的方向。杨琛转身,半逆着光,阳光扫过他挺拔的身姿,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林棠棠前面。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林棠棠骤然红了眼,手紧紧拽握住腰间的软鞭。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你去哪里了?”杨琛闷声,语气不悦,“本世子等了你很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关心,只有质疑。“嫌久,世子可以不用等。”林棠棠站在原地不动,冷漠开口。纵使心中恨意再深,愤意难平,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唯有保持冷静自持,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杨琛愣了一会。以前的林棠棠,对他言听计从,从不会诘问他...

主角:林棠棠秦墨安   更新:2025-05-01 1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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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棠棠秦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林棠棠秦墨安 全集》,由网络作家“枫林月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费了一番口舌,将宋茹儿母子安置好后,林棠棠回到行宫。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门口。杨琛身穿白衣,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世子,林小姐回来了。”亲随双瑞看见林棠棠过来了,指着杨琛身后的方向。杨琛转身,半逆着光,阳光扫过他挺拔的身姿,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林棠棠前面。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林棠棠骤然红了眼,手紧紧拽握住腰间的软鞭。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你去哪里了?”杨琛闷声,语气不悦,“本世子等了你很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关心,只有质疑。“嫌久,世子可以不用等。”林棠棠站在原地不动,冷漠开口。纵使心中恨意再深,愤意难平,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唯有保持冷静自持,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杨琛愣了一会。以前的林棠棠,对他言听计从,从不会诘问他...

《风雪夜一尸两命,重生后我母仪天下林棠棠秦墨安 全集》精彩片段

费了一番口舌,将宋茹儿母子安置好后,林棠棠回到行宫。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门口。
杨琛身穿白衣,负手而立,站在马车旁。
“世子,林小姐回来了。”亲随双瑞看见林棠棠过来了,指着杨琛身后的方向。
杨琛转身,半逆着光,阳光扫过他挺拔的身姿,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林棠棠前面。
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林棠棠骤然红了眼,手紧紧拽握住腰间的软鞭。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你去哪里了?”
杨琛闷声,语气不悦,“本世子等了你很久。”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关心,只有质疑。
“嫌久,世子可以不用等。”林棠棠站在原地不动,冷漠开口。
纵使心中恨意再深,愤意难平,她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唯有保持冷静自持,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杨琛愣了一会。
以前的林棠棠,对他言听计从,从不会诘问他。
“你在闹脾气?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此前没来接你,可我公务繁忙,只能叫嬷嬷先来。”
杨琛开口,语气不容抗拒,“北境之事,我已经知悉。你既已来京,便跟我回侯府,我还能照拂一二。”
照拂?林棠棠冷笑。
明明他就是侩子手。
还非要装得有情有义。
上一世,进入靖北侯府后,她就被侯府的诸多规矩压得喘不过气来,侯府多人为难她,王嬷嬷更是对她日夜监视。
哪里来的照拂,明明是画地为牢。
“怎么?你不愿意?”见林棠棠沉着脸没回应,杨琛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
“姐姐,你一个人在京中孤苦无依,现在世子亲自来了,何不回侯府,也少受一些累?”此时,林娇娇从院子走了出来,一脸关切。
她在院内偷听,见林棠棠始终没有表态回侯府,心中着急,决定出来推波助澜。
杨琛闻言,看向林娇娇。
一袭粉色裙衫,眉间点了一抹花钿,显得越发娇媚了。
上一次见她,还是去年花灯节时,北威将军林玉郎回京述职,她与林棠棠跟在身后。
林棠棠不动声色地扫了两人一眼。
“我可以去侯府,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林棠棠的语气不容商量。
“条件?”杨琛蹙眉,他这个未婚妻,性子太骄纵了。
他都已经亲自来接人了,她还非要在这里摆谱。
若不是考虑她还有价值......
“你说说看。”他忍住心中的烦躁。
“入府后,侯府不得以任何理由限制我的自由,也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我答应你。”杨琛眼神微闪,嘴上应付,“现在时辰不早了,可以回侯府了吧?”
“世子既然这么急,那就劳烦堂妹去收拾好行囊。”林棠棠开口。
“姐姐......我,今日暂时不用收拾。”林娇娇低眉轻道。
“为何?”
林娇娇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眼中有痛意,“我今日脚崴了,不便入侯府,只能留在这行宫养伤。”
“哦?”林棠棠挑眉,“行宫里的路平坦,我未曾见到谁崴了脚,你方才走路,我也未瞧见有何不妥。”
“我是不小心崴到的,刚刚走过来不过是强忍着。”林娇说着,眼中已有泪花。
“堂妹可以坐在马车里,无碍于行。”林棠棠劝道。
“可我还有风寒未好,坐马车也会晕。”顺势又咳嗽了几声。
她语气低沉,带着恳求,“姐姐,是我不好,让你担忧了。等我好了,再去候府,行吗?这样也不会耽搁你与世子回府。”
一副柔弱的模样,怯怯不安,可怜极了。
“她脸色如此苍白,你便不要为难她了,让她待在行宫,先养好身体。”
林棠棠还未开口,杨琛便先出了声。
“为难?”
多么熟悉的字眼。
她头上如此明显的伤,他毫不过问,但林娇娇脸上只是脂粉白了些,他便看到了眼里。
前世也是如此,林娇娇喜欢在杨琛面前扮柔弱,杨琛很吃这一套。
他为了林娇娇还曾责难过她。
当时,她还伤心与内耗了许久,以为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好。
不过,现在不会了。
杨琛,不值得。
“世子,这话你可说错对象了。这里是行宫,是殿下的地盘,她能待多久,我可做不了主。”林棠棠嗤笑一声。
杨琛面色微僵。
“我受了殿下之恩,出发之前要先去辞行。只能劳烦世子再等等我了。”
说罢,瞥了林娇娇一眼,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心思清明。
侯府世子与一国储君的地位不能同日而语。
有太子这个珠玉在前,林娇娇现在对杨琛,还没那么感兴趣。
林娇娇想单独留在行宫,不过是想伺机勾引太子罢了。
重活一世,林娇娇的野心,越发膨胀。
殿内。
秦墨安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你既说侯府是虎穴,为何还要去?”秦墨安翻阅着奏折。
“殿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臣女此番到侯府,既是为了拿下杨琛的领兵之权,也是为了多帮殿下留意侯府的动向,为殿下分忧。”
林棠棠知道,太子与二皇子,势同水火,多次较量。
而杨琛与兵部尚书吴雄,都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
上一世杨琛能够灭了八万北威军,少不了二皇子与吴雄背后的运作。
她只身入侯府,是为了更好地搜集几人不法的罪证。
秦墨安看了林棠棠许久。
“那你需要孤做什么?”
“臣女需要人手,细心又有本事的。”林棠棠抬头,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秦墨安放下手中的奏折,“李嬷嬷跟你去侯府,具体人手,你与她商定。”
太子同意后,林棠棠松了一口气。
除了搜集证据,夺了杨琛的领军之权,她也要夺回杨琛依靠将军府得到的一切好处,让杨琛一步步跌落神坛,失去世子之位!
她要让侯府及其背后之人的阴谋彻底覆灭,让父兄与八万北威军能够堂堂正正担得起一声“英雄”称号。
还有,为她腹中那个未出世的孩儿,报仇雪恨。
“多谢殿下,还有一事,今日我捡到了一只信鸽,上面有一张字条。”林棠棠将早上之事,细细说来。
秦墨安接过字条,神色晦暗。
“做得好。以后,记得每日跟孤汇报进展。”秦墨安饮了一口茶,深思悠远。
林棠棠稍作收拾,带上李嬷嬷与一个丫鬟春雪,上了马车。
“驾......”车夫赶马的话还未说完。
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
“世子、姐姐,等等我!”
林棠棠掀起马车上的帘子,瞧见林娇娇正气喘吁吁,朝着马车走来,后面还跟着在大殿里伺候的吴公公。
林棠棠皱着眉头。
马上要回侯府了,林娇娇前来,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林娇娇老这样蹦跶,她不介意再收拾她一顿。
她手握成拳。

等到余氏赶到之时,罗驰已经离开。
他坐在书房中,手上拿着一块玉佩发呆。
这块玉佩质地纯净,是上好的羊脂玉,他很是喜爱,每日佩戴。
“琛儿,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罗驰是你好兄弟吗?怎会闹起来?”余氏气喘吁吁地走进来。
“母亲,此事说来话长。”杨琛扶着余氏坐到椅子上,又帮她顺了顺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方才罗驰上门,说他在西京的人失踪了,认为是杨琛带走了。
因为他在失踪现场拾到了一枚玉佩,跟杨琛身上常年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玉佩?”余氏思索着,“这玉佩好像是当年林玉郎送的。”
她看向林棠棠,心生狐疑,“林棠棠,是不是你们林家搞的鬼,想要嫁祸给我们侯府?”
余氏肚子里的火,一股脑发出来。
“侯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林棠棠面若寒霜,“我父兄正在沙场杀敌,远在千里之外,人尽皆知,你是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吗?”
“母亲,慎言。”杨琛见余氏口无遮拦,出声提醒。
余氏脸色难看,却也不再胡乱说话。
“那你可否代表林家解释一下,为何会有两枚相同的玉佩呢?另一个玉佩的主人是谁?”杨琛清了嗓子,眼中是置疑。
屋内所有人都将视线都看向林棠棠。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个玉佩当年由北境和氏玉器大量生产,一共有几十块。我父亲当时只采买了几块,送给了侯府与几个世家,不信,世子可以出去打听。
玉的主人很多,我也不知罗将军捡到的那块玉佩,究竟是谁的。”林棠棠几句话便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可当时不是说,送给杨家的仅此一块吗?”杨琛心中堵得慌。
“是啊,此玉在杨家,只送了世子,不就是仅此一块?”林棠棠说得极其自然。
“那为何不告诉侯府,此玉其他府上也有?”在杨琛心中,这玉是独一无二的。
可没想到,还有这世间还有几十块!
那,他这些年对外一直宣称,要将这块玉作为侯府的传家玉佩,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世子,你自己没有问过,我为何要说?”
林棠棠冷笑,“玉佩是林家送的,你也用了,到头来,你却要数落林家的不是,这让何道理?何况,林家与侯府是姻亲,林家没有动机伤害侯府。”
杨琛一时竟无言以对。
众人也觉得罗驰捡到玉佩一事,怪不到林府头上。
“此次回京,我本给侯夫人与世子,准备了上好的翠玉作为礼物。”
林棠棠叹了一口气,从袖子中拿出两块翠玉,又将其放回去,“现在看来,侯府对林家送的玉佩,甚有微词,不宜再送了。”
说罢,便告辞退下了。
杨琛望着林棠棠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而余氏心中,刚刚压下的火气又上头了。
那两块玉是极品。
林棠棠是故意以此事为借口,不肯孝敬她这个准婆母,不然刚刚在屋里早就拿出了。
但碍于屋内人数多,她不好当众发作,以免被别人说苛刻。
能从一个小小的妾室坐到如今这个位置,她有的是手段,教训林棠棠。
从书房离开后,春雪朝着林棠棠竖起了大拇指,“林姑娘,你刚刚的反击真漂亮。”
“现在才进入侯府,一切只是开始。”林棠棠知道,往后的路还长着。
“嗯,我知道。林姑娘,如果罗将军没来闹事,你真的会将那两块玉佩送出去吗?”春雪一脸好奇。
林棠棠笑而不言。
上一世入府后,余氏想法设法拿捏她,她送了大量的礼物,也换不回余氏的一丝真心,反而让余氏觉得她软弱可欺,变本加厉地磋磨她。
这一次,她怎么可能还会送礼物?
养不亲的白眼狼,杀了都不为过。
至于罗驰拾到玉佩,本就是她设计之事。
当年,父亲单独给自己留了一块玉佩。
罗驰与杨琛,是一条阵线的人,平常铁板一块,但涉及女人与孩子,一切都成了变数。
此次杨琛与罗驰两人没有打起来,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春雪,你去一趟罗将军府对面的说书茶馆,将杨琛从行宫接我回府一事,告诉说书先生。”
林棠棠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香雪飞上屋檐,瞬间融入茫茫夜色当中。
行宫便在西京。
不管杨琛再巧舌如簧,玉佩掉落现场是事实;
杨琛一去西京行宫,宋茹儿便消失了,这也是事实。
罗驰想不怀疑都难。
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了第一条裂缝。
回到西苑时,院子里的蜡烛未点,李嬷嬷还没回来。
正准备点灯之时,一道人影闪过,林棠棠吓了一跳,惊惧出声之时。
一股冷冽的雪松香与男性的气息传入鼻尖。
“是孤。”
耳畔传来秦墨安清冷的嗓音,黑暗之中,人的触觉异常敏锐,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殿下,您怎么来了?”林棠棠回过神后,点燃了烛灯。
“路过侯府,来听一下你的进展汇报。”秦墨安转身坐到椅子上。
“今天一切顺利,罗驰来了侯府闹了。”林棠棠泡了一盏茶,呈到秦墨安面前。
“还有呢?”秦墨安继续发问。
“两只疯狗内乱对咬,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林棠棠嘴角轻轻扬起,“今日的进展,便是如此。”
“嗯?只有这些?”
秦墨安眸色深深,眼中带着危险的气息,“那你说说,你给孤的林氏家主玉佩,是不是也是和氏玉器大量生产的?”
因为家主的玉佩,只会有一枚,不会大量生产。
面对质问,她猝不及防,一口水呛到了喉咙。
如果她回答“是”,那这枚玉便不是林氏家主玉佩,林棠棠无资格代表将军府与太子合作,同时,她还犯了欺骗储君的死罪。
林棠棠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说话间,已到用膳时间,杨琛留在余氏房中。
下人来报,林姑娘手上拿着两份礼,前来拜见。
余氏脸上染上一抹得意,看向杨琛,“瞧见没?要好好轻视一番,她才会听话。”
“母亲教诲的是。”杨琛夹着一片鱼肉,放到了余氏碗中。
“让她进来吧。”余氏开口。
以往林棠棠来到侯府,会带上重金或奇珍异宝,余氏内心虽然瞧不上她,可是对她送的礼物,还是十分喜欢。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与珍宝过不去。
“拜见侯夫人、世子,小女前来,多有叨扰,还请侯府海涵。”
来人是林娇娇,她面上带着病容,因脚伤而走路缓慢。
她递上了礼盒。
贴身伺候余氏的桂嬷嬷打开盒子,是一支成色上等的金簪子,与一根百年人参。
这两样礼用来送人,不差。
可是,与林棠棠往年送的礼相比,便相形见绌了。
候夫人余氏的脸色冷了下来。
“怎么只有你一人来,林棠棠呢?”余氏放下了手中碗筷,语气威严。
“姐姐还在房中练字,可我觉得拜见夫人要紧,便先带上自己准备的礼物过来了。”林娇娇低着头,小心翼翼道。
这是她目前,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母亲,林姑娘脚上还有伤,坐下说话吧。”杨琛让下人拿了一张椅子。
“嗯,你生病了,还特地过来,有心了。”见杨琛开口,余氏也不再多问,收下了礼物。
反正林棠棠还会再给一份,她多收一份,赚了。
她看向林娇娇,“留下一起用膳吧。”
桌上立马添了碗筷。
夹菜时,林娇娇不小心碰到了杨琛的手,满脸通红。
天色渐渐暗下来。
杨琛与林娇娇先后离开。
余氏仍没见到林棠棠,便差人去唤了翠竹过来问话。
“林棠棠进府已有大半日了,都在干什么?怎么也没见她来拜见?”
“夫人,林姑娘一下午都在关着门,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奴婢几次提醒她来见您,她也不理奴婢。”翠竹将林棠棠的动静汇报给余氏。
“真是没教养!”余氏心中的不满增加,“她不来,今日西苑晚膳也不用送了,她饿了,自然会想到我。”
翠竹面上尴尬,低着头,“林姑娘方才已经用过膳了。”
“什么?你送的?”余氏语气不善。
“不,不是奴婢,是林姑娘身边的丫鬟,从酒楼订了一桌菜,带到府里......”翠竹急忙解释。
余氏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林棠棠可是无理,都寄人篱下了,还只顾着吃喝。
她想通过膳食拿捏林棠棠,看来是行不通了,得当面敲打。
“去将林棠棠喊来,我倒要看看,她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准婆母!”余氏怒气冲冲地朝着翠竹喊道。
翠竹应声退下,片刻后,林棠棠便来到南苑。
“问侯夫人安。”她冷冷道。
“你终于来了。”余氏见她两手空空,心中火气剧增,说起话来更加阴阳怪气。
“不知夫人唤我来,是为何事?”林棠棠不理会余氏话里有话,直接开门见山。
“林棠棠,我是侯府主人,也是你的准婆母,你既到侯府,便应先拜见我,这是基本的礼数。”余氏将“婆母”两个字咬得极重。
“是该拜见,可今日我初来侯府做客,只有一个丫鬟指路,并未见到夫人或侯府其他人出门迎客,我以为夫人事务繁忙,不便前来打扰。”
林棠棠不卑不亢,却直接点明:是侯夫人不知待客礼数在前。
哪有准儿媳来府上,无一人迎客的道理?
余氏一噎。
林棠棠居然敢提出异议,不像以往一样赶紧讨好自己?
“本夫人执掌中匮,要应对一府琐事,自是忙碌,哪有时间迎这个,迎那个。”她喝了一口茶,堪堪压住火气。
林棠棠神色嘲讽。
谁不知道,侯府琐事,都是几个管事嬷嬷在打理?余氏只是一个甩手掌柜而已。
她明明故意为之,却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真是虚伪。
见林棠棠不接话,余氏面色更加不虞。
贴身伺候余氏的周嬷嬷,适时开口询问,“刚刚林娇娇小姐来拜见夫人,送了两样贵礼,老身准备将它们放入库房,不知林小姐此次前来,可有要入库的东西?”
这是赤裸裸地在向林棠棠要礼,就如同问她“你带了礼物上门了吗?”一样直白。
余氏悠悠地喝茶,端着婆婆的架子,等待林棠棠的表示。
跟在林棠棠身后的春雪看不下去了。
侯府的人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林小姐到侯府做客,住得差,受怠慢,她们居然还亲自向林小姐讨要礼物?
“入库是主母管辖之事,与我无关。嬷嬷此问,莫非要我越俎代庖,这置侯夫人脸面于何地?”林棠棠刻意曲解,冷冷地回了周嬷嬷。
既然余氏不要脸,她便不给脸。
余氏没听到预期的答案,脸色比炭火还黑,正要出言训诫时,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
“夫人,不好了!罗将军与公子在书房吵起来了,像是要打架!”
“罗驰?”
“正是!”
余氏心中着急,罗驰是京中力气最大的人,常年征战,杀人如麻。
而杨琛以前从文,只在北威军中呆过三年,怎会是他的对手?
“可知是为何事?”余氏边走边问。
“好像是说什么玉佩,什么人,其他听不清,小的不清楚。”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往书房。
林棠棠跟在后面,眼角染开一抹杀气。
鱼儿,上钩了。
这下,杨琛再也无法摆脱嫌疑了。

翌日一早,东苑。
杨琛正在房中练字。
这是他多年保持的习惯,不管多忙,每日晨起练字静心。
府卫来报,昨日跟踪已经查实,是罗驰的人。
杨琛手上的笔触一停,墨汁滴滴答答地落到了纸上,成了污渍。
“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跟踪世子!”亲随双瑞忍不住抱不平。
“估计,玉佩之事,他还没有释相信。”杨琛皱起了眉头,“究竟罗府失踪了何人,让他如此不依不饶?双瑞,你派人去好好查查。”
杨琛心中起了疑,他与罗驰是一个阵营的人,平常没有利益冲突。
但两人都密切关注的一件事情:北境增援大军的领兵之权。
现在,罗驰老盯着自己,究竟是在找人,还是借找人的名义,与他争夺去北境的领军之权?
虽然尚书吴雄说,他与罗驰两人都被推荐上去了,可诏书却迟迟未见颁发。
难不成这中间出了变数?只能有一人去领兵了?
如此的话......
杨琛心中涌上了一丝危机。
正当他准备出去之时,忽然肚子传来一声叫响,腹痛传来。
他匆匆去了恭房。
片刻后,又呕吐了一番。
不只是他,侯府的各房主子,都遭了殃。
余氏白着脸,躺在软塌上,有气无力。
杨晓的症状轻一些,但也是呕了几回。
周嬷嬷心中纳闷,怎么一夜之间,侯府各位主子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她神色慌张,呐呐道,“红梅,赶紧找个大夫来......”
“是!”红梅匆匆出了府,就近找了一个大夫。
大夫看到府内这种情况,当下判定是中毒,但是毒源不知。
一时之间,侯府人心惶惶。
香雪站在院门口,看着侯府众人乱作一团,问道,“姑娘,这便是你昨天说的‘好戏’吗?”
林棠棠淡笑不言,悠然在屋内煮茶。
这一幕,落入林娇娇眼里。
她心中纳闷,为何府中只有林棠棠无事?
服过一贴药剂后,她来到了南苑,在侯夫人身边,嘀咕私语。
不久,西苑来了不速之客。
红梅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林姑娘,侯夫人有请。”
来者不善。
香雪下意识地挡在林棠棠面前。
“无妨,仲大夫应该到门口了,你将他带到南苑吧。”林棠棠在香雪耳边轻声吩咐,跟着红梅离开。
屋内,侯府的几房太太与小辈都在。
林娇娇坐在一侧。
余氏一见林棠棠,满脸怒容,“林棠棠,你好大的胆子!”
林棠棠不急不忙地开口,“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夫人?还请明示。”
“今日下毒一事,是你做的吧?”余氏尖细的嗓音传来。
“不是我。”林棠棠面色摇头否认。
“那为何侯府的主子们今日都中毒了,你却安然无恙?”余氏方才胃里折腾难受,现下脸色泛青。
她看着林棠棠面色不错,心中的怒火与不爽涌上心头。
“怎么,我没中毒也错了?”林棠棠眼中寒光闪过,嘴角的弧度下滑。
有好处时,侯府总是落下她;碰到坏事时,又见不得她独好。
她又道,“夫人说是下毒,可有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事实摆在眼前,你便是下毒之人。”坐在余氏下首的杨晓,不满地哼了一声。
杨琛默不作声,静静看着。
“杨小姐好本事,黄口白牙,仅凭猜测,便想将这莫须有的下毒罪名加到我头上吗?”
林棠棠面上染上一层薄怒,如剑的目光,盯向杨晓,“若我说,是你下的毒呢?”
“荒唐!不可能!”侯夫人看向林棠棠,面色不善。
林棠棠嘴唇紧抿,“怎么,她可以诬陷我,我不能怀疑她?难道因为杨晓是侯夫人女儿,可以肆意定人罪过吗?那还要律法作甚?”
“休要胡说。你如何证明毒不是你下的?”侯夫人见林棠棠搬出律法,又换了一个说辞。
她的症状最重,说话中气稍显不足。
在场的人,点了点头。
他们需要一个答案。
“春雪,将仲大夫请进来。”林棠棠等的便是此时。
上一世,侯府吃了燕窝羹的人都出现了中毒症状,林棠棠没吃,躲过一劫。
但她也被侯府的人诬陷与刁难,直到仲大夫上门,事情才水落石出。
这一次,她不想再受这冤枉气。
仲大夫是京中最有名的大夫,平常不轻易出诊,如今来到侯府,众人对他多有恭敬。
他细细给众人把了脉,看了各处食物,并无不妥,问道,“最近两日,林姑娘的饮食与府中的饮食,可有何不同之处?”
侯夫人面色微变,西苑的饮食,自然比不过其他房里。
“不同之处多了。不过,昨日他们都吃了燕窝羹,我家姑娘没有。”香雪直言。
“胡说!燕窝是晓姐儿带回来的,她一番好心,怎能怀疑她?”侯夫人下意识地维护自己的女儿。
“侯夫人,有毒没毒,验过便知,不用这么着急。”林棠棠打断了余氏的话,“诸位觉得呢?”
无人反对。
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自身安全问题,谁敢大意?
最终,周嬷嬷将剩下的燕窝羹端来,由仲大夫细细查验。
白色的银针到燕窝羹里面,成了淡淡的灰色。
杨琛与余氏瞳孔一缩。
“不可能!”杨晓捂着脸,双眼瞪大。
又慌忙走到林棠棠身边,想要拉拽她,“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香雪见状,立马抽出身上的软剑,凌厉的剑风起,逼得杨晓倒退了两步。
“放肆!你一个下人竟敢在侯府行凶!”杨琛起身,将杨晓护在身后。
“她不是行凶,是护主。”
林棠棠让香雪放下软剑,严厉质问,“世子真是好哥哥,明明是杨晓的错,你却迁怒于我的丫鬟,对她动怒;可方才你的未婚妻被别人口诛笔伐,污蔑陷害,你竟一言不发。这侯府还有‘公道’二字吗?”
她一步步走近杨琛,眸中的腾升怒气,映入他的眼中,“你可知,侯夫人此次为何症状最重?因为她吃的燕窝最多!世子,你跟侯府,欠我一个解释。”

缓了一会,她抬头,朝着秦墨安行礼,“殿下放心,我以林氏一族的前程作保,我给您的那枚玉佩,是巧匠雕而成琢,世间仅有一枚,不信您可以将玉佩对着灯光,里面有一个淡淡的‘林’字。”
秦墨安拿出玉佩,确实如此。
他看向林棠棠。
因刚刚咳嗽完,她眼中还噙着泪水,如同一只无辜的小鹿,眼巴巴地望着秦墨安。
秦墨安面色不改,放下手中的茶杯,“孤暂且信你一次,若是被孤发现你说谎,你人头不保。”
“多谢殿下的信任!”林棠棠松了一口气。
秦墨安示意暗卫南立将两个笼子放到桌上,里面各有一只鸽子,其中一只病恹恹的。
“这只鸽子,由你治疗。另外一只,便是你的信鸽。”
看着鸽子,秦墨安的气息不似以往那般凌厉,反而多了一丝柔和。
翌日一早。
一阵喧哗声响起,紧接着,三个嬷嬷来到西苑,要闯入林棠棠的房间。
春雪与李嬷嬷拦着两人,不让进入。
“我们姑娘还未起来,你们休得无礼!”春雪拔出身上佩剑。
“侯夫人派我们教林姑娘规矩,你们在这里拦着,是要违抗夫人的命令吗?”为首的吴嬷嬷想硬闯。
“我们是林姑娘的人,侯夫人的命令与我们何干?”李嬷嬷厉喝道。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人,说话有威严,中气十足,让嬷嬷们愣了一会神。
但很快,她们又嚣张起来。
“林姑娘如今在侯府,便要守侯府的规矩。你们若再阻拦,小心我告诉夫人,将你们两个先打一遍!”吴嬷嬷叫嚷。
“嗯,那你们试试看。”
此时,厢房的门开了,林棠棠穿戴整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她声音淡淡,从容不迫,让人莫名觉得压力。
“吴嬷嬷,刚刚闹得最欢的便是你,春雪削她。”
春雪一剑飞贴着头皮出去,三个嬷嬷只听见一声轻响。
吴嬷嬷耳边的头发,断了。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个嬷嬷也全部噤声。
林棠棠坐在她们面前,慢悠悠地吃春雪买来的粥,不急着开口。
半刻钟后,高嬷嬷忍不住了。
“林姑娘,我们也是奉夫人之命行事,迫不得已,打扰了您休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吧!”
几个嬷嬷纷纷点头。
“都是寄人篱下,我为难你们做什么。只是,你们身为教习嬷嬷,知礼却不守礼,方才闯院,哪有半点规矩?说出去,只怕别人会笑掉大牙。”
林棠棠喝完最后一口粥,徐徐开口。
“对,林小姐说的是。”无一人反驳。
“你们说是来教我规矩,其实是侯夫人派来监视我的吧。”林棠棠心中有数。
上一世侯夫人只派了王嬷嬷监视自己,这一世,她却派了三个嬷嬷。
“这......”高嬷嬷吞吞吐吐,毕竟侯府是她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侯夫人是她的仰仗,她不想出卖。
“你们不说,那我来说。”
林棠棠看着高嬷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高嬷嬷的儿子钱友与娘家侄女是同一天出生的吧?好巧呢!后面的还需要我多说吗?”
高嬷嬷心中发紧,眼中惊愕。
对上林棠棠看好戏的眼神,她知道林棠棠知道了自己的秘辛。
林棠棠上一世曾无意中听到高嬷嬷与她哥哥的对话,知道高嬷嬷的儿子钱友,非她亲生。
“刘嬷嬷,你家人生病,现在急缺银子吧?”林棠棠指了指另外一个嬷嬷。
刘嬷嬷点了点头,一脸憔悴的模样。
“至于吴嬷嬷。”林棠棠话还没说完,吴嬷嬷立马表示愿意臣服。
“如此,大家也都算知根知底了,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们每日依旧向侯夫人汇报我的行踪,但是得按我说的汇报,我每个月给你们月钱,侯夫人给你多少,我便给多少。若你们背弃交易,那手筋断了的王嬷嬷,便是前车之鉴。”
一番说辞,让嬷嬷们既有甜头又有约束。
“明白。”三个嬷嬷应下了。
林棠棠心里盘算着,在侯府收服人心的第一步,完成了。
余氏喜欢派人监视她,她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在南苑,林娇娇正在给余氏揉肩膀。
余氏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吴嬷嬷按时回禀。
“可好好招待她了?”余氏派出的这三个嬷嬷,手段狠辣,她专门用来对付刁钻的人。
一想到林棠棠被几个嬷嬷折磨得眼泪横流的样子,余氏觉得自己心中的郁气烟消云散。
“回夫人,林姑娘早就出去了,说自幼林家便请了嬷嬷教导规矩,不需要再学。”吴嬷嬷按照林棠棠的吩咐回复。
“反了!她说不学就不学,你们三个嬷嬷还干不过人家?”余氏气得拍了桌子。
“夫人息怒。林小姐身边有个厉害的丫鬟,武功了得,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吴嬷嬷跪在地上,生怕余氏看出端倪,身子微微发颤。
“无用的奴才,去一趟西苑竟被吓成这样。”余氏看见她这一副怂样,没好气地开口,“那她可曾疑心你们的举止?”
“没,没有。老奴虽然没教规矩,但她也没赶老奴出来。”吴嬷嬷额上有汗。
“等她回来,唤她去明理堂见我。”余氏撂下一句话,“不要带丫鬟。”
林棠棠不服嬷嬷教规矩,那便由余氏自己来教。
林娇娇眼底有一抹期盼,进了明理堂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不久,林棠棠来到明理堂。
几房太太都在,面色不善。
“林棠棠,你是我们侯府的儿媳,初次见面,快来跪拜各位长辈。”余氏笑里藏刀,直接唤林棠棠为儿媳。
儿媳初次见长辈,要行跪拜礼。
余氏觉得林棠棠这么爱慕杨琛,在诸多长辈面前,肯定会好好表现一番。
但行此礼,林棠棠要挨个下跪磕头,长辈没喊起身,便要一直跪着。
方才余氏已经在几位太太面前抹黑她,大家此时必不会让她轻易过关。
“小女林棠棠,见过各位夫人、太太。”林棠棠没依余氏所言,依次行了侧身礼。
“你为何不跪拜?”余氏见她不按套路出牌,声音凌厉起来。
“小女与世子还未成婚,还不是侯府的媳妇,按律可以不用跪拜。”林棠棠冷静回道。
前世,自己就被余氏的这句“儿媳”给冲昏了头脑,结果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起身后,膝盖都破了。
可现在,她不稀罕这个称号了。
“你真是不识抬举。”三房的大太太,朝着林棠棠冷哼一声。
“是啊,姐姐,侯夫人这是真心爱护你,特地让你见见各位长辈的。”林娇娇站在余氏身边,一脸为她着急的模样。
“哟,堂妹的脚伤,这么快就好了?”林棠棠反讽,“这份爱护,给你如何?”
林娇娇面色一白。
“罢了,她是骄纵惯了。”余氏故作一脸无奈,既然林棠棠不愿意跪,便抹黑她,反正还有后招。
“长嫂,你怎能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欺负了?”
三房的大太太看不惯,“林棠棠你现在已经到了侯府,就要按侯府规矩来,给侯夫人晨昏定省,一日不能落下。”
林棠棠笑了。
“这有何难?”她看向余氏,“敢问侯府大房嫡小姐杨晓与三房嫡小姐杨容,可还在府上?”
“怎么?”余氏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发问。
“这两位小姐也已经订婚,两位夫人既然这么讲规矩,请将她们现在送到婆家,让她们也去跟未来的婆母晨昏定省。”
她朝余氏行了一礼,“既然是侯府规矩,夫人也要一视同仁。夫人觉得呢?”
四周一片死寂,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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