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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

自由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天色昏蓝,月光微暗。秋晚莺望着前方的青瓦矮房,漫无目的前行。逃出侯府秋晚莺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那座山在哪里。逃都逃了,回去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先找个工作填饱肚子。等攒够了钱,带够了吃的,一座山一座山的找,总能找得到。走了许久,挑着扁担的货郎,卖包子的摊贩相继出现。从昨天晌午到现在,秋晚莺一口水都没喝上。如今嗅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秋晚莺摸了摸手腕的银镯子。镯子是她十八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为了买这个镯子,妈妈卖掉地里一半的收成。不到万不得已……秋晚莺打起精神,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难。“饼丝汤,豌豆糕喽,好吃嘞,要不要进来尝尝,俺家的糕饼甜汤可好吃了。”伙计站在门口,笑着招呼道。秋晚莺心底一喜,眉...

主角:秋晚莺秋守德   更新:2025-05-11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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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晚莺秋守德的其他类型小说《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由网络作家“自由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色昏蓝,月光微暗。秋晚莺望着前方的青瓦矮房,漫无目的前行。逃出侯府秋晚莺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那座山在哪里。逃都逃了,回去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先找个工作填饱肚子。等攒够了钱,带够了吃的,一座山一座山的找,总能找得到。走了许久,挑着扁担的货郎,卖包子的摊贩相继出现。从昨天晌午到现在,秋晚莺一口水都没喝上。如今嗅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秋晚莺摸了摸手腕的银镯子。镯子是她十八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为了买这个镯子,妈妈卖掉地里一半的收成。不到万不得已……秋晚莺打起精神,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难。“饼丝汤,豌豆糕喽,好吃嘞,要不要进来尝尝,俺家的糕饼甜汤可好吃了。”伙计站在门口,笑着招呼道。秋晚莺心底一喜,眉...

《秋晚莺秋守德穿越后,我成了笼中雀小说》精彩片段


天色昏蓝,月光微暗。

秋晚莺望着前方的青瓦矮房,漫无目的前行。

逃出侯府秋晚莺才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那座山在哪里。

逃都逃了,回去是不可能了。

为今之计先找个工作填饱肚子。

等攒够了钱,带够了吃的,一座山一座山的找,总能找得到。

走了许久,挑着扁担的货郎,卖包子的摊贩相继出现。

从昨天晌午到现在,秋晚莺一口水都没喝上。

如今嗅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秋晚莺摸了摸手腕的银镯子。

镯子是她十八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为了买这个镯子,妈妈卖掉地里一半的收成。

不到万不得已……

秋晚莺打起精神,她有手有脚,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饼丝汤,豌豆糕喽,好吃嘞,要不要进来尝尝,俺家的糕饼甜汤可好吃了。”

伙计站在门口,笑着招呼道。

秋晚莺心底一喜,眉眼弯弯:“小哥,请问你家饭馆缺账房吗。”

伙计不明所以,缺是缺,与她有何干系。

秋晚莺顶着张白嫩秀美的脸蛋,声音柔和清脆:“能不能和你们东家说一下,让我做账房,价钱好谈。”

开什么玩笑,哪有女子做账房的,她脑袋没问题吧。

秋晚莺蹙着眉,可怜兮兮:“小哥就帮我引荐一下吧,求求小哥了。”

“好,好吧,俺去问问店家,成与不成,俺可没办法。”

伙计稀里糊涂应下,后悔了。

可是瞧见秋晚莺灿烂的笑容,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店家对秋晚莺保持轻蔑态度,认为她一个女子不能担当账房大任。

听闻她不识字,金银铜钱儿的数计都弄不清楚,差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五岁稚童都晓得金银铜钱儿的数计,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竟然连稚童都不如。

空有一副美貌,脑袋不好使。

大清早的,一个钱儿都没进账,碰到脑袋有毛病的,忒晦气!

店家脸色越来越黑,说话愈发难听,连带替她引荐的伙计也吃了挂落。

秋晚莺不愿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厚着脸皮让店家考验她。

店家气的不轻,张口闭口小小女子,自大妄为。

秋晚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反正不给她个机会她还就不走了。

店家没辙了,让伙计解释一遍金银铜钱的用法,以及饭馆菜品的价格。

不给她消化的机会,专挑难题招呼,最好一举难倒秋晚莺,别耽误他做生意。

店家没想到的是秋晚莺居然算出来了。

店家不信邪,又出了道难题。

秋晚莺继续严阵以待,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不费吹灰之力,且速度极快,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差错。

店家看秋晚莺的眼神变了。

莫不是养在深闺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女。

谁家贵女头发这么短。谁家门户会把女儿养成个目不识丁的睁眼瞎。

该不会是权贵圈养的姬妾逃奴吧。

“把你户籍拿来给某瞧瞧。”

是与不是,户籍一观就知。

秋晚莺愣住了:“户籍?”

店家上下打量她:“没有户籍?”

有,还是没有,她应该有吗?

秋晚莺心思七转八弯,试探道:“没规定找活计要户籍吧。”

店家被她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伙计在一旁帮腔:“店家,她一个女子怪不容易的,您就留下她吧。”

店家瞪了瞪伙计,犹豫半晌:“历来没有女子做账房,莫如另谋高就。”

秋晚莺不给店家好言相劝的机会:“工钱看着给,包吃包住就行。”

店家眼睛亮了:“那成!”

为了确保工作不出现任何纰漏,秋晚莺向店家要了一卷竹简,把饭馆菜品的价格全都记在竹简上。

女子出现在饭馆不方便,加上她头发短,难免惹眼,向伙计借了一套男装,戴上结巾帽,不仔细瞧,还以为没窜个的小男娃。

一天工作下来,没有一分钱的误差,可把店家高兴坏了,忙招呼厨子给她加了一道荤菜。

一荤一素两道菜,秋晚莺吃了干干净净。

两天了,总算吃上一口热乎饭了。

店家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小院,两居室。

床褥是旧的,有些不干净。

好在是夏天,不盖被子也没关系。

第二天醒来,秋晚莺端着木盆走到隔壁,向伙计讨要牙具。

伙计递给她一把带叶的柳枝,让她不必道谢,都是自己人。

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牙刷,用的都是新鲜的嫩柳枝,干刷。

只有富贵人家才会把柳枝削成牙枝,配上加盐的茶水刷牙。

讲究的,还会配上对牙齿有益的药物。

最让秋晚莺难以接受的是上厕所只能用竹片子。

她想过制作纸张,只记得纸是木头制的,流程方面可以说一窍不通。

秋晚莺拿着竹片子,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舍身取义般走进茅房。

出来后,整个人打霜了茄子似的无精打采。

比起国营工厂做会计,在饭馆做账房先生好像在养老。

闲暇之余,秋晚莺会留意食客谈话,或者找伙计牛胜打探附近的山,打探那个侯爷是何许人也,打探这个时代的背景,周围的人事物。

听牛胜说,附近大大小小有几十座山。

店家姓刘,老伴走的早。

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儿子接连死在战场,尸骨无存。

小儿子一病不起,药石无医。

店家成了孤家寡人,守着小饭馆过日子,是个苦命的。

朝廷三五年就会征一次兵,除非家里只有一个男丁,不然谁都逃不掉。

牛胜叹气道:“俺娘就俺一个儿子,不然俺也活不长,早不知道死哪地了。”

没办法,世道如此。

秋晚莺神色怔松:“苦的是百姓。”

牛胜点点头:“是啊,苦的是咱百姓,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天下太平了。”

咱们西燕国唯一的君侯,安国侯,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已灭四国。

如今西燕国已是诸国最强盛的国家。

等君侯平定天下就再也没有战乱了。

秋晚莺无意识抓住算盘间隙,一点点收紧。

惹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主,不如早早脱身,离开京城。

万一那座山在京城呢,就算山在京城,她被侯爷抓住不全完了。

走,得走!

秋晚莺状似不经意试探问道:“你说如果我弄丢了户籍怎么补办。”

牛胜咂咂嘴:“那就麻烦了,要先去户籍所在地,找里长写份文书,然后交到衙门,等衙门查证,确认无误,才给补办。”

“你户籍丢了?那你得早早补办。”

没有户籍,开不了路引,没有路引就不能出城。

运气不好碰到查户籍的官差,会被当做流民抓进流民营。

进了流民营,三个月之内没人保释出来,女子为奴做苦力,男子送到战场上修补城墙搬运尸体。

秋晚莺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明明是盛夏,却仿佛置身冬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户籍和路引,她根本出不得城。

久待在京城,早晚会被那个侯爷发现。

她就好比瓮中的,呸!

秋晚莺待在柜台后头久久没有回神。

牛胜叫她结账,她恍然扯了扯嘴角,拨弄算盘珠子。

不打探还好,这么一打探,秋晚莺开始草木皆兵,坐立不安,疑神疑鬼。

总觉的来往食客是侯府派来盯着她的。

提心吊胆一整天,终于打烊,躺在床上睡不着,勉强睡着了也是做噩梦。

几天下来,秋晚莺瘦了一圈。

不能坐以待毙!

秋晚莺翻身下床,摸黑走出门去。

真要遇到查户籍和路引的,她就躲起来。

不至于查个户籍,把饭馆翻个底朝天吧。

秋晚莺借着月色逛了一圈,最终决定藏在后院草垛。

草垛倚着墙头,摞的两米高。

只需要挖一个能容纳她的洞,便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躲在房檐上的黑子,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其余暗卫悄无声息来到墙的另一边,也就是隔壁茶馆后院隐匿起来。

可叫他苦等啊。

女刺客终于露出马脚了。

哈哈,等会把女刺客的同党一网打尽,他就立功了,大功一件呐!

嘎,她在做什么!

秋晚莺弯腰往洞口钻,确定能容纳她,满意一笑,擦了把汗,草垛铺在洞口遮掩住,原路返回。

望着秋晚莺离去的背影,黑子在半空中挥了挥拳。

诡计多端的女刺客!

留下暗卫在饭馆继续盯梢,黑子回侯府告状。

“侯爷,那女贼死守饭馆,做起了账房,没分毫破绽,卑等无可奈何啊。”

薛时安执着毛笔,烛火照着他的雕刻般英锐的俊脸。

写下最后一行批注,薛时安抬起深不见底的眸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尺形铜俎,轻轻一笑:“狡兔三窟,有意思。”

“便让府司衙门来个突袭,查一查在京户籍,和公道否。”

黑子眼睛一亮:“侯爷英明,京中多恶贼,卑下这就走一趟。”


薛时安冷笑着说:“大字不识一个,倒学会文人那套,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改日本侯打了胜仗,用军功举荐你做个慈善的官当当。”

薛时安冷哼一声,离去的步伐显得那么沉重愤怒。

喜绿眉毛稍皱:“庶夫人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一个犯了错的通房妾室,侯爷都发话了,何必为了这起子人惹侯爷不快。”

一贯稳重的喜红也是满脸不解。

秋晚莺目光望着门外的黑夜陷入沉思。

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时刻都在犯错。

她在用她的思想观点,坚持自己的判断。

也许她错了,离开之前,她应该暂时收起自己的‘特立独行’,暂时融入这个封建男权的时代。

如果融入这个时代的代价是让她放弃心中的信仰呢。

秋晚莺沉浸在思维的迷宫中,逐渐怀疑自我。

或者她可以从中调和,在两种选择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世上哪有两全的事,不能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吧,那也不能啥坏事都让她摊上吧。

时间在悄然流逝,秋晚莺跪坐的腿麻了,才从寻找答案中抽离。

想这么多作甚,用不了多久她就离开了。

此时的秋晚莺还不知过几天将会再次面对这种选择。

后来她回想今夜,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尤为可笑,没有选择的选择,何必多思多虑,庸人自扰。

“不早了,庶夫人早些歇息吧。”

秋晚莺跪的双腿酸麻,在喜红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回到内室。

薛时安人是走了,室内属于他的味道久久不散。

闻着他的味道,仿佛他还会回来一样。

秋晚莺眼底厌弃闪过:“换床被褥。”

喜红为难道:“今夜是您大喜之夜,换了不吉利。”

秋晚莺忍着不适打开窗子通了通风。

味道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才叫人把蚊香点燃。

不用与薛时安同床共枕,秋晚莺难得好眠。

与之相反的是司氏难以入眠。

司氏占据落花院除了主屋以外采光最好的寝房,为此小常氏没少眼红过。

昨夜朴斋传来侯爷的令,罚司氏禁足落花院一年。

传话的管事刚走没一刻钟,小常氏带着人,急匆匆把司氏连人带被赶到落花院最小的寝房去了。

司氏不肯,小常氏演起了全武行。

司氏被小常氏打的直流鼻血:“你!大家同为侯爷女人,你怎可如此粗俗,我要告诉侯爷,我要告诉夫人!我要找严嬷嬷评理!”

小常氏乐了:“行啊,你告啊,等你解了禁足再说吧。”

侯爷甚少来后院。

一年后,别说侯爷,府里的下人都不会记得她的名号。

小常氏大手一挥,叫人往里搬东西。

司氏气不愤:“屋子给你,你总得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吧。”

小常氏挂着嚣张的笑容:“一堆破铜烂铁还值当收拾。”

一旁的人帮腔道:“你不是自视清高,不把我们姐妹放在眼里吗。”

“我们姐妹都看不上的东西,你该不会还想捡了去吧。”

倌奴从人群中走出来,当着司氏的面,一把将司氏的首饰倒在地上。

叮当金玉脆响。

白玉镯子碎成两半。

倌奴踩着金银首饰,发出嘻嘻的笑声。

“司姐姐,奴家不小心,司姐姐不会怪罪奴家吧。”

倌奴眼里明晃晃的挑衅,算准了司氏不敢动手。

司氏有苦难言,带着满腔的怒火转身。

这一退,往后日子就难熬了。

往日两菜一汤一糕饼的早膳,现在只有油炸邦邦硬的糖糕,一碟子咸菜拌白粥。

司氏咬了一口糖糕,吃到嘴里又甜又硬。

午膳和晚膳是肉,长此以往下去,她必定吃成个胖子。

砰的一声响,司氏掀翻了桌子。

“去,拿上碎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做一盘荷叶豆腐。”

倌奴听到隔壁动静,连忙跑来看司氏的笑话,生怕晚了看不到。

听到司氏要拿银子打点膳房的婆子,她现身嘲笑道:“姐姐还没认清处境呢。”

“侯爷为了给秋庶夫人撑腰,罚姐姐禁足一年。”

“只要秋庶夫人得侯爷宠爱的一天,姐姐就不得侯爷待见。”

倌奴笑容充满恶意:“姐妹们最会审视夺度,风往哪吹,自然就得往哪站。”

“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妹妹就不耽误姐姐用膳了。”

倌奴转身又停下脚步:“哦对了,秋庶夫人制出一种杀死吸血虫的香料,帮了侯爷的大忙,夫人设下庆功宴。”

“瞧我这记性,姐姐尚在禁足,时辰不早了,妹妹得去梳妆打扮了。”

司氏面上隐隐扭曲,声音颤抖:“贱人!贱人!”

谷子快步掩住房门:“小主慎言!”

庶夫人正得侯爷宠爱。

不管小主是骂秋庶夫人还是倌奴,传出去都会成为祸事。

司氏踩着一地的肉食来到谷子面前,抓住谷子的手,软言好语祈求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谷子甩开司氏的手,清醒道:“小主,婢子的老子娘给婢子找了一户人家,已经通报给管事了,明日婢子就去了,小主保重。”

一家子都是签了死契的奴仆。

她犯错,一家子都得受牵连。

司氏犯蠢,她不能带着一家子找死。

司氏近乎癫狂低吼道:“你要弃我而去,连你也要背叛我!”

司氏骤然变脸吓了谷子一跳。

谷子转身拉开门,慌不择路往外跑。

司氏疯了,等不了明天了,她要离开!

司氏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狰狞的表情僵硬在脸上,追赶上去。

门外看守的婆子动手将司氏推了进去,锁上房门。

司氏望着上了锁的房门,抽出发鬓间的银钗,跑到内寝寻了一根针,沿着银发钗中间的缝隙挑开。

发钗是空的,里面藏着一小块红色合欢散。

这块合欢散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的。

只需点燃一点点就能让男女生出冲动。

不得不被合欢散驱使。

她见不着侯爷,没有机会用。

司氏目光阴毒。

倘若今夜庆功宴上的女人们都中了合欢散,侯爷会先顾着谁呢。

夫人,常侧夫人,秋庶夫人,白庶夫人。

横竖不会是落花院的小贱人们。

司氏嘴角笑容加大。

落花院的女人都是家族送进来的棋子。

没了贞洁,只能发还给母族。

事发之后,侯爷叫人严查,查出合欢散是出自蚊香,秋庶夫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秋晚莺拿起一块糕点在汤圆面前转。

小家伙垂涎欲滴吐着舌头,盯着糕点。

糕点往哪转,它脑袋往哪转。

秋晚莺被它憨厚可掬的小模样逗笑,糕饼朝上一丢。

小家伙立着爪子,快速叼进口中。

连续吃了六块,它的肚皮鼓了起来。

秋晚莺不顾使女的阻拦把狗放到腿上,抚摸汤圆的毛发,目光变得悠远。

她喜欢抱着汤圆,温热的触感,勃勃的生命力,让她觉得她还在人世间。

似乎感应到她的伤心,小家伙舔了舔她的手背。

“汪?”

奶声奶气的狗叫声。

秋晚莺嘴角勾了勾,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小家伙小心翼翼呜咽一声,秋晚莺顿时心软成一片,哄小孩的手势拍打小家伙的身子,哄着:“汤圆最乖了,最喜欢汤圆了。”

小家伙兴奋的摇尾巴,开心的不得了。

和谐的画面很快被打破。

秋晚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笑容,抱着汤圆起身,对着薛时安无声行了一礼。

各种名贵药材流水一般送进仲秋居,加之数名医师的精心调养,她的脸色不比两月前的惨白,柔软细腻的双颊透着诱人的绯色。

每次看到秋晚莺脸上的色泽,薛时安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不过她的身子依旧瘦弱,不复从前健康丰盈。

他让人从库房取出许多不可多得,精致艳丽的面料,制成几柜子衣裳送到仲秋居。

但她仍穿着从落花院带过来的几件灰色曲裾。

满京城女眷没一个像她这样不着颜色的女子。

平时显得突兀,今个倒是与竹苑的景色相宜。

薛时安英气剑眉舒展:“庆春楼来了一戏班子,你且随我听一曲。”

习惯了她不言语,薛时安率先一步提起长腿。

两个月以来,他虽有留宿,却从不强迫她做那档子事。

她冷眼相对,只当多了个床搭子,不理不睬。

这几日他不知怎的心情见好,白日也跑来碍她的眼。

秋晚莺心下烦闷,拿起桌前的茶水,马车忽然一阵颠簸。

“庶夫人没事吧。”

秋晚莺甩了甩手上的茶水,掀开竹帘。

走街串巷叫卖的商贩像是惊弓之鸟四散开,街道乱哄哄乱坐一团,吵嚷声不断。

“快散开,散开,令公子来了,快!”

头戴金冠,身穿锦衣,腰缠玉珏的公子哥打马过街。

十多个令家护卫骑马贴身保护。

二十多个令家仆从手持棍棒,小跑着追赶四散的百姓。

老弱妇孺跑不及,仆从围住就是一顿打,连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马背上的公子哥哈哈大笑。

护卫们满嘴污言秽语,把这些老弱妇孺比作无用的狗。

“光天化日,当街纵马狂奔,纵使家奴伤人,侮辱老弱妇孺,张狂太甚。”

“令家公子的姐姐可是安国侯夫人,令老爷是天子之师,招惹不起。”

“管教不了儿子,谈何做帝师。”

“嘘,小声点,别被令家公子听到了。”

“闭嘴吧,免遭祸患。”

秋晚莺手指揪紧窗沿,怒火烧着脸颊,胸口一阵针扎似的刺疼,疼的她捂着胸口冒冷汗。

“庶夫人,庶夫人,不好了,快去禀告侯爷。”

一马当先的薛时安最直观看到荒诞的场面。

他的脸色铁青,蒲扇般的手掌紧握,指关节咔吧作响。

薛家与令家结为姻亲三年有余。

成亲不过一月他出征北寒之地,在外征战沙场两年多。

半年前回来,他听帐下的将领说了一嘴,令家长子令穆旦行事跋扈。


她屏住呼吸,颤抖着举起竹枕。

熟睡的男人忽然睁开双眼,掐住她的脖子。

他黑沉沉的双眼带着久经沙场的戾气,眼角泛着冷冽寒光,薄唇讥嘲,话语间带着上位者的孤傲。

“想杀本侯,汝还不配!”

“先王晏架之后,藩王暴乱,本侯正军讨贼,诛贪吏,安社稷,征灭四国,没有本侯,焉能有西燕国今日之光景。”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本侯可以战死沙场,绝不能折在你一个小小女子手里。”

薛时安冷哼一声,嫌恶甩开手,力道大的将她掀翻在一边。

秋晚莺狼狈趴在被褥上,头发垂在脸颊,遮住脸上的神色。

她的身子发颤,缓缓抬起头,嘲弄低笑。

他说的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没有她,他就不会做这些了吗。

还是说为国有功就可以抹去强迫她的事实,就可以不遵循律法为所欲为。

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谁不会说。

薛时安冷着脸:“你在嘲笑本侯。”

秋晚莺诚实点头:“我笑你虚伪。”

“你看重的,只是我速算的本事。”

“我愿意无条件为你效力,只求你放过我。”

“可你偏偏强迫我,逼我恨你。”

秋晚莺笑的癫狂:“你以侯爷的身份压我,又站在道德制高点羞辱我,可是归根结底,你不过是为了出气。”

“你贵为侯爷,我这个女子不愿和你好,所以你对我发泄怒气。”

“侯爷,大名鼎鼎的侯爷,品行高尚的侯爷,位高权重的侯爷,强迫一个女子,不怕被世人取笑,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到最后她嗓音尖细,歇斯底里。

薛时安并没有如她想那般愤怒,反而对她露出一抹怜悯的笑容,无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弱肉强食,自古如此。”

“你大可去衙门告本侯,看看世人是赞誉本侯慈悲心善,还是笑你恩将仇报,贪得无厌。”

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刺穿秋晚莺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秋晚莺理智全无扑到他身上抓挠撕咬。

不管不顾的劲儿,俨然是把性命置之于脑后了。

薛时安烦了,一把撕碎她的寝衣,按住她不断扑腾的身子。

“你既觉得本侯看重你速算的本事,本侯便让你此生都摸不得算盘,让你引以为傲的本事无用武之地。”

“本侯非要折了你的傲骨,磨平你的性子,让你依附本侯而活,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

“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秋晚莺吃痛叫出声,指甲抠弄他的脸。

薛时安闪躲开,捡起布条,故技重施。

他压着她,惩罚性咬住她的后脖颈。

在她咒骂声中,逞凶肆意。

他身段伟岸,肩膀宽阔,四肢健壮,肌肉虬结。

在他的衬托下,秋晚莺就像是没断奶的小奶狗一样娇小。

“你算什么侯爷,仗着,力气大,为难女子。”

“披着人皮,披着人皮的禽兽,呸,唔......”

秋晚莺被按在他健硕的胸膛里,双腿更是被迫折出羞人的姿势,一个急火攻心,仰头晕了过去。

薛时安搂着她降落的后腰,暗骂一句,披上外袍,腰带系上劲腰:“传医女!”

医女提着药箱走进来,仔细检查一遍:“卑下也不知庶夫人有何不适,莫如请医师吧。”

薛时安沉着脸:“无用!”

医女胆战心惊跪地,没多久,医师赶来。

看到秋晚莺灰败的脸色,医师心底一个咯噔。

待他把完脉,心底的猜测落了地。

医师组织好语言:“禀侯爷,庶夫人心胆气虚,劳累忧思,肝气郁结......”

薛时安打断道:“你只需要告诉本侯,她有无大碍。”

医师解释道:“少不得静养些时日,戒怒戒躁,卑下先开两幅方子。”

“速速开药。”

医师和医女同时松了口气,退出主帐。

一碗接着一碗的药灌进秋晚莺嘴里,却无甚效用。

每当薛时安夜深时分归来,看到昏迷不醒的秋晚莺,心情就会降到冰点。

第三日,薛时安把医师叫进主帐责问:“为何不见她转醒。”

医师有些无奈,有道是药得了身,药不了心,庶夫人分明存着死意不愿意醒来。

薛时安紧抿着唇,周身气场骇人。

他一甩衣袖,对着医师说:“给她用人参,吊着她的命,想尽办法令她醒来,本侯不允,她就不能死。”

秋晚莺是在第三天深夜醒来的。

看到薛时安那张脸,她恹恹抬起手臂,揉了揉突突疼的脑袋。

未料想薛时安警惕心那么高,掀开眼睑没一会儿,他眼底混沌的意识消失,目光深沉注视着她。

秋晚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身子,摊开手掌,吐出含在嘴里的人参片,舔了舔起皮的嘴唇。

她没有言语,如同搁浅的鱼呼吸沉重。

薛时安下了榻,走到外间。

不多会儿,喜红喜绿两姐妹端着汤药进来。

喜红欠身坐在床榻边,扶着她的身子。

喜绿端着药碗往她唇边送。

秋晚莺接过药碗,咕噜咕噜饮尽。

喜绿递过来漱口的温水。

漱完口,医师来请脉。

医女药浴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秋晚莺是被喜绿抱进浴桶的。

泡了二十来分钟,秋晚莺又被喜绿捞出浴桶,换上干净的寝衣。

躺回床上,秋晚莺沉沉睡去。

薛时安注视着床榻沉睡的女人,扯了扯嘴角,吹灭烛火。

第二天清晨,秋晚莺在吼哈的嘶吼中转醒。

跪在脚踏处的喜红喜绿分别掀开床幔。

喜红招呼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

两个婆子捧着铜盆,棉帕,牙枝,药膏牙粉。

喜绿从衣箱取出两件曲裾衣裳,喜红捧着装满珠翠的匣子。

秋晚莺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思绪飘忽。

那天夜里,她是想要和薛时安同归于尽的。

可是昏迷几日,她梦到妈妈了。

妈妈找不到她,很生气,认为她不愿意相亲。

又过了几天,领导电话打到村里大队书记家,妈妈连夜报了警。

警察查无所获,妈妈跑到县里求三爸。

妈妈在等她回家,她怎么能轻言放弃生命,和一个人渣同归于尽。

她要活着!回家!

秋晚莺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沉思。

这里是军营,四面八方都是士兵,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除非她问清楚那座山在何处,故技重施从侯府钻狗洞,逃出侯府直奔山林。

“庶夫人,庶夫人,时辰不早了,婢子等伺候您梳洗吧。”

秋晚莺从思绪中回神,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她用了半碗燕窝粥,卧床休养。

秋晚莺身体是歇着了,脑子却转个不停。

前几日她动了杀心,他留她一条小命,许是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

闹到这地步,咋问嘛。

再说了,她要是再碰上个查户籍的,运气好点抓进流民营做苦力,运气差的送到侯府,有过逃跑先例,怕是命都没了。

秋晚莺烦躁难言,拽着薄被翻了个身,背对众侍女。

倒是有一个万全的法子。

假意顺从,降低他的戒心。

讨他欢心,打探出来那座山林的位置。

哄着他,让他带着她回到那座山林。

不成不成,辱没先人,秋家的女子咋能这样没有骨气。

对了,她可以为他效力做交易。

秋晚莺喜形于色,坐起身子:“给我拿个珠盘来。”

喜红欠了欠身:“庶夫人,侯爷吩咐过,不许您碰算盘。”

是了,那夜他说过,不再让她动算盘。

再者说了,为他效力和做他的女人有啥冲突。

秋晚莺一个仰倒在床榻上,烦的连连踢腿。

秋晚莺用五六天时间才接受现实,做出选择。

这天下午,秋晚莺在营帐走动,拐着弯打探道:“你们之前是伺候谁的。”

喜红乖声应道:“婢子们之前在侯府当差,做杂活的。”

秋晚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做杂活好,省的颠沛流离。”

“别看我现在得侯爷宠爱,说不准哪天冒犯侯爷,惹了大祸,可别连累了你们姐妹。”

俩侍女依旧面色不变,像是认准了即便她大祸临头也不会牵扯到她们头上。

秋晚莺眸光微闪,继续道:“你们放心,真要有那一天,我就去求他,让你们做回原来的差事。”

妹妹喜绿眼中飞快闪过惶恐。

姐姐喜红倒是不为所动。

奇怪了,不怕被她拖累,咋怕做回原来的差事。

做杂活,又不是刀尖上舔......

秋晚莺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掐了一下。

“哎呀,要是能有人能指点一下,也许我就不会犯错了。”

“说这么多有啥用呢,你们是做杂活的,怎么能知道他的喜好。”

喜绿张张嘴,却被喜红用手肘撞了一下。

秋晚莺定定的看着喜红。

喜红眼神一闪,说了句含糊其辞的话。

“庶夫人柔顺娴静,怎会惹恼侯爷,庶夫人多虑了。”

秋晚莺笑了,满意了。

想要哄薛时安,必须了解薛时安的喜恶,投其所好,才好对症下药。

她想从两个侍女中试着找突破口,显而易见,她找到了。

柔顺娴静,说白了不就是乖乖听话。

嘁,全天下的男子都想要女子乖乖听话,那女子就不是人吗。

不就是恭顺嘛。

以前在学校演话剧都能手到擒来,她就不信哄不过眼睛长头顶的猴。


以往家里烧有热炕,冰天雪地也不觉得冷。

光靠这两个火盆,远远不能够。

第一场雪落下来后,她见天的躺在床榻。

喜红拨弄一下炭火,抬头劝道:“午时了,庶夫人还是早早候下吧。”

每日早晚膳食时辰在帐门口等候半个时辰是侯爷下的命令。

不论侯爷回不回主帐,庶夫人都得依从,否则侯爷定会向庶夫人发火。

偏偏庶夫人脾气倔,吃了一回亏,记上三两日,过几日又得吃一顿教训。

她们做婢女的,不好劝太紧,总归得劝上一句。

秋晚莺低垂着眼眸闪过厌恶,双脚脱离温暖的被褥,踩上冰冷的脚踏。

二人立即为她穿上狐裘,换上烤的热烘烘的鹿皮靴。

秋晚莺紧了紧领口,移步走出营帐。

喜绿掀开帐帘的刹那,一股冷风迎面灌入口鼻,秋晚莺捂着脸颊呼出几口热气才缓解这股不适感。

如此等了半个时辰,喜红道:“想必侯爷军务缠身,庶夫人快回帐内暖暖身子吧。”

秋晚莺小脸冻得通红,抿了抿冰凉的唇,呼出一口冷气,淡淡道:“他是军务缠身还是外出打仗,你不比我清楚。”

喜红满脸不赞同:“侯爷有令,庶夫人怎好违逆。”

她们不说,薛时安怎能知晓。

在她们眼里,他的一切命令都是合理的,哪怕让她们即刻赴死。

秋晚莺深觉没趣,折身回到帐内,头有些发涨,午膳用了一碗汤,躺下睡了一觉。

这一睡起了热症,烧的整个人意识都不清醒了。

这场热症来势汹汹,反反复复起了好几次热烧,灌了三五日的汤药。

等病好已是半月之后了。

又过了一个月,薛时安大胜归来。

此战攻破北齐国岭北以南四座城池。

北齐国派来使者讲和。

西燕国战了六十多天,人疲马乏,适才允许北齐国择日遣派使者洽谈议和事宜。

至于能不能讲和,那就另当别论了。

秋晚莺摩挲着手炉提梁,看到远处虎背熊腰魁梧健壮踏雪而来的身影,心跳到嗓子眼。

薛时安视线定定瞧着营帐门口的秋晚莺。

每日早晚在帐外候着是他立下的规矩。

他打定主意要训的她和后院其他妾室一样。

秋晚莺头上插着一根天青色卷丝菊花簪,余下发丝披在身后随风飘荡。

穿着灰狐裘,衣裙下摆被风吹得似开的正艳的马蹄莲。

逆风而行,她走的艰难,一种快要被风刮倒的孱弱娇柔之感。

随着前行的动作,挂在腰间的玉佩叮咚作响。

“妾恭迎侯爷。”

薛时安的眼神夹杂着嗜血和掠夺凶光,扑面而来的雄性冰冷气息。

那双蒲扇般的大手钳住她的胳膊,秋晚莺浑身一震,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扯断胳膊似的。

他走一步,她得迈两步,乃至三步。

一路跌跌撞撞小跑跟着他进了营帐。

不消片刻,营帐内充斥着他身上的血腥气。

秋晚莺被他举起,坐在小桌上,想到这张小桌发生过的......下意识屁股往下滑。

“坐稳了。”

他的声音带着狠劲儿。

秋晚莺手肘撑着上半身,试图坐回去,却被他按住双腿,她只能踮着脚尖,努力支撑双腿,时间长了,小腿肚有些发颤。

“侯侯爷。”

薛时安空出一只手解了她的腰带。

撩起她的裙摆。

“躺下。”

秋晚莺眼尾泛红,像是不甘,别开头。

其实他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将她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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