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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培养反派,我在行何海云娄怀亦无删减+无广告

狗子别哭 著

玄幻奇幻连载

不想将钱交出去。这是邓全此刻心里的想法。有了这笔钱家里能吃好些,秋妹也不用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为别人做女红。当邓全攥起拳头时,季风高兴好了。不容易啊,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连脸面都不要,可算勾起邓全的反抗意识。只要邓全今天挥出拳头,不仅能摆脱老实人的标签,还能避免自己妻儿被胡狗得寸进尺欺辱致死!到时候等副本结束,季风也能获得积分,防止回到现实世界后暴毙。季风仿佛看到了眼前马上到来的自由美好生活。直到邓全将铜钱从怀里拿出来送到季风眼前。“……”没了,全没了!季风看着眼前的两串铜钱,太阳穴都在鼓动直跳,强忍住将铜钱甩在邓全脸上。我要的是铜钱吗?!我要的是拳头啊!是你包含反抗与愤怒抡在我脸上的拳头啊!真特么想敲开你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品种...

主角:何海云娄怀亦   更新:2025-03-19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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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海云娄怀亦的玄幻奇幻小说《快穿:培养反派,我在行何海云娄怀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狗子别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想将钱交出去。这是邓全此刻心里的想法。有了这笔钱家里能吃好些,秋妹也不用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为别人做女红。当邓全攥起拳头时,季风高兴好了。不容易啊,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连脸面都不要,可算勾起邓全的反抗意识。只要邓全今天挥出拳头,不仅能摆脱老实人的标签,还能避免自己妻儿被胡狗得寸进尺欺辱致死!到时候等副本结束,季风也能获得积分,防止回到现实世界后暴毙。季风仿佛看到了眼前马上到来的自由美好生活。直到邓全将铜钱从怀里拿出来送到季风眼前。“……”没了,全没了!季风看着眼前的两串铜钱,太阳穴都在鼓动直跳,强忍住将铜钱甩在邓全脸上。我要的是铜钱吗?!我要的是拳头啊!是你包含反抗与愤怒抡在我脸上的拳头啊!真特么想敲开你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品种...

《快穿:培养反派,我在行何海云娄怀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不想将钱交出去。

这是邓全此刻心里的想法。

有了这笔钱家里能吃好些, 秋妹也不用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为别人做女红。

当邓全攥起拳头时,季风高兴好了。

不容易啊,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连脸面都不要,可算勾起邓全的反抗意识。

只要邓全今天挥出拳头,不仅能摆脱老实人的标签,还能避免自己妻儿被胡狗得寸进尺欺辱致死!

到时候等副本结束,季风也能获得积分,防止回到现实世界后暴毙。

季风仿佛看到了眼前马上到来的自由美好生活。

直到邓全将铜钱从怀里拿出来送到季风眼前。

“……”

没了,全没了!

季风看着眼前的两串铜钱,太阳穴都在鼓动直跳,强忍住将铜钱甩在邓全脸上。

我要的是铜钱吗?!

我要的是拳头啊!是你包含反抗与愤怒抡在我脸上的拳头啊!

真特么想敲开你的脑袋瓜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品种的大面瓜!

“钱给你。”

邓全颓废的垂着头,云县的两大泼皮之一的胡狗已经盯上了他家秋妹。

若是仅胡狗一伙,他还能勉强应付不让秋妹受到欺负。可要是连虎哥季风等另一伙泼皮都惹了,那云县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没有路引,没有银钱,他们一家又哪都去不了,只能活生生在云县被磋磨致死。

相比之下,丢了这个月的月钱,避免了和季风结仇才是明智的选择。

季风一把抢过两串铜钱,然后猛踢邓全的屁股骂道:“滚!赶紧给我!别特么让我再见到你!”

邓全不明白自己都给钱了,为什么季风还这么生气。但听到季风的话,他知道这件事情过去了。

说起来也怨自己,若是回家的时候看着点路,没有撞到季风身上会不会早已经将钱平安的带回家了呢。

季风看着手里两串铜钱叹了口气,他怀疑自己制定的培养方案是错的,下意识要掏手机上网搜搜怎么逼急一个老实人。

这才想起没有手机,只能打开系统看看副本原结局,找找灵感。

结果这一看就让他发现了大事。

明天胡狗就会趁着邓全上工的时候跑到西城,抓住邓全的儿子虎子来上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人妻。

若不是有个婶子厉害搅了胡狗的局,还真叫胡狗给得逞了。

随后西城里的长舌妇们得知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导致徐秋摆脱胡狗两次纠缠后,在第三次胡狗上门的时不堪其辱死在当场。

可以说明天是邓全一家命运转折的关键点。

但邓全完全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真等他逼急了邓全那一天,黄花菜都凉了。

季风叹了口气,只能他先出手干预争取些时间了。

马上要追上邓全时,季风又停下了脚步。

他有了新的想法,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办,为什么要跟胡狗抢恶角呢?

等明天剧情开始的时候,来波顺水推舟将徐秋和胡狗引到无人的地方,再将邓全从码头叫回来。

这样不仅能避免街坊邻里的流言,还能让邓全直面胡狗。

他就不信了,妻子在自己面前受辱那时候邓全还能忍住!

……

邓全站在家门口,整理了衣服,揉了揉僵硬的脸,确定看不出什么异样,才叩响木门。

“我回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院里传来,徐秋放下门栓打开门,四岁大的虎子放下手上的石陀螺扑到邓全怀里。

“爹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的?”

“下次的。”邓全捏了捏虎子的鼻子,尽量不让苦涩出现在脸上。

“虎子,赶紧下来让你爹吃饭。”徐秋上前将虎子揪了下来,拉着邓全进院后拍打他身上的灰尘。

这种由心的关切让邓全浑身暖洋洋的,不仅冲散了身体的疲惫连刚才在季风那里受到的憋屈都淡化几分。

人总会问自己活着为什么,邓全不知道别人心想如何,他只知道他活着就是为了秋妹和孩子。

无论怎么累怎么苦,只要能看见秋妹的笑容听见孩子的吵闹,他就满足了。

邓全刚洗完手坐下,徐秋就端来野菜汤和饼子。

急急忙忙将热碗放下,徐秋挨着邓全坐下,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然后掐着耳垂。

瞧着妻子毛手毛脚的样子,邓全脸上露出看孩子般宠溺的笑容,抬起筷子在徐秋头上敲了一下。

“慢一点,烫到自己怎么办?”

“嘿嘿,怕它凉了,想让你早点吃上。”

徐秋没有别人那般成为母亲后的成熟稳重,反而像是个天真的大姑娘。

邓全吹了吹汤碗,在徐秋的注视下喝上一口。

汤水没有丰富的味道,只有点点咸味和野菜的苦味,但却是热乎乎的,让人身体毛孔大开,懒洋洋的。

“咦?爹娘你们快看有人将什么东西扔进来了?”独自在院里玩耍的虎子突然喊道。

“你吃饭,我去看看。”徐秋将邓全按到凳子上,起身走到院里。

一个布包静静躺在院中,虎子正用小木棍试探的捅着。

徐秋刚捏着布包,手上传来的触感顿时让脸色一变。随后想到了什么快步将院门打开一道缝隙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

只有一个身高将近八尺,身材挺拔的男人在背身离去。

似是感受到有目光在看,男人咬着嘴里的炊饼回头同徐秋对视一眼继续远去。

“怎么了?”

邓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吓了徐秋一跳。

“有人往咱们院子扔了两小串铜钱。”徐秋将布包递给邓全。

当邓全看到布包里的一串系好,一串散开少了三文的百钱串陷入沉默。

他认出这钱正是刚才被季风抢走的工钱。

“全哥,这钱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引来麻烦?”徐秋纠结的问道。

“没事的,这是我的工钱。”

见邓全没有详细说下去的意思,徐秋便没在追问,接过铜钱回屋藏在床下的箱子里。

原本有滋有味的饭菜现在全被脑海里的疑问掩盖。

是有人行侠仗义还是季风主动将钱扔了回来?

云县里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虎哥和季风等泼皮的威名,没有人会为了不起眼的自己主动去招惹他们。

所以邓全更倾向这钱是季风主动扔回来的,可季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为了给予他一番羞辱?

还说季风这样做表示他跟胡狗一样都盯上了自己家?


落日西下,红晕满天。

邓全穿着还是上工时破旧的麻衣,缓缓被关上的院门逐渐剥夺他看向里屋的目光。

自从和秋妹成婚后,这还是第一次离家时秋妹没有到门口相送。

邓全手掌轻触木门哈出了一口气,在同这个承载着自己最幸福的记忆的院子做着告别。

三两只鸟儿自空中鸣过,邓全毅然决然拎起脚边的献礼向着胡家走去。

“呦邓全,今个回来挺早啊,这是要干什么去?”路过相识的邻居招呼道。

“去送礼。”

邓全一如往常面带笑容回应,只有那把被他藏在怀里的狼牙匕随着步伐不断挪动已经按捺不住。

这就是老实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温和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波涛,也只有在其彻底爆发时才能窥得几分汹涌。

离近胡家,行人马车明显多了起来,往日那些只能远远观望一眼的掌柜官吏现在都出现在邓全附近。

所有人都是彩色的,只有邓全一个人穿的灰扑扑还带有点点盐渍白。

他们走路时撩着衣袖裤摆,风度翩翩自有一分礼仪。彼此相见时无论相识与否都笑着寒暄几句。

可这一切与邓全无关,每一个人都会用嫌弃的目光忽略他的存在。

哪怕身处人群,却仿佛不存在一样。

老实人的本性让邓全默默退到队伍末位,看着跟他拉开一米距离的前人。

他生来就是泥坑里摸爬滚打的贱种,真的能杀的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吗?

哪怕胸怀利器,邓全依旧止不住在想。

胡府前门人每接过一样礼物都会唱名,喊出来客的脸面,胡家的威望。

当轮到邓全时,门人连贯的气势一泄,恼怒的瞪着他。

“哪来的泥腿子,不知道这里是胡府吗!要讨饭就滚去墙角蹲着,我们家老夫人愿为子孙行善积德,宴席过后残羹剩饭会赏给你们。”

行善积德?

想到秋妹和虎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知道为什么邓全突然笑了,笑的门人不寒而栗。

“我献礼的。”

“献礼?”门人为自己刚才突然感觉到害怕而更加恼怒,决定让这个破衣褴褛的家伙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

“你是谁家的人?若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意图从胡家这里讨些好处的外门亲戚就赶紧滚蛋!”

“我代表陈家而来,为胡家老爷献礼金佛一尊。”

门人撇嘴直接拆开礼盒:“陈家?陈家怎么会派你这种寒酸……”

礼盒中那尊金灿灿的小佛像让门人差点咬了舌头。

这是真金!

门人的眼力不用验就辨了出来。

陈家这是怎么回事?若是想落胡家的面子为什么让这么一个人来送礼?可这尊货真价实的金佛也不像啊!

门人想不明白,但他知道一件事,这种事情是当家主人才需要考虑。而他一个卖身仆人,当着众人面侮辱陈家送礼人肯定要遭难。

幸好邓全身后没有其他人了,门人直接扇起了自己耳光。

“这位爷,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眼拙该死没认出您的尊容。”

“这位兄台,跟这种狐假虎威的恶仆一般见识只会短了咱们的身份。”

“我是城南衣铺孙掌柜,总感觉兄台哪里见过,不知兄台贵姓?”

“我是车行的林掌柜,我也感觉兄台面熟。”

“我是……”

邓全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一个代替送礼的泥腿子仅仅报了陈家的名号就变成了爷,什么都没说大族家仆竟然直接自扇耳光。先前无视他,跟他保持一米距离的众掌柜纷纷凑近寒暄,什么身上破旧的麻衣,手上粗糙的老茧都变成了朴实勤勉。

成为众人簇拥的邓全随同他们进入院内落座,酒香菜色,入眼扑鼻。豪华程度邓全预计置办这一桌的花费都够他和秋妹生活一年有余。

“胡家不愧是咱们云县的大族,这还只是一个贱妾纳宴。”

“确实,但也不得不说胡家老爷的身板是真够硬朗,今年都高寿五十三了,照样能纳小妾。”

“羡慕啊,我现在连应付家里的母老虎都费劲。”

“孙兄,你这确实得补上一补了,我娘舅的儿子在医馆当学徒可留下了胡家老爷的药方,我试了,现在我家婆娘天天柔柔的喊郎君。”

“真的假的,这药方也给我们看一看,只要有效聚香楼摆起。”

“那都是传家的宝贝哪能轻易给你们看,说了你们还不信,既然这样邓兄,到时候我送你几副,馋死这帮眼馋的家伙。”

邓全从胡家主屋那边收回视线轻笑着摇头:“我就不用了。”

“还是邓兄厉害,什么都不用就能将家里的婆娘治的服服贴贴。”

耳边偶尔传来几句八卦,吹捧,黄段子,让邓全神情恍惚,好似回到了码头听着那帮糙汉子闲谈。

再一定神,两者影响隐隐重合。

原来这些人跟他们这样的泥腿子没差什么,同样是一个脑袋两条腿。

那种高高在上的印象被打破后,消失的还有来时所见所闻的惶恐,现在邓全心中只剩下他自己杀不光胡家人的担忧。

邓全摸了摸胸口藏着狼牙匕的位置,许是狼牙匕没放好位置划破了皮肤。有些滚烫和刺痛。

仅是想一想秋妹的遭遇,她那时的恐惧与绝望,这点痛都不算什么。

“我代我父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能来此道喜。”

胡老爷的大儿子出来敬酒,宣布宴席正式开始。

邓全收回了放在胸口的手垂在身旁。

晚风吹过,恶狼在袖间隐隐露出带有血色的獠牙!


“就是你说今晚胡家会出事?”伺候在陈家老太爷旁边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

季风给了陈大森一个眼神,让他介绍一下众人,顺便打断一下陈家众人的气势和先机。

没想到陈大森接到眼神后,竟然掉头就走,还贴心将门给关上了。

这是该夸他有眼力见还是没有眼力见呢。

无奈下季风只能开着系统被动识人回话。

“陈家主,确实是小子说今晚胡家会出事。”

“你一个大森手下的泼皮能知道这些?”坐在末座的男人放下茶杯鄙夷道,尤其是现在季风还穿着一身书生衣裳看起来人模狗样更叫人看不上。

季风起身跟末座男人对视,他可不是汇报事情换取赏钱的下人,他也要让这屋子里的陈家人知道,他是来交易的。

“陈四爷此言差矣,身份从来都不能用来定义一个人,它只是我处于某个位置的统称。”

季风手腕一翻,一把长刀似是从袖中滑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例如现在,我的身份可就不是一个泼皮了!”

“大胆!陈家不可是你撒野的地方!”陈家四郎手摔茶杯,音调拔高。他是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小泼皮竟然还敢在陈家面前舞刀弄枪!

“陈四爷怎么急了呢,我只是在证明我所言皆真。”季风微微一笑。

“老四坐下!”

陈家主发话,陈四郎只能下压火气阴沉脸坐下,眼神不善的看着季风。

“小兄弟勿怪,我兄弟这人自小脾气不怎么好,容易冲动。”

“也是我唐突了。”季风将刚从商店买来的长刀收回商店,再次对着陈家主拱手。

双方终于到达可以交易的同一水平线上。

你是世家,有人,有钱,有势。

我是泼皮,有刀!

见季风真沉得住气,陈家主只能先开口,毕竟他是真关心胡家的事,两家势力大体相同,若胡家遭了灾,陈家不一定能躲的过。

“关于胡家的事情,小兄弟是否知道详情?若是能告知必有重谢。”

季风没卖关子趁机抬价,现在还不到时候。

“今晚有人会在胡家杀人,若是胡家运气好顶多会死上几个,若是运气不好,今晚的纳妾宴就会变成胡家的送别晚宴。”

听说胡家人吃饭都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只要邓全按照他的想法一个毒烟扔过去,直接团灭。

当然也不排除今晚没都聚一起的情况,那样只能说胡家运气好了。

在云县富威做福惯了,陈家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兄弟的意思是说今晚刺客会趁此机会对胡家进行刺杀?”

季风摇摇头。

“不是刺客,是一个生活在西城曾经的老实人。”

“呵。”陈四爷发出嗤笑:“你是说西城有个泥腿子要进胡家将胡家一家人都杀了?可别逗我笑了。”

瞧见窗口晃动的家丁身影,陈四爷底气更足:“都给进来,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好好体验一下子什么叫做世家!”

家丁们鱼贯而入,八个人均拿着长棍将季风围在中间,只待老爷们再次发话就将季风乱棍打倒在地。

季风没感受到多少威势,就这些家丁还不如街上的泼皮,打架不行吓人不行,除了狐假虎威外啥也不是。

“既然陈四爷都表态了,那用不用我也表表态?”

季风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家主,将矛盾点都抛了出去。

手中无刀的威势胜似有刀,他不介意表演一下开挂的泥腿子是怎么横行无忌的。

陈家主盯了季风半晌,他看不出来季风的刀到底怎么拿出来又收回去的,只看出来了季风的有恃无恐,顿时心里已经信了几分。

一番思虑下,陈家主开始唱红脸道:“这是陈家的客人,都给我滚下去!”

估摸也是老规矩了一棒子一个甜枣,出去的家丁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摆好八个银锭。

“小兄弟可够给我们具体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凭亿近人的陈家主得到了季风的原谅。

“简单来说,胡家的胡狗盯上了西城一户人家的婆娘,三番两次趁人上工打算对人家里婆娘用强,今天也是直接闯进了家门,不过被婆娘反杀。

算算时间那婆娘的男人现在应该已经进胡家准备彻底解决问题。”

听完这事,陈家主感觉牙疼。

他还以为是官府发难、山匪强盗来袭,为此连老太爷都请出来了,结果就这屁大点的幺蛾子事。

那胡狗也是痴傻的憨货,三番两次甚至连用强都用不明白,还特么倔驴般硬来。直接掏钱买啊,那帮泥腿子有几个人能顶的住一块银子?

一块不行就多给两块,没准人家都能将婆娘洗洗主动送你床上,哪还会落得被反杀的下场?

“小兄弟,你确定胡家真的会有人死?”

“若今晚他们还一家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一家子没准都会死。”

一个平平无奇的泥腿子竟然敢对他们这些大族动手,甚至还真有覆灭家族的这个能力。

这就导致曾经固化的阶级被强行打破,陈家主心悸不已想要立刻叫人将季风乱棍打死,毕竟他陈家可和胡家没差多少,胡家能被人杀绝,陈家也好不到哪去。

可随后而来的行动,让陈家主压下了这个想法。

胡家在今晚被人灭家了,他提前知道那操作空间可就大了,能兵不血刃拿下胡家不少产业,陈家就能在云县只手遮天。

但万一胡家只死了几个无关紧要之人,贸然动手又会彻底得罪胡家,没准被刺杀的事情都能落在他头上,导致两家原本就脆弱的关系直接崩盘。

一时间陈家主陷入了贪欲与谨慎的两难境地。

久未言语的陈老太爷开口了。

“小子,你想要东西不少吧,说说。”

“钱,商铺什么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帮我从官府那里保下个人。”

“谁?”

“今晚在胡家杀人者,邓全。”

屋内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眼中都闪过思虑的光芒。


片刻后陈家主开口道。

“小兄弟告知的消息很重要,但他们胡家不比我们陈家弱多少,诸多事情需要谨慎行事。

今晚先容许我们观望一下,明天再做打算,如何?”陈家主半眯着眼睛不徐不缓,真如一只老狐狸披上了人皮。

季风听明了白陈家主话外的意思。

代价超出预期,他们准备耍赖了。

胡家虽是偏远小城的大族,但因为联姻恩情等关系肯定会有人在事后向官府讨要说法。

陈家既想吃下胡家这块肥肉,又不想自己掏钱去买。

这就是世家大族的肮赃趋利!

季风嘴角冷笑,不爽是不爽但拂袖离去还不至于。

此次交易他就是处于劣势一方,不告诉具体消息就没有交谈筹码,告诉具体消息同样会失去谈判筹码。

想要达成目的只能靠忽悠。

季风整理一下瞥视陈家主道:“没想到堂堂陈家一家之主,眼界竟然只有面前片瓦,就算陈家再怎么发展下去依旧躲不了破落的命运。”

粮铺的陈掌柜笑里藏刀道:“小子,别以为我哥哥脾气好你就能在陈家口无遮拦,年少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在那桀桀桀了,你也没强到哪去。”季风直接回怼,讲究就是一顿王八拳打的你招架不过来。

“我且问你们当下世道如何?”

陈家众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不明白季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世道如何他们心底早有答案。

苛捐杂税、贪官恶吏、士绅豪强随处可见。也因如陈家才能如此快速发展成为云县大族。

见没人开口,季风直接道:“我替你们回答吧,不好。”

“不仅对普通百姓不好,对你们这种家族同样不好。”

“你个乡野村夫懂个什么。”陈掌柜怼了回来。

季风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也不咋滴,光看到眼前那么点饵,连一脚迈入死路都不知。”

“此话怎讲?”陈家主安耐性子询问道,若是季风说不出个四六七八,他可要将四弟叫进来咬人了。

“当今世道种种现象,若是你们读过史书的话不难发现,现在王朝正处于末期。没准今天、没准明日就有雄心壮志者揭竿起义,引导所有被欺压之人心中怒火燎遍整个王朝,来改朝换代。到那时候你们就是清算的对象。

或者皇帝悬崖勒马励精图志以改将死之局,你们同样也是清算对象。

除了这两种可能外再无其他可能,难道这不是难以逃脱衰败的命运吗?”

因钱欲所掩盖的未来这么被季风点出来,在场每个陈家人都感觉手脚发凉。

现在他们是云县中的世家大族,风光无比。一旦天下有变,他们就是有心人眼中的钱仓!

院内不到百人的恶仆家丁也就能欺压一下普通百姓,在天下大势前连挡都不够资格挡一下。

陈家主还算镇定询问道:“这又跟你口中的邓全有何关系?”

“邓全是什么身份?”

“百姓。”陈家主配合的回道。

“他为什么要去胡家杀人?”

“胡狗欺辱他妻儿。”

季风点点头开口继续问道:“若是你将邓全及胡家的恶事对百姓公开于众,并仗义执言救下邓全,你代表了什么?”

陈家主低头思索片刻后试探道:“公义?”

“有了这份公义再约束族人并对百姓开恩,陈家就能获得民心。将这份公义宣 传出去便可获得周边三教九流人士一定的认可,在此基础上为那些囊中羞涩的学子侠客提供一定帮助,陈家就能获得人情。

如此一来拥有如此名声人情无论是皇帝还是反贼发难,陈家都有周旋的能力,不再是浮萍飘零。等云县周边所有士绅被清算,独留下的一家将会占据所有。至于留下的这一家会不会是陈家,只看陈家主今天的选择了。”

“这……”

陈家主咂舌不语。

季风所说很让人心动,但那些都是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利益,达不达的成、会不会发生都两说。

万一都没发生,他们陈家又将胡家的人得罪死,完全就是亏本买卖,风险太高。

在迷雾中谁也不知道下一脚会迈进绿洲还是深渊。

在这时陈老太爷敲动拐杖的声音引得所有人注意。

“保人的事陈家答应了。”

“爷……”

陈老太爷打断陈家主的话对着季风道:“小兄弟先休息,等我们准备一番就前往胡家。”

季风拱手退出屋子,目的已经达成,陈老太爷怎么说服陈家人就不归他管了。

“爷,就这么答应了吗?万一那胡家……”

“你们啊,平日里跟其他人拉拉扯扯丧失了太多胆色。那小子说的没错,无论是皇帝还是反贼,不久后天下都会乱起来的。不搏一搏陈家再过两代人都不一定能走出云县,最后结局只能是别人的钱袋。”陈老太爷双眼定定,没了刚才的浑浊、

“哪怕是失败,死在往上爬的路上也算是咱们挣扎过了。可一旦要搏成了呢?”

苍老的声音让陈家众人心中安定下来,充满魄力的言语同时也点燃了他们心中的野心。

是啊,一旦要搏成了?

陈家当初就是陈老太爷搏出来的,成为了云县的大族。

这次也搏一搏没准能换个封赏,边陲诸城将是他们陈家最大!

“爷,我悟了。您先回房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安排。”

陈老太爷拍了拍陈家主扶住他胳膊的手。

“不用太在意钱财,那些身外之物散去了就有回来的一天。倒是刚才这个小子和他口中的邓全多关注一点,有这种见识和胆色的人不会在云县久留。”

老而不死是为贼,用在陈老太爷身上最适合不过。

“知道了,我这就亲自令人去胡家,一定会将那个邓全保下来。”

时间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门人跑来禀报胡家发生异样。

陈家主穿衣带仆,携带两口木箱同季风一同前往胡家。

听着街上偶尔传来的惊慌和询问声,季风有些期待着接下来同邓全的再见。

没有身入大牢的顾虑,也不再是西城中任由人欺辱的老实人,完全蜕变属性上涨一大部分的邓全,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呢。


“开饭了开饭了!”山下乡村内传来男人的喊声。

正在忙碌盖房子的汉子们放下手上活计围了过来。

“大娘,就不能多备一些干粮吗?这些我们根本吃不饱啊!”

徐家老娘翻着白眼:“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几家盖房子会给饭吃?若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上你连根草都吃不上!”

徐家老娘骂完回头瞪了眼跟在身后拎着大汤桶的徐秋骂道:“你个死丫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赶紧分汤耽误了你弟弟娶亲我会回家抽你!”

还是个姑娘的徐秋吃力的拎着装有野菜汤的木桶。

“娃,多给我来点。”

“我要点干的。”

汉子们一个个排队盛汤,很快就抡到末尾的邓全。

木桶剩下的汤水仅够小半碗。

“那个、今天煮少了点,明天我再多煮点。”

“好。”

邓全端着碗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徐秋。

徐秋拎着木桶侧过头挽被风吹动的发丝。

初次相见没有梦幻没有浪漫。

有的只是在众人哄笑声中忍不住羞红的脸。

……

……

扛着锄头刚走到院门口的邓全被邻居大娘叫住。

“小邓,地里忙完了?”

“忙完了,孙大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邻里聊聊天吗?”

孙大娘打量着邓全身上补丁缝的七扭八歪的衣服啧啧开口道:“小邓啊,身上的衣服是你自己缝的吗?”

邓全以为孙大娘要借此嘲笑他,就习惯性没吱声。

“这些都是女人的活,你一个男人弄不明白也是正常。你小子也是个苦命,从小没了爹娘,连个能关心你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帮你寻觅媳妇了。”

听到这邓全差不多明白孙大娘的意思,反倒像个大姑娘一样扭捏了起来。

“孙大娘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

“这么大个人了,脸皮还这么薄。男人活着不就为了这些事么,睡媳妇打孩子都是正常的。

大娘也算是看你从小长到大,跟自己孩子一样,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大娘帮你去提亲。”

邓全想起上次在隔壁村帮忙盖房子时,总会特意为他在桶底留下满满一碗野菜的姑娘。

每当她站在阳光里抿嘴偷笑的时候,邓全总感觉有人夹了一块快要燃尽的木炭塞进他的胸口。

不烫,暖暖的。

“还真有喜欢的姑娘了,跟大娘说说是谁,大娘帮你去提亲!”

“不了大娘,我还不想成亲。”

邓全拒绝了孙大娘,扛着锄头回到自己那间四处漏风的泥胚房,整间屋子里除了点自己搓的木桌椅什么都没有。

连他自己都住不下去生怕哪天就会被大雨冲塌了的房子,又怎么能用来娶亲呢。

……

……

“岳父岳母, 请受小婿一拜。”

哪怕是在大喜的日子,徐老娘依旧一脸尖酸刻薄。

“若不是这赔钱货一直没人要,也轮不上你这点银子就给买走了。”徐老娘越想越来气,看着邓全挡在徐秋身前,手痒搓动两下到底没有打出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她跟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你将她打死了钱也不退。”

“怎么还不走?我可没做饭留你吃,赶紧走。”

这场婚事极为简单,没有媒婆没有宾客,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十里红妆。

邓全依旧穿着那件补丁歪歪扭扭的衣服,倒是徐秋身上换了件新衣裳,头上盖着一块红布趴在邓全背上。

“全哥,放我下来吧,还有好几里地要走。”

徐秋挣扎了好几次要从邓全背上下来,但都被他牢牢背着。

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心意,徐秋便静静趴在邓全背上任由他背着。

“秋妹,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我现在可连个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家都没有。”

男人的声音里是不甘,是自卑。

可徐秋不这么觉的。

她知道自己的娘为了能让自己卖上一个好价钱有多么过分。

哪怕如此过分,邓全依旧愿意将所有的东西都卖了,只为了换回将自己背回家的机会。

徐秋取下自己的盖头,双手环着邓全的脖子用盖头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是这山里还是这田里,你在哪里停下,哪里就是我的家。”

乡川小路上,最简单质朴的情话伴随着鸟语花香流淌进邓全的心腑内。

他红着眼睛,再次将徐秋往上提了提。

背上的人从未有过的沉重,但他愿意一辈子都不放下。

……

……

“生了生了!大妹子生了个男娃!”

“真的?!”

邓全脸上一喜立马就要冲进卧房,但想到产婆的提醒,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秋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

听到秋妹虚弱的声音,邓全站在门口一圈一圈的打转。

“可以进来了。”

邓全慢慢推门,防止自己带起的风凉到徐秋。

他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个浑身发红,块头小小丑丑的小家伙,连眼睛都没张开就张着嘴嚎啕大哭。

邓全在产婆教授下笨手笨脚的抱着孩子,嘴里不知道说什么便学着婴儿发出唔唔的声音。

“秋妹快看,这是咱的儿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是啊。”徐秋伸手轻触孩子脸颊,苍白疲惫的脸上带着欣慰。

“全哥,给孩子起个名吧。”

“这……我还是起个小名吧,大名以后找有学问的人起。”

“小名就叫虎子吧,让他像老虎一样健康长大,虎头虎脑的。”

邓全将虎子放到徐秋身边,拉着他小手指着徐秋:“虎子快看,这你的娘亲,等你长大后要好好保护你娘呦。”

“全哥,你说以后虎子会长多高?”

“一定会比我高,比我厉害。”

“等虎子长大了,肯定要娶媳妇也不知道附近人家以后会不会有生姑娘的。全哥,你说我以后能当好虎子的娘吗?万一处理不好婆媳之间的事怎么办?”

“那些都远着。”

“全哥……”

“全哥……”

温柔的声音渐渐飘远。

他的秋妹是这样好的人儿,他的秋妹是那样渴望未来。

结果就因为胡狗的孟浪yiny全毁了。

凭什么胡狗犯下的过错全由他们承担!

凭什么自己只能看着一家任人宰割!

凭什么!

邓全的眼睛中满是血丝,脖颈间青筋遍布,一字一顿硬生生从唇齿间挤出,声声泣血。

“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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